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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藏同人】携酒负琴终不负,日暮归途断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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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三巨头镇楼。楼主因为学校暂时不能买网,只能写点东西自娱自乐,求轻喷。=。=么么哒


IP属地:福建1楼2013-09-04 10:56回复

    都说正邪不两立。你是浩气盟的将军,我不过过客,你若来战,我便战。一个月后,我希望能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当然,就算现在执意起兵攻城,我也无畏。
    如果说后悔,那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认识你。浩气盟忠心耿耿的天策将军。
    “寒丞,为何还不起兵。恶人谷内战频发,莫要错过这个时机。”谢渊立于堂前,一出口便是质问。
    粮草已经运到,万事俱备,只等主将一声令下,浩气的铁骑就将踏平恶人谷。谢渊等这一天实在太久太久,但是反而是作为执行者的主将寒丞,竟然丝毫未有动静。谢渊终于忍不住,直接召来他。
    “恶人谷内乱素来已久,如今终于站意初显,若不让他们自己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又怎么坐收渔翁之利。”寒丞抚着长枪,眉间冷冽,自从他此次回来,已经很少见他笑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等些日子?”
    “嗯。”
    “呵,都说天策将军骁勇善战,飒爽逼人,如今看来实在畏首畏尾。现在不攻打恶人谷,难道要等他们上下一心的时候才打吗!”谢渊背过身去,他是浩气的新盟主,虽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却依旧一腔血性。他也是沙场上舔着硝烟长大的。站意燃烧他的肺血。所以他实在不能理解这出了名的骁勇大将军怎么这么耐得住。而且,迟迟不动兵,手下将士的一腔热血都会消弭,这个人难道都没考虑过。
    “若趁着恶人谷内战,我们攻城,赢了之后,他们又怎么会甘心降服于我们。”
    “打仗要的是谋略,把你无畏的光明磊落都收好吧。成者王,败者寇。世人只会记得胜者,谁会去看你是怎么取胜的。我当你是天策府声望极高的将军,故诸事都会斟酌你的感受,攻打恶人谷之事,我已经依你而言拖延数日。如今,箭在弦上。我谢渊要对得起将士们的满腔站意。你也不必多言,好好领兵就是。”
    “如果您执意此时攻城,我……我寒丞愿意卸去定国将军一职,请盟主另觅高明。”寒丞稳稳的单膝落在地上,目光灼灼。
    “你……”谢渊实在想不到这个人会做出这种举动,一时间竟无话可说。所有的不忿都聚成怒气,一掌狠狠落在案台。
    “丞意所决,盟主,微臣祝你凯旋。”寒丞褪下肩上的软甲,那是象征浩气盟最高统帅的标志。
    “好你个寒丞,哈哈哈,真是做得好!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若你是浩气盟的人,你就给我领兵攻城,除非你离开浩气盟,除非你……真的弃百年天策基业不顾。我是浩气盟的盟主,只要你是浩气盟的人便要供我差遣,便要为浩气盟一战,恨不以浩气之身战死。”
    “若要我领兵,就再给我半个月时间。”
    “理由。”
    “我不想让他失望。”寒丞坦然的看了谢渊一眼,凉凉一笑,“我只是尽量不想让他太失望。”
    “是什么人物,能让你如此看重。”谢渊蹙着眉看他,有什么人,比之浩气的荣誉,更为重要。
    “我们的对手。”
    若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同他兵戎相向。
    “少谷主,早点休息吧。”
    “不,我还要想办法如何化解陶叔叔和沈叔叔的恩怨,这是恶人最为精锐的两支军队,如今不但不肯合作反而处处作对。浩气攻打进来,只怕不用费吹灰之力。”
    他的声音不如往日清亮,却意外多了几分沉稳,像是飘摇的烛光,憔悴但是依旧明晃。
    孙永恒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少谷主,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只是想看看,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自己的家国做这么多,为自己的家国放下这么多。我以前太自私了,我是不是很对不起谷主,他将我抚养成人,我却……却跟他说要弃谷而去。”段诀终于停下手上的事,抬眸看着孙永恒。思绪却有些飘得远。
    孙永恒的眼睛在烛火映衬下目光灼灼:“少谷主不要自责,这些日子,你为恶人谷做得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我替谷主感谢你。在恶人谷这般桎梏的时候,你能回来一览大局。”
    “这是我应该做的,师傅早些休息吧,我再考虑下军略分局,浩气尚未动兵,我要乘此机会抓紧布置攻防,直觉拖不了多久了。”
    他看见孙永恒离开,映着烛火的脸色略显苍白,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身体已然支撑不住。俯卧在软榻上有了难以控制的倦意,但是机敏如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房后有人。
    “谁?”他的长剑极不留情的脱手而过,朝那个几乎与夜融为一体的人。
    “是我。段少主。”
    段诀稍显倦意的身体立刻清醒了起来。他一个翻身越到来人的面前。面色复杂:“寒丞?”
    “是我。”
    “浩气的将军果然胆识过人,单枪匹马的就敢来恶人谷。”段诀冷冷道,即使清醒得很,眉间的倦意却依旧浓重。借着月光看,似乎清瘦了很多。
    “我是来告诉你,我给不了你太多时间。半个月后,我会来攻城。到时希望段少主痛快一战。”
    “寒大将军屈尊降贵前来报信,也不怕你们的谢盟主军法处置?”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失信之人,我已经极力周旋,但是……”
    “失信?呵。将军请回吧,多谢转告,半个月后便半个月后,我段诀像是打不起的人吗。”
    “阿段。”寒丞涩涩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再会。”
    月色如勾,明暗烁烁,一地月光,带着入秋的凉意。
    下一次再见,又是怎么样的光景。
    沙场硝烟,以命相搏。满目疮痍生人途。
    只唯恐,成白化骨无人收。
    新鬼亡魂路,独一人。


    IP属地:福建2楼2013-09-04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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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诀看了他一眼,不在理会:“你走吧。”
      寒丞不再回头,朝夜色深处远去,等到完全融入了夜色,段诀脸上的淡漠才化开,那是一种很凉很凉的落寞,寒丞,到时候,兵戎相向,你死我亡?
      他忽然觉得心思繁杂,方才的来客让自己被军务推挤至平静的心起了波澜。他想借着夜风,让自己清醒一下,却被吹的更加烦躁。索性回到屋内。多日以来的疲惫借着烛火的光晕终于让他阖上眼睛,沉沉睡去。倦怠的眉间紧锁,即使在梦里,也不能安稳。
      “阿段。”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人竟然折身回来,却没有勇气面对清醒的段诀。寒丞不愿意看到他对自己如此淡漠,言语苛刻。又不想这么快离开。一早躲在暗处时便在蜡烛上做了些手脚。如今看到沉沉睡去的段诀,忽然百感交集。
      他鬼使神差的抚平段诀皱起的眉,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沉稳了太多,这让寒丞说不出的苦涩。是自己逼他成长了,将把生生他逼成了对手,逼成了见面就会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
      心里有的是愧疚,有许多苦衷和解释,但是一出口都变了味。所以干脆就不说了吧。恨便恨了,谁让我们各为其主。
      “阿丞,我恨你。”昏睡的少年低低呓语。
      “对不起。”寒丞低声似乎怕惊扰了熟睡的人。将外衣褪下,替他盖上,便不再回头。
      二十四桥明月夜,袖风染雨系愁肠。
      酒醒花台晓风起,将军懒唱花间戏。
      第二日,段诀醒转过来,一夜的安睡让他多日未曾休憩的大脑清醒了很多,等他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袍终于惊得半坐起来。这件衣服不是…….
      寒丞,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将外袍扔至一旁,有些莫名的气急败坏。甚是懊恼昨晚的大意。
      又着了这家伙的道!
      生不生,故不故。
      凛火辉辉,燃我其躯。
      卿若故人,再不复见。
      一入此谷,永不受苦。
      “明日便要开战,我们不是没吃过浩气的亏,如今两军相接,恶人的兄弟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至于内战。也要留着命打,大敌当前,各位叔叔你们管好自己的下属,别再搞出东家长西家短的事,给浩气看了笑话。否则让我知道,定斩不赦。听见没有!”
      段诀披上战袍,说不出的飒爽英姿。恍惚间,那个轻狂意气少年终于沉稳了下来,颇有指点江山的将才风范。
      孙永恒看着这个一手调教出来的小子,心里忽然千般滋味。无论怎么样,他到底是个好孩子。孙先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唯独没算到这放荡不羁的小子居然差点弃谷而去。不过,他还是回来了。
      这仗终究是打起来了。


      IP属地:福建3楼2013-09-04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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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3-09-0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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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暮三分,旌旗蔽空,两方交战正酣,斜阳残血。竟都丝毫没有要先领兵撤退的意思。兴许是受了主将的鼓舞。将士们毫无疲软之意。
          孙永恒惊才天下,艳绝古今,通天文晓地理。也难怪恶人谷王遗风谷主曾说道得谋士者永恒,得半壁天下。他本淡薄,不愿插足两派终年不和的战事,却因浩气盟败类胁迫他的妻子,让他为浩气所用。他的妻子虽不理江湖俗世,却也有一股烈性,在孙永恒赶到时不愿他为之犹疑拔刀自刎,血溅三尺。从此孙发誓与浩气势不两立,那时恶人谷与浩气战火胶着。恶人谷闻之,力邀孙永恒进谷,为显诚意,更将麾下三分半堂授予其职。没想到一待便到了现在。
          满目的苍穹,烈火硝烟不休。孙永恒蹙着眉,仿佛顾念到往事,他的神思有点游移,身为谋士,在其位谋其政。往事,就让往事随风吧。要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定了定眉眼。那双眼睛一看就是智者的眼睛,深邃而淡然,即使眼前全是血肉模糊的场景。他收入眼帘的不只是这个战场,若有人仔细看,他的眼睛可以容纳的是整个天下。
          算及天将降雨,他附耳同身边将士传达,很快,恶人号角声响,催人回守主城。铁骑踏尘。在瓢泼大雨将至未至时,两军终于撤退。
          他淡薄的惯了,可能因为太聪明,很多事,他都在心里有了计较,却又慵懒倦怠,谋士总是寡言的很。尽管他与妻子相敬如宾,却也甚少同寻常夫妻那么如胶似漆。他一直以为他的妻子对他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恒哥,你能赶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妻子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此时鲜活如当年历历在目。孙永恒望穿了这个沙场。山河裂,家国破,衣冠残,天下狼烟生死淡。他不是没见过战争,但是当他站在这苍茫寂灭的地方,竟然有些发抖。他是要恶人和浩气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偿还妻子的性命,他性情淡薄,身上的血早已经凉了,可是,看到这一手搅出来的战局,看着这残垣断壁,马革裹尸。他心里的那根弦,终于在深处崩然断裂。他还记得这些鲜衣怒马的将士,昨日飒爽英姿,今天却天人一方。浩气的暗箭伤来,作为运筹帷幄的顶级幕僚,他前面有多少将士用血肉之躯替他挡过,一身素衣长袍,竟不知染上多少将士飞溅的鲜血。
          他是个圣人,不喜不怒,这样的人,不是一个坏人,却不一定算是一个好人。前二十年,他才惊四座,神机决断,世人艳羡。后二十年,他投奔恶人,运筹帷幄,以他的才智,若是下决心整治内乱,必然成效显著,但是他却总是浅尝辄止,虽内乱决定不了恶人谷生亡,却也元气大伤,才使恶人谷占浩气下风。孙永恒的名气渐渐不再如当年响彻。他本无意名利,自不会在意。老谷主终于去世,少谷主段诀生性不羁,差点弃谷而去。恶人谷第一次脆弱的让外界的人都能看到可乘之机。生来就是对头的浩气盟便是第一个忍不住的。
          这一场仗,孙永恒期待了二十年,可是,如今在这战局中,他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的快感。孙永恒不得不承认,自己离圣人的境界还差得远,只要是如今将士们一丝鲜血便足以让他二十年的坚持崩溃。不知道宛楼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会不会心寒。
          沙场的长风萧瑟至极,带着粗制的砂砾,弥住了染血的天空,不出片刻,一片残垣断壁中被瓢泼大雨洗涤,孙永恒此时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衣衫尽湿,淡薄的几乎羽化登仙。他是个文士,若非这场大雨将他染上三分萧瑟,五分狼狈,他几乎和这个沙场是格格不入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将放弃这二十年的筹谋。也就意味着,他将放弃的是自己的一切。没有人可以想象,一个弱不禁风的文人,居然真的能够挑起两个阵营的战争。若是被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酿其骨肉饮其血。
          他多么不快乐,聪明的人果然开心的不多。


          IP属地:福建6楼2013-09-0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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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待那时你我暮年,静坐庭前,赏花落,笑谈浮生流年。今夕隔世百年一眼,相携而过,才知姹紫嫣红早已看遍。

            爱,或者被爱,都不如相爱。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09-04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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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尼么么哒⊙▽⊙标题看起来好有文化的样子〔喂!〕


              IP属地:湖南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3-09-0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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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气不打了?我们等了这么久,他们居然握手言和,之前不是势如水火吗?”安禄山拍案怒喝,他筹谋这么久,竟然,竟然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的狼牙兵本就伺机而动,已经秘密进入了大唐内部,等恶人谷招架不住封谷告败,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时分,一举灭了浩气,天策。没有了天策军的唐朝,只不过是个虚有其表景象,整个大唐即将收入麾下。在这样大好的形势下,恶人和浩气竟然不打下去,难道,难道是我的行踪已经曝露?还是……
                安禄山极为阴郁,那张脸在灰色长袍的映衬下,脸色更显阴霾。
                “他们有办法言和,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再打起来。”
                安禄山听到门外的声音,是殷夙!他忽然大喜,这个殷夙,来了后,排兵布阵,自己那点狼牙军竟然越扩越大,大有独霸一方的气势。殷夙却并不许他张扬,一切有条不紊的操作,毫无遗漏的彰显了他的可怕。这样聪明的人,若是好人,则能利于苍生,若是恶人,足以毁天灭地。安禄山有这样一个幕僚,真的相比,的确并不输给恶人谷得孙永恒。
                “先生有何高见?”
                殷夙的唇很薄,却如剑气一般凌厉,他极其残忍的一笑,这一笑,又添亡魂。
                他附耳对安禄山轻语,两人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残忍而又阴谋即将得逞的笑意。
                月凉如水,白练如华,不语的看着这个波云诡谲的大唐。


                IP属地:福建11楼2013-09-04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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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气是已经认定是我们设下的埋伏,我们若不加解释,只怕,只怕,浩气……”
                  段诀并未答话,就算此时能说话,他也没有力气思考这些。只是觉得风吹的眼睛特别凉,他闭上眼,将液体含在里面,只是对孙永恒摆了摆手,便只身回去,等背过了他,眼角的那点骄傲终于在风中崩塌,划破了他原本早以为已经坚不可摧的心。
                  他在心里咒骂,这风真他妈的凶。
                  又是一地枯黄,枫红了满面秋霜。
                  孙永恒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这次临武关的事,若是速速同浩气解释清楚,只怕后患无穷。除了浩气,多少人等这一刻对恶人谷口诛笔伐。
                  殷夙,这一招,实在够狠够绝。


                  IP属地:福建14楼2013-09-04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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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顶。怎么对得起辣么多字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3-09-04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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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顶。怎么对得起辣么多字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3-09-04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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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暮,孙永恒问了守将段诀的去处,却听说他正在酗酒。顿时又惊又气。他受了这么重的喉伤,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少谷主,你……”孙永恒看到他,一时的气话又说不出口。段诀的性格,终究是会被感情所累。
                        满地的狼藉,喉间的伤没有受到丝毫的处理,这烈酒灌下去,也不知和了多少血。孙永恒很少看到这么狼狈的段诀,这个人,自从回到恶人谷,似乎经常很不快乐。他以前绝不是这样,以前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谁都拴不住,现在却一直被在乎的东西拴着,被伤得厉害。
                        段诀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想说。只是又猛灌了一大口酒,恶人谷的酒出了名的烈,可是他却一口饮下,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当真是不要命了,你这个小子。”
                        段诀停了停,又是一口,这次却被呛到,忍不住咳了几声,却因为声带也被伤到,嘶哑的很。喉间的伤火辣辣的厉害,这一咳就咳出了一口血,这个模样,就跟快死了一样。
                        孙永恒似乎能在这遍布的酒气中问道鲜血的腥味,终于大步上前,夺过了他的酒,狠狠砸在地上。扬声道:“少谷主当真不管恶人谷此次揽上的祸患了吗?”
                        段诀弥漫着酒气的眼看了他一眼,用酒渍在桌上写了三个字,“怎么管?”
                        孙永恒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即使像他这样聪明,却也还未想出有效的主意。只好道:“是我无能,我还未想到办法。但是少谷主,你这样残害自己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赶快和浩气说明白。”
                        “谁会信?”段诀写道,心里苦涩难掩,连他都不信。
                        “不去解释,才不会有人信。”孙永恒道。
                        “我不去。”
                        “你不能不去,你是恶人谷的主将,怎么能不去。”
                        段诀无言,又是恶人谷,又是恶人谷,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是恶人谷!
                        “明日我与你一同前去,跟浩气说,我们将会查明真相给浩气一个交代。
                        “……”段诀看着他,低语了两个字:“徒劳。”沙哑还带着酒气,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这之前我帮你看看喉间的伤,先别动,我去给你找军医。”孙永恒却径自道,临走之时,将剩下的酒坛子全砸的粉碎,一时间整个屋子全是酒气,一进来就足矣醉倒。
                        他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见段诀并未有所动静,这番死气沉沉的样子给将士们看到,实在有损军心。孙永恒劈手打到他的玉泉穴。段诀本就昏沉,这一下便直接昏厥在酒渍中,整个人就跟被酒泡过般。孙永恒叹了口气,只得亲自去请军医。
                        经过一夜的医治,等段诀迷蒙醒来,觉得喉间涩苦,却并不像昨日一样火辣辣的疼。他抚了抚喉间,此时妥帖的经过了包扎。药效上来得也很快,房间也被收拾干净,桌上只有各色的药品,和一碗残羹,透着涩苦的药味。和喉间一样的味道。
                        也难为他们收拾了。段诀苦笑,起身将衣服换上,却见孙永恒站在门口。
                        “少谷主,随我去浩气吧。”
                        段诀看了他一眼道:“要去你自己去。”
                        “你,不想跟寒将军解释清楚,让他就这样误会下去恨你一辈子吗?”
                        段诀很不悦的青起一张脸:“对他而言我不需要解释,因为,我连让他信任的资格都没有。”
                        “寒将军不是那种人,如果你解释给他听,一切都会有转机。”
                        “转机?”段诀合上眼,心里苦笑,我和他,还有转机的可能吗。
                        “少谷主,相信我。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
                        段诀总算被他拉着扯着起身去往浩气。浩气此时对恶人谷之敌视,比之先前更甚。段诀却不管这些,几番周折,硬是闯到了寒丞面前。
                        看到段诀这风尘满面的模样,寒丞冷冷瞟过一眼,却在他身侧走了过去,未曾多看一眼。
                        “寒丞,我有话对你说。”段诀哑着声音道。
                        “说什么。临武关的埋伏不是恶人谷做的,你根本没有下过这个命令。又有什么有心之人陷害你们?”寒丞连头都没有回,戏谑道,口出之言分明凉彻入骨。
                        他就是信了这家伙一次,才会葬送了上千弟兄的性命,这一次又要满口仁义道德,来动之以情吗?自己绝不会,决不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段诀听到他的回答,并未太过失望,他知道自己在寒丞心中的分量,和他的天策军比起来,自己根本算不上万分之一。所以他只是说:“你不信是吧。”
                        “不信。”
                        段诀对身侧的孙永恒一笑,“我说徒劳,你偏要来。
                        却见孙永恒翻身下马,走到寒丞的身侧作了一揖:“寒将军可否花些时间让我说几句。”
                        “不用多费唇舌了。”寒丞欺身上来,“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信。”
                        “寒将军,段少主昨夜不顾喉间重伤,独自灌了不少烈酒。”
                        寒丞终于顿了顿,看向段诀,他的脖子此时缠着伤带。寒丞出手很快,伤带被他一下子尽数掀开。那一片青紫赫然显现。常人也许看不出什么,而寒丞跟随万花谷学过医,自然一眼就能看到他到底伤的多重。
                        段诀将伤带从他手里硬是扯了回来,胡乱往脖子缠了一圈:
                        “关你什么事?”
                        “我昨天下手……”
                        “谋杀未遂。”段诀冷冷道。
                        “那又怎么样,你们欠下的,自然要还。”寒丞本有些松动的神色又恢复到一潭死水。
                        孙永恒只得再重申一遍:“不是恶人谷做的。我们好不容易言和求保,又怎么会做?”
                        “好不容易让我们退兵,知道我们必经临武关,所以终于有机会下手了是吗?”寒丞却不等他说下去,反唇相讥。
                        “寒将军,我们少谷主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小人吗?”
                        “不只是他,是整个恶人谷。”寒丞目色凌冽,咄咄如剑气,眸光骇人。
                        “可否给我们七天时间,我来找出浩气临武关遭伏的凶手。若是找不到,到时候,听凭处置。”孙永恒却丝毫不惧欺身上来的寒丞,甚至更上前一步,两人的眸间似乎都可以看到对方的风云变幻。
                        寒丞却睥睨莞尔,不屑的垂下眼:“没有必要。明天,就等着我们浩气大军踏平你们。”
                        毫无商量的余地。毫无。
                        “寒将军,你们真的要不分青红皂白,一意孤行?”
                        “你见过铸好的剑可以弯折吗,我明确告诉你,这一次,毫无回旋的余地。”
                        三人一时无言,段诀甚至想转身就走,他第一次这么不想见到这个人。他知道这次必然徒劳,却仍然带着莫名的希翼,也许,也许他真的会听自己解释?可是现在他是极后悔过来的。
                        “浩气是不是有一种碧延花?”孙永恒忽然这么说道,似乎不着边际的很。
                        “你想说什么?”
                        孙永恒从怀中掏出两朵碧延,说道:“这种花是毒药,叶子却是解药。叶子是毒药,花又是它的解药。花叶不相离,死生不相弃。而且,这种毒花的最奇特之处便是,同一株的碧延花叶才能解花叶的毒,否则中了毒的人,若是没办法找到同一株的花叶解毒,七天后就会毒发身亡。”
                        “那又怎样?”
                        “我们可以当你的面吃下碧延花,你们给我们七天时间。”
                        孙永恒自然没和段诀商量过,这话一出,不仅寒丞都怔了一下,段诀比他反应还大:“我什么时候要吃那种东西?”
                        孙永恒却不理会段诀的抗议,正着脸说:“寒将军想必知道,一个是恶人谷的少谷主,一个是恶人谷的顶级幕僚。我们肯拿生命来赌,你还不肯下注吗?况且,七天对你们浩气而言,并无损失。”
                        “谁知道你们又要搞什么把戏,我还有相信你们的理由吗?”
                        “少爷的命不是这么随便的,尤其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段诀也觉得扯得很,他不是赌不起,他是不想赌,不想为这个人对自己毫无的信任赌。
                        寒丞似乎意料之中,看着孙永恒道:“你们的少谷主金贵的很,他可赌不起。孙先生,请回吧。”
                        “谁说我赌不起?”段诀的心意变得极快。负气下马,扯了一片碧延叶直接吃下。
                        寒丞没想到他会吃得这么干脆,很是讶异。从一开始他就从骨子里认为临武关一事绝对是恶人谷所为,而此时,他竟然有了一瞬的分不清。他终于开始想,也许自己真的误会了恶人谷?如果真的是恶人谷背了黑锅,以后又该如何面对段诀。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能理所当然的认定他是卑鄙的人,自己分明这么了解他,他根本不是这种人,可是在国事面前,自己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他。不论此事是不是恶人谷所为,段诀对自己应当是极其失望的。
                        孙永恒见段诀吃的爽快,也丝毫不犹疑,将另一株的花吃下,并将两株剩下的花叶交予寒丞,一株有花无叶,一株有叶无花。
                        “明明处于被动,最后却总能让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所以寒将军答应了?”
                        “只有七天。”寒丞淡淡道,“七天后,若是洗脱不了,就乖乖回来吃解药,回去准备接战吧。”
                        “如果我们没办法找到证据,自然没脸回来吃解药,寒将军放心。少谷主已经拟下决策,若是此次不能还恶人谷一个清白,恶人谷将全部收入浩气麾下。在从此再无”盟中浩气散高唐,谷间恶人自逍遥”。只余浩气长存天地间。”孙永恒郑重其事道,言辞不卑不亢,这番重大的事,甚至在他的叙述下给人的感觉不是震撼而只是清楚。不,是清楚之后的震撼。
                        这一番足以令风云变色的决定,让寒丞终于动摇了心意。他对恶人谷临武关埋伏浩气的坚持忽然变得不那么难以摧破,寒丞的眉间竟然不自觉显现出几丝自责。却被他不动声色的淡化了开,神色终于不再如方才凌人,只是收下那两株碧延,缓下神色:“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丞就等你们查明真相。若是真的是我们冤枉了恶人谷,丞自去负荆请罪。”
                        “那么,我们自然不负寒将军所望,先告辞了。”孙永恒翻身上马,与段诀对视一笑,扬尘而去。段诀临行前看了寒丞一眼,踏尘归去,那一眼刚好撞上寒丞眸间不断变化的神色,寒丞却似乎有几分心虚,转身避开。等他再次看向段诀策马的方向,却只留马蹄踏过的飞烟。
                        他的脑袋终于开始清醒起来。这么多的原因,对浩气虎视眈眈的人这般多,仅凭一张恶人军旗,就认定是恶人所为简直过于武断。而这面军旗未免出现的太过突兀,仿佛是为了证明是恶人所为而出现的。正如孙永恒所说,恶人此举实在是自取灭亡。凭着浩气对恶人渊源匪浅的仇视,有心人若是栽赃嫁祸,实在不难。这样看来,恶人谷是最没有理由做这种事的人。若非恶人所为,到底是谁,借故激化两派间的矛盾?
                        段诀,难道,我真的误会你了吗?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你,等真相水落石出,我又有何脸面见你。
                        长歌寄轩辕,须臾凰凉短。
                        宗桑梓间叶,时雨落青梅。


                        IP属地:福建17楼2013-09-04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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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说过什么把恶人谷送给浩气的话,孙老头你下这么大注,要是真的没能找出真凶,少爷我可不想死。”段诀最后瞥到寒丞心虚的表情,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不然,那个死心眼的寒将军又怎么会松口?”孙永恒一向胸有成竹,面对这样棘手的事,阵脚却不见丝毫混乱。他忽然笑了起来,“寒丞想必现在正在自责呢,少谷主,就等着他来负荆请罪吧。”
                          段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听起来是很爽。”
                          “所以这七天,我们要抓紧时间查明,否则,我们就没命见寒将军来认错的样子了。”
                          “注是你下的,要查你自己查。”段诀一把推的干净,“要是被我爹知道你要把恶人谷送给浩气,非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吹胡子瞪眼。我为了黄泉路上耳朵安生些,现在还是同你划清界限好了。”
                          “少谷主别忘了你自己先吃的碧延叶,我才跟着吃的。现在不想趟这场浑水,迟了。”孙永恒哈哈大笑,笑声随着风,显得极为舒畅。一点都不像是将死之人。
                          不,孙永恒从不觉得自己会死,凭他的鬼谋神断,七天,足矣。
                          况且这次寒丞将阿段这番折腾,想到寒丞负荆请罪的样子,孙永恒更是踌躇满志,尽管他知道要找到证据证明恶人谷无关临武关之事也棘手得很。
                          “你这个老头,若是这二十年真为恶人谷尽心尽力,估计我爹也不用这么心力交瘁,黄泉路去的这么急。”
                          “少爷不恨我?”孙永恒视乎在思考,明明是疑问,却像是陈述。
                          段诀笑道:“至少你没害过我们。不然你这么聪明,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谷主好歹你喊了我十几年师傅,老谷主的性子我清楚,当年的事也一定是手下妄自所为。其实二十年,多大的仇都淡了。”
                          “是啊,二十年,太久了。”段诀笑道,单手覆在双眼,“什么都会淡的。”
                          “我们总是要向前看得,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而我趁现在还走的动,还纠结过去的事,那我这一生活得就太没有意义了。”孙永恒笑道,“我也要好好为自己活一回。”
                          “那么神机妙算的孙先生,请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自然是临武关。临武关这么大,太容易让人不易察觉留下破绽。尤其,尤其是恃才傲物的人。”
                          “你怎么知道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恃才傲物?”
                          “直觉。”孙永恒显然不愿说的太多,只是这样敷衍了过去。便马不停蹄的向临武关方向去。
                          段诀也不恼,只是跟上。风从耳边低语过。
                          行云千波,画意行西山。
                          风起唳嚎,一蓑半途歌。
                          折霄汉。


                          IP属地:福建19楼2013-09-04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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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藏花羊傻傻分不清楚●﹏●但是写的不错啊⊙▽⊙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3-09-04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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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写的好多,可是为咩我看不懂啊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3-09-04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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