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们两个人,这样真的可以吗?
「周助,这样好吗?」这时候,一直脸红红微笑的阿隆说话了。
「阿隆,不然你希望怎麼样?」
「我是说,应该办个婚礼之类的,比较盛大嘛!这样好像私奔一样,太对不起把你交给我的伯父伯母了。」
「说的也是喔…………我早就想试试看丢捧花的滋味了。」
「好了好了,过两天我们会过去拜访阿隆的父母,你们想怎麼样就怎麼样吧。」由美子有点听不下去了,算了算了,嫁出去的(女)儿子泼出去的水,看周助那副铁了心要嫁的样子,再说什麼都是多馀的。
就是这个男人让周助放弃了在世界流浪漂泊,选择重新回来落脚吗?「话说在前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挑著走,周助,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周助的父母互看了一眼,父亲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周助,你高兴就好。」
「那姊、裕太,我们走了,今天晚上过来一起吃寿司吧。」
「我们会去打个招呼的。」由美子走到门口目送著弟弟和河村一起走出家门,在走出家门后,河村接过了弟弟手上的皮箱两人一起往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那相偕离去的背影看起来好像已经作了很多次般。
天才的光芒与平凡的幸福,周助,结果你选择了后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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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之下,裕太的路就没有那麼顺利,周助将这一切都归罪於观月身上,多少是有些迁怒的成分,裕太又不是一辈子的小孩子,怎麼也不可能一辈子被人牵著走,但是裕太的道路走得辛苦,周助始终是十分 心疼的。
回想起来,都是在裕太坚持转学到圣鲁道夫去那时候开始的。
身为兄长,周助从小非常疼爱这个始终保有一份纯真无邪心灵的弟弟,或许正是这样,当年裕太因为自己的天才而转学一事对他而言是很大的打击,有一阵子他甚至非常消沈,不停地质疑自己给弟弟的爱是 否只是如此沈重的负荷,难道裕太真的觉得身为自己的弟弟如此不幸,使他坚持要离开?
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让任何亲爱的人不幸,但是裕太却因为他的关系如此痛苦,难道这是自己的错吗?可是他什麼也没有作………比起欺负学长,欺负手冢,全心全意疼爱裕太的自己,难道真的做错了什麼, 所以无法挽回吗?
这种疑问的心情和打击持续了很久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后来网球社那群老是乐天没烦恼的战友鼓舞,没有阿隆在一边支持,他或许会一辈子在这个死胡同里打转也说不定。
更何况,在观月给他如此恶劣的印象之后,周助不止一次希望裕太能够重回到家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身为兄长的周助一直想用他的爱让裕太放弃对胜负的执著,还有放弃对观月的爱。
「哥,你现在还会在意我那时候转学的事吗?」
「当然……不会。」周助的微笑还是灿烂,但是有点僵硬,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听见那个比蟑螂还要令人讨厌的名字的关系。
毕竟是作了半辈子兄弟,裕太当然可以分辨出兄长心情的微妙变化,他知道兄长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所说的善意谎话,但是他也没有说破,其实他还觉得这样的兄长有点可爱,就像每次学长都会「不经意」 地提起周助,然后顽强否认他有什麼意图,比如说关心或者希望他带隆助及裕也来牧场玩等之类的,其实从某个方面看,哥哥和学长真的很相像。
「哥,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想放弃了。」远离网球和他所熟悉的一切,裕太站在北海道的空旷牧场上,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什麼都没有,除了天空什麼都没有,因为他已经背转世界离去。
可是裕太作梦也没想到,观月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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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 初,以个性恶劣程度与智商成正比,和长相成反比的形象,竖立了比美青学智囊—乾的美名,根据不二周助的说法,就是:
「舍弟承蒙您的『照顾』了……….」
无论如何,裕太和观月的缘分从那时候开始似乎紧紧连结在一起了,虽然两人后来绝口不提当年在网球上的事情,裕太还是像以前一样尊敬而且信赖观月。
观月的确非常「照顾」裕太,从圣鲁道夫的初中、高中到上大学,背后观月的晚娘面孔和死光照射功不可没,不然在圣鲁道夫三年都没有缺席全国大赛、而且裕太始终是主力战将,练习量比其他人足足多了 两倍的情况下,裕太竟然能考上跟体育系没有关系的名校理科,的确是有点让人跌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