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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擒君》〈再续前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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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鞭炮、撒小花!天下第一情痴易云斋终於寻回四年前女扮男装与他情定终身却无故失踪的心上人。这段众人瞩目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翻版爱情,接下来当然是等著喝两人的喜酒罗!……  

  然而事情发展却令人瞠目结舌——来到准岳家的易云斋似乎被鬼迷了心窍,竟对初见面的病痨鬼左振玉说:「我可以脱你的裤子吗?」不仅硬将他「押上床」,还声称他才是自个儿的「正牌妻」,要求下聘迎娶。面对这种「奇遇」,苦主左振玉却不反驳、不抗拒,反而一个劲儿地逆来顺受。奇哉怪哉!这情痴难道痴傻到不识谁是他的妻,还是左振玉别有所谋?……  


1楼2005-09-28 11:58回复

      他扯下他的面纱,左振玉惨叫一声,整个面纱脱落,露出他的真面目。

      那张脸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的脸,毁伤得很严重,不像是外伤所致,但是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病因所引起。

      除了眼睛与嘴巴还算正常之外,这根本就不算是人睑。

      左振玉夺过面纱,急忙盖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却已经无助的涌出,他凄楚地大喊:“你看到了吧?我不是……不是你所爱的萧兰薰!”

      易云斋愣在当场,也颇知自己失礼,任何人有了那样的怪病,绝对不愿意将真面目显露在人前。

      “对不住,我思念兰薰过头,一听到你的声音,忽然之间无法控制。”他小声的道歉。

      左振玉紧缩着身子,纵然压抑哭声,想也知道他受了很大的伤害。

      “请你出去,快点出去……”他吼道。

      易云斋还要道歉,左振玉比着门口对他下逐客令。

      “我不只不是美女萧兰薰,我还是个男儿身!要我解下裤子证明吗?就算声音再怎么像,我也不是萧兰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他哭得悲切,易云斋反而不忍。

      “对不住,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将你的真面目说出的。”

      “少爷,出来吧,别再说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站在门外的西宁赶紧出声劝易云斋。

      西宁一则是担忧左振玉把病传染给少爷,二则是他不晓得少爷为何会认为左振玉是萧兰薰,一直强要看他的真面目。

      照他看来,他们两个人不但不像,而且根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更何况这位怪病表少爷还是男的,真不知道他家少爷是哪根筋出错,竟然会认为左振玉是萧兰薰。

      易云斋还是不肯出去,反而走上前说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就好像他刚才根本还羞辱不够左振玉似的。

      “你刚才说我可以验你的男儿身,那我可以验明正身吗?”

      左振玉双唇颤抖,他心痛似的一手按住胸口,难以忍受这样的羞辱,不禁叫道:“你……你胡说些什么?快出去!求求你快出去,别再羞辱我了!纵然我在这里是个无依无靠的食客,你也不该这样侮辱我。”

      若不是一直待在易云斋身边服侍他,知道易云斋并不是疯子,不然西宁恐怕在听到易云斋对左振玉的请求时,也会觉得他家少爷疯了。

      少爷要验男人的正身干什么?站在门外的西宁吃惊地想着。

     第三章
     
     
      西宁不断催促易云斋离开,但是他好像完全没听见,反而更加急促的道:“你刚才说我可以验明正身的,我想验身行吗?”

      “不行!”

      左振玉当然不肯,他才刚被扑倒在地,因此坐在地上连连后退,颤抖惶恐的声音显露出他的惊慌。

      他怎么样也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竟想验明他的男儿身。

      左振玉一紧张之下,喉咙一阵干涩,忍不住的咳出声,越咳越厉害,连气都喘不上来。

      “少爷,我求求你出来吧!”西宁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会被传染,踏进屋内大减。那怪病表少爷一身肺痨似的咳法,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他急忙就要拉着易云斋出去。

      易云斋摆脱他的手,趁着左振玉剧咳无暇顾及自个儿的时候,直接将手伸入他的裤底验身。

      西宁发出惨叫。

      这人病得这般奇怪,少爷竟还敢摸他的身子,而且还摸他那里,不知会不会被传染到怪病哪?

      左振玉身体一僵,他飞快抓住易云斋的手,急忙从自己的裤子里抽出来,苍白的双唇变得更白,翻过身子,压住自己的胸口继续咳嗽。

      只是他一边咳,眼泪却滴到地上,被泥地给吸收。

      易云斋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刚才探入他裤底的抚摸,已经证明眼前这人是男儿身。

      “少爷,快去洗手!快、快!可别被他传染了怪病。”西宁着急的拉着易云斋往外走。

      西宁颇识大体,因此在左振玉面前还不敢把“传染怪病”这几个字挂在嘴边,但是刚才见了自家少爷的作法,他一时着急,再也顾不得说场面话,脱口就说出自己内心的忧虑。

      纵然说得难听,却也是事实。
    


    8楼2005-09-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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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这个愧疚,让他对萧红儿更加温柔。

        “为了陪罪,我这几日带你到府城里玩好吗?一天就可来回,听说府城这几天要拜城隍,非常热闹,我们一起去吧?”

        萧红儿开心的说:“好,谢谢云斋。”

        她比往日脸上总带着轻愁的萧兰薰更加的快乐,一见到他,总是会露出最美的微笑,因为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再也没有任何可烦恼的事,所以也没有必要轻愁。易云斋为萧兰薰的转变找到一个颇为合理的解释。

        易云斋环住她的身子,目光紧盯着萧红儿美艳的脸庞。

        三年多前,他不知道萧兰薰为何烦恼,但是他总希望她能展露笑颜,将心事全都放下,但为何他现在如愿以偿,两人的大婚之日又将来到,一切都是喜气洋洋,他心里深处的某一块地方却觉得落寞,比没见到萧兰薰之前还要寂寞?

        “兰薰,我爱你,这一生一世再也不会放开你。”他这些话从未变过,他知道萧兰薰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萧红儿脸上露出羞涩的笑颜,献上唇,让易云斋放肆的亲吻自己。

        一吻过后,她急促的呼吸,软倒在易云斋的怀中,这是易云斋在萧家住了这么多日,第一次亲吻她,令她目眩神迷。

        “我骂你、责备你,都是为你好。兰薰,我希望你别趾高气扬不把他人看在眼里,你跟我说对不起,我很高兴,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对你的表哥说声对不起。”

        萧红儿身体微僵,继而露出美艳的微笑应允他。

        “好,只要云斋要我这么做,那我就去做。”她在心里暗忖:我才不可能去向他道歉!

        易云斋抚摸着她红肿的双唇,点头嘉许她,“好,你是我的乖兰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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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城每七年都有一次祭拜城隍爷的活动,是这里的一大盛事,各种五花八门的杂耍及小贩摊子,令人目不暇给。

        萧红儿刚看了一个杂耍,开心得直拍手,萧花儿也在一旁看着,但萧红儿依偎着英俊非凡的易云斋,而她却被府里的婢女扶着,令她嫉妒不已的以人群拥挤为由,挤在易云斋的另一边,也学萧红儿偎着他。

        易云斋不以为意,还以为是人多挤着她,体贴的对她说:“花儿,你那边人太挤了,我先带你出来,以免你被挤伤了。”

        萧红儿一听,脸色一变,萧花儿示威似的朝她一笑,仿佛在说她也没啥了不起。

        萧红儿立刻挽住易云斋的手,叫道:“云斋,我的脚被人踏着了,好痛啊!”

        听她叫痛,易云斋也顾不得萧花儿,赶紧抱起萧红儿,并吩咐西宁,“你将花儿小姐带出去,我先看兰薰的脚怎样了。”

        萧花儿气得直发抖,她一看也知萧红儿在作假,因为萧红儿在易云斋的怀抱里正对她露出刺眼的微笑,仿佛在宣告胜利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萧红儿。

        易云斋抱着萧红儿出来,坐在人少处,替她脱下绣鞋揉脚;他贵为首富之子,肯对她这么温柔体贴,让萧红儿更加喜上心头。

        “好痛啊!刚才踩我的人好坏。”她撒娇的说。

        易云斋笑道:“人多就脚多,地方小,只好踩着你了。没关系,我叫人去买个数药,贴一会儿,你就不会痛了。”

        西宁也扶着萧花儿到他们身边坐下,望着离这两三步就有一家药铺,他自告奋勇说:“我过去买,小姐、少爷,稍等我一会儿。”

        西宁前脚才刚走,易云斋忽然像想起什么,吩咐别的仆役照顾她们两人,便往那家药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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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宁正要掏出银子付帐,易云斋已走进店中。

        “店家,可有止咳的药粉?”

        “少爷,你买止咳药干什么?你没咳嗽啊!”西宁正觉得怪异,这萧府中又没人咳嗽,唯一咳嗽的人只有……只有……

        咦?莫非少爷要买止咳药给那怪病表少爷?

        “这位公子,止咳药分有痰及无痰两种,不知公子要买哪一种?”店家详细问。

        易云斋也不知左振玉是什么病状,便道:“都给我带上一份,上面注明即可,给我最好的药材,银两高些也无妨。”
      


      10楼2005-09-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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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完了专治咳嗽的药粉,西宁忍不住嘀咕,“少爷,有药难治无命之人,你这是何必呢?”

          易云斋不悦的说:“你没见他咳得这般严重?难不成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要人死,也没必要这么痛苦而死吧?”

          见他说的话重了些,西宁不敢再回嘴。

          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搞的,只要一提到那怪病表少爷,他的脾气就上来,连在兰薰小姐面前也是如此,真是太奇怪了!西宁困惑的想。

          主仆两人一回来,便见到萧红儿跟萧花儿两个好像在吵架,萧红儿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扑进易云斋的怀里。

          “姐姐骂我!云斋。”

          萧花儿咬牙气道:“是她骂我!”

          易云斋不知她们为何吵架,只能做和事佬的说:“别吵了,我看也晚了,我们回去,早些休息吧。”

          其实时间还很早,就算现在赶回家去,恐怕不到黄昏就到家,只是两姐妹这一吵架,玩兴已少了一半,加上易云斋买了药之后,似乎也不想多逗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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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行人回到萧宅,一送萧红儿进房,易云斋便问西宁:“那两包止咳药,你有带在身上吗?”

          西宁不甘不愿的道:“带了。”

          “跟我到表少爷那里去,把止咳药给他。”

          见过易云斋上次的异状,西宁怎么也不肯让他再去那种鬼地方。

          “少爷,你上次到那里时,就已经怪里怪气,回来后,我劝你不要再过去,你不是应好,怎么又要过去?若真的要过去,请仆役送去就好了!少爷,我求你别过去,那地方诡异得紧。”

          “我上次对他很失礼,理应登门陪罪,不是吗?”

          西宁真想吼出为什么一定要登门陪罪?

          少爷可是万金之躯,那怪病表少爷孤苦无依,又患了那种奇怪的怪病,怪病表少爷的命贱,怎能与少爷的贵命相提并论?

          “少爷,你没听到他的病会传染吗?要不然我们在门口跟他说话道歉后,立刻就回房休息好吗?”

          不敢违逆易云斋的心意,西宁只好提出折衷之道。

          “好吧,若你觉得这样才会安心,那就这样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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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宁不情愿的带路,到了破屋门口,他敲了几下门,唤道:“表少爷在吗?”

          左振玉将门开了一个缝,并不把门打开,这也正合西宁的心意,他们本来就不要进去屋内。

          他将止咳药递到左振玉的手中,动作虽然恭敬,却十分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手跟他的手相触,以免被传染。

          “表少爷,上次我家少爷对你有些失礼,心里挂意不去,因此买了止咳药,特地来此致歉,希望你能接受。”

          两包药粉沉甸甸的置在掌中,左振玉心中有些感动,他小声的道:“谢谢你家少爷,我收下了。”

          “那我们离开了。”

          易云斋站在西宁的身后,左振玉的目光凝视着他,好像情不自禁的开口道:“不知你们渴了吗?要不要喝茶?”

          一说出口,他就满面羞赧,想也知道易云斋不可能在这里喝茶,别人都避他唯恐不及,他怎肯留下来喝茶?自己的盛意邀请,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西宁正待回绝,易云斋却出声道:“那么劳烦你了,我也正好渴了。”

          “少爷……”西宁气得跺脚,这怪病表少爷不识相的邀请也就罢了,少爷竟又像当日被鬼迷住一样的应答,甚至还推开门步入室内。

          左振玉端来两杯茶,西宁喝了一口就想吐出来,想不到少爷还一口喝下,仿佛那茶有多好一样,易家比这更好的好茶成干上百,少爷还不爱喝,怎会到了这里竟变了性,爱喝这种烂茶?

          只有“被鬼迷了”这一句话可以形容现在的少爷之外,西宁不知道少爷为何会变成这样。

          左振玉也知自己的茶是下等货,他羞怯的说:“易少爷一定喝惯好茶,我前些年出外,将娘亲遗留给我的余银用了不少,现下又得了怪病,花了不少银子,因此……因此……”他说明自己阮囊羞涩,喝不起好茶。
        


        11楼2005-09-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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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云斋则询问道:“我们这次见面已经是第三次,我还未问过你的名字。”

            左振玉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我姓左,名振玉。易少爷来提亲,是地方的盛事,我早已听闻易少爷的姓名跟模样,所以当日在花园里才会知晓贵客就是易少爷。”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西宁恨不得赶快离开此处,又想到刚才自己喝了茶,不知有没有被传染;自己笨已喝一口,少爷却是喝了一杯,回去厢房后,得赶快催吐才行。 

          第四章
           
           
            “少爷,天色要暗了,我们走吧!”

            西宁不断的催促,易云斋身子却是动也不动,好像根本就不想动。

            “少爷,天色真的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西宁故意提高声音,左振玉也知道西宁是故意的,谁爱待在这样破烂的地方,更何况易家是富豪之家,自然更看不起这样的地方。他低下头,拨弄着药包,小声道:“那我不送了。”

            “少爷,走吧!”西宁又说了一遍。

            “你会弹琴吗?”易云斋忽然指着架上的琴问左振玉。

            西宁简直快要昏倒,少爷怎么还不快走,为什么还要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怪病表少爷说着话。

            左振玉摇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好吗?”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也就罢了,但是讲到后头,少爷竟然要教他琴?少爷一定是被鬼迷住了,除了被鬼迷住之外,绝对不会有人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

            左振玉拨弄药包的手收紧,他抬头面对着易云斋。“对不起,我刚才说谎,其实我会弹琴,只是琴艺不佳。易少爷,你不用教我,我本来就会。”

            “可否弹给我听?”

            左振玉断然拒绝,“不,我琴艺不佳,弹得不好,只是自个儿乱弹而已,不能在贵客面前献丑。”

            “少爷,天真的暗了,走吧!”

            西宁再三催促,易云斋只好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弯身对左振玉说:“那日对你真是失礼,我不知怎么了,竟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左振玉偏过头,对他当日失礼的事并不回应。

            “天暗了,回去小心。”左振玉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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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回厢房,西宁急忙倒茶给易云斋,要冲淡刚才左振玉倒给他们喝的劣质茶水味,易云斋接过茶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不会弹琴?”

            “啊?”西宁一时间不明白易云斋在说什么,细思之下,才知他挂意着刚才左振玉的话。

            “琴上都没有灰尘,他一定每日都在弹,我们在这里听到的琴声都是他弹的,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弹得不好?他明明弹得那么好……”

            “少爷,我们怎知他在想什么。”而且他也不想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

            易云斋细思之下,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对劲。

            “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

            西宁实在感觉不出哪里不对,也许是左振玉不爱别人听他的琴声,这种事也是时有耳闻,并不算什么。

            “少爷,并没有什么不对,你只要一到那里,就整个人都失了魂!少爷,他那里我看真的不干净。”

            不理会西宁的说法,易云斋觉得有太多事不合常理了。

            “他为何不肯弹琴给我听?为什么巴不得我赶快走?他原本说不会弹琴,一听到我要教他,他又立刻改变说法……这一切都不对劲!人人都想趋炎附势,为什么他连弹一曲琴来巴结我都不肯?他明明家徒四壁,连茶水都淡而无味,更何况他看病也需要银两,若是巴结我,说不定我会替他寻访良医医治他,他为什么不肯?”

            “少爷,你别想了,吃完饭后就休息吧。”西宁开口劝他。

            西宁实在不愿他多想那怪病表少爷的事,他那病已经够怪了,偏偏他家少爷见了他,还挂记着他,真是有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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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一夜,天才刚亮,易云斋已经自行着好衣装,西宁揉揉眼睛,爱困得很,可是易云斋已经起床,他也不得不起来。
          


          12楼2005-09-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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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了一点小雨,西宁看见易云斋淋雨回来,脸色乍青乍白,一脸就是撞鬼的脸色,不免忧心忡忡。

              “西宁,陪我到府城妓院去。”

              “少……少爷,我有没有听错?你……你要到妓院去?”

              易家养了几个宠婢及舞妓,易云斋当然不是那种不解人事的人,更何况他温柔多情、人长得英俊,有哪个姑娘不想服侍他?

              直到遇到萧兰薰之后,他才一改往日的风流行径,专心对待萧兰薰。

              自从萧兰薰失踪后,易云斋失魂落魄到完全不近女色,没想到找到了萧兰薰,他却说出这种话来,让西宁错愕不已。

              易云斋抓住他的手,脸色白得很可怕,“现在就去,快!”

              西宁惶恐的问:“少爷,你究竟是怎么了?”

              易云斋根本就无法对西宁说出原因,自己竟对着一个容貌丑陋无比的怪病男子产生强烈的欲望。

              见着左振玉的泪水,他竟想伸出手去搂住他瘦弱的身子、吻干他的泪水;他甚至想在左振玉的身体里展现自己的热情,比当初见到萧兰薰时还要冲动,更遑论现在让他提不起兴致的萧红儿。

              他怎么能对西宁说出这样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种诡异的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下身火热的疼痛让他想忽视都很困难。

              一想起左振玉的眼泪,他的全身就像大火在焚身一样的炽热无比。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易云斋发怒吼叫,西宁吓得直哆嗦。

              “我去,立刻去。”西宁被他大喝得不敢不从,立刻收了银两及外衣与易云斋一同前往府城。

              他们到了府城的热闹妓院中,易云斋点了几个女子作陪,西宁见他神色有异,根本就不像是来寻欢的,反倒像来发泄什么似的,擅于察言观色的西宁乖乖在门前守候,不敢再说半句。

              只听得房中惯于服侍男子的花娘轻吟浅哼,最后却是声声讨饶,易云斋找了一个花娘不够,又接连找来别的花娘服侍他。

              不知少爷是不是被鬼迷住的关系,怎么行径如此怪异?西宁愣愣的想。

              西宁张着眼站到清晨,从房内走出来的易云斋神情依然怪异,一夜欢乐之后,他却丝毫没有一般男人的喜悦之情,他那苍白无血色的脸让西宁看了就发抖。 
             
            第五章
             
             
              “西宁!”

              “是,少爷。”西宁胆战心惊的应答。以前易云斋几乎每日都去鬼屋,那阵子他的心情都很开朗,下午陪着萧兰薰时,也还言语带笑。

              现在他不去鬼屋,却忽然变得很难服侍。

              他变得不爱见萧兰薰,不爱见萧府的人,就算萧兰薰吵着要他陪她玩耍,他虽然没有发脾气,但是脸色却极其难看。

              他知道少爷还是深爱着兰薰小姐,就是不知道他为何一时之间性情大变,连兰薰小姐也不爱见。

              少爷仍像往日一样那么早起来,但走出门口没多久就又回到床上躺着,他隐隐约约知晓可能跟鬼屋那个怪病表少爷有关,但是少爷不讲,他怎么敢问?

              他只能暗自推测那怪病表少爷得罪了少爷,让少爷心里很不开心,所以少爷才变得很奇怪。

              不过,那怪病表少爷弹的琴声最近也变得零零落落,根本就不知道在弹些什么。

              他们两个为何变得这么奇怪,西宁不敢多问,只能尽心服侍易云斋。

              “酒呢?”

              “我叫人去打酒了,少爷等着,等会儿就来了。”

              易云斋早已看出他在说谎,他大怒道:“我叫你打酒,你偏给我拖延!西宁,你越来越大胆,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吗?”

              西宁吓得头发都竖起,他原本是故意让人慢一些去打酒,因为少爷今日一直在喝闷酒,他怕他闷酒喝多了会伤身,不敢让他喝太多,想不到少爷就算醉了,还是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少爷,对不起,我马上去叫人取酒来。”他不敢再欺瞒少爷,立刻要人送上美酒。

              易云斋酒量向来很好,但是他这么狂猛的喝法,西宁前所未见。

              就在他喝得醉茫茫时,忽然听到暗夜里传来不成音调的琴音,他霎时发怒摔下酒壶。

              就算掩住耳朵,那琴音也一样灌入耳朵,易云斋简直快要疯了,一个得了怪病的丑陋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对他心心念念。
            


            15楼2005-09-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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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了起来,拍案大怒,“我要去叫他不准弹了,叫他不准再弹了!”他弹得他都心慌意乱了。

                “少爷……”

                西宁要扶起他醉倒的身子,他用力一挥,把西宁给推开。

                “不要烦我,你们统统不要烦我。”

                他大吼大叫的走出去,西宁吓得缩起身子,不敢再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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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云斋走到后院小屋,门只是虚掩着,并未关上,好像主人在期待着客人来到似的。

                他在门前发出声响,里面也立刻响起跑步声,左振玉冲出来开门。

                “易少爷……你、你来了。”

                说出来的话短促不成语句,左振玉想要伸手摸摸眼前的易云斋是真是假,可是却没有这个勇气。

                纵然他闻到易云斋身上浓厚的酒味,还有他今天来的时间是夜晚,而非往常的早晨,他依然喜悦不已。

                他退后一步要让他进来,“我立刻去泡茶,易少爷,你先坐着。”

                左振玉的身子原本就消瘦,这些日子没见,他瘦得更加不成人形,但是他的明眸一见着易云斋所流露出来的欢欣之情是怎样也掩饰不了的。

                “你……你是故意的吧?”

                易云斋低沉如狮吼的声音,让本来背过身子要去泡茶的左振玉感到头皮发麻,他不明所以然的回头,却被易云斋给抓住手臂。

                他力气大得几乎要折掉他的骨头,让他忍不住的哀叫:“好……好痛……”

                “你是故意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故意弹琴来扰乱我,甚至故意在我面前流下眼泪勾引我的吧?”

                “易少爷?”左振玉迟疑的望着他。

                左振玉被他一推,摔进屋里的地上,易云斋单脚蹲下,高高在上的俯看着左振玉。

                左振玉喘着气,他没有看过这么恐怖的易云斋,他的危险眼神让他全身发颤。

                “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被易云斋这么怒问,左振玉吓得浑身发抖。他对以前扮为女人的自己向来温柔体贴,就算来这里寻他听琴,也是一派温文儒雅,从没像今晚这么狂暴。

                易云斋的大手伸了下来,他以为他要动手打他,害怕得弯过身子,但是他没打他,下一刻响起的却是衣帛的撕裂声。

                左振玉的衣衫从前头被整个撕下,袒露出上胸,易云斋狂暴的撕下他的衣衫,他身上的薄衣变成碎片落在地上。

                “住手!住手!易少爷,我求你住手,你究竟要做什么……”

                易云斋将半裸的左振玉摔在屋中唯一的小床上,左振玉惨叫不已,转身想要逃跑,身后的衣衫却被易云斋整个撕下。

                他握住他光裸的大腿用力撑开,让他的双腿几乎快跟腰腹分家,他吓得哭了出来。

                “易少爷,拜托你住手……”

                “你是要勾引我吧?你知我有财有势,所以用尽方法想勾引我,弹那种像兰薰一样的琴声、用像兰薰一样的语调说话、用兰薰那样哀怨的眼神盯着我看,你是故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左振玉全身颤抖的看着他松开裤头拉下裤子,瞬间他已明白易云斋想要做什么。

                “易少爷你疯了吗?”

                他极力想要逃走,但是他的双腿被定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惨叫声。

                男人的阳刚硬是凿开他私密处的粗鲁行为,已经令他痛得几乎要晕过去,更别说易云斋拉起他的身子,整个冲入他的身体里。

                易云斋在他的身体里逞欲,他挣扎了一会儿,因为力气太弱,无力逃跑,只能躺在床上喘气。

                一见他不再挣扎后,易云斋的动作霎时变得温柔起来。

                “兰薰……兰薰……”

                易云斋忽然把头埋进他的发中嗅着他的香味,左振玉心中一阵哀伤,无法忍耐的抱住他的肩头,轻声唤着在午夜梦回只有自己一人时才敢唤的名字。

                “云斋、云斋……”

                听到他轻唤的声音,易云斋的动作忽然变得剧烈起来,但是左振玉已没有刚开始时的疼痛,反而还有一股麻麻的快感涌上脑门。

                他又羞又惧,却又无法自己的发出娇吟,因为易云斋的动作越来越温柔,却越来越激情,令他的吐息急促,心跳如擂鼓般的怦咚作响。
              


              16楼2005-09-2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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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可以看见左振玉的一举一动,易云斋才勉为其难的同意西宁的提议。

                  他们上了楼,饭菜也端了上来,但是易云斋却没吃几口,目光全都集中在左振玉的身上。

                  “他又咳嗽了,一定是那药吃完了!”易云斋担忧的望着左振玉弯低着身子咳嗽,“他穿那么少,身子已经很不好了,为什么不穿冬衣?”

                  “说不定他没钱买不起……”

                  话一说出口,西宁就后悔了,因为易云斋正瞪大眼睛,忽然道:“没错!他说过他阮囊羞涩,在萧家里已经喝不上好茶了,现在人在外头,一定更没人照顾他。”

                  “少爷,天已经亮了,我们快点回萧家吧!”西宁无奈的劝他。

                  易云斋终于站了起来,但是他不是要回萧家,而是快步走下楼,往左振玉的摊子走了过去。

                  西宁看到此景,哀哀惨叫,他早就知道他家少爷被鬼迷住的表情一出现,铁定又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来。

                  重重叹一口气,西宁不情不愿的跟着易云斋的脚步走向左振玉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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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振玉一见有人靠近,热络的说:“这位爷要看春联吗?或是要请人代写书信吗?”

                  当他一抬头见到易云斋便马上低下头,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来买东西的,便不再说话。

                  易云斋不在意左振玉的冷淡态度,只在意他刚才咳嗽时的难受。

                  他着急道:“你又咳了,我马上叫西宁送上好的止咳药给你……”

                  “多谢易少爷的美意。不过,不用了,我的身子我自己会调养。”

                  “调养什么?既然要调养,为何出来吹冷风,摆这什么摊子?”易云斋因为心急,所以讲话口气极重。

                  左振玉冷冷的说:“我不像易少爷大富大贵,可以随心所欲,我无以为生,比人家多读几年书,还能有一技之长赚些润笔的费用,易少爷若无要事,请赶快离开,莫耽误了我做生意。”

                  听他讲话冷淡,不像往常对自己那般礼遇,易云斋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涌了上来,总之他不能忍受左振玉说话时一直不肯看他的感觉。

                  “你摆这摊子能赚几文钱?我一夜听曲花费的银两都比这些多!”他不是故意讥讽他的,只是一时气恼才会口不择言。

                  “我知我自己命贱,与易少爷富豪之人大不相同,易少爷不必出言相讽。我不知易少爷要到府城来,要不然一定不会在这里摆摊,伤了易少爷的眼睛,我立刻就走。”

                  左振玉卷了为数不多的东西就要离开,易云斋看得是又生气又难受;他不是故意要让他伤心难过,更不是故意要逼他离开萧家的。

                  “萧家难道没有好好安顿你吗?”

                  “萧家贵客要我快走,难不成我还死赖在那里吗?”左振玉说到伤心处,强忍住泪水离开。

                  易云斋想要追上去,西宁却拉住他。

                  “少爷,拜托你别再节外生枝了!你都快要成亲了,何苦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他们萧家怎么处理他,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跟少爷没有任何关系。”

                  “他好瘦,穿的衣服好单薄,你看他刚才咳得那么厉害,他现在不晓得住在哪里?萧家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安顿他?”

                  见易云斋又想要追过去,西宁只好安抚道:“少爷,你先在酒楼里待着,我去查查他住在哪里,这样可好?”

                  易云斋飞快点头,西宁无可奈何的跟了过去,幸好左振玉的身子不好,走路很慢,走没多久,他就穿进一间破庙里,然后一直没出来。

                  西宁在破庙的窗口探头探脑,这一看,不管他对左振玉有多大的厌恶感,也不由得同情起他来。

                  看来他好像无以为居地住在破庙里,而且生活似乎快要过不下去了。

                  西宁折返回去,说明左振玉现在的情况,易云斋听了之后,又生气又悲伤。

                  “我叫他们迁他出去,不是赶他出去!怪不得他不肯看我,怪不得他跟我说话的态度与以往不一样!他一定以为是我交代他们这样做的。”易云斋恼火的说。

                  易云斋一副要回去找萧家人拼命的样子,让西宁吓得赶快拉住他。
                


                21楼2005-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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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这几日吧!”他随口应答。

                    萧红儿信以为真的说:“只要你爹这几日来信之后,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吧?云斋,我好期待嫁给你,我希望日子越快越好。”

                    易云斋一想到要跟眼前的人成亲,不知为何寒意上身,竟有百般的不愿意。

                    他不愿多想,只好点头,等她出去后,西宁忍不住多嘴起来。

                    “少爷,你为什么要骗兰薰小姐?我们根本就没要拜访人啊!”

                    “我要去府城。”

                    “要去府城作啥?”西宁皱眉,忍不住问道。虽然他知道答案可能是什么。

                    易云斋不愿回答,也没办法回答,西宁只好跟着他前往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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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府城,不是为了逛热闹的街道,也不是为了要去听曲,而是为了看那得了怪病的左振玉是否过得好。

                    他现在有了银两,已经没住在破庙,而是住在一间向人租来的小屋里,他身形单薄,似乎已经瘦得只剩一口气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西宁虽然厌恶他,可是还是忍不住起了同情之心,心想他要是再不去看病,大概活不过今年,而易云斋则是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他知道左振玉在受苦,却又没办法跟他见面,毕竟他一直以为当初是自己把他赶出萧家,更何况两人还做了那种事,再见面只是尴尬至极而已。

                    “少爷,我们回去吧!我们去请府城最好的大夫来看他的病,就说是买画的老爷听说他身子不好,特地为他聘的好吗?”

                    易云斋点头,要其他仆役去聘请大夫看他的病,才神情恍惚的返回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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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房里,易云斋想着左振玉那么单薄的身子骨可以拖过今年的冬天吗?

                    一阵敲门声响起,西宁去开门,原来是萧花儿来访。

                    西宁待之以礼的道:“花儿姑娘,有事找少爷吗?”

                    萧花儿脸上带泪,右颊还红了,看来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正是易家准少奶奶萧红儿打的,她们两人为了易云斋吵架已经不是第一次。

                    但是这次萧红儿气焰高张到说易老爷的家书就要到了,她即将要嫁进易家,根本不把萧花儿看在眼里,竟然动手掴她耳光。

                    萧花儿又气又恨,不甘受辱,更厌恶萧红儿那高她一等,像是一辈子自己都会不如她的态度。

                    她不信她万项都胜不了萧红儿!萧红儿只是脸皮长得像萧兰薰,其他的都比不上她,她不会把易云斋让给萧红儿的。

                    萧花儿一走进来,便走向易云斋,轻声的对他说:“易大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她慎重的态度,让易云斋提起精神听,硬把自己的心思从左振玉转向萧花儿。

                    “怎么了?花儿?”

                    “其实红儿根本就不是萧兰薰!萧兰薰出外读书一年多,但红儿从小到大一直都待在在家里不曾外出过,她懒散、自恃貌美,甚至一个字儿也不识得。易大哥,你可出题考她,她一定连个大字都不会写。”

                    易云斋听得目瞪口呆,西宁更是全身僵硬。

                    “怪不得……怪不得我对她亲切不起来,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兰薰。”易云斋呆怔道。

                    “对!真正的萧兰薰另有其人。”萧花儿意有所指的说完话,连忙走出去。

                    她知道等会儿就会有风暴出现,而她可以在这风暴里屹立不摇!

                    西宁首先怒吼道:“少爷,若是我们被骗,那发钗在萧家人手里,也就代表他们知道真正的兰薰小姐在哪里!他们竟敢冒名顶替,真是有够不要脸!”

                    不用跟萧红儿成亲让易云斋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但另外一股汹涌之怒也涌上心头。

                    萧家竟敢欺瞒他,这种事他岂能容忍?

                    而且正牌的萧兰薰一定是受尽苦楚,才会把他的订情之物交给萧家人,要不然她怎么会让这么重要的东西离身?

                    “到大厅去,请萧老爷上厅!”

                    易云斋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冷酷。

                    他对萧家以礼相待,想不到他们竟然欺骗他,当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吗?这件事他非得查清楚不可。
                  


                  23楼2005-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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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大厅,萧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易云斋忽然召集他们到大厅。

                      “云斋啊,是有什么事吗?”萧大业小心的问。

                      他总觉得易云斋的脸色不比以往,而且他在萧家住得越久,似乎对成亲的事越来越淡漠,该不会他想要临时取消婚约吧?

                      易云斋微笑的说:“岳父,由于我爹的寿辰即将要到了,所以我想请兰薰画幅八仙过海的图,顺便提上诗句来庆贺。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看看兰薰的画作本事,她的字跟图都堪称一绝呢!”

                      萧大业神色大变,萧红儿会不会写字,没有人比他这个亲爹更明白了,看来是易云斋的心中已经起疑心了。

                      而萧红儿更是脸色发白。

                      易云斋示意西宁,“将笔墨呈上,我要将这幅八仙过海挂在家中正厅,让人人都知我有个蕙质兰心、女中状元的妻子相伴。”

                      萧红儿不敢提笔,但她反应极快的娇嗔道:“云斋,这种小事请别人做就行了,为什么我得自己画?”

                      西宁大眼瞪着她,完全没了以前恭敬的样貌,“你若是兰薰小姐,就请下笔。”

                      “你这是什么意思?狗奴才,你这样子对主子说话对吗?看我不叫云斋把你赶出去才怪!”萧红儿恼羞成怒,忽然斥骂西宁。

                      西宁也毫不畏惧的怒视着她。他的心只向着少爷,没向着她:她若是假的兰薰小姐,他对她的态度还会更不恭敬哩!

                      “你若真的是兰薰小姐,岂会连句诗词都写不出来?兰薰小姐爱弹琴,我也没听过你弹琴,说不定你也不会弹琴,你根本就不是兰薰小姐!”

                      “你……你这奴才竟然对我这么凶!云斋,你瞧瞧他还有把我这未来的少奶奶放在眼里吗?”

                      她不动棰,却大哭大闹了起来。

                      此时,萧花儿慢慢的从内室走出来,她接过笔写了两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萧红儿看得连哭声都停止了,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我才是萧兰薰,只不过因为我的容貌已经不像当年的模样,爹说红儿比较像我当年的样子,所以才要红儿嫁给你。我虽然疼惜妹妹,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割舍对你的感情,云斋,希望你能原谅我欺骗你。”

                      听着萧花儿自编自演,还说得像那么一回事,竟说自己是假冒,她才是真的,萧红儿一张俏脸已经气到快黑掉。

                      萧红儿倏地尖声怒叫:“你胡说!你才不是萧兰薰,我才是正牌的萧兰薰!”

                      萧花儿的嘴角露出一抹奸笑,“要不然你写个字来瞧瞧啊!萧兰薰外出读书,岂会连个字都不会写?”

                      “我会写,谁说我不会写的?”

                      她抢过萧花儿手里的笔在纸上乱涂乱抹,更加显得她的确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是萧兰薰。

                      “你写这什么鬼画符,只有鬼才看得懂哩!”萧花儿出言讥讽,走上前去,迫不及待的想投入易云斋的怀里,“云斋,这三年多来,我的容貌虽然稍微有变,但我还是一心爱你的兰薰。”

                      易云斋冷眼看着这一场天大的闹剧,此时他已经不相信萧家人说的任何一句话了。他冷道:“那我问你,兰薰最爱什么花?”

                      想也知道女孩家爱什么花!萧红儿赶紧回答:“牡丹花。”

                      被萧红儿抢去先机,萧花儿怒道:“云斋是问我又不是问你!当然是牡丹。”

                      易云斋双拳握紧,这两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至爱的萧兰薰,否则不会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答错。

                      “那她最爱什么色的胭脂?”

                      “当然是现在流行什么色,就爱什么色。”萧花儿这次马上就回答,以免被萧红儿抢先。

                      易云斋的双拳不只握紧,甚至微微发颤。

                      狂怒在易云斋的心里犹如旋风般扬起,这些人简直在污蔑他对萧兰薰的钟爱之情。

                      “那我再问你们,兰薰为何离我远去?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冷声的问着她们两人。

                      想也知道能让萧兰薰不告而别,一定是因为小俩口吵架。萧红儿这次抢先回答:“因为我们吵架,我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24楼2005-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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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花儿也点头道:“对!那一天我们之间有了一些小争执,所以我才会离开你。”

                        西宁在一旁听得不断摇头,就算他不是易云斋,他也知道这些事的答案。

                        萧兰薰酷爱梅花,因为梅花在冬令开花,铁骨寒香,令人敬佩;她不像时下姑娘,她不抹困脂、不上花粉,总是一张素脸。

                        最后一夜发生的事情,则是因为易云斋中了仇家的毒;那毒很奇特,压根儿无法可救,他们好不容易求助一个隐居的名医,那名医说只有把毒引到别人身上,才能解毒,所以萧兰薰才会以身解毒,之后却不见踪影。

                        “兰薰在哪里?”易云斋站起来,走向萧大业,低沉的声音只有风雨欲来的凶狠。

                        萧大业被他吓得全身发颤,比着两个女儿道:“她们都是兰薰,你爱哪一个,就挑哪一个!”

                        易云斋拍桌大怒。

                        都到了这时候,萧大业还说这种浑话,让他的怒火更加上升,他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要不然绝不善罢甘休。

                        “她们都不是兰薰!告诉我萧兰薰在哪里?你有她的发钗,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你要是不说,我就告你欺骗易家首富、谋财害命萧兰薰,我倒要看这案子有哪个官不接的?就算不接,我也要把你们逼得妻离子散,让你知道我易家的手段。”

                        萧大业被他恐怖的脸色给吓得全身发抖。

                        事已至此,他再瞒也无用,看来只有告知实情,才能躲过一劫了。

                        但是左振玉已不和去向,更何况他若是病死在外地,让易云斋知晓他们萧家将他赶出去,害他无依无靠,病发而亡,等于是间接害死萧兰薰,到时候他一样性命难保,不如……

                        干脆就半说真话半说谎话,自保还是唯一之策。

                        “易少爷饶命!这发钗是小人捡到的!那是一个极像小人女儿的貌美姑娘临死前握在手里,我曾见过那幅画像,就猜想她可能是萧兰薰,所以埋了她,拿了她的发钗,想要叫女儿冒名顶替,替女儿寻一桩好亲事,并非对萧兰薰谋财害命。”萧大业随口胡诌,只盼这番话能瞒过易云斋。

                        易云斋不肯相信,“你说她死了?你将她埋在哪里?”

                        萧大业索性乱说:“我把她丢进乱葬岗里,已经找不到尸体了,但是天可作证,我绝对没有谋财害命萧兰薰,我愿意到庙前斩鸡头立誓我绝对没干过这种缺德事!”

                        他只有将左振玉赶出去而已,真的要做谋财害命这种事,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做不出来呢!萧大业在心中暗道。

                        见他一脸胆小懦弱的模样,易云斋想也知道萧大业做不出谋财害命的事情,看来他捡拾发钗是真的,而萧兰薰也早已病逝。

                        就在易云斋恍神之间,远派到家里的仆役忽然回来了,西宁接过仆役手中的信件,交给易云斋。

                        易云斋根本就不想看信,因为这桩亲事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这封家书也没看的必要了。

                        但他还是将信拆开,仔细阅读。

                        吾儿云斋:

                        爹亲这几日反覆细思,实在不知该如何写这封信。

                        这封信着实难写,因此我百转千回,若我说那桩亲事是骗局,你必然不信,但请让爹从头细说。

                        三年多前你中了奇毒,引毒到了萧兰薰身上,然而萧兰薰不知毒性严重,隔日不告而别,你从此之后日思夜想,茶饭不思。

                        那毒性是至阴之毒,传到女子身上,若不在一个月之内解毒,只怕早已香消玉殒,我不忍见你绝望,因此没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盼你早日放弃萧兰薰。

                        纵然萧兰薰此刻还活着,那毒性强烈,恐怕她早已面目全非,不再是你所认识的萧兰薰,更何况当日救治你的名医曾私下对我说过这阴毒若在男子身上还可拖个几年,但在女子身上只怕早已救不活了。

                        我不愿你被骗,更不愿你成亲之后后悔,百般思量之后,还定决定把实情说出,愿你体谅老父的心思。

                        回京来吧!那人必定不是你所爱的萧兰薰。

                        因为萧兰薰早已过世,不知埋葬何处了,名医的医术高明,其说法必不会有错,愿你收拾伤心,回家来吧!

                        严父亲笔
                      


                      25楼2005-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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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男子,易云斋根本就不可能会爱上他,所以他才撒了一个小谎,但接连的事件却不得不让他一直撒谎下去。

                          最终,谎言无法成为事实,他就算再怎么爱易云斋,他仍然是一介男子,仍然得眼睁睁看着易云斋娶别的女子为妻。

                          “对不起!云斋,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左振玉虚软的嘤嘤哭泣。

                          他抬起泪眼,想要伸手碰易云斋的脸;易云斋却忿忿打落他的手,这股恨让他心痛不已。

                          他好恨!好恨!

                          “你没资格碰我!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

                          左振玉一听,哭得柔肠寸断。

                          他早已知道易云斋知晓事实后,他对自己的反应只会这样,他会恨他入骨;往日有多爱自己,他现在就会有多恨自王。

                          “别恨我好吗?云斋,我……我是真的献出真心爱上你……”左振玉哭得身子骨几乎要抖散掉,“我没办法说出口。我也知你不会理会一个男子的爱,我是不知羞耻的爱上你,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爱你!”

                          “你还敢说得振振有辞?左振玉,你这下贱的男人,但愿我这一辈子不曾认识你!”

                          易云斋狠狠的掴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恶狠的望着他,“我欠你一条命,害你毁容、生病,我会还给你;至于你欠我的,我不会轻易饶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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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云斋把左振玉用力的拉回客栈,西宁正在房里等得着急,一见他竟然拉着左振玉回来,左振玉脸上的泪痕未干,眼里全都是眼泪,易云斋则是一脸凶狠模样,让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西宁一时手足无措。

                          “不住客栈了!立刻起程回京城!要仆役先行去请当日医我的名医在家中待着,我要带病人回去医治。”

                          “少爷,那名医医人要价可是天价啊!为什么要……要……”西宁不敢直说,但是摆明就是认为易家根本就不需要为了左振玉把那名医请来。

                          “你毋需多问,立刻起程,照我的话做。”

                          回京城的一路上,西宁只知气氛诡异,但不知何因;少爷根本就不与左振玉说话,简直比往日他被鬼迷住的样子还可怕。

                          左振玉则是终日以泪洗面,默默无言;每日替他送上饭菜,他就眼泪和着饭菜一起咽下。

                          病体瘦弱的左振玉根本无法赶路,但易云斋却一律不管,纵然听到他夜半发出剧咳声,也不像以前着急要买止咳药让他服上。

                          “少爷,我看是不是不要赶这么急,那个左振玉的身子似乎撑不住……”

                          “他会撑住的!他知道他欠我的,没有这么容易一死了之就还清!”

                          易云斋以冷酷的目光直视着西宁,他那目光让西宁寒进骨头里,他不知道左振玉得罪了他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恐怖的目光。西宁吓得不敢再为左振玉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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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易家,易云斋只对众人说带了一个朋友回来,但他并未把左振玉安置在客房,反而另辟后院,将赶路后几近晕眩的左振玉带了进去,又请了当初的名医来为他看病,并且交代名医不准漏了口风,连易老爷也不懂他在做什么,只有西宁越来越明白易云斋为何性格大变。

                          因为左振玉被医治后,他的脸一天天的回复;西宁每次送饭菜过去时,都要先倒抽一口气,才敢看他的脸。

                          因为左振玉的脸越来越像萧兰薰,甚至此萧红儿还要像,那神韵、灵气,根本就是正牌的萧兰薰。

                          虽说左振玉是客人,但是易云斋把他关在后院,不准他出门,就连易云斋本人也从没来看过他,只有西宁一个人在伺候他。

                          一等名医医治完离开易家后,易云斋才第一次来到后院,当他见到左振玉时,左振玉泪眼蒙眬的看着他。

                          他们相对无言,易云斋就像无法忍受他的脸似的立刻冲出去,回房后,却是疯狂的砸毁东西。

                          “少爷,我求你了!我们不要再想兰薰小姐……就这样算了……算了……就当一场梦吧!”

                          西宁立刻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怪不得少爷当初在萧家,只要见到这个怪病表少爷,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也怪不得兰薰小姐当年要不告而别,不敢与少爷相认,因为他是个男人,根本就不能与少爷成亲!西宁想通这一切,只能哀叹造化弄人。
                        


                        28楼2005-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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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当成一场梦?那我那些爱恋算什么?算什么?”易云斋生气的吼叫。

                            从此之后,易云斋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甚至还在妓院住过好几天;他只要去后院见过左振玉,那一夜他就会像疯子一样的跑到妓院去泄欲。

                            左振玉的病虽然治好了,脸也回复正常,但是他却愁着一张脸,只要易云斋来过,他就会伤心悲泣。

                            最后,易云斋实在日子过得太过荒唐,害易老爷气得病了,易云斋才收敛了一些。

                            但他不到妓院去,反倒在家里养了许多美婢美妾,让她们在后院前头玩,有时还陪她们玩耍,左搂右抱的大声嬉戏,一副唯恐左振玉听不到的样子。

                            左振玉每回听到笑声,他就会伤心的流泪,并对着西宁道:“西宁,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家少爷!”

                            西宁当然也知道是左振玉害得他家少爷性格大变,但是望着他深情的眼眸中流露出悔恨跟痛苦的眸光,忽然间西宁什么话也骂不出来。

                            因为他能深刻的了解到左振玉同样也深爱着他家少爷,只是左振玉无法说出口,而他家少爷也不会接受左振玉的爱。

                            “我只有死了,他才会……才会回复正常。”

                            “你胡说什么?兰薰小……”他硬生生的改口:“左少爷。”

                            左振玉痴痴的望着窗口,默默的流着眼泪。

                            “是我害他的!他若没遇见我,他一定会很开心的过日子。是我爱上他,才让他那么痛苦;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撒了谎、是我骗了他的感情,他才会那么放不下我!如果他知道我死了,他就恨无所恨,这样子,他就会回复正常了吧?”

                            西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哪知左振玉话刚说完,忽然用力的举头往柱子上敲过去,额头上都是血。

                            他一探他的气息,竟已没有气,让西宁吓得立刻打开门,跑到院子里去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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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西宁吓得牙齿打颤的大叫。

                            易云斋冷冷的看他一眼,“如果是左振玉的事,不用来禀报。”

                            “但是……但是……”

                            “滚!我不想听到他的事。”

                            西宁忍不住哭道:“少爷,他撞柱子自尽了!左少爷好像不想活了,他说都是他的错,才会让少爷过得这么痛苦;他希望你能回复正常,不要再牵挂他这个人。”

                            易云斋破口大骂:“胡说!他才不可能死,他如此无耻的欺骗于我,怎么会死?”

                            他推开西宁,手却忍不住颤抖的赶到后院,只见左振玉倒在地上,额头上不断冒出血。

                            易云斋大吼:“去请大夫!快一点!快一点……”

                            他将他抱上床上,用布巾去擦拭他的额头及脸上的血痕,那流出来的血太多,仿佛在昭示着他求死的心有多强烈,整个布巾都变红了。

                            “兰薰……兰薰……”

                            摸着左振玉冰凉的手,易云斋忽然放声大哭。

                            自己无法承认的爱恋就这样逼死了心爱的人,而他死前还心心念念着自己,还要他回复正常……他难道不知道他再也无法回复正常了吗?

                            他只要看着他,那股刻骨的爱恋就涌上来,他怎么能回复正常?怎么能够?易云斋痛苦的想着。

                            “少爷,大夫来了!快让他医治……”西宁带来大夫。

                            在大夫紧急的救治之下,一息尚存的左振玉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第九章
                           
                           
                            “对不起!云斋,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纵然在昏迷中,左振玉还在喃喃的道歉,照顾他的西宁眼泪都快滚了下来,而他的道歉声,声声几乎都要断了易云斋的肝肠。

                            易云斋痛入骨髓,抚床哭泣。

                            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三年多前,他曾允诺要照顾萧兰薰一生一世,要替她挡风遮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最爱的人。

                            而现今他却是伤左振玉最重、最深的人,他为何违背自己的誓言?为何不再守护他心爱的人?

                            “阑薰……兰薰……”他声声轻唤。

                            左振玉睁开眼睛,一见到他,便眼中含泪地哭泣道:“都是我把你害得这么惨!云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爱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29楼2005-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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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难不成两人要弄到玉石俱焚才肯罢手?西宁不想再见到有人自尽,他猛然跪下,求易云斋放手。

                              “少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放左少爷走吧,就当两人从来不曾认识吧!”

                              易云斋全身一震。

                              要他抹去往日甜美的记忆、要他亲手送走萧兰薰,一想起来,一股战栗让他全身惊颤。

                              要他再也看不到萧兰薰,他做不到!

                              这个方法是没有方法中的唯一方法!左振玉泣音如诉,声声悲恸,“是我负了你,我愿意这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一辈子为你祈福,祈求你福寿双全……”眼泪一滴滴的落入锦被中,“如花美眷相伴。”

                              易云斋怒吼:“我不要如花美眷,我只要……只要……”

                              左振玉听他前一言就知后语,他哭得全身颤抖又晕了过去。西宁赶紧请来大夫,才让左振玉转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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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那么大的骚动,早已引起易府里的风声,传言说易云斋将萧兰薰关在后院,易老爷自然不信自己的儿子会干出这种荒唐事,但是大夫接连跑了好几趟,让他不得不信。

                              这日,他直接来到后院,一见到躺在床上昏睡的左振玉,不由得倒退好几步。

                              “遮……这不是萧兰薰吗?”

                              纵然没有亲自见过萧兰薰这个人,但是易云斋曾请名师画出她的画像,眼前的人比画里更加具有神韵,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就是萧兰薰。

                              “她没死?”

                              易老爷一见在场的人脸上都挂着泪水,萧兰薰额头上又撞破一个大洞,再加上之前传言儿子勤跑花街柳巷、在家养了美妾宠婢等等胡作非为的事情,易老爷瞬间了解泰半的事情,他即刻下令:“立刻叫人将萧兰薰送出易府!”

                              易云斋大惊,易老爷则开口臭骂他一顿。

                              “我不知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恩怨,但是她都已撞柱自尽,那就代表她已不愿留在你身边。你若不爱惜她,何必折磨她?就算老天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我也不许易府里有人受到委屈。”

                              见到额头上的血痕,脸上泪痕未湿,易老爷深知自己的儿子个性冲动,恐怕一切都是他的错,再让他跟萧兰薰有所交会,只怕萧兰薰要被逼死了。

                              “立刻将她送出府!不准少爷去见她、动她,甚至碰她一根寒毛,并奉上金银百两送至远处,让少爷永远都寻不到她。”

                              易云斋全身发抖,“不……不,爹,别把他送走。”

                              左振玉三年多前已经不愿见他,现在若是送走他,恐怕自己永远再也见不着他了!要他再也见不到他……不,他绝不愿意。

                              “你这样对待别人家的女儿,你还敢要我不准把她送走?要不然我把你送走好了。” 

                              易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骂得更加难听。

                              “爹,我错了!我求你别把他送走,我跟他有一点点误会,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我要娶他为妻,一辈子的爱他……”

                              易老爷也知他对萧兰薰用情极深,虽然他不知他们之间为何会吵闹到萧兰薰要自尽的地步,但是儿子的声声恳求还是让他心软了下来。

                              “你敢对天发誓?”

                              易云斋立刻对天发誓,“我易云斋对天发誓我这一辈子只爱兰薰一人,永远的疼借、怜惜他,此生不负于他。”

                              易老爷听他发誓发得恳切,怒气终于平息了一点。

                              “将她转到客房去!她不是犯人,不用被你关着,而且只要她一醒,若是她伯你、惧你、说要离开,你不得阻拦,听见了吗?”

                              “是。爹,我不会再让他离开我的。”

                              易云斋抱住左振玉的神情温柔而多情,教易老爷看了着实不忍。

                              “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但是你既然爱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让你这般折磨她?真要她死了,你才哭泣悲伤、后悔莫及吗?那你这三年多来何必苦苦追寻?我看她三年多前离你而去,一定也是你的错。”易老爷忍不住叹道。

                              西宁听了易老爷不明就里的碎念,又想笑又想哭,不过他家少爷若是能因此想开,可能也是好事一桩吧!
                            


                            30楼2005-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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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SF
                              好幸福啊
                              大人辛苦了啊~~


                              36楼2005-09-28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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