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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灯》BY 爆琦(重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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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的同居生活,聂严哲尽情享受着恋人阮恒舟的美好,殊不知自己习惯成自然的忽略,伤透了对方的心。
阮恒舟决定不再忍耐,主动提分手,自信又傲气的聂严哲当然不愿,两人谈判,不欢而散。不料车祸意外突生,聂严哲一心只想救阮恒舟,却让自己身陷爆炸之中……
苏醒的聂严哲,惊觉一切都变了——一场爆炸,竟将他炸回三年前?那时,他和阮恒舟还是水火不容的对峙状态


1楼2011-10-10 21:00回复
      「恒舟,早上的你仍然这么棒。」浴室外年轻强壮的男人舔着嘴唇,拍拍他才刚刚享受过之人的肩膀,匆匆在爱人脸颊上擦过一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充满热度与水蒸气的房间,「哗哗」的水声随即传来。
      阮恒舟摸着脸上被啄的部位,那是聂严哲每次做龘爱后的习惯。他淡漠的心中散开一团软软的温暖,掀掀唇角压下莫名的怅惘。
      待擦着头发的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牛奶、煎蛋、冒着热气的吐司面包以及烤得香脆的小片火腿,已经安放在客厅长长的餐桌上。他牢牢抓住的不仅仅是男子超棒的身体!
    


    3楼2011-10-1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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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电显示的联络人是阮恒舟。
        聂严哲再次皱眉,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讯息,因为阮恒舟以往从不在他与程晨相处的时候致电。他没有接听,目光中的桀骜使得英俊的脸显出几分诡异的色彩。
        「怎么了?」程晨察觉出不妥,担忧地问道。
        「没事。」聂严哲关了电话,温柔地看着程晨:「我先送你回家。」
        开着车,聂严哲继续和程晨说说笑笑,只是偶尔在脑中掠过阮恒舟的那通电话。那个男人,难道终于打算责问了么?还是阮恒舟真的在意,他没有参加那次无聊的演奏会?或是在恼他今天没有相陪?
        不过,印象中的阮恒舟是位个性非常冷清的人,应该不会在意这样的事吧?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他绝对不允许有什么人打破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
        ***
        从未把阮恒舟放在心上的聂严哲,第一次有了些急躁,因为他认为早已牢牢地驾驭住了阮恒舟,因为他从未体验过被人窥探的滋味;而且他有信心,即使是忍不住对他摊牌的阮恒舟,到现在仍是深深地爱着他。
        当聂严哲不知不觉加快步伐来到公寓时,听到一阵悠扬的乐音从门内隐隐飘散而来。他下意识地轻缓了动作,慢慢拧开屋门门把,旋律优美的曲目便完整地展现在他面前。
        这是聂严哲第一次看到阮恒舟弹奏大提琴,他们相处的这三年来,阮恒舟都是在他的工作室里独自练习,因为聂严哲对音乐不感兴趣。然而就在聂严哲脑子里反射性地回想起程晨说过,阮恒舟演奏时很帅的话,他却因眼前所见而不自觉暂且屏住了呼吸。
        坐于窗前的阮恒舟神情专注,黑眸温柔而安然地凝视着位于其两膝之间的金色大提琴——如同大提琴家以往静静凝望他的幽静目光一般柔和;只是在月色下觉察到恋人神情的变化,却莫名地更让聂严哲心悸。
        他神差鬼使般地随着阮恒舟的举止而动,目睹那短短的琴弓在抑扬间带出更为优美深沉的曲章,如同叹息般吟奏着,轻易地便让他这位从不了解音乐的局外人,明白了为何这种乐曲时常被人评为如同歌唱吟咏般的存在。
        离奇地消却开口的打算,聂严哲忽觉身处之地在这瞬间是那么宁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伤,他愣愣地望着已然习惯了三年的清俊脸庞,在这哀伤婉约的乐章里,一举便凝住了所有的思绪。
        渐渐地,他有些恨这股从空气里莫名体会到的感伤。所幸阮恒舟结束时这段曲目时,那更为复杂而决然的抒情演奏并不柔弱,总算让聂严哲冲淡了一些怅惘。
        「想不到你拉得这样棒,如此看来,以后的几次演奏会也一定会成功。」聂严哲待阮恒舟放下琴弓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开口打破了沉默。
        阮恒舟垂目,没有接话。
        「这曲子叫什么?」聂严哲拼命挥去脑中让他心恸难安的乐曲,不得不承认,或许阮恒舟在这个方面的确有天赋。
        「《阿佩乔尼奏鸣曲》。」阮恒舟无所谓地绽开唇:「它应该有钢琴伴奏,那便更好。」
        「打住吧,我可没你专业。」聂严哲举步上前,「今天找我有什么事么?抱歉,那时我正与小晨……」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起,聂严哲奇怪怎么还会有人打扰,然而开门时却看着一位身着搬运公司工作服的陌生男子。
        「你不接电话,我只好等你回来说清楚……」
        阮恒舟示意那位男子进来,拾起他小心放好的大提琴,待那人走出屋门才抬眼看向聂严哲,平静地启唇:「我们分手吧。」
        ***
        直到现在,聂严哲也不大明白当时他为何眼睁睁看着阮恒舟离开。或许是有外人在场,抑或许这原本就是他追求阮恒舟的打算之一——只要程晨永远在他身边,阮恒舟的离去应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个晚上阮恒舟没有出现在他们共同生活了三年多的家里,多少让聂严哲心情复杂。
        阮恒舟走得很干脆,除了他的琴,什么都没有带走;如果不是脚不方便,估计他也不会让搬运公司的人来,这些都让聂严哲有了一种对方不会离开太久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也没有了可拥抱的身体以及美味的早点,多少让聂严哲有些不开心。他觉得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情感。
      


      8楼2011-10-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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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过我要你给我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他继续说,沉着冷静一如谈判桌上的商人。
          「好!」
          「那么这个周六晚上八点,天之响咖啡屋见,相信你脚不痛了,我们也可以好好谈谈。」
          说完,聂严哲不待阮恒舟有什么反应便挂断了电话——仍是他强硬的行事作风。
          不过他却知道阮恒舟一定会去,因为那个男人已经对他的拥抱习惯了三年,已经在心理上服从了他三年,怎么可能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
          聂严哲伸了伸腰,然后端起咖啡却发觉已经凉了。他带着掌控一切的笑容按下内线电话,「卡门,再送一杯咖啡进来。」
        第二章
          坐在天之响咖啡屋的VIP雅间里,聂严哲在还差两分钟到八点的时候,等到了阮恒舟。守时一向他们二人的优点。
          阮恒舟才刚进入房间,就察觉出眼前这个外表出众的高大男人,正用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他,空气中的温度顿时提升,开始飘散着暧昧不明的味道。不过身处此地的他,只是神色淡淡地拖开对面的靠椅,坐了下去。
          他果然不打领带——聂严哲发现阮恒舟穿着一套裁剪得极为贴身的黑色礼服,里面雪白衬衣领上戴着的是一只黑色的领结,大概他才从工作室赶来的吧?为了和自己见面,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他果然只是闹闹情绪罢了。
          聂严哲带着一丝了然的笑容打量着阮恒舟,突然间发觉他这个样子很顺眼。
          尽管阮恒舟似乎永远不如程晨漂亮纤柔,但他清冷逼人的表情和无所畏惧的眼神,与矫健强劲的身躯配合得相当完美。
          虽然从没有在正式的演出场所见过阮恒舟拉大提琴,不过单从这套把他身体衬得那么挺拔的礼服,聂严哲就可以想象在舞台上的阮恒舟,拥有多么优雅的气度以及精采的表演。
          「有话快说。」阮恒舟感觉到气氛中不应有的热度,他随意拉下领结,扯开衬衣的纽扣,把紧压的衣领翻到了礼服外面。
          聂严哲眯了眯眼,只不过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阮恒舟便从优雅化为了狂野,这种有点陌生的感觉瞬间让聂严哲莫名兴奋。
          他微笑着握住了阮恒舟的手,将一个精心包裹的小长方形礼盒递到了对方掌中。
          「这是什么?」阮恒舟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推开那盒东西缩回手去,顺势端起盛有柠檬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
          「送你的礼物。」聂严哲看着此时的阮恒舟,突然间觉得,这人发生了非常微妙的改变,彷佛其眉宇间刻意掩饰的憔悴,也因这种微妙而闪耀着不一般的坚强。
          「不必了,我今天来也是把这个还给你。」阮恒舟把一串金色的钥匙轻轻抛在了桌上。
          「恒舟,昨天的意外真的很抱歉,你也知道小晨他从法国回来一次很不容易。」
          聂严哲目光阴沉地看着桌上的钥匙,让阮恒舟并不费力便从中读出了不耐。
          「不关任何人的事!」阮恒舟毫不动摇地直视聂严哲,想到同样是他好友的程晨,突然叹了口气:「你知道『月下灯』么?」
          聂严哲眼神诧异地看着他。
          阮恒舟无所谓地笑了笑,「听说很久以前,有个人每当月色极佳的时候,就点燃房内的烛光等待情人来相会。是不是很美的意境?」
          聂严哲皱着眉头,看样子不太明白阮恒舟突然说这个故事的意思。
          「我想告诉你,既然有了如此皎洁的月色,你为什么还需要那如豆般微弱的灯光?」阮恒舟看着面前男人充满疑惑的神色,干脆把话挑明。
          「你?」聂严哲呆了一下,他反射性地抓住阮恒舟的手腕,「你在怀疑我?要知道自从你出现以后,我身边……」
          「半年前你才在做龘爱的时候,不会把我的名字叫错,你龘他妈的真把我当白痴?」
          阮恒舟突然暴躁起来,他大力甩开聂严哲,双拳重重击在桌上吼道:「我不管你身边还有什么人,总之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这次程晨回国更让我下定决心!你知道你自己心里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10楼2011-10-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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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1-10-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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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严哲看着情绪突然失控的阮恒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即便在谈判桌上遇到再棘手的问题,他也不像此刻这般没有把握。
              做龘爱时叫的谁?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我只想告诉你!」
              阮恒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盯着看上去有点茫然的聂严哲,一字一句说道:「第一,我不是你以前那些容易哄骗的情人;第二,我不会像古时候那个笨蛋一样,永远只知道等待你回心转意;第三,我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和你生活在一块,我很快就会完全失去自我!」
              「你的意思是……」聂严哲听着这几句话,目光即刻变得暴戾起来。
              「你以前给我的礼物都在你的公寓里,我的衣物你想怎么处置都行。」阮恒舟生恐聂总裁不会处理他那些东西一样,接着补充道:「扔也罢,烧也行,总之以后你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完,阮恒舟深地吸了一口气,超脱与痛快的神情让聂严哲看在眼里,竟是说不出的可恨。
              「再见。」阮恒舟放下几张钞票在桌上,站起来转身欲走。
              「阮恒舟!」聂严哲一把拍开桌上的纸币,大步上前拧住了旋着门把的人,把门粗暴地大力关上。
              「你怎么这样孩子气?我原以为你处理感情的方式会更成熟一点……」
              「你在这方面才是个没断奶的任性小鬼!」阮恒舟对聂严哲散发出来的怒气与阴沉的神情视而不见,不差丝毫气势地顶了回去。
              「小鬼?哼!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你所说的小鬼的任性!」
              聂严哲右手伸出去捞着阮恒舟的腰,不让他有时间反应,左手立即上抬捏住他的后颈,将他的头拖拽过来,凶狠地一口咬在他紧闭的唇上。
              「唔!」阮恒舟的挣扎看似已被聂严哲压制,一丝淡淡的血渍缓缓从被咬破的嘴角流下。
              聂严哲察觉到了,他稍稍移开了一点,伸出舌头舔去猩红的印迹,怒笑道:「你这只握琴弓的手能有多大劲儿,你忘了我可是在二十四岁时便拿到空手道七段……」
              话未说完,突地飞来一拳猝然揍在他的眼角,沉重而狠辣的拳风扫过聂严哲嚣张的脸孔,一击便让他高大的身躯倒退数步。
              聂严哲觉得他的脑部发痛,竟然在一瞬间有了呕吐的念头——阮恒舟会有这么漂亮利落的身手?
              阮恒舟用手背粗略地擦过嘴唇,抬头对惊疑不定的聂严哲冷笑,「相处在一起那么久,你大概也不知道,我这个拉琴的业余爱好是打架斗殴吧?」
              说完,他拉开房门,飞快地大步离去。
              真的走了?这个男人?还那么干脆?
              聂严哲完完全全被阮恒舟惊到!
              他脸色不悦地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深深吸了几大口,然后立即掐灭了它,追着阮恒舟的背影冲了出去。
              他绝不允许这个男人走出他所掌控的时空,就算是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也罢,他也不能让这个男人再次闯入程晨的眼里!
              追出门去的时候,阮恒舟已经发动了汽车。
              「阮恒舟!你可真想清楚了?」
              聂严哲站在装潢精美的咖啡屋外厉声大喝,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摇上车窗玻璃的人顿了顿,继续低头发动汽车。
              「你根本不敢回头看我是不是?」
              聂严哲没有胡说,他到现在也可以把握阮恒舟的心理了。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对于说出分手二字的人而言,他不太可能真的一下子就忘怀一切。
              阮恒舟终于抬起了头,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他觉得真的可以完全脱离这段本是错误的恋爱关系。或许这关系中根本没有所谓的「爱」吧?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单方面付出的愚蠢而已。
              聂严哲恼怒地看着不做任何回应的阮恒舟,在他眼前慢慢开车向公路驶去,他愤然地甩手,立即大步走向他的车位,根本不容让堆着笑的侍应生去取他的车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从不远处传进了聂严哲的耳里。
              他本能地转身……
              一辆不知道什么原因失控的罐装巨型运输车,在尽力躲避一辆小学的校车时,调转车头冲过车道,直撞上了阮恒舟那辆在它面前显得是那么可怜的轿车。
              猛烈的冲击力迫使阮恒舟的车身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凹处,并且完全失去控制力,刹那间就被狠狠地冲到路旁一排电线杆之间。
              劈啪倒下的数段电线杆,就这样砸到了罐装车还有阮恒舟的车顶上,在灰尘与石块掩没一切的时候,空气中爆出危险的电光。
            


            12楼2011-10-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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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步继续跟着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他床伴的人,在天色渐黑的时候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吧。
                阮恒舟驾轻就熟地钻了进去,聂严哲紧跟其后。一进门便见到酒吧里那小小舞台上,有一对身材颇好的俊男美女在大跳热辣辣的钢管舞,四下围着他们的人群不住吹着口哨拍手叫好,气氛欢快而热烈。
                而阮恒舟无疑是最受欢迎的人物,他刚一走过去,便有个身着兔女郎装的漂亮男孩,扑过来挂在他身上,缠着他许诺在今晚的变装表演上献花给他。
                聂严哲的脸色越渐难看,因为阮恒舟并没有拒绝男孩的热情,他很自然地挑起对方的下巴,轻轻在其唇上蹭了几下,然后在一群人响起的口哨声中走向吧台,要了一瓶啤酒。
                聂严哲仔细打量阮恒舟,他穿着很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都是深色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银色男士项链。
                此时,递给阮恒舟啤酒的吧丽(女服务生),就用她深红的指甲挑玩着那条项链,慢慢地,她的指尖便滑到阮恒舟的颈项去了。
                阮恒舟眯着眼睛,看似在享受着那位美女的大胆挑逗,他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啤酒。聂严哲此时才不得不承认,原来阮恒舟的颈部曲线非常好看!他看着那美女风情万种地紧紧贴到阮恒舟身上,从他的手中接过酒瓶也喝了一口。
                有意无意地,一丝水线顺着瓶口的边缘向她光滑的下颔流淌。她拾起阮恒舟的手掌,轻轻引导他去擦拭那条映着吧台灯光、交闪着彩色的水线。
                阮恒舟的眼睛在灯光下闪出让人失魂的魅惑,他勾住女人纤细的小腰,轻轻一带便将她圈进了他健美而线条匀称的胸怀中,慢慢抬手抚摸她烧得绯红的脸颊。
                聂严哲从不知道,阮恒舟也有这么充满攻击力的性感时刻,他娴熟的技巧与仍然冷静的眼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却与女人的意乱情迷,构成了一幕很容易让人燃起原始性爱本能的画面。
                可是聂严哲却看不下去了,他的自制力再一次在阮恒舟面前不堪一击。他快速上前一把扣着阮恒舟的手臂,大力将他拉离了那个女人,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拖进了洗手间。
                才刚一进去,阮恒舟便拍掉了聂严哲的手腕,清亮的眼睛里划过一抹警告的意味。
                聂严哲迎向他满不在乎的眼神,脑子里闪过刚才看见的那幕香艳场景,怒火不禁飙升,突然不受控制地抡拳,把没有防备的阮恒舟击退几步,差点使他跌坐在平滑的地面上。
                阮恒舟阴沉着脸,他没有在意被打破的唇角,只是低头将一口血水吐出,在聂严哲的惊疑中,晃身抢上一拳揍向聂严哲的下巴。


              15楼2011-10-1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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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恒舟微微眯起了眼睛,发觉这一点的聂严哲很快就调整了他的情绪。先前由于赵森的影响,加上此时再看到这辆车,他有些失控。
                  「我觉得它的性能不太安全。」聂严哲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对自己的驾驭技术绝对有信心!」阮恒舟犀利的目光稍稍放软。
                  「放弃这辆车,我送你一辆……」聂严哲见着阮恒舟脸色稍沉,立即变软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不放心。要不,换成自动的吧?我替你挑一辆,总之不要这一部……」
                  「我就喜欢这种手排的感觉,很遗憾,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喜好。」阮恒舟压下自己的怒火,说服自己聂严哲其实并没有拿钱来压制他。
                  聂严哲再一次折服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认真。同时他也明白再争下去,结果一定非他所希望,只要历史不重演……
                  想到这里,聂严哲心里微惊,这一次回到过去他觉得有些事不同,可有些事仍按着记忆中的渠道前行,到现在他真的意识到,他无法完全把握三年后的那件意外。
                  「不谈这个,先去用餐。送你的花,恭喜你恢复健康。」聂严哲有些心神不定地说着。
                  「谢谢。」
                  两人都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最后阮恒舟接过蝴蝶兰,和聂严哲坐上了这辆新车,慢慢发动了它。
                  「恒舟,你觉得人可以穿越时空吗?」聂严哲打破这个不大不小的僵局问道。
                  「理论上我不相信。」开车的人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有时想想也希望可以经历一次,因为也挺有趣的。」
                  「如果我们回到了过去,你认为将来会有所改变吗?」
                  「嗯,没想过。我想,如果回到过去,我一定要抄下这几年来所有的彩票号码。」阮恒舟笑了笑,言语上轻松了起来,让聂严哲听在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
                  「只不过……」阮恒舟转了一个弯却没有说下去。
                  「什么?」
                  「我想,就算人可以奇迹般穿越时空,可是历史就是历史,是不可能轻易发生改变的。」
                  阮恒舟没有察觉到聂严哲有些发白的脸色,自顾自说下去:「若我回到日本偷袭珍珠港那一年,你认为我告诉美军,就可以避免这一场战争了吗?凭美方当时在军事上的实力,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日本敢出兵袭击他们,事态仍是照旧发展。」
                  「够了!一定可以!」聂严哲闷着头部大喝一声,倒让开车的人觉得意外。
                  「怎么了?」
                  「一定可以改变!」聂严哲紧紧盯着用关怀目光看向他的男人,不知为何心里开始恐慌,而他的眼睛就更是把这种情绪曝露无遗。
                  「发生什么事?」从未见聂严哲如此急躁,阮恒舟有些不放心。
                  聂严哲没说话,只恨不得现在就牢牢地抱住阮恒舟确定一下——三年之后,这个男人会不会平安待在他身旁。
                  「好吧。如果你这么在意这种虚无的事,换个思维考虑也可以。回到过去,如果我们本身改变的话,说不定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真的也可以跟着发生某些局部变化!」
                  阮恒舟淡淡地再次开口,他说的不全是安慰的话:「其实我小时候也曾想过,只是没有求证过的事,谁知道会怎样呢?」
                  「你说得对!结局一定会有所不同的!」聂严哲似乎从阮恒舟的话里得到了力量,心神稍定之下,便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沉着。
                  「还有一件事:那个赵森不简单,最好和他保持距离。」聂严哲很严肃地转到这个话题,却见到阮恒舟的眼角似笑非笑,不由得脱口问道:「怎么?」
                  「可以理解为你在妒忌?」阮恒舟看向聂严哲。
                  「就算是吧!」聂严哲半真半假地笑道:「可以为了我不与他来往吗?」
                  「我本来也不打算与他深交。」阮恒舟停好车。「只要把大提琴拿回来就成。不过,我也应该向他道谢。」
                  聂严哲硬生生地把再买一把大提琴的话咽下去,下车之后发现他们站在一家大型超市外面。
                  「买菜,回家做饭。」阮恒舟锁好车门,没有必要的话,他喜欢在家用餐。
                  「今天你兴致不错?」
                  「明天你就要滚去瑞士,我的心情当然不错!」阮恒舟轻笑道。
                  「真心话?」聂严哲摇着头跟随对方进入超市,伸手推过一辆购物小车。
                  阮恒舟没有回答,径直走入冷藏区,从冰柜里拿出两包精制的牛肉,然后再随便挑了些新鲜的蔬菜就打算去结帐。反倒是原本旁观的聂严哲,在途中又捡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在车里。
                  现在所干的事倒真像恋人们常做的,还有之前在车内莫名其妙的紧张。聂严哲为自己突然感受到的东西而好笑。他也不大清楚,左右一个人的游戏,怎么会慢慢演变成如今这种烫手的局面?
                第七章
                  阮恒舟休完最后一天病假回到乐团的那天,就接到了下场演出的通知。与此同时,他的乐器突然被精心包裹,随着一个巨大的花篮送到了他手中。
                  看着篮里那些布列别致的唐菖蒲、鸢尾还有六出花与白玫瑰,阮恒舟一时间对赵森挑选花束的眼光,也不得不有些佩服。
                


                34楼2011-10-10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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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吻的时候没有什么杂念,亦没有性欲,彷佛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驱使他做出这样的行为。聂严哲从来没有料到,他在做这样的事时竟然会感到特别地温暖,还有一股让人舒适的、深沉浓厚的归属感。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发觉他想念阮恒舟。非常想!恨不能立即就把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一把抓到身边来,再次贴到他那两张薄薄的唇上。
                    不知道恒舟此刻在干什么?聂严哲拿出手机拨打,突然间奇怪自己竟记住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七、八声之后,聂严哲才听到一个熟悉的语音:「你好……我是阮恒舟。」
                    说了很多次让阮恒舟去办理来电显示,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办好。聂严哲有些别扭地听着阮恒舟生分的口气,同时也为自己这种情绪感到好笑。
                    「刚刚不在客厅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才回来。为别人的晚餐买单去了,是赵森。」阮恒舟听到电话那边的人不快地哼了一声,眼里禁不住泛起些许笑容,「还他一个人情,以后就没事了。」
                    「这还差不多!」聂严哲轻轻地嘀咕。
                    「什么?」
                    「没事。我订了明天的机票。」
                    「哦,事情很顺利?」
                    「恒舟,你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
                    「没有你做的那些面条,我还谢天谢地呐。」
                    阮恒舟清爽的笑声从电话线里传递进耳里,接着又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让聂严哲刹那间回想起拥抱这个男人时,从他喉咙里激出的旖旎低沉语音。
                    「恒舟……」聂严哲有些像是呻吟般地开口,到后来他自己也不知想说什么。
                    「你怎么啦?不舒服么?」
                    「没事。回去……再谈。」聂严哲近乎艰难地挂上电话,颓然跌坐在一旁。身体离奇高升的热度烧得他非常难受,似乎还有很多很多话都被压迫在了心里。
                    为什么只是听到阮恒舟的声音就那么想要他?想他漆黑的发,想他清澈的眸,想他强壮漂亮的身子,想他甜美悦耳的喘息。


                  36楼2011-10-10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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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没?」阮恒舟靠墙稍近,先于聂严哲瞟见什么东西伏在黑沉沉的地面。再定神望去,却是身穿制服的保全人员。
                      「当心!」聂严哲看到阮恒舟举步向倒地的人走去,在他身上飞快闪过一抹红点。当即不假思索纵身上前一把扑倒阮恒舟,只听得「噗」的一声,彷佛有什么东西打进了墙壁中。
                      「什么?」阮恒舟惊疑抬眼,看到一排红线出现在聂严哲肩膀四周。
                      这一回是他扳过聂严哲的腰部,就势一滚,在一连串沉闷的嵌击声响中,两人贴着冰冷的地面翻滚到电梯门口。
                      「有人破坏了这层楼的电源。」聂严哲快迅起身,伸掌拍按电梯上行的键钮,红点意料之中晃过手背,饶是他回缩得快,子弹也在皮肉上炙开了一道口子。
                      「所以这种光才会这么显眼。」阮恒舟皱眉,他虽不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现在看来,对方的袭击并不是真想要他们的命。
                      一定是赵森那个家伙!聂严哲目光中透着阴冷,侧耳听见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迅速靠来,他与阮恒舟反射性地向一边的楼梯望去——一楼与底楼通道的铁门紧锁,现在只有靠电梯的运行脱困。
                      情急中,一眼瞥见两电梯门之间高达腿部的窄圆垃圾筒,聂严哲与阮恒舟不约而同抢上大力踢踹在那上面。只消几下,便让这种不锈钢薄板制成的玩意折断开来。
                      聂严哲拍开阮恒舟伸出的手,闪电般拾起断掉的半截垃圾筒,对着抢上的黑衣执枪人狠命丢拽扔去。
                      与此同时,电梯到达,里面的阮恒舟一把将他扯了进去,拍下关闭键钮,然后按下二十层。尽管他们都知道坐电梯往上避开袭击是不智的行为,可是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别无他法。
                      「现在这种时候,公司里应该没有文职员工,只剩下部分保全人员。」聂严哲翻掌看了看那个伤口,倒不深,只是热辣辣地疼得厉害。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大概无法再履行职责了吧?」阮恒舟掏出手帕,对聂严哲的手掌做了简单的包扎。「还好以前当义工时,学过一点这方面的应急措施。」
                      「没到那样严重的地步吧?或者说,你担心我死了以后空闺寂寞?」聂严哲抓住阮恒舟打算缩回去的手哈哈大笑,看来心情似乎极为舒畅。
                      「你觉得有这可能吗?」阮恒舟耸耸肩。「不说这个,你在哪里招惹那些家伙来?」
                      「恒舟,这种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话未说完,聂严哲的腰肋就吃了阮恒舟腿膝一记顶揍,痛得他一时起不了身,差点跪倒在地。
                      「少他妈给我装英雄!」看得出来阮恒舟现在的心情非常恶劣,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会开口骂人。
                      他当然有理由愤怒,因为演奏大提琴可不会招来这种事。
                      聂严哲扯开嘴皮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看着他的阮恒舟更是不爽这种笑容。
                      「既然现在你已经把我牵扯进来了,我便有权知道发生什么事。」
                      「好吧,好吧。」聂严哲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等候他答龘案显得认真之极的阮恒舟,忽然眼珠子转悠凑上身去,张臂把他搂个结实,笑道:「等到了二十楼我的办公室报了警,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
                      「为什么一定要去二十楼?可以用行动电话……」阮恒舟挣了挣,可是男人搂得很紧,似乎不愿意放开。他顿了顿,也懒得费力便由着聂严哲熊抱。
                      「我想他们既然能切断底楼停车场的电源,这所大楼的主电源也应该被断掉了,加上之前那件红外线夜光探测仪,我觉得他们也应该会考虑到屏蔽大厦的信号来阻止我们报警。」
                      聂严哲苦笑,「所以不用看也明白。我办公室的电源是独立的,也接装有好几个卫星系统,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能控制到那里去。」
                      「看来你对这种事倒是早有防备的样子?」阮恒舟狠狠盯着聂严哲,「以前你办公室里怎么没这些玩意儿?」
                      「那也没办法,本来还打算过些天去请一些贴身保镖,可是没料到他们动手会这样快。」聂严哲说到这里,目光不禁阴沉下来。
                      「哼,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这次让你逃了,你要如何实施报复?」阮恒舟岂有不了解眼前的男人?看着聂严哲这副表情,他忍不住出言讽刺:「过了今天这关再发狠吧!」
                      「呵呵,他们也只不过是在我面前显显威风、警告一下而已。否则刚才那几枪,我们早没命了。」聂严哲说到这里,突然低头望着阮恒舟,「可是如今他们知道你在我身边,或许情况又不同。」
                      「关我什么事?」阮恒舟瞪着聂严哲,话未说完电梯一阵摇晃,接着眼前一片黑暗。
                      「看来电梯也让他们动了手脚。」聂严哲走到梯门口,双手扳着两扇门的中央缝隙,狠命向两旁拉扯。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已不是像之前那个单纯警告的炸龘弹那么简单了。赵森的人这样穷追不舍,他一定有非与聂氏合作不可的原因,而阮恒舟——自然就成了威胁他就范的最佳筹码。
                    


                    39楼2011-10-10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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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严哲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在办公室门外的电子密码锁上一刷,门就开了。
                        他拉着阮恒舟闪身进入,然后锁好门,伸手按下照明灯,一眼却看到赵森正悠闲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旁边站了七、八位体型高大的外国人,他们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不偏不倚正对准送上门来的两个人。
                        聂严哲回头,对眉毛微皱的阮恒舟无所谓地耸耸肩,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似乎他仍然是这里的主人,行动依旧洒脱。
                        「啪啪。」赵森轻轻鼓了鼓掌,笑容满面地从椅上站起来到他们身边。
                        「两位真是好身手,我刚刚接到从下面传来的最新消息,折在你们手里的兄弟有二十八个之多。尽管我让兄弟们稍给聂总裁留有情面,不过你们能做到这一步,真的让我非常佩服。」
                        「你也不错,在这么短时间内破解密码进入这里,看来你的脑子比一般的人好使多了。」聂严哲大笑着表达他的敬意。
                        两个人突然谈笑风生、互相恭维起来。
                        「没想到,竟然让恒舟漂亮的手指伤成这样。」赵森忽然间靠近对他们的谈话显得颇为不耐烦、低头盯着脚尖发愣的阮恒舟,伸手似乎想看看他血流不止的手掌。
                        然而,旁边一双手立刻在他意料之中,隔进了他与阮恒舟之间。
                        「这种伤口就要去医院快些处理才行,如果你真的是恒舟的朋友,就应该让他……」
                        「聂总裁,你放心。我很快便给恒舟治疗。」赵森打断了聂严哲的话,突然探手用力将阮恒舟抓扯到他身旁去。
                        而聂严哲刚欲起身的动作,被数把对着他头部的手龘枪给阻止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阮恒舟甩开赵森的挟持,当然也是后者并没有对他继续用强,好像只是把他与聂严哲分开便不做多想。
                        「不要这样说,我会难过的。」赵森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显得有点狼狈却越发锐利的阮恒舟,渐渐地,他眼里浮现一种让聂严哲心惊的炽烈。
                        接下去,只听得主宰这个房间的男人忍不住叹道:「难道恒舟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
                        「废话少说,我根本不知道你与这家伙有什么过节。」
                        阮恒舟一歪头,偏向另一边神情紧张的聂严哲说道:「你打算怎么样,爽快点说出来。如果这小子欠了你的找他还去,别来烦我。如果是你强人所难,那么对不起,我估计那家伙也不会随便答应你,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恒舟,你可真的相当聪明。」
                        「看到你楼下那些兄弟,和现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手上的家伙,想来你要与那家伙谈的生意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现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冷静。」
                        赵森扭头对聂严哲说道:「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必须撤离这里,因为我也知道聂氏的保全系统与这座城市的警局安全网相连。我们的病毒,只能坚持隔离你们两者之间的信息这么久。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会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我之前的提议,在此期间……」
                        赵森盯着阮恒舟破碎衣衫下面裸露出的白皙肤色,还有那双毫不畏惧的犀利眼眸,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发热的唇瓣,上前一把拽着愕然的大提琴家,大步走向办公室的休息隔间。
                        「恒舟就让我照顾一下,聂总裁你要珍惜这半个小时哦。」
                        聂严哲气血上冲当即起身,却被顶着脑门的枪枝再次威胁,随后整个人被数只手按撑在沙发上,强迫他眼睁睁地看着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恋人,被赵森拖进了隔间。
                      


                      42楼2011-10-1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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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门「喀嚓」一声,紧紧关上了。
                        第八章
                          阮恒舟挑眉看着他眼前嘴角瘀青的赵森,那痕印是他走进屋来,感觉到不属于聂严哲的气息贴着他的时候,狠狠烙在对方脸上的杰作。
                          然而赵森似乎没有动怒,只不过微微一笑,眼睛里的神色倒清醒不少。
                          「刚才真的很险,恒舟。如果不是你这一下,说不定我会忍不住抱你。这样聂总裁会怪我一辈子,或许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与他合作了。」随便拖过一张椅子坐下,轻摸唇角伤口的赵森笑咪咪地说道。
                          「少来这一套!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有控制不住自我情绪的时候。」阮恒舟冷冷地将脚边的扶椅踢过来,很干脆的一屁股坐下去。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猜测,内屋的两个男人只不过是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你猜,你那位情人会考虑多久?」赵森轻轻抛玩着一个类似车钥匙的微型感应器。「如果聂严哲妥协,这个东西就会告诉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缠上他!」
                          「看来恒舟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情人生意上的事。」赵森很想再逗趣一下,不过见着阮恒舟眼里的不耐烦,最终还是告诉了他。
                          原来聂氏近几年来,凭着在传媒界公正、客观的形象,获得相当不错的信誉。而自从五年前聂严哲从客户调查表中得知西方人的所好之后,便从现在经营的企业中抽出一部分股份,涉及小型家电的智慧研发。
                          他们的产品在国外借着极为人性化的设计、制作精巧可爱、质地精良而且价格适宜的优势,更是享有空前的盛名。东盟有的国家甚至为聂氏的这类新型产品大开绿灯,不仅降低一部分关税,而且进入海关时可以免检。
                          这一点对于毒品交易来说,可谓是梦寐以求的天堂,若将毒品藏在聂氏的产品中瞒过安检人员,这市场就可大了。
                          所以赵森得知聂氏在某些国家享有这种特权之后,立即下定了决心,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他希望可以拉到聂家的人再次涉及道上的生意。之前他对聂严哲所提到的那笔黑钱转帐,也只不过是试探的前奏罢了。
                          「原来如此!」
                          静静听完后,阮恒舟利落地站起身,回脚将他刚才坐着的东西踢得老远,瞬间发亮的双眸紧盯着刚刚停口的赵森。
                          「恒舟,你该不会是想……」
                          「你猜对了!」阮恒舟抢上一步,挥拳就对着赵森的下颚击去。
                          「真没想到,如此文质彬彬的恒舟也这么喜欢暴力。」赵森的脸上兴起玩味,他侧头避过一拳,顺势切住阮恒舟的手腕。
                          他当然知道阮恒舟的打算。「不过这样一来,我发现抓住机会的不仅是你一个人。」
                          阮恒舟手掌外翻,刚刚将赵森的手重新压制,但面前却急速生风,他连忙后退,赵森的拳风扫过他的脸颊,热辣辣地好不疼痛。
                          「如果你可以打赢我,倒是你们脱困的最佳时机。」赵森眯着眼睛盯着他所看中的猎物。
                          「不过,恒舟,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加不能坐怀不乱。你这样刺激我会造成什么后果,我还真的不知道。到时你若输了,可别怪我。」
                          「废话!」阮恒舟话落右脚随出,斜斜对着赵森腰部横扫过去。
                          赵森退得一步,扣住阮恒舟袭来的腿脚向后猛拽,接近阮恒舟开始摇晃的身子时,抓住他的肩头,脚下一绊,立刻用力将阮恒舟摔了出去。「哗啦」一声撞在案几上,将上面的物品全部碰落。
                          阮恒舟不待对方下一次攻击到来,反射性地跳起身来封住赵森的拳,抬腿用膝盖狠狠顶在他腰眼处,使得赵森禁不住地摇摇晃晃向后退了几步。
                          阮恒舟毫不留情,出手越来越重。因为他知道,制伏赵森是眼前他与聂严哲最佳也是唯一的脱身方法。
                          赵森眼里玩味尽收,取而代之的眼神恰似饥饿的野兽在捕食猎物时,才会散发出来的凶猛。
                          他知道阮恒舟很厉害,可是没想到厉害的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喜欢强迫达成的肉体关系,然而可以驯服眼前这个目光与拳头同样凌厉的男人,他可以稍稍改变一下原则。
                          打斗间,阮恒舟左手直拳打在赵森的下巴上,力用得猛了些,身子不由得一挫。
                          赵森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敏捷地扣压着阮恒舟的肩膀,迫使他稍微弯腰低头,随后大力一拳击在他肋下,接着又连连几拳击中相同部位。
                          待心里暗呼糟糕的阮恒舟回过神来,用力将缠住自己的赵森扔出去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赵森此刻却更加迅速地再度扑了过去,一把扯过阮恒舟,膝盖向他脚踝压去,趁着他身形未稳,牢牢压住他的背部将之按倒在地。
                          阮恒舟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刚才的击打使他胃部剧痛,甚至想呕吐。他深知赵森是博击高手,但同时也明白,若不是负伤消耗体力在先,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制住。
                        


                        43楼2011-10-1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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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恒舟他少一根头发,我会抛出全部的财力,放出话来,说我聂严哲,非常不愿意再看到世界上有你们这个组织存在,那样的话……我想,自然有很多朋友非常乐意为我达成这个愿望!」
                            赵森眼里的笑容已经全然消失殆尽,他真的没有料到,原本圆满的计划对聂严哲来说,竟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当然,你也可以同时杀了我。不过,执行这件事的将会是我聂家另外一个人罢了。」聂严哲说完,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这个时候轮到他等待赵森的回复。
                            「不错、不错,我果然不应该低估了你。」赵森对着聂严哲鼓了鼓掌,然后扭头看了看阮恒舟,非常遗憾地对他摇了摇头:「对不起,恒舟,我原本不想这样对你。谁让你的情人如此食古不化。」
                            他挥挥手,身后一名外国人立刻把一件绑着微型炸龘弹的背心拿出来,粗暴地套在阮恒舟身上,接着合上那一排密密的扣子,然后在聂严哲一愣之间,将一枚小小长方形的薄铁盒塞进他手里。
                            只听得轻轻的「嗒」一声,那小铁盒上面红色的按钮亮了。
                            「聂总裁,你可千万不要动你的这几根手指,因为只要你轻轻移动,恒舟身上的微型炸龘弹便足以将他整个人炸毁。当然,你若距离他二十公尺,是不会有危险的。
                            「刚刚听了你的话,我实在是很想挑战一下被道上所有朋友追击的感觉。」
                            赵森拍拍手,他身后的人鱼贯走出门去,最后轮到他离开时,才掉头对着目瞪口呆的聂严哲笑着。
                            「这个东西会在十五分钟之后爆炸,如果在这之前,你想通了,你可以用你空着的那只手重新按下通信器,并立即答应与我们的合作,先让我们转一笔小数目去你的私人账户,我就立即告诉你解除爆炸的密码。」
                            「你这该死的东西!我不许这样对他!」
                            「对了,你不要试着解开背心上的这排扣子,这个长度是经我们精密计算的,如果全部打开,需要近十分钟。」赵森直直地望向阮恒舟,摇着头说道:「而现在恒舟的手掌负伤,聂总裁如果去相助……当心你们两个人都……轰!」
                            他的双手比了一个爆破的姿势,笑容可掬地再转头盯着聂严哲。
                            「真不敢相信你以前曾对恒舟表达好感,你这种人简直不配……」
                            「你应该感谢我了,因为我爷爷还给我这个东西。」赵森拿着他手下递来的一枚针管,在愤怒的男人面前晃了晃,「可我实在不能说服我自己,将里面的东西注入恒舟的身体,从而逼迫聂总裁你乖乖就范。」
                            狠狠地盯着针管之中的毒品,聂严哲终于不复冷静。
                            因为他与赵森都清楚,就算他可以成功地反将一军,他也绝对没有魄力亲手终结阮恒舟的生命,或是亲眼目睹赵森把针管中的东西送进阮恒舟体内。不管他的算盘打得多精,十五分钟内如果不妥协……
                            尽管炸龘弹是赵森布下的,可是若不松口,阮恒舟却是直接死在他聂严哲的手里。
                            赵森赌的就是这一把,他比谁都清楚阮恒舟的影响力,不管聂严哲的嘴有多么硬,最后胜利的仍然会是他!
                            所以现在,离开聂氏坐在汽车里的赵森,就只等着手中的通信器什么时候响罢了。
                            这个英俊男人,又忍不住露出些许微笑。
                            只是,这也证明了阮恒舟在聂严哲心中的重要,也难怪他永远都俘获不了阮恒舟的心。
                            赵森叹了一口气,他与聂严哲都是相同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那么,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该放的时候就放手吧。
                            ***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唉。」阮恒舟耸耸肩,对着接连两分钟都紧盯着他,似乎一眼也未眨过的聂严哲皱眉说道。
                          


                          45楼2011-10-10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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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聂严哲咬牙切齿,尽量让那只握着引爆器的手掌不颤抖,只是这样似乎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走吧。」阮恒舟揉着太阳穴,快步走出办公室钻进电梯。
                              聂严哲毫无头绪地茫然跟上,嘴里却本能的张口问道:「我们去哪儿?」
                              「不离开这里,难道真的让炸龘弹在此处爆炸吗?」阮恒舟充分感受到「关心则乱」这四个字的意义,心里的惊骇渐渐退去之后,竟然觉得这件事也不是真的那么让人难受。
                              「你的意思是,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阮恒舟仰头看着电梯里的显示屏抵达底楼,转身对着聂严哲伸出手,「钥匙。」
                              聂严哲愣了一下,缓缓将裤袋里的车钥匙拿出,却突然觉得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这种情况,方便开车么?」
                              阮恒舟不由分说从聂严哲掌中抓过钥匙,打开车门的时候,聂严哲却冲到副座车门那里,一个箭步先于他窜进车内。
                              「你别想打什么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件事的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你已经明确表态:绝对不会答应赵森的条件,而我也不愿意我们都……」说到这儿,阮恒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发动汽车。他的动作比往日里迅速了许多,现在时间是他最宝贵的财产。
                              「想不到自排车还真是比我那辆车的功能好得多,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手排车,开着顺手。」
                              阮恒舟将油门踩到底,飞驰在公路上,几个逆向行驶全然不顾交通规则,却也在最短的时间奔向郊外。
                            


                            46楼2011-10-10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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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又回到了医院,这段日子以来还真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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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这次你可是整整晕了三个多月,比三年前那次意外还要多睡一个月呐!」这回听清楚了,是程晨欣喜的声音。
                                可是他说什么?三年前?难道他回到正确的时空了?这么说,刚刚与他对穿而过、回去的,就是三年前的那个意识?
                                「恒舟……」聂严哲说出话来的时候,禁不住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不过这时他只要知道阮恒舟是否安全。
                                「恒舟他没有生命危险……他就在你隔壁,等你好些再去看他吧。」程晨微有些支吾地说着。
                                聂严哲看了一眼床边担心不已的双亲,对他们点点头,便闭上疲惫不堪的双眼再度沉沉睡过去。
                                ***
                                这一觉,结结实实再睡了一天才清醒过来,聂严哲已经完全恢复神智,躺在床上仔细将这些天来的事想了一遍。
                                他只知道三年前他出过一回意外,记忆里也只有那么一次汽车爆炸事件存在。但是现在看来,似乎那段时间他从医院清醒过来之后,就被他现在的意识所占据了身体,而且日子也不长。
                                然而程晨在他这次清醒的时候,却说他曾昏迷很久,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与阮恒舟在三年前同时也发生过另一起车祸,只是他失去了那次事件的全部记忆,而此后阮恒舟便与他一直同居在一块。
                                如果这不是他聂严哲做梦的话,那么,他真的曾经回到了过去,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时日。如此一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阮恒舟那样高傲的人,会一再容忍自己对他情感与肉体的折磨。
                                因为正是此时的聂严哲真心真意的付出,让阮恒舟在三年前深深地爱上他;然而却又是刚刚回到三年前、仍然不懂得珍惜的聂严哲,毁灭了阮恒舟对他的爱。
                                回想天之响咖啡屋里阮恒舟曾说过,自己在半年前才不会叫错他的名字。或许那时恒舟还认为自己移情别恋,心里所想的是另一个人?真是天大的误会!
                                天知道说出分手的恒舟……那时的心情究竟如何?是他让对感情那么执着的恒舟先提出分手的字眼,可想而知,这三年来恒舟所感受到的……
                              


                              48楼2011-10-1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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