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春丽被迫前行,原本打算半路逃离的她却在月色下见到了少年腰间佩剑,于是,春丽就此作罢。
硬拼显然不行,春丽只好顺着少年的意思,被他带到帐篷中。
进了帐篷,春丽环顾四周,见帐篷里放有一桌三椅并一张睡榻,账内还生有柴火,她猜度着这是少年的住处,便隐约觉得此人并非一般桓旌将士。
“你衣服湿了。”
春丽万万没想到,进到帐内,那少年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就着烛火看那少年,只见此人身形颀长,黑发及腰,剑眉星目。虽说腰间佩剑,之前也领教到他那扼脖子的“本事”,但他又不同于那一般的武将,隐约的,这人身上还透出些谦谦君子般的气度。
哪里来的谦谦君子?春丽暗想,桓旌人侵人城土,杀了不知多少无辜百姓,这里还有所谓的君子么?
春丽不知,自己借着烛火悄然打量少年时,他也在暗暗察看她的神色。
刚才月下朦胧,倒也分辨不清,这时人站在自己面前,少年看出自己跟前的“半大小子”长得十分清秀。
从小跟着父亲城户光政南征北战,少年早觉出其中蹊跷,因此他故意道,“原来你还是个孝子。不过这里到底是我们桓旌的营地,你竟已擅自闯入,那就罚你做我的奴隶吧。”
他说的不容置疑,春丽却是不甘,出口反驳,恨骂道,“原来只听说桓旌人生性残忍,攻城掠池,以致生灵涂炭。现在我算是见到了真正桓旌人的面冷心黑!”
少年听春丽咬牙切的骂,不怒反笑,“生性残忍如何?面冷心黑又如何?左不过你要与我为奴。”他说着,步步走近,逼迫春丽退后两步,俯身靠近,上下打量后,挑笑道,“我看你倒有几分清秀,不如……”
不如怎样?春丽心跳突然加快,咬了唇屏住呼吸。
少年突然话锋一转,“今儿爷也累了,你且在这儿,晚上候着。”
所谓的“晚上侯着”指的是下人整夜不眠,守在主子身边随时听候差遣。
春丽从小自大哪里受过这种气?只是现在形势所迫,不得出声而已。暗暗咽下这口恶气,春丽眼看少年卧在榻上,便在心里打算。
自己的衣衫还是湿的,春丽先悄声走近柴火,一边取暖一边思索。
无论怎样,自己绝不能留在这里。有了这样的念头,春丽便算计等到少年睡熟,自己再连夜逃跑。
对了,这次可不能只凭两条腿跑了。春丽记起帐篷外的木桩上还拴有一匹马,于是更加盼望少年早早熟睡。
果然,天随人愿。过了一会,春丽就听到了睡榻上传来鼾声。
她又等了些时候,带到暖了衣衫,才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