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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青冰. TF.. by:发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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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水大.情子把青冰转了哈~`你MS有说过咱要授权留下了地址是吧?百度的周助王子协会吧~~合掌..爬``
 
 
大神们,你们就继续虐熊吧..继续把冰山供上赤道吧...可怜的两只..上帝会保佑你们的...(画十字ING...)
 
[312 楼] | Posted: 2006-09-11 11:54 

啊,转文的亲留个地址拿去就好了


这篇我加精谁敢有意见?!!!!


1楼2006-09-11 12:07回复

    那个男人一手扶着扶手,一手伸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神淡然却不冷漠。

    那是一只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骼匀称。

    我抬起右手握住,他用力将我拉起。

    前后不过几秒钟而已,他指间的温度却暖得让我惊讶。

    小心一点。他说。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凛冽得就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那种气息和声调像冷风刮过面颊,割出若隐若现的伤口。

    我对着他微笑。



    回家的路上我在便利商店买了一个浅绿色的笔记本,封面有一片洁白飘逸的羽毛。我凝视它很久,然后伸手划过羽毛的轮廓。

    我想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



    当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想起从前听到的一个故事。造物者在开天辟地之时造出一块青色的冰石。它周身散发着酷寒的冷气,碰到的时候指尖却有着温暖无比的触觉。

    抚上自己的右手,那里留有的余温让我心动。

    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心底却全是他的影子。

    起身拧亮台灯,摊开新买的笔记本。

    我想了很久才动笔。

    写下一行字而已:

    遇见你是件很棒的事。



    Chapter 5

    晚上十点别墅里一片漆黑,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影。

    顺着阁楼的窗户爬出去,我在别墅的屋顶站定。夜晚的风吹起我白衬衫的下摆使它翩然翻飞成雅致的造型。

    我抬平双臂,迎着风张开嘴做出呐喊的姿态。

    当然我不不可能做到“呐喊”这种奢侈的事情。我只听到喉咙间混浊低哑的奇怪声音。它们争先恐后地溢出,夹杂在冷风中毫不留情地敲击我的耳膜。

    那么糟糕的声音。那么的难听。

    自己都被那种恶心的声音吓到。瞬间清醒过来,我停下这几乎是有些疯狂的傻气举动。垂西手臂,冷风灌了一肚子,嘴巴里有淡淡的苦涩味道。

    我按住肚子,那里的伤痕又隐隐作痛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坚强的。其实我并不那么淡定的。



    我呆呆地站在屋顶心中一片空白。然后我听到巨大的敲门声。

    在安静的夜里那声音是如此的突兀,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被惊得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稳住平衡后我慢慢爬回阁楼。

    本以为经不住我慢吞吞的动作敲门的人搞不好已经不耐烦先走了,没想到那人却像笃定了屋里有人一般敲个不停。



    打开门看清来人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迹部的穿着一如既往的高贵华丽,脸上却有着明显的疲倦痕迹。

    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迹部边说话边推开我,径直走进来。就你一个人?

    [他们都去参加一个舞会,佣人今天就放了他们的假。听说那个舞会规模很大,邀请了很多金融巨贾,没有邀你参加吗?]我有点奇怪。

    我刚从那里回来,无聊死了。迹部一脸厌烦。到你的阁楼坐坐吧,周助。

    迹部总是叫我周助,他说这个家里的不二太多了。

    我有些愕然。迹部一向看不起我那间阁楼的小屋,按他大少爷的说法就是没气质没品味没意境没…总之一无是处。现在却主动要求到那里坐坐,实在奇怪。

    心里这样想着我却没有询问,只是带着他去到我的房间。



    迹部的精神不太好。我在厨房泡了牛奶给他。返回阁楼打开门,看到迹部正坐在床前的地毯上,后背靠着床沿。他的手中夹着一只点燃的香烟。

    我走过去,将香烟抽走丢进我的水杯中,香烟发出“哧—”的声音冒出一缕白烟然后熄灭。我把牛奶塞给迹部,狠狠地瞪他。

    [你抽烟?对身体不好。]

    迹部摇头。我不抽烟,只是想闻香烟燃烧时候的味道,那让我心安。

    [不可以,戒掉。]

    迹部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自嘲地一笑。切,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大爷知道了,戒掉不就行了。

    我察觉到迹部的忧伤。

    忧伤,是的。本应是与他陌不相干的一个词,却在他的身上有了明显的迹象。有些缥缈,就似香烟点燃时的白烟。看得清楚,但当你伸出手,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捉不住。

    [你就这样跑了,由美子姐姐没有关系吗?]

    你已经知道了。迹部看着我,表情没有变化。

    我点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父亲那句“由美子,迹部与你年纪相仿,你们好好相处”。不二集团与迹部财团都是金融界巨擘,如果联手合作,便能奠定其在商界龙头地位。而这种合作,若能建立在姻亲关系的基础上,无疑会将风险降至最低限度。
    


    7楼2006-09-11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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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几个人都善意地哄笑起来。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手冢奉上一计饱含冰雪的眼光那群人立刻僵硬了笑容认命地埋头继续商讨工作。

      手冢拉着我在餐桌前坐下,端来粥和小菜,又将牛奶推到雨天面前。他摸着我的脑袋说你自己吃,吃好了就放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来收拾。

      我点头。[你去忙]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一句记得多吃一点。



      呐,手冢…你能想象,现在的我有多么的幸福吗?幸福的,简直像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从来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所谓“幸福”这种东西。

      是不是,上天安排我经历过那么多好的不好的,都只是为了让我遇见你呢?

      如果是的话,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因为你和我的相遇,真的就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真的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奇迹。

      呐,手冢,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让我一点点的爱上你了

      我们就一直这样走下去可不可以?让我握着你的衣角,请你拉着我的手。谁也不离开谁,就那样沿着时光的河岸一步一个脚印一往无前地走下去。直到我们白了头发花了眼睛再迈不开一步,就并肩躺倒在岸边让河水将我们一道慢慢地淹没…



      Chapter 9(下) 会有点虐由美子~~~~~表PIA……

      那是谁说:幸福短暂得像一阵风,吹过去,就没有了。



      我趴在手冢家的地毯上戏弄雨天时,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看到由美子姐姐错愕的表情还有裕太吃惊却不掩厌恨的脸。

      一直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

      周助…由美子姐姐的语气如此凄厉,她的表情如此绝望。那双紧握着我的手苍白着颤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扭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手冢君…说不能和我订婚。他说心里有了很重要的人。我今天,只是想来问问他竟是什么样的女孩让他心动…周助,周助…你和手冢君认识的吗?你…你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相信以由美子姐姐素来敏锐的第六感应该是已经察觉了真相。但她却宁愿这样苦苦地恳求我。求我告诉她,这只是她的误会。只是个误会。

      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面对我的姐姐。只能逃避地闭上了眼。

      不要!由美子姐姐握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她泪流满面失声尖叫着。周助周助,你忘记你对姐姐的保证了吗?你忘记你说过不会抢走姐姐重要的东西了吗?你忘记了吗?周助…求你不要这样对姐姐…我知道…我知道我欠你一份人情…周助,姐姐还给你!姐姐都还给你!肝脏、肾脏…或者你要什么都可以,都可以给你!求你,不要抢走手冢君!周助,姐姐求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抢走手冢君…

      由美子姐姐瘫倒在地板上泣不成声,裕太去扶她。我看到裕太眼中的愤怒和仇视。他一字一顿,冷冷的说:

      你和你那不知羞耻的妈妈,为什么总要抢我们不二家的东西。

      ……

      裕太,是否在你的心里,我的母亲是抢走你父亲的元凶,而我,则是剥夺掉由美子姐姐的刽子手?

      可是裕太,你看看我母亲的一生,难道你真的以为她过得幸福吗?再看我,难道我失去的还少吗?

      我不能像由美子姐姐那样任意流泪发泄悲伤;我更不能像你那样放声大喊叫出心中的想法。

      裕太,我拥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你怎么能,这样的不公平?



      由美子姐姐抬起哀怨的脸庞,静静注视我。

      周助…我从十五起,就一直一直在看着手冢君。我已经不可能没有他了…周助,如果你不出现,如果没有你…你们是没有未来的!周助,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看在我比你先到了九年的份上…看在,看在我是那么喜欢手冢君的份上…请你,把他还给我吧!只有我才能给他带来幸福啊…

      十五岁。由美子姐姐在十五岁爱上了手冢。

      姐姐…可是,我也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喜欢上手冢啊!我此刻的喜欢,也绝不会比你十五岁那年所付出的感情逊上一份。

      难道只因为我的这份感情没有经历过九年岁月的磨砺和洗礼,它就是那样的渺小和卑微?就那样可以轻易被放弃被践踏?

      对不起,由美子姐姐。请原谅我的自私任性。我真的做不到。
      


      14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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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看到我脸上的绝决,由美子姐姐溢出一声痛到极点的悲鸣。她紧紧捂住嘴,脸色惨白,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抽搐的身体,绞成一团的手指。那种仿佛面临世界末日般的悲痛和绝望,惨不忍睹。

        裕太惊叫着扑到由美子姐姐身边,抱住她簌簌发抖的身体。

        有一抹精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裕太慢慢地、缓缓地抬起头与我对视。他的脸上有一个古怪至极的笑容。

        似是邪恶,似是狰狞,却是十分的不怀好意,

        那么恐怖的笑容,看得我不寒而栗。

        喂,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裕太开口,声音平稳。我很好奇,如果你知道了手冢国光的另外一个身份,你是否还会对他抱有这么执着的喜欢呢?

        脑海里有个声音叫着不要听不要听。我想退后想逃跑,想伸手捂着耳朵死死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听生命都不看。但事实上,我只能眼睁睁真着裕太站直身子,一步步走近。

        在距离我不到十公分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对我微微一笑:

        你知不知道,手冢国光…是姐姐手术的主刀医师这件事?



        Chapter 10

        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这么胆小懦弱的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早已坚强到刀枪不入,再不畏惧任何打击或者风浪。

        可是这一次,我终究忍不住逃开了。

        怎么能不逃呢?当裕太看似温良无害地笑着对我说“手冢君站在手术台上亲手切掉你的肝肾移植给姐姐的时候,一定是没有想到你们会演变为今天这种关系…你猜他面对你时会不会有点内疚?”,我终于体会到所谓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是什么样子。肚子上那道早已愈合的伤口仿佛被活生生撕裂一样。

        呐,手冢…这道伤痕,是你烙下的吗?这,也是你带给我的吗?

        前一秒,你还给了我那么多的幸福,幸福到一颗小小的心脏根本装不下;这一刻,却又怎么忍心投给我这么多的痛苦,痛苦得似乎闭上眼睛就要死去。

        我终于注意到一些我先前未曾留心的细节。

        手冢在我尚未自我介绍时就叫我“不二周助”。而在舞会见面时,迹部只叫我“周助”的。不二家更不可能到处去宣传家里有个私生子这种丢脸的事。所以手冢应该是早就见过我并知道我的身份。契机就是那场我毫无知觉的手术。

        手冢晚饭总是做白粥和小菜,不可能有谁总用那种东西当晚餐吧?但那些却是动过肝肾移植手术的我比较能吃的东西。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手冢早已了解我的身体状况。因为,他就是手术的主刀医师。

        手冢明明有私房车却乘电车上下班。他曾说是为了遇见我,当时以为是他难得的情话,现在想想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含义。手冢怕是自从手术后就一直留意我的存在了。或许因为同情?或许因为愧疚?

        ……

        往事历历在目,我难以克制地颤抖。



        我不恨手冢,一点都不恨。恨不了、恨不动、很不起。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

        原来只有当失去一件东西,才能体会到它在心中占了多重要的地位。手冢,我想我失去你了。在失去你以后,顿悟到原来我是多么的爱你。

        怎能不说我是失去你了呢?

        手冢,手冢,我把一切想象得太美好了吗?你我的相遇相知,竟只是一场经过精心计划预演的游戏。不存在所谓的意外,不存在所谓的奇迹。不是上天的注定,只是巧手的安排。我不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全是虚假。可是,我却分不清哪些是真的。

        手冢,你让我情何以堪?

        本以为捧在掌心的是一弯最清澈的雨水,却在意外间窥到水中搀杂的杂质。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本以为是世界上最后一块容我栖身容我安心停留的净土,它却原来隐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阴霾。

        手冢,我不恨你不怪你,去无法原谅你。



        情不自禁地想起裕太的话。

        当手冢亲手分离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时,他会在想些什么?当他在电车上见到已再不能完整的我时,他会在想些什么?当他在盥洗室看到我哪怕吃一点东西也会吐得排山倒海时,他又会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如果没有被揭穿这个秘密,手冢就要永远隐瞒下去,永远欺骗下去?
        


        15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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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永远沉缅于一场一见倾心日久生情的浪漫邂逅的美好幻觉中?

          从没有后悔过将器官移植给由美子姐姐这件事。以后也绝对不会后悔。只难过那是手冢。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手冢对我的感情最早是建立在负疚还是怜悯的基础上,我无力去分辨。这份感情现在是怎样的,我无心去想。开始于彼此不坦诚的感情,再怎样苦心经营也有一道无法弥补的瑕疵。

          你要记得,手冢。我爱你,我不恨你。只是我无法原谅你骗我。所以我离开。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天对我和母亲罪行的惩罚呢?

          为什么要在我终于看到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又一下子将它拉得那么远?

          远到,我再也看不见。



          我很没用地跑掉了。我喂饱了雨天,哄它入睡。把壁灯上的风铃摘下来丢进垃圾筒里。将厨房里手冢为我准备的碗筷包好送给在住宅附近乞讨的流浪汉。除了雨天,我什么都不可能为他留下。然后我简单地收拾了手冢的房间,拿走他一张现金卡。将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不再眷恋地离去。

          那张现金卡让我有些负罪感。不过身无分文的话恐怕还没出东京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可能以后再无法相见,这笔钱也许注定是无法还给手冢。算了,那就只有欠一辈子。



          我在长途汽车站买了票,票根上印着的终点站是我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我买了一张地图查了很久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看到它。

          那里离东京很远很远。远得即使再怎么努力张望也看不到。

          上车前我最后看了一眼东京的天空。大片大片的湛蓝。我想原来电影里小说里每逢分别一定会下雨的场景都是骗人的。我离去的时候不就是个晴朗无云的好天气吗?

          我两手空空地上车,司机好心地询问我没有行李吗?我微笑着点头。

          是的,我没有行李。我的过去,我的亲人,我最初也是最后的爱情,这一切的一切,连同这身体,都将随着我的离开埋藏在这座城市中。永不再见天日。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不二周助。



          我坐在左侧第三排靠窗的座位上。车上乘客不多,一对老爷爷老奶奶相互依靠着坐在我的前面。布满皱纹的脸上是风浪后褪去繁华平凡的幸福。

          不禁有些羡慕。曾经,曾经我也有过暗暗的想着,会不会就和那个人这样握着手安静地走人生的道路直到我们老去,然后彼此扶持着看生命里的最后一次落日。

          只是如今…我终于又一次,被这个世界丢弃了。



          汽车启动。前方的老人费力打开窗户。温柔的风一下子灌进来掀起我额前细碎的发帘。我听到老人在感叹:叶子都开始落了,秋天啦。

          我探头向窗外看。看到秋风裹着树叶旋转最后在泥土里安营扎寨。

          忽然记起,春天的时候,在绚烂的樱舞下我第一次与你擦肩;忽然记起,夏天的时候,在飘摇的细雨中,你第一次握我的手。然后叹息,秋天的时候,在飞舞的第一片落叶中,我终于和你说了再见。

          手冢,你始终欠了我一个冬天。

          那是否证明,以后的人生,我将被囚困在如严冬般寒冷的牢笼中,永不安眠?

          Chapter 11

          躺在屋外的竹床上仰望天空。墨蓝色的苍穹缀满繁星,银河蜿蜒着划破夜空。晚风轻轻拂动,吹得凉爽。我深深地呼吸,闻到泥土夹杂着青草的香气。

          越前抱着西瓜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递了一块西瓜给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今天晚上很晴朗]

          越前喉咙间发出模糊的声音,他随意应了一声就埋头啃西瓜。那张脸看上去还没有手中的西瓜大呢。看他拼命努力吃西瓜的模样可爱到让人忍俊不禁。

          很像啊。总觉得越前很像我好久以前养的一只小猫。

          那是一只叫做雨天的小猫。有着黑色的皮毛,金色的眼睛。总是一脸戒备的模样、神情倨傲。却有着出乎意料的懒散有趣性格。这个叫越前龙马的小孩,墨绿色的头发,深棕的眼睛。经常是跩跩的臭屁样,但总是脱不掉他这种年纪小孩所特有的任性和倔强。可爱到让人疼惜。

          你的表情变得很凝重,在想什么。越前一边吃西瓜一边含糊地问着。西瓜汁顺着他的嘴角滴落下来,很没有形象。
          


          16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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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初恋…擦下嘴]

            越前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角,瞪着眼一脸“你还好吧”的表情。切~难得听你说自己的事情啊…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是…和越前很像的…]

            喂!不要开玩笑!越前的脸上很清楚地写着“我才不信”,脸涨得通红,西瓜也忘记吃。

            [真的啊…不是指长相啦,是气质啊气质…那家伙有黑色的头发,金色的瞳仁…真的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最英俊的…]

            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越前的表情了。

            […猫咪]

            ……

            空气停顿了三秒后越前终于爆发了:——啊啊混蛋!我哪里像猫了!?耍我就那么好玩吗!!小鬼头气急败坏地将手中吃剩的半块西瓜砸向我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屋子里顺手大力甩上了门。

            啊啊,似乎恼羞成怒了呢~~~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敛去了笑容。

            想起雨天有些失落的距离感,似乎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四年前,在我的十五岁,经历了很多事情。

            那些过去,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过去的年华…简直像一本畅销小说的内容那样离奇而精彩。然而时间终究是个残忍无比的东西。那些我曾以为会刻骨铭心的感情终究被时光的河流冲刷得淡了,只在心里留下浅浅的印记。印象中,我爱上一个人,然后离开。

            说出来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而已,然而若要详细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细节,恐怕是终我一生的时间也不够用的。就算回忆起来,也只徒增伤心。

            又何必呢?人总是要忘记那些伤心事,好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活下去。



            我在四年前逃离了那座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冰冷城市,将我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并封印在那里。我的心里从此留下一个小小的结,我不去窥视不去触摸,生活得很好。我搭乘了长途汽车想去遥远的小村落却最终没能如愿以偿。巴士在翻越山岭的时候坠入深深的山谷。我在一片刺痛中醒来后发现自己浸在一条小溪中,不远处的岸边车子燃起熊熊烈火。原来我被从车窗中甩了出来,这也算是福大命大了吧。

            在山谷中走了三天三夜饿得饥肠辘辘。我在第四天的清晨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一片树林中。想着自己的运气真是糟糕透了。眼前浮现出一张我想念的面容,眼眶被灼烧得很痛我发现自己很没用。然后我昏过去。

            按越前的说法,我是被他捡到的。

            总之事实就是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缠上了纱布躺在他家的床板上。那个臭屁小子一脸不爽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睇视着我。他说你不想死的话就起来吃东西。

            就这样我活了下来。寄住在越前家。他的家是座很大的庭院,坐落在山谷中,周围数十公里没有一户人家。简直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越前一个人生活,据他说他们家族还是在德川幕府时期被天皇派到这里,为了守某个将军的陵墓。说白了就是看墓的。他的家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儿。越前从出生就和父母住在这里,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在他大约十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老爸不辞而别从此再没了音讯。

            说出来很有些神秘色彩的家族史,越前却是满脸的枯燥乏味。

            其实越前并没有主动留我住下,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我就留在这里了。

            我告诉越前我姓手冢,名字叫周助,他愿意叫姓叫名都可以。但绝对不可以把名字连起来念。我是个不干脆的人,明明说了要遗忘要封印却又想着“总要留点什么做纪念”,只是借口罢了。越前虽然不理解倒也懒得多问。所以说,和他在一起生活是件很轻松的事,他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虽然是活了下来,脸上却在被甩出车窗时划下一倒伤痕。从左眼角一路延伸到左边嘴角,看上去像是一道眼泪。哭泣的痕迹。伤得很深结了去不掉的疤。左眼大约是受到了什么撞击几乎看不到东西了,瞳孔上像是被笼上一层薄薄的雾,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眼中完全映不出任何光彩。

            并不在意。我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最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永远永远不在了。

            日子就那样像水一样的流过去。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四年足够越前从一个十二岁的小不点挺拔成一个十六岁的英俊少年;四年足够他从一知半解到完全能看懂我的手语;四年足够我从日日半夜流着泪辗转不眠到每天安静地睡去然后醒来。
            


            17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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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用袖子抹掉她脸上犹未干透的泪痕。然后牵着她走到游人稀少的地方。买来棉花糖撕成小块小块喂给小瞳吃,好不容易她终于不再流泪。我找来树枝在泥土上写字。

              和哥哥在那里走散的?

              和哥哥…哪里…小瞳看不懂。小瞳苦恼地嘟起嘴看着我。哥哥你不会说话。

              我笑着点头,继续写着:哥哥、哪里、不见了?

              小瞳皱着眉看着字,想了一会儿,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写道:不记得。

              我揉揉小瞳的头发,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呢,这么的可爱:我们,等哥哥。

              嗯,哥哥你真好。小瞳大力点头,扑到我身上在右脸颊上亲了一下。紧接着却又盯着我的脸露出担忧的表情。在我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她倏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抚摸我左脸上的疤痕。哥哥,你疼不疼?

              我轻轻摇头,笑着拍她的脸颊。小瞳凑近了身子对着我的脸吹气,口中念念有词:不痛了,痛啊痛啊都飞飞~然后她站直了身,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哥哥最漂亮。

              真是的,这是在安慰我吗?怎么现在的小孩子都给人这种很早熟的感觉呢?我拉过小瞳的手,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谢谢,看到她绽开繁花盛放般美丽的笑靥。

              就这样我们并肩坐在石阶上看游人往来如织。小瞳的嘴闲不住,我买来的章鱼烧被她抱在怀里吃得津津有味,好难得良心发现才一脸不舍地插一个给我。

              我们坐了很久很久,小瞳靠着我几乎快要睡去。然后她突然睁开眼睛“噌”地站起身,对着人群大声喊了起来:哥哥!我在这儿!哥哥!

              转眼就看到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奋力拨开人流向我们这边匆匆跑过来。

              那是我哥哥呀!小瞳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兴奋地冲我一笑就快步跑过去扑进少年怀中。哥哥,你总算来了呀…

              少年拉开一点距离上下打量小瞳,确定她没事后嘘出一口气,揉着她的头发笑得有些无奈。他说:小瞳,不要太让人担心。

              忽然有些酸涩地难过起来。那是谁呢?是谁说过同样的话?是谁在我心底留下那似曾相识的叹息?

              现在的我,即使走得再远,即使走得再久,不管多努力的回身,也看不到那个会揉着我的头发说不要太让人担心的人了。

              我别过头不愿再看,抬手抚上左脸颊上的伤痕。

              呐…你还好不好呢…

              小瞳牵着少年的手走到我的跟前。哥哥,就是这个大哥哥一直陪着小瞳的。

              少年的表情很腼腆,他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对我微笑。嗯,谢谢你。

              我笑着摇头表示不用客气,小瞳已经率先嚷开了:大哥哥不会讲话。

              少年一愣,旋即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连忙摆手。拜托,这种事有什么可道歉的。

              好了小瞳,我们该回家了,爸爸妈妈会担心。少年蹲下身,等小瞳趴在他的背上后站起来。来,小瞳,和大哥哥说再见。

              哥哥再见,小瞳以后去找哥哥玩。小瞳冲我摆手,不小心打了个小哈欠。

              我目送少年背着小瞳远去的背影,有种想为他们祝福的心情。很幸福的一家人啊!感叹着转身,正对上越前明显闪着不悦光芒的眼睛。

              切,麻烦死了!你跑哪里去害我找好久。

              [明明是越前先跑掉的]

              越前一时语塞,轻哼了一声。刚才在小河那边听说等会儿要放烟火,去看吧!



              我们在小河岸找到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烟火表演已经开始了。红色的、紫色的、金黄的…不断上升,绽放,陨落。在夜幕下开出一朵朵绚目的花。

              我侧头看越前。他的侧脸在烟花盛放和熄灭的交替间短暂的亮起然后黑暗下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真实。他一直不说话,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有心事?]我拉他的袖口。

              越前扭头默默地看我。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胡乱地拨弄地上的小草,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不知道…刚才在庆典上看到小孩子由父母拉着一起玩,总觉得…我一直不在乎的…只是…他似乎不知该怎样表达内心的感受,头埋得愈发低了。

              心底泛起一圈圈苦涩的疼惜。什么嘛,小孩子而已却总是要假装坚强。

              我伸过手去揉他的头发。

              都乱了。越前抬起眼看我,不太高兴地捻着满脑袋乱翘的发梢。你好像很喜欢揉别人的头发。
              


              19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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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从别人那里学到的习惯]

                是很喜欢的人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

                越前微红了脸,他低声说:

                因为你这样做的时候,表情非常温暖。

                Chapter 13

                越前已经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超过两个小时。他一点都坐不住。一会动动胳膊,一会蹦起来来回踱步。眼中冲动的火焰越烧越旺。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鱼都被你吓跑了]

                最讨厌钓鱼,简直是老头子的运动!越前皱着眉晃了晃手中的渔杆。往这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光盯着这滩破水,有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有这种爱好。

                [钓鱼可以锻炼你的耐性,而且鱼上钩的时候你会很有成就感]

                越前不屑地切了一声。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他说。然后他将鱼杆支在岸边,一个翻身躺倒在树阴下。他将帽子扣在脸上,像要睡觉。你钓够了想回去的时候再叫醒我。

                无可奈何地收起越前的钓杆。我正在缠钓线,忽然听到女孩子轻快明亮的声音。

                哥哥,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回头。阳光的闪耀下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正向这边奔跑过来。我眯起眼看,那是张粉红色可爱的小脸。想了一会,恍然记起她不正是夏末庆典上遇到的叫小瞳的女孩。刚刚睡着的越前被小瞳的叫声惊醒,揉着脑袋一脸恼火地坐起身。吵死了,谁这么讨厌!

                小瞳已经跑到我的面前,洋溢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狠狠撞进我怀里。她扬起玫瑰花瓣般娇艳的脸蛋,眼睛扑闪扑闪着,那长长的睫毛几乎扫过我的脸颊。哥哥,小瞳找了你好久!这两个月小瞳走遍附近所有的村子都没能找到哥哥,小瞳都快要放弃了!幸亏小瞳的哥哥想起山谷下面还有一户人家,否则小瞳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找我有什么事?]我向越前示意让他帮忙翻译一下。

                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想和哥哥玩啊!小瞳嘟着嘴撒娇。哥哥,你都没想小瞳吗?你要不要和小瞳玩啊?

                我笑着点头。小瞳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她睁大了眼睛。我还不知道哥哥的名字。然后她很聪明地扭头看向越前。

                出乎意料的是越前扯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用耐人寻味的口气反问我。是该叫手冢哥哥呢,还是叫周助哥哥?他做出苦恼的表情。哪个才是真名呢?

                我无语地瞪他。越前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早和你说了别拿我当小孩子看,你瞒不过我的,还差得远呢!

                [败给你了。名字,名字是我的]

                手冢…是喜欢的人的名字吧。越前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道,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看向小瞳。他叫周助,你叫他周助哥哥好了。

                周助哥哥以后就和小瞳是好朋友了。小瞳勾住我的脖子,睫毛上有湿润的水气。我哥哥说周助哥哥用手语和别人说话。小瞳想要和周助哥哥讲话,周助哥哥你教小瞳学手语好不好?



                小孩子真是麻烦死了。越前一边嘀咕着一边收拾房间。

                很长一段时间来,小瞳几乎是一有空闲就会跑来山谷玩。她经常呆到很晚,每次都是夜色降临后她哥哥来接她回家。小瞳很聪明,一个多月就掌握了手语的内容。现在她差不多已经不再需要越前翻译就可以和我交流。不过说来也奇怪,小瞳和越前两个人却总像看对方不顺眼,每次见面不拌几句嘴好像就会难受。

                [你毕竟也大她十岁,就不能让着她一点]

                越前气冲冲地瞪我一眼。她那么毒舌让我怎么让。

                说到毒舌越前你也不差啊!我偷偷地想着。

                越前搬来了火炉放在房间里,又支起两把椅子。我们围着火炉坐定,越前挑了两个白薯埋到炭木下面。一面拨弄着木柴一面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冬天到了呢,马上就要下雪了吧。他说。

                我顺势点头,越前于是不再作声。

                木柴燃烧发出噼哩啪啦的断裂声,拨动的时候有大团的小小火星飞扬起来然后熄灭。火光把越前的面容映得橙红,他盯着火焰有点失神。我看到他眼中两簇跳跃的光芒,微小却格外醒目。

                [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什么?越前不解地看我。

                [你念完国中已经一年了。难道对以后的生活没有打算吗?总不是想就在山谷里守着这座墓过完一辈子。不想出去看一看吗?]
                


                20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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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带很多钱,不能买来拜祭用的花束。于是将墓碑上的雪扫下来,用小木条在墓前雕出几朵花。事实证明我确实不具备雪雕艺术家的天赋,雕出的玫瑰很没有花形。

                  双手交叉合十,跪在母亲的墓碑前。

                  妈妈,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好不好?你是否一直在看着我呢?妈妈,这四年我经历了很多东西,我已经长大了。妈妈,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你我所犯下的罪恶祈求救赎。我是不是已经赎清了所有的罪呢?上天应该不会再让我面对什么困难,就这样平静地过完一辈子了吧?妈妈,我过得很好,可是我不幸福…



                  我漫步到一条熟悉的街道,玻璃窗上映出的身影一如往昔。真的,已经四年了吗?

                  雪渐渐下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衣服上融化后浸湿了衣摆。我撑开伞,有时光倒流的错觉。我回头,只看到漫天雪舞。

                  路旁的咖啡馆变成了书店。花坛还留在那里,里面是几棵枯死的植物。街角的音响店没有改变,只是扩大了规模。不再播放那首忧伤的曲子,大音响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以及金属乐的摇滚音脉。音响店的大门口挂着巨幅海报,上面是几个浓妆艳抹眼神冷漠造型诡异的青年。我看了一会儿苦笑着摇头。我想搞不好我已经是落后于这个时代的人了。

                  然后我路过一个巷口。我知道这是条狭长昏暗的巷子。我曾在里面捡到我的猫,我曾在里面无声地倾诉了我的爱情。

                  我没有走进去,只是撑着伞站在巷口无意识地张望。恍惚间我看到穿黑色制服撑蓝色雨伞的少年走过我的身旁。他径直走进小巷蹲下身。有黑色的小猫从黑暗中跃出伏在他的脚边。少年从书包里掏出罐头放在小猫的面前…我的眼睛潮湿起来,在一片水雾中看到少年抬起头安静地微笑。

                  单纯、天真、不含一丝杂质,干干净净的笑容。

                  原来,我竟曾经拥有过如此美丽的笑容。



                  我在这座我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在街旁一家商店的橱窗前停顿了脚步。

                  大约是一家电器商店,橱窗里是一台液晶电视,上面正在播放财经新闻。屏幕上父亲风度翩翩地微笑着,举手透足间是一个成功男人所应有的高贵气质。裕太站在他的身边,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表情却有些不自在。两个人被记者团团围住。父亲看上去意气风发,他潇洒地挥手,像君临天下的天神。

                  这次的并购案非常成功,双方都获益匪浅…今天我在此隆重向各位介绍不二裕太,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的接班人…父亲的声音。

                  真的,很好呢。接下去父亲说了什么我没有再听。我觉得自己很平静,只是心底有一点微小的心痛。唯一的儿子,是的。我是见不得人的。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是…请原谅我的不豁达。我不奢求走出黑暗宣布自己的身世。所以,暗地里偷偷的难过一下,是可以被谅解的吧?

                  电视上画面一转,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迹部…

                  迹部景吾。相比四年前,看上去似乎更成熟了。不过,高傲的姿态和华丽的外表一点都没有变。报道说迹部财团最近又有了很大的动作。我看到迹部在答记者问时眼中是满满的狂傲和自信。当记者表示恭喜他拿下这么困难的案子的时候他扬起眉眼神情狂妄地回了一句本大爷出手哪有失败的道理。

                  真是的,还是老样子呢。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碰触玻璃窗,沿着屏幕上的图象在玻璃上勾画出迹部脸型的轮廓。

                  你看上去很好,那真是太好了…



                  不知不觉的我游荡了很久,转眼就到了下班高峰时段。街上的行人和车子都多了起来。雪依然没有停,人行道上开出了一朵朵鲜艳的花伞。和越前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我夹在熙攘的人群中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在路口,人行灯亮起红色。我停下脚步,随意地四处张望。

                  看到了手冢。
                  Chapter 15

                  手冢撑着一把墨绿色的雨伞站在马路对面的人群中等待绿灯亮起。我们离得那么近,仿佛伸出手就能碰触到。汽车飞速地驶过,间或遮挡了他的身影将他分隔成一组组的片断。组合起来看到完整的他,手冢国光。我四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与我相隔一条马路,就站在那里。
                  


                  22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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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发现:不二,也许我已经开始爱上你了。



                    四月的一天被母亲强拉硬扯到一个上流社会的舞会。很意外地遇见不二。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躲在窗帘后像偷窥者一样悄悄勘探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表情很可爱。迹部端了食物给他,我看得想皱眉。那些东西不是现在的他能承受的。果然不二没吃两口就惨白了脸往盥洗室跑,我连忙跟了上去。

                    不二吐得一蹋糊涂,脸埋在洗手池里半天起不来。我听到他低低的哭泣声,然后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拍他的后背想让他好过一点。

                    感觉到不二的身体一僵,他匆忙地抹掉眼泪扭头看我,表情呆滞。

                    我问他还好吧他微笑着点头。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神情憔悴。我很想揉一揉他的头发告诉他没有关系有我在,却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后来的事情简直一团乱,迹部冲近来带走了不二。

                    从那以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不二周助简直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消失了一样。

                    我觉得自己终于体会到所谓的无措是怎样的情形。每天形单影只地乘电车上班,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在街上游荡希望发生奇迹。甚至随父母去不二家拜访。那家人热情得让人烦恼。我知道由美子的心意,但那只让我觉得厌倦。一切的一切,我都没再见到不二。

                    心里有忧虑,有焦急,有自责。不二,在哪里?



                    那个落雨的夜晚我结束了一个大型手术疲劳地往车站走。行人稀疏路灯昏暗。感觉前面的路那么渺茫,我叹息地闭眼,慢慢拐过街角。

                    几乎站不稳脚步,眼里的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撑着伞走在人行道上少年削瘦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一瞥我也不会认错。

                    不二。不二周助。我轻声开口,就怕一个错身的瞬间他又会消失不见。

                    不二停顿了脚步,回身向后看。我似乎看到他眼中失落的光彩一闪而过。然后他低头对蹲在脚边的小猫露出一个有点自嘲的笑容,起步继续走。

                    我加快脚步拐到他的身后:不二周助。

                    前面的少年再一次停了步伐。他没有动作,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雨水从天而降在地面汇集,蜿蜒地流进下水道。 小小水洼泛起圈圈点点的涟漪。我看到不二慢慢地回过身,眼中有冰蓝色破碎的水光。他的身形晃了晃,手像撑不住那柄伞的重量倏尔放开。雨伞坠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街道被无限度地放大。

                    不二的表情有些飘忽。他看上去那么瘦小那么苍白,让人心疼。

                    我走到他的面前将伞撑到他的头顶。不二抬起头来看我,眼角漫起薄薄的雾气。他的唇边漾开酸涩的微笑,看得我不忍。我想伸抚摸他惨白的脸庞给它带来一些我曾在手术室看到的粉红色泽,却只是揉揉他的头发说不二不要太让人担心。



                    我收养了不二那只叫雨天的猫,将家里的钥匙拷贝给他。不二抬头几分腼腆几分赧然地对我微笑时,我知道这样就足够了。

                    不二身上的孩子气一点一滴体现出来。他总和雨天在地毯上缠做一团,回家看到他们玩得开心会有温馨的家的感觉。他买来海蓝色的风铃挂在阳台的壁灯上,看着它一圈圈旋转着舒展露出淡淡的雅致的笑容。他在落雨的夜晚蜷缩成一团静静睡去等我回家,我俯下身摩挲他的脸颊,指尖是细致的触觉。

                    也许,不二,你就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一个惊奇。是礼物,是意外,是奇迹。只要和不二在一起,心里有个地方就意外地柔软而温暖。哪怕只是看着他沉睡或者宁静微笑的脸,也觉得虚弱的满足的心酸的幸福。

                    但我知道,我和不二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清的隔膜,那场手术。

                    先知道这件事的是迹部。他一副简直是兴师问罪的气势闯到我家问我是否和不二在一起。我犹豫了两秒告诉他那场手术的事。迹部瞪着眼睨视我片刻,接着一个拳头就呼啸着过来。我侧头躲过,迹部甩着手眯起眼说抱歉一时太激动了。

                    然后迹部将自己摔进沙发摸着下巴一脸烦躁。你死定了…这种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他说。难怪周助看上去那么不好,原来罪魁祸首是你。还没有跟他坦白?

                    我疲倦地摇头。我怕他会恨我。

                    周助不是那样不懂事的人。迹部皱着眉。只是你瞒他这么久,他也许会不高兴…而且那家伙死脑筋,他如果以为你是因为同情或者内疚什么的才接近他恐怕会很难搞。
                    


                    26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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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顿了一下,叹气。手冢,你不会真的是怀着那些心情去接近他吧?

                      你很废话。我冷冷地瞪他。

                      那就好。迹部起身拍我的肩膀,嘴角牵起高傲的笑意。手冢,记得坦白的时候说得委婉一点,相信你会解决得很好。

                      越是珍惜的人越怕失去。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不二。我害怕失去他。是的,害怕。别人眼中一向冷漠坚定自持的我,在害怕。

                      不二,我是那么的爱你。万分之一会失去你的风险,我都不能承受。



                      平和的表象下暗潮涌动。如履薄冰的日子终于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全面爆发。

                      一切发生得那么令人措手不及。裕太拉着由美子气势汹汹地冲到医院。由美子看我就一言不发凄凄惨惨地哭起来。裕太恼火厌恨地看着我那模样仿佛我做了什么惨绝人寰十恶不赦的坏事。由美子哭哭啼啼直至我几乎失了耐心才断断续续道:刚才去了你家…为什么…为什么周助…手冢…

                      脑中警铃大响,我注视眼前这对姊弟片刻然后扭身向外走。裕太在身后死死拉住我的手腕,咆哮着:手冢国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姐姐?那个野种…

                      我慢慢回身,裕太在看清我的表情时轻微瑟缩。我站定看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他:不二裕太,在我面前,永远不允许你这样叫他。

                      裕太咬牙切齿地瞪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我甩手摆脱他的桎梏,转身走出医疗室。身后传来由美子压抑绝望的哭泣声…



                      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我匆忙往家赶。

                      不二,请求你,等我。我还有那么多的话没有对你说。那些爱情,那些抱歉,那些我们相遇相知的点点滴滴,我还都没有对你说。你等一等我,给我一个机会一点时间,好不好?

                      只是这一次,上天终于不再眷顾我。推开门后,我只看到一室清冷。

                      雨天孤独地蹲在地板上,眼神是被抛弃的楚楚可怜。我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环视四周发现不二将他存在过的气息几乎全部掩埋。留给我的只有一只黑色的小猫和垃圾桶里一串破碎不全的风铃。

                      我捡回风铃将它挂在窗台上,风起的时候听它敲击出寂寞的音符。我买来一副新的蓝色餐具放在橱柜里,每天清洗保持清洁。我每天早晨做好不二喜欢的抹茶冰饮放进冰箱再在睡觉前原封不动地倒掉。我在阳光充足的天气将被子搬到阳台上晒一晒,不二说过他喜欢被子上阳光的味道…

                      我一个人安静的生活。有不二的猫和风铃陪伴着我,所以不寂寞。



                      不二走后的第三个冬天,下了很大的雪。

                      我撑着伞走在银白色的街道上,听到音像店传来女子慵懒倦怠的歌声:我在这世上没有错过一切,却只擦肩了一个最珍贵的你…

                      那是不二喜欢的歌,他躺在地板上,CD耳塞插在耳中静静听一个下午。

                      我始终相信不二会回来。也许就像那一年那个下雨的夜晚那条昏暗的街道,拐过下一个街角,就会看到他站在那里笑得温暖,融化我周身的积雪。



                      不二,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走多久,我都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番外 下一个街角 END


                      27楼2006-09-11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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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1.49.127.*
                        更新!!


                        28楼2006-09-14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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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61.254.*
                          ..水大不更新我也没有办法..


                          29楼2006-09-16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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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对于加精,,我很有意见~!

                            我要转不二越的文来~


                            IP属地:浙江30楼2006-09-16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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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意见...随你有吧..小浅..文笔没话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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