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选拔结束,还有三天。
“朕输了。”
“哗啦啦”将棋子撒在棋盘上,梅路艾姆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输给这个盲女,从未尝过失败滋味的他不曾想过竟会在区区军仪棋盘上被压得无法翻身。
“喂。”
他忽然叫她,紫红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麦闭起来的双眼。
“是,是!总帅大人!”
小麦呆呆地应和“要再下一盘吗!”
说着,她伸出双手在棋盘摸摸索索准备将混在一起的棋子分开。
对面安静了许久,就在小麦把棋子分别整理好之后,终于又听见了那个不带情绪的声音。
“混在一起了。”
他是在说小麦没有清楚地把黑白两色分开。虽然小麦可以通过触摸棋子上字的凹痕来加以识别,但是颜色这种抽象的东西对一个盲人来说是似乎是不可能摸出来的。
“十分抱歉!”
小麦夸张的给梅路艾姆做了个深深的额头点地大礼,再抬起来的时候无疑那两条调皮的鼻涕虫拉长几分。
“今天不下了。”
听他这么说,小麦心里忽然腾起了一股失落感。
自从被带到这个王城以来,每天都被总帅大人拉着一较高下。从前她的世界虽然也只有军仪,但是每天的对手都在不断变更。现如今日复一日,坐在她对面的人却永远只有总帅大人,虽这么说,但她。在这几日却体会到了从来没有的幸福之感。
小麦的梦想很简单,便是每天都能下军仪就好。无疑这几日梅路艾姆不眠不休地与她死斗成了她至高无上的快乐。
与总帅大人的第一次对弈,小麦发现他是第一次下军仪,然而明明是第一次接触却可以在几手之后就跟上她的节奏开始穷追猛打。不得不让她这个顶尖的军仪棋手都由衷佩服。
连连好几盘对方都是以失败告终,似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的连续败北,小麦虽然是个傻呆呆的乡下丫头,却也能感受到总帅大人,他王的尊严,被她触碰了。
那之后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一次次对弈。
另小麦吃惊的是总帅大人的进步神速与各种变通路数。若不是在他初次接触军仪的时候与他下过棋,现在即便说他是职业选手也会被人觉得理所当然。
短短几日,小麦却养成了期待每天与总帅大人下棋的习惯,习惯了他一整天都寻思琢磨如何破解自己的棋路,而今天这才是第三盘结束他居然说不再下了,在这之前,从未有过。
“喂,我问你。”
梅路艾姆的声音将小麦带回来了现实,她呆愣地吸了吸鼻涕一脸迷茫等待他的问题。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她还记得总帅大人第一次提到“赌注”的时候,完全不明白状况的她只听见普夫大人惨烈的惊叫以及…脸上忽如其来的冰冷液体。
“不不不,谢谢总帅大人的好意,小麦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梅路艾姆从鼻子发出一个有些疑问的音节,眼睛仍是没有放过对面的少女。
“你不是说过军仪的国家选手补贴并不丰厚吗,那么朕给你钱财,”
他看着少女闭着的双眼,平时看起来总是傻乎乎的人,却一次又一次让他为她的心如明镜所惊艳。
“果然是不要吗。”他哼出一个音,其实问之前就知道她会拒绝。
“朕又做了蠢事不过,你…”
他停顿了一下。
“你没想过让眼睛复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