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拿着算盘冲出来。“这是谁呀?谁呀?怎么也不会敲……噢,连锁呀!背的谁?背的谁?哈!早上说娶媳妇,怎么认了个妈回来?你小子发癔症了,这是你亲妈还……”
六子说:“大街上捡的。”他没揽着活儿也回来了。
“什么?捡的!这年月有惦记捡金子的,没听说有捡妈的。连锁!你给我哪儿捡的,扔回哪儿去。”孙掌柜急了。
连锁说:“别管,把西边偏厦给我打开,我租下了。”
“我这可是力巴店,不侍候要死的街倒儿。”
“你别管倒不倒,把偏厦打开。”
“不开!你给我扔出去,回头我这店里往外搭死人不吉利。……连锁,我这是为你好,要是个大姑娘,哪怕是个寡妇,我们哥儿几个给你凑份子办事,这么个要死的人了,我不侍候。”
连锁气急了,冲到偏厦门前,一瓦刀把锁砍下来,背着老太太进去了。
孙掌柜说:“怎么着,大白天砸明火了?”
“砸了!要房钱给你房钱,这店我租了。”
众人跟进来看热闹。孙掌柜说:“你给我扔回去,要不你就见天看着她。”
连锁一字一字说:“孙掌柜的,你有妈没有?你是人不是?告诉你,这老太太现在就是我妈,我愿意侍候她,你也得侍候她。白天我要是不在,她受了委屈,我跟你拼命。”
掌柜脸色发白,目瞪口呆。
连锁硬是把偏厦租了下来,跟老太太一起过日子。掌柜无奈,值得由他,反正交房租就是了。
老太太还病着,连锁连日抓药。他从街上回来,轻手轻脚点火熬药。老太太醒了,感动地说:“像梦一样,一看见你就想起我的儿了。我一天一天的躺着,觉着我那儿子又活着回来了。”
“您就当我是儿子吧。我妈死得早,没多疼过我,我指着您疼我呢。”
“连锁,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哎。我先把药熬上。”
连锁熬上药后过去。老太太突然起来跪下了,说:“连锁,我给你磕头了。我一个老太太不值得你动什么心眼子,你要是真想害我,就早早结果了我吧,那我可谢您了。”
连锁出乎意料,大惊:“哎!这是怎么话说的?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快躺下,您是听人说什么了。我怎么能害您呢?”
老太太说:“谁的话也没听。我躺着想了两天了,想不通你怎么会捡这么个要死的老太太,世上除了庙里的菩萨,谁也做不出这事儿来呀!庙里的菩萨是泥的。”
“我也不知为什么要背您回来,我自己也问过自己,我也说不清。”
“总有个原因吧,你不会像那拨子人一样,每天把我放在街口要钱给他们花吧?”
“他们是那么干的?我没想过。那天一看见您在街上爬,我就想起我妈来了。您知道,不是任一个老太太都能让我想起妈来的。您让我想起来了,想起了就放不下了。我想我妈要没死,我看见她这样了,心里会怎么想,能看着不管吗?我不能。那天我刚过去,你就叫我儿。我想这是个缘分,我没妈了,您没儿了,就让我当您儿,您当我妈吧。您是老天爷给我送来的。”
老太太哭了:“你也是老天爷给我送来的,连锁,……儿啊!”
“妈!”
药咕嘟咕嘟开了,药香飘满屋子。
六子说:“大街上捡的。”他没揽着活儿也回来了。
“什么?捡的!这年月有惦记捡金子的,没听说有捡妈的。连锁!你给我哪儿捡的,扔回哪儿去。”孙掌柜急了。
连锁说:“别管,把西边偏厦给我打开,我租下了。”
“我这可是力巴店,不侍候要死的街倒儿。”
“你别管倒不倒,把偏厦打开。”
“不开!你给我扔出去,回头我这店里往外搭死人不吉利。……连锁,我这是为你好,要是个大姑娘,哪怕是个寡妇,我们哥儿几个给你凑份子办事,这么个要死的人了,我不侍候。”
连锁气急了,冲到偏厦门前,一瓦刀把锁砍下来,背着老太太进去了。
孙掌柜说:“怎么着,大白天砸明火了?”
“砸了!要房钱给你房钱,这店我租了。”
众人跟进来看热闹。孙掌柜说:“你给我扔回去,要不你就见天看着她。”
连锁一字一字说:“孙掌柜的,你有妈没有?你是人不是?告诉你,这老太太现在就是我妈,我愿意侍候她,你也得侍候她。白天我要是不在,她受了委屈,我跟你拼命。”
掌柜脸色发白,目瞪口呆。
连锁硬是把偏厦租了下来,跟老太太一起过日子。掌柜无奈,值得由他,反正交房租就是了。
老太太还病着,连锁连日抓药。他从街上回来,轻手轻脚点火熬药。老太太醒了,感动地说:“像梦一样,一看见你就想起我的儿了。我一天一天的躺着,觉着我那儿子又活着回来了。”
“您就当我是儿子吧。我妈死得早,没多疼过我,我指着您疼我呢。”
“连锁,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哎。我先把药熬上。”
连锁熬上药后过去。老太太突然起来跪下了,说:“连锁,我给你磕头了。我一个老太太不值得你动什么心眼子,你要是真想害我,就早早结果了我吧,那我可谢您了。”
连锁出乎意料,大惊:“哎!这是怎么话说的?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快躺下,您是听人说什么了。我怎么能害您呢?”
老太太说:“谁的话也没听。我躺着想了两天了,想不通你怎么会捡这么个要死的老太太,世上除了庙里的菩萨,谁也做不出这事儿来呀!庙里的菩萨是泥的。”
“我也不知为什么要背您回来,我自己也问过自己,我也说不清。”
“总有个原因吧,你不会像那拨子人一样,每天把我放在街口要钱给他们花吧?”
“他们是那么干的?我没想过。那天一看见您在街上爬,我就想起我妈来了。您知道,不是任一个老太太都能让我想起妈来的。您让我想起来了,想起了就放不下了。我想我妈要没死,我看见她这样了,心里会怎么想,能看着不管吗?我不能。那天我刚过去,你就叫我儿。我想这是个缘分,我没妈了,您没儿了,就让我当您儿,您当我妈吧。您是老天爷给我送来的。”
老太太哭了:“你也是老天爷给我送来的,连锁,……儿啊!”
“妈!”
药咕嘟咕嘟开了,药香飘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