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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盈若冲】冲盈同人——盈盈三年守孝记(以原著为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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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献度娘,以前在笑吧发过,现来贵吧开张。


IP属地:重庆1楼2013-11-14 23:35回复
    【序章 是昔流芳】
      河北黑木崖上,只见危岩嶙峋,重峦叠嶂,崖顶寒风料峭、只吹得人不能睁眼。而在崖内,威震江湖的日月神教之中,教众俱数身穿白服,到处白布张罗,角鼓阵阵,显是在办着什么丧事。
      在崖顶的一处石室里,气氛低萎,只见那石室正中设置着一灵堂,金字蓝底,正书写着“圣教主任我行之位”。灵堂前一尊彩纹玉棺里,正躺着一代枭雄、前日月神教任我行。
      那任我行数月前率领神教众人上得华山,欲将五岳派一并打击。哪知任我行自杀掉东方不败、重夺神教之位后,野心渐渐膨胀、只欲“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而日夜策筹、操劳过渡。任我行独女任盈盈几次相劝,也未能劝其回头。终于,在那华山之上,任我行邀令狐冲入教被拒,扬言欲灭恒山,但那不过是气话!五岳派精英俱数死于思过崖石洞内,如今五岳第一人非令狐冲莫属,任我行岂有不知?本欲借副教主之位、招赘入婿之事邀令狐冲入教却又被拒,任我行一时心恼如焚,急火攻心,又在算计“声东击西”灭少林武当时听得属下阿谀,一怒一喜间,体内真气冲撞紊乱,兀自从那仙人掌上掉下,一代枭雄竟就此暴毙。
      瞧着那“圣教主任我行之位”数字,向问天念及任我行暴毙前因后果,不禁长叹,拂过颌下花白的长须。此时,前任教主灵樽之前还跪握着一位任教主,这位任教主披麻戴孝,一身白色,却也白不过那秀丽绝伦的容颜间、如雪的肌肤,也掩不住欣长如窕的柳身。
      这位任教主正是......  正是任我行独女、神教“圣姑”任盈盈。
    这数月间,盈盈除处理教中事务,每日俱在任我行灵位前跪孝。虽是神教事务繁杂,但江湖中形势较之左冷禅并派时期,已是平静不少,而神教又于恒山于少林、武当两派结好。而神教也一改往昔行事乖张、激进之风,也未在江湖上数得过多仇家。因此下,盈盈所面对事务,不过人事调动、财务掌管之类,于江湖中争斗之事未有踯躅。
    这时,石室正中大门敞开,走来六位同样身着白服,面带布巾的教众。向问天见那六人腰间绣有青龙,便心知是上官云所辖下青龙堂教众。
    “没瞧见任教主正在守丧吗?有何事直向我通报便是。”向问天走到六人身前,伸手拦到。
      最左边那人微微抬起左掌,似乎在偷瞄着何物,便说道:“启禀向左使,属下有要事,只能告知任教主一人。”
    “向叔叔,既是要事,又只能告知我一人,你便叫他们上来吧。”
    向问天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心中一明,便让过道路,让那六人上前去。那六人走到盈盈面前,屈膝跪拜。


    IP属地:重庆3楼2013-11-14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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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柔柔站起身,如弱柳扶风、似垂杨迎晓,莹莹语道:“你们六人有何事禀上?”
      这时,那六人都将右掌伸出,盈盈自右向左读过,一阵惊异,眼眸中闪过明亮。灵台周围之人也未瞧出端倪,只是默然站立原地。
      “向叔叔,我有要事,要离开一会儿。你将后山人手俱数调至前山,且不得叫人来后山相扰。”盈盈摘下脑上布盖,兀自披于身后。向问天鞠躬、右手贴于左胸,正欲恭送盈盈出得石室时,盈盈似想起一事,说道:“这六位有功于我教,且将他们请至‘风香涧’饮酒,明日我再来论赏。”
      “遵命,大小姐请走好。”
        盈盈走出了石门,心中窃喜、垂首低笑。此时石门外、山岩间,虽是夜沉如水、月明如玉,盈盈却觉似如沐春阳,神情气爽,飞快地跑进闺房,脱下孝服,又换上一身水色白纱,又对镜一阵贴黄。盈盈朝着铜镜内如花似玉的容颜端详许久,心觉满意,便向后山跑去。
        到了后山,只见满山花团簇拥、在月色映照下也生出明珠般的玉晕。盈盈在花间小道穿梭,如蝶舞花香。待得行了一会儿,盈盈便来到一花谷中,只见眼前荷池边一石碑上纂刻着“绣花谷”三字,此处正是东方不败练功绣花之地。
        盈盈漫步于其间,嗅的是醉人花香、瞧的是荷塘月色,心神大醉间,忽然想起一事。瞧见四周无人,盈盈掩嘴浅笑,一边朝着池中凉亭飞去,一边轻柔唤道:“冲哥,你......你来了吗?”
        盈盈在半空中唤过好几声,但四周仍是一片寂静。此时,盈盈已飞到凉亭之中,四下张望,未见得半点人影。盈盈又唤过几声“冲哥”,仍不见有人答应。
        盈盈呆立了一阵,心中焦急且晦暗,便欲离去。
        “看来......那桃谷六仙又是在骗人。”盈盈深叹一声,才走至凉亭口,忽觉身后被一石子儿轻打过。
        盈盈心下一惊,刚转过身欲探查,忽觉头顶一阵清风吹过,接着额头一热,却似被一双温热的薄唇吻过。因亭内阴暗,盈盈不禁恼怒,伸掌向上方拍去,却被一双宽大的手握住。
        这时,盈盈惊喜万分,美目流转间只欲滴出晶泪。
        多少次,被那双宽大的手握住,眼前便是刀山火海,也能觉得一份莫大的宽慰;多少次被那双宽大的手握住,心中纵是惊涛骇浪,瞬间便风平浪静。
        这时,那双宽大的手掌又拉着盈盈玉手一用力,盈盈便被拉到凉亭顶上。借着月光,盈盈才瞧见眼前男子剑眉方脸、俊朗如琢。
        “冲哥!”盈盈这数月间的相思,将心头的羞怯尽数散去,张手将那男子抱住。那男子正是恒山派掌门令狐冲。
        自数月前得知盈盈欲为任我行守孝三年,令狐冲心下好不高兴。但知两情久长不在朝暮,且恒山没顶之灾,也随任我行的暴毙而消弭于无形,令狐冲也觉畅快,心想这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三年时光也不过弹指一瞬间,回想三年前,自己于思过崖面壁,这三年间之事,不也如穿梭一箭嘛?
        虽是如是想,但才熬过一月,令狐冲只觉烦闷不已。在无色庵中,令狐冲每日敲打木鱼,弹琴习剑,但想到盈盈娇柔的倩影,不由得叹息一声。亏得不戒、田伯光、仪琳三人轮流给自己买酒、聊天,又有桃谷六仙这几个宝贝插科打诨,这日子还是有滋有味。
        但令狐冲哪知,自己倒是还能活得恣意,可盈盈整日在黑木崖上,每日除了教务便是跪丧。如今又贵为教主,属下之人对自己无不敬畏,盈盈便是想说些知心话,也不知该诉向何人?唯有每晚趴在闺房的窗台,诉向明月清风,又想起令狐冲,不禁想到二人那几十日在谷内烤蛙说趣,虽是过得清淡、却也比之今日更充实。
        于是这数月间,二人只得以书信相通。如今日夜思念之人就在眼前,盈盈哪还理会什么礼节之物,便紧紧抱着令狐冲,却怕一阵清风,也能将情郎吹走。 


      IP属地:重庆4楼2013-11-14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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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听得盈盈的分析,一瞬间略有严峻之感,但看向盈盈温切的目光,又觉心间流过清泉,温言到:“盈盈,你比我机智万分,有一肚子的主意,可惜......”
          盈盈眼眸一亮,只盯这令狐冲说道:“可惜什么呀?”
          “可惜你还要为你爹守孝,若是你能伴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盈盈又羞道:“黄河老祖二人不也跟你一起在恒山嘛。他们也是会拿注意的人呀。”
          “盈盈,这、这不同的。只要是你出的主意,我便是深信不疑。”
          “可是......”
        盈盈一时两难,望了眼天上的明月,便兀自靠在令狐冲肩上,默然不语。令狐冲又叹了口气,说道:“好了盈盈,我、我也该下山了。明早我还得赶路,到洛阳与莫大师伯会合。”
        盈盈只觉心中微痛,语道:“冲哥,你......你这就要走了吗?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盈盈,你也说过,若两情长久,又岂在朝暮。此去嵩山,我也将你手下那群武林人士尽数带上了,你就放心吧。”
          令狐冲又亲过盈盈额头,正欲转身离去,盈盈却又上前从背后抱过,轻泣道:“冲哥,不如今晚你就留在崖上,明早我命人为你备上快马,你说可好?”
          令狐冲正欲再说些什么,盈盈又一把拉过令狐冲,二人便从这凉亭顶上飞到了一香气四溢的闺房里。那闺房原是东方不败自宫后的绣房,盈盈这数月来每隔几天便要命人来打扫,自是将这闺房收拾的干净如新。盈盈拉着令狐冲走进这闺室,又打开窗户,洒进一片清辉,只将这闺房内照得如同四壁结霜、一片雪亮。
        “盈盈,想不到你还将东方不败的闺房打扫得这般干净,是不是以后真要在这里绣花?”
          “你少胡说。”盈盈将令狐冲拉到窗前,又拿来一壶美酒为令狐冲斟上。
        “我可没胡说呀。你倒不如学那东方不败,也找个替身装扮成圣教主,自己就躲在这里绣花如何。”
          盈盈听得那戏言,一阵恼羞,正欲撒气,忽然心头一明,却似想到着什么。令狐冲喝过一杯酒,又见盈盈脸上露出喜意,不明就里。
          二人就在月下小酌了几杯,盈盈已微有醉意,被月光照的生出清晕的粉颊上、附上了一丝红潮。令狐冲见着,心中一荡,便伸嘴亲上。
          盈盈忽然抱过令狐冲腰身,又哽咽到:“冲哥,江湖中的恩怨何时能有个了结?你就真的一定要去吗?”
        “盈盈,如今我恒山、华山、衡山已俱选出掌门,初步稳定了下来。若是嵩山之事处理不好,只怕又会演变出大祸害。我现下还身为恒山掌门,自然该出面休止干戈的。”
          “可是,你......你就是让我不放心。那日并派大会,你不也......”
          “哈哈,任教主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又担心害怕起来?”
          “谁、谁担心你这混蛋了,那你走、走了就别、别再回来。”
          盈盈一时恼羞成怒,醉意又涌上,身形一歪,便要向后倒去。令狐冲“啊”地一声惊到,连忙抱住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又见那秀丽绝伦的花容上阵阵红晕,眼神迷离涣散。令狐冲情欲涌上,张嘴痛吻。
          就在这满嘴温香、情欲迷乱之间,令狐冲脑海中却将往昔之事沥沥数来:五霸岗山谷,自己体内异种真气发作,生死一线间,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少林寺三战,自己与师父、与华山派彻底决裂,念天地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时,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接任恒山掌门,嵩山派前来挑事,后又围困于悬空寺,危机关头,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五岳并派,师父与左冷禅明争暗斗,封禅台上危机四伏,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林平之自宫习剑,丧心病狂地杀死小师妹,师娘心灰意冷以死明志,万分悲痛之时,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思过崖石洞内暗无天日,随时将要交出性命,命悬一线间,陪在自己身边的,还是盈盈......
          念及此,令狐冲双臂用力抱紧,又吻得更深、更重。盈盈初时一阵颤抖,后来也浑身酥软,只管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IP属地:重庆7楼2013-11-14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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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先是偏过螓首,只顾着大口吸气、大口呼气。令狐冲只觉意犹未尽,脸上被盈盈呼出的酒气喷着,心神大乱,一时冲动,便一把将盈盈横抱起。盈盈双手环抱着令狐冲颈脖,羞得埋首于那宽阔的胸膛,便任由令狐冲抱着自己,向那凤鸾床走去......
            红被翻浪、情欲似火,真挚的感情也需生命之火的升华、洗礼。这夜色寂静又如何?月色晦暗又如何?无论是寂静的夜色、还是晦暗的月色,本已不是这千金一刻所应铭记的。令狐冲(此处省略N字),盈盈(此处省略N字)......
            第二天清晨,公鸡报晓,令狐冲先是苏醒过来,瞧着怀中玉人,脸颊上仍残留着红潮。而自己右肩上,也多了几道半月形牙印。瞧着盈盈裸露在外的香肩,令狐冲拉过棉被将其盖上,又瞧瞧起身穿好衣物,转身见盈盈仍熟睡着,秀丽的脸庞上全是幸福的洋溢。令狐冲微笑着,心中一决,转身打开房门,径自离去......
            预告:令狐冲为何不愿带盈盈一起去嵩山?盈盈在守孝和下山之间将如何选择?嵩山内斗还暗藏着怎样的危机?且看第一章 真假教主


          IP属地:重庆8楼2013-11-1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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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真假教主】
            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红楼梦》曹雪芹
              清晨,旭日东升,一片金光漫来,只为这黑木崖上阴冷的气氛添得几分朝气。清风涧中,只见四名日月神教弟子,东倒西歪地坐于一阁楼危栏之上饮酒。
              这时,又有两名弟子弟子从远处跑来,这两人腾地一下跃身而起,和那四人挤到一堆。这六人都将面巾、头盔摘了下来,丢于一旁,只见这六人相貌丑陋,凹凸不平的脸上满是皱纹,头上也各自缠着些枝干花叶的杂物,正是那桃谷六仙。
              “大哥,你猜猜看,我和四哥去那‘绣花谷’蹲了一晚上,都看到些啥?”老五桃花仙笑道,右手如猴子挠腮般,不停地在眼前晃动。
              “哈哈,是不是看到令狐兄弟和圣姑卿卿我我、情话连篇呀?”老大桃根仙一下子站起身,显是心中来了趣味。
              “嘿,岂止卿卿我我呀,后来我和五弟还看到......哈哈,不说不说,说出来倒也好不羞人。”老四桃叶仙也学老五一般,右手只挠着腮帮子。
              “哼,不就是行了周公之礼嘛,有什么好羞人的。”老二桃干仙张口吞下一只活生生的蜥蜴,沙粗的声音大声喝道。
              “也难怪,令狐兄弟和圣姑都有数月未见了,这一见面就‘金风玉露一相逢,除却巫山不是云’,圣姑一向薄脸皮,令狐兄弟倒也厉害得叫人佩服呀。”老三桃枝仙摇头晃脑地说道。
              “诶,三、三、三哥,你胡念些什么肉、肉、肉麻诗呀?明明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人生得意需、需、啊需尽欢’。”老六桃实仙结结巴巴地说道。
                “需尽什么欢呀?”令狐冲忽然飞来,打断六仙诡辩。
              桃谷六仙蹦跳到令狐冲周围,只打转道:
              “嘿,令狐冲,你这是吃里扒外吗?”
              “老三,你又乱用成语,咱们跟令狐兄弟算是外人吗?”
              “咱们是六仙,又不是桃子,令狐兄弟会吃我们?”
              “呸,谁是里,谁是外?”
              “圣姑是里,咱们是外?令狐兄弟倒好会瞧人。”
              “谁、谁、谁要当外,我要当里。”
              令狐冲举剑烦道:“好了,别吵了,诸位不是外人,却是......却是......”
              桃谷六仙停止打转,六人齐声喝道:“是什么?”
              令狐冲道:“是......是六位气度翩翩、潇洒不凡的、的、的......”
              那“的”字一拖如泥,桃谷六仙急得抓耳挠腮,又齐声道:“到底是什么!”
              令狐冲手捏下巴,道:“的的的的的,想知道是什么,先追上我再说。”言毕,脚踏栏杆,朝楼下跑去。
              “令狐冲,你站住!”桃谷六仙一拥而上,也直往楼下追去。
              七人直跑了一阵,跑到吊篮之处。令狐冲出示过黑木令,便与桃谷六仙一道坐篮下崖。令狐冲回望崖顶,其时旭日东升,山涧迷雾被照得一片金灿,那崖顶在袅袅迷雾中,似有似无。
              “令狐冲,你快说,咱哥儿几个到底是什么?”桃根仙说道。
              令狐冲道:“好好好,诸位都是俊朗潇洒的玉面郎君。先前之事,可已办好?”
              六仙只听得前半句谄媚之言,只顾拍手大笑,吊篮也一阵摇晃。
              “你们安静些,可不能乱动。”令狐冲头疼道。
              “嘿嘿,咱们早就办好。”
              “你那群大尼姑、小尼姑、不大不小中尼姑,都候在镇子里。”
              “还有那臭不戒、不可不戒、当然不可不戒、理所当然不可不戒,也在镇中。”
              令狐冲疑惑不已,道:“什么当然不可不戒、理所当然不可不戒。”
              “嘿,你忘了,那是田头光的徒子徒孙。”
              六仙一向称田伯光作“田头光”。令狐冲笑着轻咳,道:“好,那当然不可不戒、理所当然不可不戒,又是何人?”
              六仙相互瞧瞧,一阵嬉笑,才乱嚷道:“当然、理所当然的,也是玉面郎君,不过比起我们六仙,还差那么一点儿。”
              令狐冲斜眼藐视,心道:他田伯光的徒子徒孙,能俊朗到哪里去?
              令狐冲和桃谷六仙一阵寒暄,吊篮已抵至崖下。七人走出山谷,却见几名神教弟子,已备好马车。
              “盈盈果然做了准备,却是一辆马车?啊,想是她料到,这六个宝贝会与我一起吧。”令狐冲想过,掏出碎银子赏过神教弟子,与六仙一起进了马车。一名神教弟子作车夫,便向最近的城镇驶去。


            IP属地:重庆9楼2013-11-1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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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至一片树林中,忽听得一尖啸声,林间枝叶哗哗作响。令狐冲先是惊觉到,唤车夫停下,与六仙一道跳出车外。
                令狐冲抽出长剑,高喝道:“谁人鬼鬼祟祟,何不现身讨教?”六仙也是一阵跳脚、乱嚷乱骂。
                林中只闻声响,不见其人。
                令狐冲微有急怒,又唤过桃谷六仙,一阵嘀咕。
                桃谷六仙笑道:“林里面的猴子听着,我们是威震天下的桃根仙”、“桃干仙”、“桃枝仙”、“桃叶仙”、“桃花仙”、“桃实仙”。
                “林子里多凉快吗?”
                “呸,到处是猴子、麻雀拉的史,臭烘烘。”
                “嗯,烘烘臭。”
                “不香不香。”
                “香不得、臭很得!”
                林中那人似被急怒,一下子窜出身。令狐冲见那男子与自己一般年纪,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身火红的衣裳,如长发那般整洁柔顺。那人又握着长剑,双手兀自抱于胸前。
                一阵清风吹过,那男子伟岸俊逸的身形间,衣袂扬翼,如明火随风,又飘来一阵香气。
                令胡冲正欲相问,桃谷六仙却先嚷道:“呵呵,臭烘烘林子里,跑来一个香喷喷的红衣汉子。”
                “哼,只有香喷喷的姑娘,哪有香喷喷的汉子?”
                “他穿着红衣,我看着就热,该不会是流汗流得热热香香的?”
                “哼,大便也是热热香香的,还会冒气儿。”
                “呸,只有臭烘烘的汉子,哪有香喷喷的大便?”
                “那、那、那汉子到底是香喷喷的姑、姑、姑娘,还是香喷喷的大、大、大便?”
                令狐冲直笑得岔气,那红衣男子恼羞不已,脸上“怒意共长衣一色”。
                “久闻令狐掌门乃当世豪杰,怎么手下之人却这般无礼。”
                令狐冲举剑笑道:“我这六位桃谷心直口快,天真烂漫。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那红衣男子轻拍衣襟,笑道:“也罢,今日本欲拜会神教任教主,却不想在这里寻着晦气。”
                令狐冲心颤,说道:“阁下有何事欲拜会任教主?”
                “在下平若新,日前才从西域归来。据说那任教主武功卓绝、更有吸星神功威震武林,在下欲讨教。”
                令狐冲叹了口气,原来那人是要找任我行讨教,却不知现今的任教主,已是此不为彼。
                “啊,你便是那臭烘烘的不戒,常提起的‘平谷一点红’?”老大桃根仙说道。
                平若新拂过衣襟,笑道:“我只道你们六位只是嘴上厉害,不想还有点见识,竟知平某雅号。”
                令狐冲笑道:“平兄若是找任教主讨教,我令狐冲倒想过几招。”
                “哦,令狐掌门也想讨教?”
                令狐冲将长剑扛在肩上,道:“我与任教主关系颇佳,这当下先替她先接你几招,如何?”
                平若新拍手笑道:“我从西域远道而来,一路上,都听说得令狐掌门剑法精妙,乃武林一绝,倒不知是否吹法螺?”
                “是否吹法螺,比过几招不就知晓?”说罢,令狐冲拱手一礼,拔出长剑摆开剑势。
                平若新也不废话,也抽出长剑,举剑刺来。令狐冲见那刺来一剑虽是凌厉,但破绽甚多,便冲上前,直挑其小腹。
                平若新反应迅捷,身子一偏,那一剑堪堪擦过红衣。二人错开身形,令狐冲转身欲刺,平若新忽然抬手道:“令狐掌门也是爱香洁之人?”
                令狐冲不解:“你这话是何意?”
                “方才我嗅到一股茉莉花香,自不是那六个怪嘴之人所喷,应是从令狐掌门身上飘来的吧?”
                令狐冲抬起自己右臂一嗅,惊讶道:“我身上哪有什么香味?”
                平若新眉头微皱,又飞身飘飘、一剑刺来,令狐冲只扫其下盘。待得二人相距咫尺,平若新却身形一跃,从令狐冲头顶飞过。
                “令狐掌门,你身上却有股淡淡的花香,应是那茉莉之味......嗯......应是广夷双瓣茉莉、经五淬七炼提取得来。”
                令狐冲哭笑不得,又佩服他识香博见,只摇头笑道:“平兄,你论那香味,若是为显摆,眼下这比试你还打不打了?”
                平若新全然未听进,又皱眉道:“不过这花香之中,又有股酒味和酸朽味?”
                令狐冲又抬起手臂猛嗅,倒是嗅出些许酸气,正欲相问,桃谷六仙又跳手跳脚地吵道:
                “嘿,你这香喷喷的汉子,鼻子道比狗还灵敏。”
                “我们令狐掌门一个大男人家,哪里喷得什么香水?”
                “啊,我闻闻......只有你这汉子香喷喷的大便之气。”
                “他叫‘平原一点红’,是不是屁股放气放多了,便红通通的?”
                “屁股红通通?那、那、那不是猴子吗?猴子哪里是香、香、香喷喷的”
                “我说你这香喷喷的汉子,倒不如改名叫‘屁股一点红’,可好听得多了。”
                平若新脸上一阵红紫闪烁,却又笑道:“你们六个怪物,嘴巴这般臭,我可得给你们好好香一香。”
                言毕,那平若新只化为一道赤影,瞬间飞至桃谷六仙面前。六仙惊讶得张嘴,又觉口中被喷了些雾气,味道酸酸甜甜,之后,一股浓郁的梨花香涌到鼻尖,却叫人好不难受。


              IP属地:重庆10楼2013-11-1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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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谷六仙只觉难受不已,跌倒在地。令狐冲赞那平若新身形鬼魅,便也飞身而上,直刺其后心。平若新觉道剑风袭来,一瞬之间、回身刺出四剑。令狐冲见那四剑连绵相接,只轮转剑身,一番搅盘,将那四剑俱数挡开。
                  平若新退得两步,只赞道:“好剑法。”又微微跳起,舞出剑花朵朵,迷幻纷乱间、似雪花漫舞。
                  令狐冲曾听师父提起过,西域凌霄城雪山派,有一门迅捷幻变的剑法,唤作“雪山无影剑”。此剑法招式空灵多变,这时令狐冲瞧着,也甚难瞧出破绽。二人拆过十余招,令狐冲渐渐摸透一些“雪山无影剑”的套路,待得平若新隔开自己一剑,令狐冲故意卖个破绽,将剑身压下,做出刺脚之举。
                  平若新果然上当,欲飞身脚踢令狐冲肩膀。待得平若新飞起身,令狐冲将手中长剑一转,反手使出“白虹贯日”,只挑其小腹。平若新暗呼不妙,只伸出肉掌黏住那挑来剑身。
                  令狐冲正欲将剑身挑去,削其手指,却又不忍,招式便缓了些。平若新大疑,将那肉掌顺剑身滑下,朝令狐冲胸口拍来。令狐冲抬左掌,使力与那人对上。
                  平若新才贴上令狐冲左掌,只觉内力如决堤般外泄,只惊呼一声:“XX大法?”
                  令狐冲无意间使出XX大法,但只过得一瞬,又觉那吸入的真气炽烈无比,左手小臂间也是一阵通红。令狐冲迫开平若新,退得几步,以“易筋经”化气之法,将那炽烈之气散出,但左手小臂上的衣袖,也被烧成灰炭、随风而飘。
                  平若新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只往左掌上擦了擦,又嗅了嗅,道:“嗯,又是酒味、又是茉莉花香。这味道虽是刺鼻,却也有芬芳,两股味道一合,倒也提神逸心。”
                  令狐冲甩甩左臂,只尴尬道:“你这么喜欢研究味道?改日我请你喝两杯美酒,你且说说,有何美妙之味?”
                  平若新道:“免了,我只喜欢干净的味道,身上喷上一些,随时闻着也愉悦心神。哪要跟你研究那刺鼻的酒味?”
                  令狐冲瞥了瞥嘴,笑道:“平兄倒是喜好干净之人,可咱们打了半天,多少流了些汗,你可嗅到些汗臭?”
                  平若新笑道:“令狐掌门,方才你吸入的炎阳之气,燥热无比。我体内,这种气多的是,却也不会流汗,难道跟你斗了几十招,便香汗淋漓了吗?”
                  令狐冲一时心神恍惚,听得那“香汗淋漓”,却想起昨晚盈盈......
                  这时,桃谷六仙又嚷道:
                  “那香喷喷的汉子,使的何功法,令狐兄弟吸来,却把衣服都烧了?”
                  “我早瞧出,他一身红衣,体内真气定是炽烈炎热,这般热热香香的,却不知像啥?”
                  “热热香香?那是大便、还是美酒?大便、美酒都不穿红衣,只有姑娘家才穿。”
                  “那嵩山派之人的寒冰真气,岂不是要穿白衣服?”
                  “又、又、又不是死了人,干嘛要穿、穿、穿白衣服呀?”
                  “嘿嘿,圣姑最近不是老穿白衣服吗?她可是热热香香,不是冷冷臭臭的。”
                  说罢,六仙看向令狐冲,又一阵嬉笑。
                  令狐冲只觉尴尬时,忽然想到那茉莉花香,却是昨晚盈盈身上所喷。令狐冲心神微荡间,忽听得身后一阵踏叶“沙沙”之响。回首一瞧,却见向问天领着一帮神教弟子前来。


                IP属地:重庆11楼2013-11-1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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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问天一招手,那帮神教弟子散于四周。向问天先与令狐冲拱手致礼,又对平若新道:“平若新,当年你父平辛败于我任教主,这当下,你便是为父出头,讨要面里子?”
                    平若新只捂住口鼻,令狐冲见了,嗅一嗅,却是向问天身上一股藤条焦味。
                    “向左使,十几年不见,你这胡子长了几分,身上的古藤味,倒也越来越浓了。”
                    “平若新,你得西域雪山派掌门白寥易传功,那‘赤炎神功’倒也是厉害几分。当年任教主能破得那炎阳之气,眼下,他女婿又如何破解不得?”
                    “当年,我爹败于任教主,却是疏忽大意。不过眼下,令狐掌门所使功法,恕我眼拙,不知是哪派高深心法?”
                    令狐冲笑道:“我这心法,得一位隐居已久的老前辈相授,也不知是何心法?”
                    平若新笑道:“哈哈,令狐掌门豪爽快语,倒跟那任教主有些儿个相似,难怪你能做得他女婿?”
                    令狐冲心颤微微,道:“咦,你这话,我听得一股子酸味,难道......”
                    向问天插嘴道:“不错,令狐兄弟,当年那平辛,仗着他老子平霸楠于江湖中有点儿势力,便欲向任教主提亲。大小姐死活不肯,任教主才依着大小姐,将那亲事推辞。那平辛恼羞之下,才与任教主动手。”
                    这时,旁边一阵马嘶,却是那马车边的骏马抬蹄,那马夫赶紧将绳缰一紧。
                    令狐冲暗道:当年盈盈不过八、九岁数,却也那么倔强,可跟今日性子完全不同了。
                    平若新垂首思索一阵,又苦笑道:“好,好,今日能会会令狐掌门,倒也收获不小。令狐掌门,你得任教主真传,剑法也是卓越。我看这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早晚也由得你来坐。恒山庙小,这神教教主之位,自是比尼姑头头儿,更体面些吧?”
                    令狐冲收过长剑,又扛于肩上,摇头晃脑地笑道:“可惜我令狐冲,就这一副臭脾气,宁做尼姑头,也不当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圣教主。”
                    平若新哈哈大笑,道:“好、好!令狐掌门,你若将身上弄干净些、穿得整齐些,平某也想交了你这朋友。小小之物,还请令狐掌门收下,莫要见笑。”
                    说罢,平若新掷来一瓷瓶。令狐冲伸手接过,只觉满手芳冽,一股浓郁的梨花香气扑鼻。
                    “平兄,这时何物?”
                    “令狐掌门,你身上的茉莉花香,该是那任大小姐所用。你也试试我配制的独门秘方‘白梨香’,每三日滴几滴于浴水中、净身而洗。”
                    “我......”
                    “令狐掌门,咱们男儿也得学着遮味。日后与眷侣过活儿,也有得几分情趣。”
                    令狐冲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笑而不语,抬手向平若新谢过。平若新又朝向问天致意,便转身离去。
                    向问天道:“令狐兄弟,你可别小瞧了那人。他们平家一向是作威作福,我瞧那平若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令狐冲转身应道:“啊,向大哥,你也未将真正的任教主之事,说之于他,是怕他对盈盈不利吗?”
                    向问天抬头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令狐冲却笑道:“只怕你给他说了个假教主,他行于江湖,不久便可得知真教主之事。”
                    向问天摇手笑道:“哈哈,令狐兄弟,你放心,有我向问天在,谅那平若新,也不敢对大小姐怎么样的。”
                    “哈哈,向大哥,你仍是一口一个‘大小姐’的,却是将盈盈这教主当作假的了?”
                    “兄弟呀,你就别取笑我,谁人不知,你才是那隐居幕后的教主?”
                    “我......我哪是......”
                    向问天拍过令狐冲肩膀,笑道:“令狐兄弟,大小姐心里想些什么,我都清楚,就你还糊涂着。”
                    “向大哥,你明知我不愿、不愿那个的,便是盈盈来求我,我只怕......啊,这当下,盈盈可还好?”
                    “令狐兄弟,有句话我可得跟你说个明白。辜负了大小姐,才是你最不该做之事。这几月,我一直伴着大小姐为任教主守孝,但心里清楚,只怕她是念着你多些。”
                    令狐冲感动得呼吸急促,不知说什么才好。
                    向问天拍过令狐冲肩膀,叹道:“令狐兄弟,我知道你将率恒山弟子,去嵩山主持些事儿。只是我们‘魔教’与你们五岳派久有嫌隙,做哥哥的,也不能陪你同患难了。”
                    “向大哥说的哪里话?你可将盈盈照料好就是。”
                    “大小姐她......哈哈,令狐兄弟,只怕要照料她的不是我了。”
                    令狐冲疑惑道:“向大哥,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
                    向问天摇手笑道:“啊,不说了,我还得赶回黑木崖,令狐兄弟,江湖险恶,多多珍重。”说罢,拱手一敬礼,便率领神教弟子离去。
                    令狐冲只觉向问天话里有话,又不明就里,也未多想,便与桃谷六仙一道上了马车。一路颠簸间,令狐冲似又闻见那淡淡茉莉香气。
                    桃谷六仙又围上,桃根仙说道:“令狐兄弟,你说那向左使说的任教主,是不是这个任教主?”
                    “大哥,那个任教主是哪个任教主?”
                    “哪个任教主是那个任教主?”
                    “老的还是小的?真的还是假的?”
                    “这乱七八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是什么呀?”
                    “哥哥们,你们说的是、是、是什么呀,我头都、都、都要晕了。”
                    令狐冲叹道:“是呀,到底哪个任教主才是真的呢?”
                    忽然,门外那马车夫笑道:“这真假任教主却是难辨,可亦真亦假,唯权宜耳。假作真时,真也亦假了。”
                    令狐冲和桃谷六仙听得,俱为一惊!
                    预告:马车夫所言何意?向问天话里有什么话?平若新的出现,将给冲盈之间带来何等波澜?且看下章:合来皆欢


                  IP属地:重庆12楼2013-11-1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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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一点红”平若新


                    IP属地:重庆13楼2013-11-1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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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合来皆欢】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周伯虎”
                        马车停了下来,不再颠簸。
                        “盈盈!”令狐冲喜出望外,推开车门,将那马车夫抱入怀中。
                        那马车夫已摘下铁盔,显出那雪白秀丽的笑脸,正是盈盈。
                        “哎呀,你、你别太激动,快松了些,我、我都气闷了。”盈盈娇羞道。
                        令狐冲将手臂松了些,笑道:“哈哈,想不到真的任教主,竟做起赶马的活儿。”
                        盈盈正要回几句,却听到身后“吱呀”阵阵。冲盈二人回头瞧去,却是桃谷六仙纷纷跳出车窗,边跑边嚷道:“弟兄们,我方才瞧见一树上,有只花猫追着猴子跑。“
                        “大哥,你不是瞧花了眼?”
                        “我也看到了,好像那花猫还戴着铁盔,亮闪闪的。”
                        “三哥,我也瞧见那花猫热热香香冒着气儿,那猴子龇牙咧嘴好不可爱。”
                        “香的干、干、干嘛追着臭的?”
                        “笨蛋!人家喜欢追猴儿跑,咱们也抓一只来逗弄逗弄?”
                        桃谷六仙翻着跟斗、欢欣雀跃,一下子窜进林里。
                        令狐冲瞧见,急喝道:“六位英俊潇洒的桃兄,可别跑远了。”
                        盈盈笑道:“冲哥,你且放心,那六个宝贝只怕是......”未说完,又垂首浅笑。
                        令狐冲回头道:“盈盈,你笑什么?你也看到那戴铁盔的花猫?”
                        “我笑......好哇,你、你是在......”盈盈一声娇嗔,又未说完,只挥着粉拳捶来。
                        令狐冲笑道:“啊,属下该死,还请任教主开恩呐。”
                        盈盈啐道:“呸,你这臭猴子,那......”说及一半,闻到一阵梨花香,盈盈又笑道:“那平若新给你的劳什子玩意儿,倒也价值连城。”
                        令狐冲掏出那瓶“白梨香”,道:“盈盈,方才你应是看到,那平若新到底是何人?”
                        “我哪晓得?只知道他爷爷平霸楠,与我爹有些交往。”
                        “平家人倒有些势力,敢和岳丈攀起交情?”
                        盈盈脸上一红,又说道:“我只听爹说过,他们平家世居西陲平谷,势力颇显。我七岁那年,那少谷主平辛,便要与我爹结个娃娃亲,不过、不过......”
                        令狐冲拉过盈盈手,笑道:“不过,任教主神机妙算,没有将这亲事答应了?”
                        “你是说我,还是说我爹?”
                        “哈哈,两个任教主都一样聪慧,早算到那十几年后,婆婆会遇上乖孙子。”
                        盈盈娇喝道:“哼,好不害臊。”
                        令狐冲正欲说笑,忽然收起嬉笑、皱起眉头,不再言语。
                        盈盈将令狐冲另一只手也拉来,低柔语道:“冲哥,你又想些什么?”
                        令狐冲叹道:“盈盈,你......你当真要去?”
                        盈盈默然不语,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为了我,你却要做那不孝之人了。”
                        令狐冲抬眼瞧见日头高照,“啊哟”一声,笑道:“好,咱们且快些去了。”说罢,接过盈盈手中马缰,坐于旁边,将马车赶了去。
                        忽然,一阵枝叶攒动,桃谷六仙又纷纷冒出,飞到那车顶上,拍手笑道:“哈哈,咱们兄弟瞧那花猫追猴子,跑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瞧见。”
                        “不只是没瞧见,还什么都没听见。”
                        “没瞧见、没听见。”
                        “没听见、没闻见。”
                        “没闻见、没碰见。”
                        “没、没、没,啊,哥哥们,你们都、都、都说完了,我该说啥呀?”
                        令狐冲哈哈大笑,盈盈羞得满脸通红,回头说道:“你只当没来过。”
                        “对、对、对,没来过、没来过。”桃谷六仙齐声笑道,又纷纷跳进车窗。
                        冲盈二人相视一笑,互搂腰身,便赶着马车疾行。过得半刻,马车进了城,盈盈换过一身白色男装,又戴上黑帽,拿起描扇,扮作一书生模样。
                        时值早集,街上商贾摊贩俱集、人头攒动,一片热闹之象。令狐冲慢慢赶着马车,来到一客栈之前。盈盈要桃谷六仙呆在马车内,不许走动,六仙对她实是听话,点头答应。
                        令狐冲才吩咐小二,将马车拉进后院,只听得对面一酒楼里,有人吵架。盈盈也听到那亢嘈之音,却是不戒。
                        盈盈垂首思索了一阵,低语道:“冲哥,我爹亡故,这世上,唯你与我最亲。若是......若是你也去了,我孤零零地活着,有何意味?”
                        “可是......”
                        盈盈摇头道:“我想,爹在天之灵,见我随你去,也不会埋怨我。只怕他老人家,也不想你上去陪他吧?”
                        “哈哈,大不了,你爹灵位旁边,多添个小木牌牌,再破费多上注香。”
                        盈盈心头一颤,将手抓得紧些,皱眉说道:“你胡说些什么?”
                        “啊,我这臭嘴,当真该喷些香水。对了,你就这么下崖来,教中事务你可安排好了?”
                        “嗯,向叔叔已打点好一切。何况,眼下我爹灵位前,也有位‘任教主’。”
                        令狐冲皱眉叹道:“盈盈,你也要学那东方不败?”
                        盈盈打过令狐冲肩膀,说道:“你少胡言。”
                        令狐冲瞧着盈盈眼眸中的情意,只感满心欢喜,笑道:“东方不败找个替身,替他受那些阿谀奉承,自己躲在幕后绣花。眼下,你找了替身代你守孝,却是要随我一同风雨。盈盈,我说是说你像那厮,其实,只想说你比他强多了。”
                        “哼,倒算你嘴灵舌巧的,昨夜......昨夜,你不是想要我陪你嘛?”
                        “啊,我、我是有这么说过吧?”
                        盈盈又打过令狐冲肩膀,喝道:“眼下不正遂你愿......啊,时候不早了,且赶紧与你恒山弟子会和了吧。”


                      IP属地:重庆14楼2013-11-1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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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心里微酸,掐过令狐冲腰眼,低声道:“恒山掌门倒是好本事,连几位小师妹都帮你说好话。”
                          令狐冲道:“我就是混蛋呀。”
                          盈盈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田伯光正欲回嘴几句,忽然嗅到一股茉莉香,眼珠子一转,便朝着周围之人挥手道:“好了,好了,有什么热闹可瞧,都散了去。”
                          周围之人交头接耳,都觉无趣,纷纷散了去,冲盈二人没了遮拦,只得现身。仪琳先是瞧见令狐冲,惊叫道:“啊,令......令狐掌门回来啦。”
                          不戒、田伯光、秦娟、郑萼也围了上来,不戒只问道:“令狐掌门,你上得黑木崖,可办好了急事?”
                          令狐冲道:“哈哈,我一出手,便是马到成功,此番还请来一位高人。”
                          几人看向令狐冲身旁的书生,都未认出是盈盈。仪琳颤声道:“掌门,任大小姐没跟你一起来?”
                          不戒甩袖道:“阿琳,那任大小姐要给他爹爹守孝。要是哪天,你老子我也升了天,你可能在我木牌子面前,守孝千日?”
                          “爹爹,你少要胡说。”
                          令狐冲笑道:“我瞧不戒大师天庭饱满、气色甚好,仪琳师妹,你想守孝,怕得等个几十年吧?”
                          除盈盈、仪琳之外,其余人一阵大笑。
                          不戒抬头不屑,又打量了盈盈一阵,问道:“这位俊小哥是谁?”
                          盈盈抢在令狐冲之前,拱手道:“在下任二中,乃是你们所说任大小姐的表亲。”
                          令狐冲心中寒碜,硬着头皮道:“啊,对、对,这位任、任二中兄弟,满腹韬略、机敏过人,便是盈盈为我找来的帮手。”
                          田伯光笑道:“哦,这位任兄弟模样俊俏,若是重投胎改为女儿身......啊哟!”忽然跳起身,直觉后脑吃痛。
                          不戒收回大掌,笑道:“既是那任大小姐表亲,也就是我恒山派贵宾了。令狐掌门,眼下恒山弟子都在客栈休整,明日便可动身出发。”
                          令狐冲奇道:“为何要明日?”
                          不戒局促不安,显是有难为情之事。仪琳垂首低语道:“是、是我妈妈......”
                          令狐冲又问道:“仪琳师妹,你妈妈出了何事?”
                          田伯光抢到:“啊,我太师母说是要办些东西,给我师父做礼物。”
                          “徒弟,你......”
                          令狐冲笑道:“哈哈,仪琳师妹,我倒忘了,今日便是你二十岁生辰。如此说来,今日是该好好庆贺一下。”
                          秦娟、郑萼也挤到仪琳身边,一番欣语。
                          仪琳慌道:“不可、不可,出家人六根清净、了却俗尘,何必、何必......”
                          盈盈沉声道:“这位师太,生辰大事,原不在六根之内。俗尘可了,但身体发肤,犹受之父母,今日也该是庆贺一番。”
                          “啊,任先生,我......只是要为我贺生,却将大家行程都耽搁了。”
                          令狐冲摇手道:“啊,这个无妨。距嵩山之会,还有一月之余,耽搁一日,根本无甚大碍。”
                          仪琳只得应允,几人便在街上逛了逛。这七人:一剑客、一书生、一大和尚、一瘦和尚、一尼姑、两少女结伴而行,大街众人见了,啧啧称奇。盈盈买了片白莲玉坠,劝慰半天,才让仪琳收下;又买了两双绣鞋,送于秦娟、郑萼;买了两把佩剑,送于不戒、田伯光。几人见那“任二中”重义疏财,不由得对其亲近几分。
                          众人逛至午间,便回了客栈。仪清、仪和已叫小二备好斋饭,却另叫了一桌子炒肉饭菜。令狐冲与众弟子师训一番,瞧见那桌饭菜,皱眉道:“仪清,你去叫小二将那桌饭菜退了罢。”
                          “掌门师兄,这是为何?”
                          “今日是仪琳师妹生辰,我便也斋戒一日,不沾荤腥。”
                          仪琳笑道:“掌门,这几月在恒山上,你都是吃得素菜,几时沾了荤腥?”
                          令狐冲只向仪琳眨眼,盈盈却惊道:“啊,你、你可当真......”
                          令狐冲笑道:“我既是‘得道高僧’,如何能沾那荤腥?”
                          盈盈心痛不已,令狐冲又叫大家坐下。众人向仪琳道过喜,又用过斋饭后,纷纷回房午休。
                          令狐冲留下与不戒、田伯光小酌几杯,只听到周围之人碎碎低语。令狐冲聚功于耳,将那闲言尽数听来:
                          “那剑客,便是恒山掌门令狐冲?”
                          “我瞧着倒也像,半年前,我在嵩山之上见过。”
                          “据说那令狐冲剑法精妙,当世无人能敌。”
                          “呸,我也在那嵩山之上见过,他连华山派岳家小姐都不敌,如何能称得上‘无敌’?”
                          “你懂什么,据说令狐掌门与那岳家小姐青梅竹马。那日比剑,只怕是念着旧情,令狐掌门才故意败退吧?”
                          令狐冲听得这些,思及往事,微微惆怅,却又想到:我有了盈盈,何必再想那劳什子?
                          周围之人继续闲言:
                          “就算他剑术精妙,只怕也打不过那‘玄机逸士’。”
                          “这可不好,那‘玄机逸士’所创百变阴阳玄机剑法、万朝流海元元剑法,虽也是精妙,可我看来,是不敌华山剑法的。”
                          “你懂什么,那什么玄机剑法、海元剑法,若由二人使来、双剑合璧,试问普天之下,哪个剑客能敌?”
                          “嘿嘿,你倒像是亲眼见过?”
                          “就是,老子也在少林寺,亲眼见过那令狐掌门的‘独孤九剑’,端的厉害,连那岳不群,都不是他对手。”
                          令狐冲才听得那“玄机逸士”与“双剑合璧”,只想着何日能会上一会。又听到众人念及师父,不由得好生惆怅。
                          “你又胡言了吧?据江湖传言,当年风清扬也与那‘玄机逸士’交过手,却是不敌。”
                          “你又从哪里听来些闲言?反正‘独孤九剑’一出,剑身幻变为九,一把剑当九把剑使,谁人能敌?”
                          “放屁,那‘独孤九剑’不过只有九招,如何是‘双剑合璧’敌手?”
                          “你才放得好臭的臭屁,那‘独孤九剑’,乃是集金、木、水、火、风、雷、冰、霜、雪九灵,每一灵都是力敌万人。九剑合一,才是天下无敌。”
                          “那你可知‘双剑合璧’,乃是阴阳相激、万海归宗,再有乾坤玄机、离冀朝流。‘独孤九剑’能有这般玄妙?”
                          那争论之人越扯越玄乎,令狐冲三人听得,只觉好笑。到最后,争论之人越吵越凶,竟大打出手。不戒和田伯光好生烦厌,将那争论之人赶了出去。
                          令狐冲只摇头叹息,又觉衣袖被拉起,却是被盈盈拉到后院。
                          “冲哥,我早瞧你消瘦不少,却是这般缘故。你为何几月不沾荤腥?我、我......”    令狐冲笑道:“嗨,我只道你有何事,却是说这个。”
                          盈盈将其手拉过,温婉道:“你那猴癖性,我还不知道?只怕,你是为我爹爹,才、才......”
                          令狐冲抱过盈盈,说道:“知我者,盈盈也。”
                          “你、你这傻瓜......”盈盈微微娇嗔,只欲哭了出来,便不再言语。
                          二人默然相拥,过了一阵,却听到不戒那亢嘈之声,远远传来:“这婆娘,说好的时辰,都过了这么久,却仍不见踪影。”
                          “怕是太师母遇到些麻烦,要晚些回来吧。”田伯光那尖索之声也传来。
                          “什么麻烦?你太师母性子温和,能和谁结怨?”
                          “啊,对、对、对,太师母性子的确......的确温和,又能和谁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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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听得不戒、田伯光之言,又瞧向盈盈,笑道:“盈盈,你说那温和的哑婆婆,却是干嘛去了?”
                            盈盈满脸羞红,只埋首于令狐冲肩上,一言不发。忽然,二人听见那马车之内,隐隐传来窸窣之声。令狐冲笑道:“啊,桃谷六仙最是听你之言,眼下怕是还在那马车中。”
                            盈盈抬起头,惊道:“不对!那六个宝贝一向顽虐,如何能安静得这么久?”
                            令狐冲“啊哟”一声,只觉不妙。二人跑到那马车中,却见那六人东倒西歪地躺着,动弹不得,应是被点了要穴。六人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呜呜”地哼着。每人额头上又贴着字条,飘来飘去。
                            “死鬼!”、“午时”、“前来”、“镇西”、“黄府。”
                            “若不来,便要你好看!——哑巴”
                            冲盈二人读过,相互瞧了一眼,张嘴大笑。不戒和田伯光听见笑声,跑了过来。
                            不戒读过那字条,气得跳手跳脚,骂道:“这死婆娘,还真敢去那里!”
                            预告:那里是哪里?哑婆婆前去黄府意欲何为?午时黄府将发生何事?且看下章:燕珺之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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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燕珺之佩】
                              认蛾眉凝笑,脸薄拂燕脂,绣户曾窥,恨依依。——《六州歌头》韩元吉
                            河北黑木崖附近,城镇以西,正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那黄府府邸涂得白墙朱门,甚是景气。府邸门外,一宽阔街道对面,只见一俊逸剑客、与一清秀书生坐于茶摊。那茶摊边,有一说书楼,正传出琅琅沉声。
                              “......那一对玉剑,在午阳映照下,端的是熠熠生辉。使此玉剑二人,乃是华山派一对年青师兄妹。那师兄面朗如琢,风度翩翩;那师妹容端貌丽,巾帼飒爽......”
                              “......‘塞北寒松’黄七松、‘塞北名驼’木高峰,就此败于那‘君子玉女十三剑’之下。也由此,华山‘君子剑’与‘宁女侠’,名扬江湖......”
                              那剑客听得此段,倒了一碗茶,仰着脖子一饮而尽。书生握着那剑客左手,凝眸相视,微微摇头。
                              那剑客与书生,正是冲盈二人。此时,二人应不戒相求,候于那黄府之外。
                              盈盈擦过令狐冲打湿的衣袖,说道:“冲哥,你师父师娘,早就会过那木驼子、黄七松?”
                              令狐冲叹道:“是啊,那时师父还未做掌门,我华山派剑气之争,偃息未久。松峰二人,随那成不忧一道,前来华山滋事,败于我师父师娘‘双剑合璧’之下。”
                              “那你师父、师娘,那时却是使的一对......”
                              “嗯,正是那对定情玉剑。”
                              “......”
                              “盈盈,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冲哥,方才来时,我瞧着一乐器店。等那不戒领着那哑婆婆出了来,咱们去挑一尾好琴罢。”
                              冲哥拍着脑袋,笑道:“啊,这次下了恒山,走得太急,未将那瑶琴带来。盈盈,你、你莫要生气。”
                              “我生啥气?只是数月未见,也不知你那琴艺,是否还给婆婆了?”
                              令狐冲晃着脑袋,笑道:“那恒山上倒是有片竹林,婆婆若不嫌累,便去砍它一千根,搭个竹屋。”
                              盈盈欢笑道:“好呀,那竹屋得挂片竹帘,未得婆婆允许,不可擅自掀帘。”
                              二人说笑之间,忽见一青色闪光弹,从那黄府内冲起。二人皆是一惊,付过茶钱,一道走进那府邸旁的小巷中。
                              冲盈二人跃过一道矮墙,见这黄府内草木虽茂,却杂草甚多,未曾修剪。二人勾着身子,四处巡了一阵。听见一阵刀剑铿铿之声,便向那响声处前去。
                              待得翻过一片走廊,冲盈二人隐于假山之后,便瞧见眼前一片阔地中,不戒和那“温和的哑婆婆”,被一圈拿着刀枪棍棒的灰服杂役围住。一对中年夫妇,坐于屋檐之下,又被几名杂役侍奉着。那中年男子模样甚是猥琐,但那妇人倒是艳丽妩媚,尤其一对凤眼,直能勾人心魂。
                              “老于,都快二十年不见,没曾想,你却做了秃头光蛋。”那中年男子笑道。
                              令狐冲正疑惑着谁是“老于”,忽然想起仪琳曾道,她爹爹俗家姓氏,便是个“于”字。
                              不戒嚷道:“你这久松不硬的泼皮,没想到竟也发达了。莫不是抱着你婆娘大腿,做起了小白脸儿?”
                              “温和的”哑婆婆打过不戒后腰,喝道:“死鬼,你少在这儿嚷舌。当年你不是也要跟了那黄夫人,做一个白脸儿秃驴?”
                              不戒回过头,笑嘻嘻道:“娘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那事儿?”
                              哑婆婆忽然纠过不戒耳垂,怒道:“我惦记?当年你瞧着那妖妇,眼珠子都快掉了。我瞧你这几月,怕仍是惦记的吧?”
                              冲盈二人见这般情景,相视嬉笑。
                              “冲哥,你可瞧出,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
                              “想必那位黄夫人,便是当年,叫那哑婆婆喝醋的美妇人。不然,仪琳小师妹也不会从小无母,被不戒大师抱上恒山,做了......做了师太。”
                              令狐冲捏着鼻子道:“嗯,好酸好酸。”
                              盈盈皱眉道:“什么好酸?我怎么没闻到。”
                              “若仪琳没做师太,岂不叫任大小姐也喝些醋?”
                              “你.....”
                              盈盈粗声吆喝,便被哑婆婆听着。
                              “令狐冲,你和任大小姐出来了吧。”
                              冲盈二人甚是局促,便跳了出来。
                              那中年猥琐男朝令狐冲抱拳道:“阁下便是恒山掌门令狐冲?在下黄九松,这厢有礼了。”
                              那妖艳的“黄夫人”眯着凤眼,朝令狐冲打量了一番。盈盈拽过令狐冲手臂,又朝那“黄夫人”怒目瞪视。
                              哑婆婆笑道:“任大小姐,你就是扮成玉皇大帝,我还是能闻出你那味儿、辨出你那声气。”
                              不戒拉过老婆衣袖,笑道:“娘子,这当下,大家同仇敌忾,可别......别闹别扭,啊。”
                              “死鬼,你可是好脾气,那任大小姐是你亲生的?”
                              黄九松朝盈盈打量一番,拱手道:“莫非这位小哥,便是日月神教圣姑?”
                              不戒嚷道:“呵呵,你这久松不硬的色鬼,倒也认识她?”
                              “江湖中,谁人不知,神教圣姑与恒山掌门乃是鹣鲽之侣、天作之合?”
                              盈盈脸上发热,直往令狐冲身后靠去。
                              令狐冲早闻见,这府邸中飘着酒香,便朝那黄九松道:“黄爷,这大和尚和老道姑,都是我恒山派门下,还请你给个面子,放了他二人。晚上我再陪你痛饮一番,如何?”
                              “哦,令狐掌门也是爱酒之人?”
                              令狐冲又闻了闻,笑道:“黄爷府内,应是窖藏着五十多年的山西杏花汾酒。”
                              黄九松拍手笑道:“哈哈,好、好,若......”却瞧见那“黄夫人”神色怪异地盯来。黄九松收了笑容,沉下脸喝道:“啊、嗯,那个、那个,还请令狐掌门,叫你那道姑弟子,将我府上至宝还来。”
                              令狐冲疑惑道:“什么至宝?”
                              黄九松道:“啊,没什么,只是.....”又瞧见“黄夫人”满脸愠色,支吾道:“哦,啊,那个、这个......”
                              不戒喝道:“你这软家伙,婆婆妈妈地说不清话,我便给你说了吧。”
                              说罢,从怀里取出两枚青色玉坠,仍给盈盈,说道:“喏,他黄府的至宝,就是这两片破石头。”
                              原是今日一清早,不戒和他的“哑巴”婆娘于街上闲逛时,偶然瞧见那“黄夫人”——白莲教教主程旭(详见《笑傲江湖续之笑歌剑》)的姑妈程依依。十九年前,不戒多瞧了程依依几眼,哑婆婆愤然出走十八年。此番相见,哑婆婆醋劲儿又起,一打听,才知那程依依已是“黄夫人”,府邸便位于城镇以西。又得知那黄府内,有两片至宝坠佩,乃是以燕地青珺之玉,雕琢而成。哑婆婆本已愤然,欲将那燕珺玉坠偷了来,送于仪琳作礼。不戒不匀,二人一番斗嘴,哑婆婆明里作罢,暗里却兀自敲着算盘。


                            IP属地:重庆18楼2013-11-14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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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握着那两片玉坠,只觉温润滑手、青莹无瑕,不由得赞道:“这燕青之珺,果乃玉中极品。”
                                令狐冲道:“盈盈,这玉坠再好,也是别人的,咱们也不能要。”
                                盈盈喝道:“谁、谁说我要了来?”又对程依依道:“黄夫人,今日相聚便是有缘。这玉坠且还了你,你将贵府家丁退下,咱们好聚好散。”
                                “黄夫人”程依依妖娆一笑,道:“这两片玉坠本是假的,圣姑若是喜欢,便拿了去吧。”
                                黄九松吓得战战索索,颤声道:“夫人,你、你都知道了。”
                                哑婆婆也惊道:“啊,我偷来的,是假货?!”
                                程依依怒瞪了黄九松一眼,又对盈盈说道:“那真正之玉,于两天前被人盗去。”又朝黄九松喝道:“枉你平日,自夸轻功了得,却连个小毛贼都追不上。”
                                黄九松鞠躬道:“啊,夫人,那人可不是一般的毛贼。”
                                程依依怒道:“便是二般的毛贼,岂能逃过你那‘雪雁点松’?”
                                “我这‘雪雁点松’虽是轻快,可那人不知怎地,也会那‘雪雁点松’身法。”
                                令狐冲惊道:“这、这‘雪雁点松’身法,乃是衡山派绝学,黄爷如何会使?那二般的毛贼又是何人?”
                                黄九松惊道:“令狐掌门可不是在说笑?”
                                盈盈走上前,说道:“诸位不知,我......我夫君,与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乃是至交,又如何说笑了。”说罢,满脸通红,脖子也阵阵发热。
                                哑婆婆向盈盈怒视一眼,说道:“这‘雪雁点松’身法,乃是莫大先生与那‘雁南飞仙’黄钟雁,共同参研而创。”
                                不戒又说道:“那黄钟雁,正是这七、八、九、十松的生母,母传子,自然也会了。”
                                令狐冲只觉头脑微眩,暗道:这七松、九松原是亲兄弟,七松当年败于我师父剑下,这九松......却真是个“久松不硬”的软蛋,他们生母,那什么‘南钟飞雁’的,难道与莫师伯有些个名堂?
                                令狐冲越理越乱,又道:眼下风头甚紧,得赶紧扯呼,有何疑问,待得晚上,去问问盈盈吧。
                                于是道:“既然今日误会,全由这假玉佩而起。黄爷,我这里给你配个不是,咱们也好聚好散,莫生了嫌隙。”
                                黄九松与程依依点头应允,当下退了杂役。黄九松将令狐冲等人送于门外,又送上一谭杏花汾酒。令狐冲与盈盈才走出大门,便听到两声“啊”地大喝。
                                门外边,哑婆婆纠过不戒耳垂,怒喝道:“死鬼,不是说了,只让你一个人来,怎么把他俩也叫来了?”
                                “娘子,你在桃谷六仙身上,可没说、没说只我一人来呀......啊哟,轻点儿!”
                                门里边,却是程依依纠过黄九松耳垂,怒喝道:“死鬼,我这两日装作糊涂,你不知哪里买得假玉坠,便真以为天下太平了?”
                                “娘子,你早就瞧出那玉坠是假了......啊哟,轻点儿!我这便遣人,去查那‘盗圣’下落,追回宝贝。”
                                冲盈二人见得这般情形,只觉好笑。盈盈握着假玉坠,瞧了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捏过令狐冲耳垂,笑道:“冲哥,你倒是怕也不怕。”
                                “我要怕些什么?”
                                “你就不怕,我也发作起刁蛮性子。”
                                “哈哈,娘子,你夫君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不理我。你要发作便发作,我只当做‘打是亲、骂是爱’。”
                                盈盈娇羞道:“你、你这人就没个正经,我可真不理你了。”说罢,往前急走两步,只顾埋首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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