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诉原委朋鸟露真情 伤其类木可生情愫
且说那花魁娘娘学名唤做春官,因投身王老板乡党置办的花魁大赛一举夺魁成名。提起这花魁大赛,王朋鸟不由得悲从中来。
原来,那年的花魁大赛是盛况空前,春官、唱儿、影子一众伶人坯子脱颖而出,人气好不旺盛,正预备开场授艺,大发一笔横财。谁预料这群小妮子纷纷生了外心,那唱儿生性顽劣,是横下了一条心抵死要翻越樊篱;那影子则受了妖人蛊惑,去意已决;唯独这花魁娘娘春官,尚无心无力跳出这五指山。
想到这里,朋鸟气焰全消,断没了那试图蛮横镇住的做派,泼皮无赖的眼睛里竟涌出了闪闪泪意,索性开诚布公,执木可之手相望,道:“宋班主啊,众人只道今年的花魁大赛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殊不知,不过是瞬间的繁华,一时的欢娱,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此时若不早为后虑,临期只恐后悔无益了。兄弟我为了这群小妮子的事,已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了,万望兄台不吝援手襄助。”
宋木可未曾料到王朋鸟突如其来的表白,原本准备与之周旋的心稍稍放松了警惕,口上道:“好说,好说。”
本年花魁大赛声势之浩大,木可即使身在京城,也是不敢小觑,关注有加。凭借多年浸淫艺场练就的毒辣眼光,唯独对榜眼唱儿印象破为深刻,其唱念具佳,实为可造之才;那探花影子姑娘虽有几分音色,却是落入窠臼;倒是那花魁娘娘只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赛后,也曾托人去探过唱儿那厢的口风,却未有下文,甚是气馁。
王朋鸟情绪愈发不能自已,哭诉道:“宋班主啊,如今那唱儿、影子心高气傲不服管教,我只有一事相求,但求贵班能遣高人调教春官,至于酬劳余事皆可商议。”说罢,不由分说瘫倒在木可肩头嗷嗷大哭起来。
木可虽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这阵势,王朋鸟堂堂五尺男儿在自己面前露怯,不由得心生慷慨,起了几分恻隐之心。定睛看那朋鸟,虽是而立之年,微微发福,面有横肉,头无点发,却也是五官端正,俊秀风韵尤存。便举手轻抚其背,喃喃道:“好兄弟,此事不必忧心,哥哥我定当鼎力襄助。”遂,扶朋鸟入内堂细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