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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时尚COSMO杂志2011年11月刊 卷首语&人物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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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COSMO 2011年11月刊
1)卷首语:“没有”反而是一种幸福——林夕
2)对话亚洲顶尖词人林夕 幸福是一种感知力
全文手打,有错别字见谅。很长,有亮点,推荐阅读。


1楼2013-02-05 19:27回复
    二楼
    ——来自 苦情人丿 sony Xperia™ P 我们沉默,没有告别各自明白已是诀别。没有了爱,依赖无以为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02-05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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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楼
      ——来自 苦情人丿 sony Xperia™ P 我们沉默,没有告别各自明白已是诀别。没有了爱,依赖无以为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3-02-0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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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东东?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3-02-05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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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那几句关于快乐的猪的话,是啊,当我们告别了童年,就再也做不回快乐的猪了。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3-02-05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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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亚洲顶尖词人林夕 幸福是一种感知力
            [主编导言]瘦弱、斯文、谦和亲切,是见到林夕的第一印象。见到有古典君子之风的他,仿佛邂逅了一股清流,更犹如触摸到香港演艺发展的黄金年代,那时,演艺圈还未堕落成娱乐圈,张国荣这样的巨星正熠熠生辉。而林夕,则用他充满意象与真纯之美的诗词,俘虏了人们的心。既然有人说,古典中蕴藏有现代的能量,那就让我们在这个躁动不安的当下,听林夕娓娓道来我们已经失去或深感疑惑的一切——比如,如何感知幸福?还要不要相信真爱?
            徐巍:我们更多是因为你写的歌词而认识你,我非常喜欢你新书的书名——《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你为什么从词的创作转向散文,写快乐、幸福这些永恒的话题?
            林夕:散文的题材比歌词更宽广,我大学毕业已经开始写专栏和散文,后来慢慢写歌词,因为我还有全职工作,所以没有时间再兼顾专栏。我2006年左右觉得还是想写很多新的题材,流行歌曲暂时没有那些题材出现。写歌词一定是情绪先行、以音乐为背景的,接下来才是理性思考,把思考写进歌词很难。但有的东西写在散文里能发挥自如。
            徐巍:我们COSMO的编辑在2005年采访过你,你留给她们的印象是典型的作词人,有些害羞和焦虑。这次我见到你,好像不是她们描述的几年前的状态。
            林夕:很难说,人会在不同时间有不同的状态,但2005年到现在我的变化没有那么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是个很有趣的话题,很有困难是错觉,很多人对我的看法也是从歌词中,或我出席某个场合时的状态得来的,其实我本人一点都不害羞。我知道很多人认为我害羞,是因为我在颁奖典礼话很少,好像只比王菲多一点点,其实,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也是可以写一本书的。
            徐巍:你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夕:太多人对作词、作曲人,或者从事创作的人有先入为主的看法,觉得他们就应该是神经质、感性、自恋的,实际上我会形容自己的情绪远比歌词中所呈现的要稳定,是比较理性的人。在生活中我不晓得什么才是浪漫,如果用通俗定义的标准来衡量,我一点都不浪漫,只是看问题比较神经。
            徐巍:当你从词的创作转向用散文的形式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时,为什么选择了快乐和幸福做主题?这是永恒的话题,又是今天很多人追求又逃避的一个话题。
            林夕:其实我写的不只幸福,还有其他一些更社会性的话题。《原来你非不快乐》和《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也是歌词中的句子。其实我用这两个词自己有点心虚,幸福这个词好像只在歌词里出现的时候没有那么尴尬和肉麻。我们通常不会说“我觉得自己不够幸福”,也不会问“我追求的幸福呢?”日常生活中我们大多会说“我不开心”,不会说“我不快乐”,说白了,放下才是更快乐和幸福的一个答案。
            徐巍:我很同意,我们杂志探讨很多职场和两性的话题,也一直在谈怎样获得幸福,但幸福是一个很大的词,我认为幸福的状态完全是不一样的,你的幸福和我的幸福根本是两种状态,到底什么是幸福好像很难谈,感知才是关键。
            林夕:我在序言里提到最有可能失去幸福的,就是拿别人的幸福做尺子来度量自己,幸福这个话题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它很难谈、很复杂,每个人要求都不一样。我们可能会看到别人一切都是幸福,可能经历过与他们一样的事情你才发现不是这样。这也是有趣或是无解的地方。
            幸福其实很小的,比如吃到很对味的蛋糕。虽然幸福感不可以累积,还是有一种幸福和快乐是一个片段接着一个片段的。很多人不容易感到幸福,是因为他们不懂得感受片段,人不可能持续地沉浸在幸福的状态。我看完一个电影,买光碟再看的时候觉得好像没看过一样,我第一个反应是我从前看的时间岂不是浪费了吗?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个电影。但从另外角度看,这也是幸福啊,过去享受过,现在还可以像第一次一样去欣赏,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虽然没有累积到什么,但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可以回味无穷。不要期待幸福感是永恒的,当你期待什么东西永恒时就会产生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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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3-02-05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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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巍:在讨论幸福时,以前我会描述一种状态:当我到了一个什么状态时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现在则是更Enjoy当下的感受。我认为幸福是动态的,没有固定的标准,人能够接受每一个自然的变化,处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之中就足够了,其实并没有所谓终极的幸福的标准。
              林夕:追求终极幸福可能太像童话了,比如从此王子和公主就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我认为必须先接受一些会变的东西,人的兴趣也会变,当你能够接受变化,你就可能获得幸福,说获得好像不大对,应该说“感到”幸福。
              徐巍:杨澜在做“幸福力”的调查时提到了梦想幸福的能力和创造幸福的能力,给我感触很深的是感受和分享幸福的能力,人不要丧失了感受幸福的能力,或给幸福制定特别多的标准。我认为幸福不仅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能力。
              林夕:的确有道理。人要有追求幸福的能力,一旦感知自己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已经让你够幸福的了。
              徐巍:你为什么用《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做书名呢?很多人认为一定是有代价的,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是不是很难做到?
              林夕:说难就难,说容易就容易,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问题是你是不是笑着在付这个代价,是不是心甘情愿?谈恋爱的时候,双方的妥协和迁就就是代价,如果你能笑着牺牲就没有问题,我这么写其实是在唱反调,“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下面应该有个括弧——“(可能吗?)”——这其实是陈奕迅出道时的一首广东歌中的一句,“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愿我可。”愿我可是广东话,意思是希望我可以做到,就是这个道理。
              徐巍:你今天的状态幸福吗?人在写词的时候往往会把痛苦放大,在你的生活中有多大比例的状态是幸福的?
              林夕:我不可能那么稀松平常地说我每一天都沉浸在幸福的状态中,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这样遐想的话,他往后一定不幸福。生活中一定有些难以避免的情绪,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怎样才会让我最舒服,我能够觉得舒服就会感受到幸福。一个人生活一定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不付出,我就不能完全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我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就幸福吗?
              徐巍: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林夕:现在的我最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考虑它的代价,决定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时不怕伤害人和得罪人。我最想过的是真正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其实自己现在也没有忧和虑,所以我觉得挺幸福的,因为现在所做的是自己喜欢做的,那些工作是我心甘情愿的。
              徐巍:我也是,有时我在想我的理想生活是什么?就是想不见的人可以不见,不想去的Party可以不去。不过我会想今天虽然在付出代价,但我在做的50%以上是快乐的事,虽然难免有不自由的状态,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想,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等完全自由的状态到的时候可能是我死的时候,我就会想:“OK,还可以。”
              林夕:有时我会想最好什么事情都不做,看书、弄一些盆景、养鱼就好了,可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这样做过,也不能想象自己在那样的状态下会有什么感受,也许有点闷吧。我还是很喜欢写东西,当然也有代价,我有时看书不想停下,但早点改完歌词比较好,到底是看书还是写歌词?问到最后我知道这两个我都喜欢,人总是这样,得到这个,就会想那一个。人不见得每个工作都那么喜欢,我也会处于摇摆之中,我想自己也没有办法做一个不事生产的人吧。
              徐巍:现在写歌词在你的创作中占多少比重?大家都说好像你写的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林夕:这是一定的,毕竟唱片发得比从前慢多了。如果说年产量,相比过去是没写那么多,可是以一个正常的作词人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还是高的,只是大家太习惯我的过去。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每年写两百多首歌词,我维持这个记录已超过十年,难道他们不希望我做个正常人吗?最离谱时我一年写三百多首词,一天写一首歌词,他们看我反常了那么多年,还想我怎样啊(笑)?我还是需要多一点时间去给自己的生活。
              徐巍:现在写词并不能得到很好的经济回报,歌星演出和代言的收入很高,但和好作词人的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林夕:完全不可比,写歌词的收入不像外界想象得那么高,如果纯粹为了钱的话,那我可能是笨蛋吧,应该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赚到钱,不用花那么多精力和脑筋,干这个活是挺苦的,动脑筋是很累的事。
              徐巍:你写词时是什么样的状态?和写诗一样吗?我们知道你以前也出过诗集。
              林夕:完全不一样,我现在写词时的状态会很集中,一点干扰都不可以。以前我可以在工作间隙写,等待会议时的15分钟也不放过。现在我觉得没有后顾之忧时才写,如果约了人就不写了,因为怕不够专心,在很集中的整段时间写我才觉得很舒服。过去是没有办法,现在不必了,现在让我幸福的方式是我不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徐巍:我们一路听你写的歌,我是张国荣的歌迷,我觉得今天流行曲中、歌词中美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林夕:我没有。以前那种文字美是一种风格,也必须有张国荣这样的形象唱起来才像,其实文字的美感呈现出来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我写给王菲的也不是传统的美文的风格。
              每个人都有他心目中的美文,写所谓的美文有几个方法:一是可以在造句上搞一些花样,二是可以动用很多有电影感、有画面感的写法,你就会觉得文字很美。我自己觉得好的文学不能光看文字美不美,用很像朦胧诗的方式写你会觉得美,但我很直接朴实地说话,也可以有能量,美的形式是可以有很多的。


              9楼2013-02-05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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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巍:一首好的、打动人的歌词有没有标准?
                林夕:我觉得越是美文越是危险,很容易你为了得到审美的情趣而流于堆砌,这样就可能很难打动人。好的歌词可以让你慢慢把歌词好好消化掉以后再有一个反省和思考的空间。网上有时评价很多歌真够悲催,能让人宣泄情绪,但感动完就没有什么了,它已经是及格的歌词,但还是不够。你写一段文字让人哭是很难的,如果我们可以让流行曲的地位再高一点,有多一点的意义,就要让歌可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10年以后听同一首歌还会感动。
                好的歌词其实跟文学差不多,陈奕迅在唱《我的快乐时代》时只是觉得文字很有力量,可是那股力量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慢慢他经过这些年的折腾就知道什么是幸福和代价,如果人在不同的阶段随着年纪和心态的变化,从歌词中可以慢慢看出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好的歌词。
                徐巍:冯唐在写《什么是好的小说》时说:“好小说最重要的是要像一个好女人,让你能够爱她。”一首好的歌,除了美的文字和旋律之外,要能够打动人,让人获得共鸣和反思。
                林夕:好的小说和好的歌曲是有生命的,可以随着时间活下去,同一本《红楼梦》,你中学时看,了解爱情以后看,了解了人情世故再看,了解了“原来你非不快乐”后看,了解“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后看,感受肯定不一样。
                徐巍:以后,当下一代不知道王菲、张国荣和当年华语乐坛上那些金曲时,会不会太可惜了?
                林夕:不一定,其实也轮不到我们说可不可惜,它是自然发展的规律,王菲和张国荣会过去,每个人都会过去,但有些人不会过去那么快。另外,我们现在看到张国荣的粉丝有90后,张国荣最红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出生呢,可是他们愿意补回这个功课,就可以证明那些真正有价值的是可以长久的。王菲在2003年以后就没有发唱片了,可是我们去看她的现场演唱会时可以看到很多年轻人,那些人在她刚发唱片时只有三四岁吧,这个现象证明事情不像我们想象得那样无情。
                当然,最无情的是时间,有些歌没那么耐看,虽然有美丽的文字和容易记住的旋律,就像一个女人一样只有比较光洁的肌肤,但经不起时间,免不了年华老去、色衰爱弛。
                徐巍:你和许多巨星合作过,你最欣赏他们的哪些核心的特质?比如,王菲和张国荣特别打动你的是什么?
                林夕:最初我给王菲写歌时我都不认识她的人,完全不了解,王菲美就美在、传奇就传奇在没有解释、不需要理由,她的嗓子和声音已经打动了我,就这么简单。张国荣和王菲很不一样,他很积极主动地为自己的专辑选歌,最打动我的是他的胆色,他是很带种的艺人,什么都想做,什么都敢做!你跟这样的人合作才会有劲头,我会把自己当做柴火,我其实真的什么都想做,什么都敢做,就像火柴随时可以烧起来,可是要碰到对的人。
                徐巍:有人说这样有特质的巨星现在越来越少了,现在是一个不适合诞生巨星的年代,现在很多明星都是商业包装运作出来的,你觉得呢?
                林夕:我不晓得,我不同意,王菲和张国荣一样是商业包装运作出来的,比商业更商业,他们的经纪人很厉害的。
                徐巍:为什么我们的时代不再有天皇巨星?
                林夕:有什么时代、有什么社会制度就会出什么人,社会越是开放的就越会允许特立独行的人存在,我知道讲这四个字是比较敏感的,现在的社会允许我们有更多这样的人吗?好像还是有代价的。
                徐巍:你的很多词有中国古典文字的魅力,那你欣赏那些无厘头、劲爆的快歌和网络歌曲吗?
                林夕:我能啊,古典美有它的情趣,但我不觉得网络语言没有文字美感,因为语言是活的,如果觉得古典文字才美,为什么我们现在不用文言文呢?这两者不见得有矛盾,现代汉语可以吸纳网络上的语言,语言最基本的功能是沟通和表达情绪,网络语言也会有很经常的,我觉得“给力”这个词语很好,它真的很生动,流行起来没什么不好,语言如果用权威去控制,它注定会慢慢失去活力。
                I


                10楼2013-02-05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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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燕归来1874 该精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3-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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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辛苦了


                    13楼2013-02-05 23:08
                    收起回复
                      @狂想的城市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2-05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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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是从亦舒的小说里了解女人的吗?这句话有点信息量


                        IP属地:天津15楼2013-02-06 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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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楼主分享!打那么多字辛苦了


                          IP属地:天津16楼2013-02-06 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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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缘姐,必须马贴。


                            17楼2013-02-06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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