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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番外】浮生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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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大在微信公众里写的新番外,还开了新文《缱绻星光下》,贴一下新番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0-05 20:19回复
    番外――如果能重来
    晚上的饭局并不是太重要,一众人等却眼睁睁看着萧川破天荒地从头坐到尾,似乎没有中途离席的意思。饭局的东道主简直受宠若惊,频频举杯表达谢意,而萧川竟也难得的来者不拒,只是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让人猜不出今晚的反常到底是为哪般。
    手机响起的时候,萧川已经有些醉了。因为他要接电话,其余人都很自觉地安静下来,偌大的包厢里,一时之间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靠坐在椅子里,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他微微垂眸,声音里有终于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知道了。”
    她走了。
    南谨走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今天晚上的飞机。她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可是刚刚在家里,他却若无其事地对她说:“明天我送你回家。”
    她没有应他,只是在他怀里悄然偏过头去。
    她的眼睫上有泪光,他也知道。
    而他也只是很快地转身,走出家门。
    挂断电话,又有人过来敬酒,萧川喝了一杯,忽然自嘲般地笑了。
    这三十多年的人生里,勾心斗角、枪林弹雨,什么样的场面都经历过,见惯了流血和生死,有时候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放在心里,在他这样的人眼中所谓死别也不过如此,然而今晚,他竟发现自己无法面对生离。
    五年前,他失去了她一次。
    五年后,她再一次离开了他。
    其实他的酒量极好,又素有节制,喝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等到饭局结束,常昊推门进来,他正独自坐在桌边抽烟。那双微醺的眼眸沉如黑夜之星,在袅袅烟雾后面看一眼自己最信赖的手下,沉声问:“几点了?”
    常昊抬腕看表:“十一点半。”
    飞机该起飞了。他想着,这才拎起外套站起身,脚步略有不稳地向门口走去。
    过去的两个礼拜里,他很少会这样迟才回家。因为那段时间南谨在。其实他有许多重要的事,但他能推都推了,实在不能推的,也只是随便应付一下就离开,只因为她在家。
    其实他和她都清楚,这样的时光是昙光一现,是迟早都会结束的,所以才会格外珍惜。他并没有说假话,假如可以,他是真的希望每天都陪她一起吃晚饭,弥补亏欠她的那五年。
    可她到底还是走了。
    佣人们晚上向来不在萧家留宿,整栋房子空无一人,只在客厅留了一盏灯。萧川在寂静无声的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抬腿迈进屋里。
    他是有些醉意,微凉的手指划开手机屏幕,颇费了点劲才看清相册的位置,点进去。
    第一张照片上是个小男孩,嫩黄的毛衣将那张俊秀的小脸衬得晶莹圆润。虽然一条腿上还打着石膏,但孩子手里举着簇新的变形金刚,在深秋的阳光下笑得开心极了。
    萧川的目光落在那张小小的脸上,不自觉地微微挑起唇角。
    照片是他亲自拍的。
    在证实了安安的身份之后,他又去过一趟江宁,正赶上安安出院。他不想惊动南谨的母亲,于是便只让车子远远地停在路边,等祖孙俩逐渐离得近了,他才隔着窗拿手机抓拍了一张孩子的照片。
    这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他和南谨的血。他曾经一度以为,像自己这样的人,是不会拥有孩子的。可等到得知了安安的存在,一切却又似乎变得那样的理所应当。
    他爱的女人,生了他的孩子,似乎人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或许是停顿得太久,屏幕渐渐暗下去。萧川手指微动,往边上轻划了一下,下一刻,南谨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仍旧是偷拍,连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好笑。他萧川要做任何事,何曾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唯有对待她,他破了太多的例。照片中的南谨趴睡在书桌前,几近完美的侧脸映在灯下,隔着屏幕都仿佛散发着莹莹光芒。她大概睡得很沉,睡梦中表情安稳,浅粉色的嘴唇被手臂挤得微微撅起,倒多了一丝俏皮的神态。
    其实他从来不在乎她的样貌,五年前的秦淮,五年后的她,哪怕五官样子已然完全不同,可她之于他来说,始终都是同一个人。
    不过就是三五天前的场景,他记得那晚自己从外头匆匆赶回来,发现她就这样在书房里睡着了。在佣人的照料下,她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身体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可是那天晚上,他就那样站着,看着灯下安睡的她,忽然意识到,也许真正分别的日子就要到了。
    巨大的不安和不舍几乎在瞬间侵袭过来,可他不能说。他说过,只希望她幸福。
    如果离开他,能让她感到幸福,那么他必须放她离开。
    所以他只是上前轻轻拍醒她,说:“回卧室去睡。”
    可是南谨似乎正陷在很深的梦中,只含糊地嗯了两声应付他,身体并不肯动弹半分。
    他觉得好笑,实在没办法,只得俯身将她抱起来。她受了伤后体重比从前轻了许多,他将她抱在怀里,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自己托着的是一片随时会飘走的羽毛。
    他就这样抱着她,一步步走去她的卧室。其实两个房间就在隔壁,可他走得很慢,而她依旧没有醒,甚至下意识地替自己寻到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转过脸颊紧贴在他胸前,整个人乖巧顺从地蜷在他的怀里,神情安稳。
    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这几乎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样主动地贴近他,让他甚至舍不得再放开手。
    萧川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才会盯着一张照片看上这样久。他独坐在沙发里,手肘支在膝盖上,微微向前倾着身,一动不动,直到茶几上的手机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0-05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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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川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才会盯着一张照片看上这样久。他独坐在沙发里,手肘支在膝盖上,微微向前倾着身,一动不动,直到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真正彻底暗下去。
      偌大的空间里静得可怕,那张恬静的睡颜从眼前消失,他闭了闭眼睛,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痛楚,正从左边胸腔的某一点开始迅速蔓延开去。
      竟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发作都要厉害,心口传来的绞痛让他忍不住弯腰弓起身体,右手紧紧抵在心脏的位置,但依旧却于事无补。
      痛意像瞬间疯长的藤蔓,沿着每一根血管神经,狠狠地攫取着他的神智和体力。
      他意识模糊地知道自己就快要撑不住。这样突然的发作,如果没有药物的镇压,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他勉强着想从沙发上起身,可是双腿无力,刚一动整个人便单膝跪倒在沙发旁。
      大门打开的时候,南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副高大修长的身躯正因为痛楚而蜷缩在沙发边,整个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他沉重紧迫却又无比虚弱的喘息声。
      ……
      四十分钟后,家庭医生终于收起诊疗器材,轻步退到门厅处。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刚才那一番紧急抢救,也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医生满头是汗。
      他长长舒了口气,迎上南谨掩饰不住的关切目光,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说:“太险了。幸好你在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南谨嘴唇微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仍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不敢去想所谓的后果,甚至不敢去想倘若自己今晚真的登机了该怎么办。
      一切都是这样凑巧,仿佛全是天意。
      如果她没有回来,又或者回来得更迟一些,他会怎样?
      幸亏前段时间她在这里养伤,家庭医生三天两头过来替她做检查,她存了医生的电话,才可以第一时间向人求救。
      “那他现在怎么样?”她将目光落在平躺在沙发上的人身上。刚才的急救她全程参与,后来更是眼见着萧川面无血色神智涣散,她整个人也仿佛被抽走了神识,只能被动地配合着医生的每一个要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能死。
      萧川他不能有事。
      “先让他这样躺着休息吧,过几个小时应该就会醒了。”医生看一眼她,善意提醒,“你的脸色不太好,最好去睡一会儿。我今晚不走,留下来守夜。”
      她依旧站在原地没动,沉默片刻忽然问:“他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医生愣了一下,“没人告诉过你吗?”
      “没有。”
      医生看着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但到底还是说:“当年你出事后,紧接着他也生了一场大病,有好几个月下不了床,这是后遗症之一。”
      她心头一紧,声音不自觉微弱下来,“严重么?”
      医生宽慰似地笑笑,“都过去了。”
      她又沉默下来,半晌后才问:“那平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心脏出了问题,自然是不能太劳累,也要尽量避免情绪激动。他这几年一直控制得挺好的,像今晚这样的情况,我也是没想到”像是看出她的忧心忡忡,医生有意缓解气氛,笑道:“只要以后你让着他点儿,别跟他吵架就行了。”
      南谨却笑不出来,勉强牵了牵嘴角,只说:“你上楼睡吧,我留下来看着他。”
      之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刻的萧川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在沉沉的昏睡中。
      她轻步走到沙发边,低头去看他的脸。
      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和生气,就连薄唇都是浅白的,而他似乎仍旧不太舒服,眉心微微皱起,垂在沙发边的指尖微蜷着。
      她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伸手握住了他。修长的十指冰凉,掌心里还有未干的冷汗,她的手轻覆在他的手上,而他却恍若未觉,就那样安静地、一动不动地躺着。
      沙发宽大,哪怕他此刻平躺着,边上仍有空间可坐。她握住他的手,贴着沙发边缘坐下来。时值凌晨,整个空间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她与他的呼吸声,彼此交错,相互交融。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愿去细思自己为什么没有上飞机,又为什么要托着行李回到这里。原本她是真的准备了许多的话想要问他,可是现在她只觉得精疲力竭。
      刚才那样凶险,医生在急救,而她在一旁半托着他的身体,一心只是想:你不能有事。
      现在他暂时没事了,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巨大的倦意终于涌了上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10-0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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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川是在半夜醒来的。
        在睁开眼睛之前,手指已经感受到了一个柔软温暖的熟悉触感。其实他之前哪怕是在昏睡,也睡得并不太好,直到这一刻,心才仿佛悄然安定下来了。
        原来并非自己的错觉。
        几个小时前,他心口绞痛得几乎无法喘息,眼前只剩下白光一片,神思模糊中却似乎听见了南谨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在那样的时刻竟然还在想着这个女人。
        然而,原来是真的。
        她居然真的回来了。
        她不但回来了,而且,就睡在他的身边。或许是为了迁就他,她只占了极少的一块位置,静静趴睡在他身侧,一条腿甚至还挂在沙发外。
        这样的睡姿必然不会舒服,可她却仿佛睡得很沉,以至于他叫醒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显然的怔忡。
        他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缓声说:“回楼上去睡。”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哑,可已足以将南谨彻底唤醒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南谨低头仔细察看了一下他的神色,发觉除了明显的苍白疲惫之外,其余看似都还好,但她还是不太放心,脱口就问:“心脏还疼吗?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萧川仍旧盯着她,幽深的目光一动不动,没有血色的英俊面孔上露出一抹轻微的笑意。
        她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松开之前一直握着的手,站起来说:“那我上楼去睡了。”
        结果没想到,她一起身,萧川也跟着撑起身体。
        “你要做什么?”她吓得连忙去扶他。
        这样简单的起身动作,对他来讲都似乎有些勉强,但他还是坐起来,微微缓了口气,才笑了声:“不是说了么,回楼上睡。”
        她忍不住皱起眉:“医生交待了,你现在最好安静点别乱动。”
        灯光下,她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那套线衫和长裤,都是浅淡的颜色,将她的肌肤衬得愈发白皙柔和,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后披散着,因为睡了一觉而显得有些凌乱,但并不难看。其实她的脸色也不好,折腾了一晚,又着实受了一番惊吓,眼见着他刚醒就这样逞强着要起身,她明媚的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愠怒。
        可是萧川似乎并不在乎她生气,苍白面容上的笑意反倒有增无减。
        她不赞同地看着他,他也静静看着她。
        两人用目光对峙良久的最终结果就是,她认输。
        她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几个小时之前明明在鬼门关边走了一圈,然而此刻他的心情看上去却好像还挺不错。
        因为他执意要上楼,她只好认命地扶起他,嘴里还不得不叮嘱:“慢一点。”
        “……嗯。”他与她贴得太近,声音几乎就从头顶传来。
        其实因为药物的作用,萧川的身体几近虚软无力,不算太远的一段距离,两人硬是走走歇歇花了很长时间。
        上楼梯的时候,南谨能明显感觉到身旁人的吃力,她很担心他这样逞强,会再度引发心脏的不适,幸好最终有惊无险。将萧川扶到卧室躺好后,她着实大大松了口气。
        可床上的病人并不好伺候,朝她微微抬起手,说:“你也过来。”
        “干嘛?”她站在床前不为所动。
        萧川闭了闭眼睛,仿佛是真的疲惫不堪,抬起的手复又放下,落回左胸心口处,微微皱起眉。
        她的一颗心不禁又提起来,迅速靠近弯腰察看,一边问:“是不是又痛了?”
        “还好。”他声音低哑,气息仿佛不稳,半晌后才又开口说:“陪我再睡会儿。”
        他是在要求她,可是语气低微。从认识开始,她极少见他这副模样,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强势凌厉、无所不能的。
        几番挣扎后,南谨到底还是躺上了床。睡前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和一个病人计较,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同他生气吵架。所以,当那条修长的手臂顺势圈上她腰间的时候,她也只是象征性地挣了挣,然后就随他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医生又来给萧川检查了一次,交待了接下去该注意的各种事项后方才离开。
        送走医生,南谨没了睡意,倒是萧川因为又吃了一次药,精神显得十分不好。她陪着直到他再次睡着,才转回自己之前住的卧室。
        行李箱安静地立在窗边,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它打开。
        其实她回来,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深夜的机场大厅里,猝然发现那颗坠珠上的刻字,她像入了某种魔怔一般,罔顾登机广播里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只是冲动地想要回来见一见他。
        她想,就算误了飞机也好,就算迟几天回江宁也好,看到那句“吾爱”,她没法坚定地踏出那一步就此离开。
        至于回来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她一路上都没考虑好。
        窗外天色将亮,时间尚早,南谨进浴室放了一缸热水。她将自己的身体沉入水中,暂时什么都不愿去想。
        最后还是上班了的佣人过来敲门,隔着门板轻声说:“南小姐,萧先生刚刚醒了,正在找你。”
        浴缸里的水已经半凉,她爬起来,随便套了件家居休闲服走出去。
        萧川不但醒了,而且还自己起身去洗漱。南谨走进那间宽敞的主卧时,他正好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他显然也是刚洗过澡,披了件黑色睡袍,浑身上下还带着温热的水汽。他瞧她一眼,然后伸开手臂。
        “做什么?”她不解,亦不动。
        他一言不发地缓步走上前,扣住她的肩膀,一把就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抱着她,手臂收得有些紧,头微微低下,濡湿的头发就贴在她的耳边。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呼吸幽沉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10-0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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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她,手臂收得有些紧,头微微低下,濡湿的头发就贴在她的耳边。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呼吸幽沉而缓慢,一下一下,从她的颈后拂过,是那样的近,近得让她觉得仿佛是从自己沉寂的心口掠过,带起一阵阵涟漪。
          她没动,只是作由他这样抱着,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稍稍松了力道,深沉的目光与她对视。其实他的脸色仍旧有些差,但看起来精神恢复得还好,因为他的眸光既深又亮,仿佛倒映在深海里的灯火,而在那灯火里,只有她的影子。
          缱绻缠绵,大抵不过如此吧。
          七年的时光,这似乎是他最坦白流露情感的一次了,哪怕他没说出一个字。
          然而她懂,她全都能够体会到。
          就在某一刹那,她安静地待在那具坚实温暖的怀抱里,忽然觉得自己的回归其实并不一定需要一个理由。
          因为这里有他。
          她爱过的,恨过的,却又终生放不下的人。
          萧川放开她,浅笑了声说:“先下楼吃早饭。”又顺便抬手替她理了理耳朵边的碎发。
          其实她从浴缸里爬起来,头发也是湿的。
          “你先去吧,我要回房间吹干头发。”
          “好。”
          他又笑了声,惹得她忍不住多睨他两眼,这才转身离开。
          佣人把早餐端上桌,沈郁和余思承的车也陆续到了院外。没人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所有人的信息都还停留在南谨昨天的离开上。
          余思承先进了屋,正见到萧川下楼。他眼尖,瞧出萧川脸色疲惫,不由得心头一咯噔,转头就冲沈郁使了个眼色。
          沈郁理都没理他,只是迎上去问:“哥,身体不舒服?”
          “还好。”
          萧川在餐桌边坐下,才抬眼问他俩:“你们这么早过来,有事?”
          余思承嘿嘿笑,拖开椅子往萧川边上一坐,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就是过来蹭早饭。”随即又提议:“刚还和沈郁在商量呢,咱们几个也好久没一块儿出过门了,要不要这两天找个地方去散心?”
          萧川又多看了他一眼,只不动声色地慢悠悠反问:“为什么要去散心?你很烦吗?”
          余思承被顶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心说谁烦谁知道!我们这一大早的放着懒觉不睡,为的还不是你?
          但嘴上又不敢挑明,只好给一旁的沈郁递眼神,让他帮帮腔。
          结果,沈郁那边还没开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已经毫不领情地拒绝了这份好意。
          “你们两人吃完早饭就赶紧给我回去。”萧川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啊?”余思承问。
          他的话音刚落,楼梯处就传来一阵轻巧的响动。餐桌边的三个男人几乎同时转头去看,就只见一道纤细优美的身影从二楼转角处露出来。
          余思承瞪大了眼睛,显然一时之间搞不清状况。还是沈郁反应更快些,清俊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冲南谨说了声:“早啊。”
          萧川看着她,唇角微扬,倒是没说什么。直到南谨到了桌边,他才顺手替她拖开身旁的餐椅。
          南谨笑了笑,很自然地坐下来,然后才对另外二人说:“早上好。”
          任谁都能看出来,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有些东西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南谨的去而复返,她和萧川之间那些无需宣之于口的默契,似乎都只说明一个问题——
          所以,一顿早饭之后,沈郁和余思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萧家。
          大门被阖上,院外的引擎声渐渐远去。
          南谨说:“他们担心你。”
          “我知道。”萧川笑了声。
          她忍不住再次斜睨他。
          “看什么?”
          “在看你今天为什么笑容这么多。”
          “不好吗?”他闲适地靠在椅中,将掌心朝上,放在餐桌上,示意她将手递过来,然后不轻不重地握住。
          他的脸上仍有极浅的笑意,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后缓声说:“不要走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并不是抹去过往,当一切从未发生。
          只是人生漫漫,路还那么长,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纠正错误、弥补伤害……填满那些曾经失落的空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10-0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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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花好月圆
            安安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过中秋,显得格外兴奋。
            一大早,小家伙就拍着手叫:“我要吃月饼饼!”
            南谨把他抱进儿童餐椅里,让他自己拿住卡通牛奶杯,说:“现在乖乖吃早饭,晚上才能吃月饼饼。”
            安安喝了口牛奶,又叫:“我要看小兔子!”
            南谨纠正:“是看月亮。”
            “余叔叔说,月亮里面有小兔子。”安安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反过来纠正她。
            “余叔叔还说什么啦?”南谨正在往卡通碗里盛小米粥,随口问。
            安安歪着头想了想,小短腿在餐椅下面一晃一晃的:“余叔叔还说,月亮里面有美女。”
            南谨:……
            “妈妈,什么是美女?”
            等到萧川下楼吃早饭时,南谨面无表情地跟他说:“你儿子问,什么是美女。”
            安安捧着杯子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夸张地打了个饱嗝,萧川笑着往他脑后摸了摸,在边上坐下来,指着南谨教儿子:“妈妈这样的就是美女。”
            南谨忍不住瞪他一眼,“看来在十八岁以前,要禁止余思承单独带安安出去玩。”
            “那恐怕很难做到。”知道她不是认真的,萧川无所谓地笑道。
            事实上,自从他们将安安接回家后,这可爱的小家伙就成了众人的宝贝。而在所有叔叔中,安安和余思承最亲近。
            到了中午,安安开始兴高采烈地拆他收到的礼物。
            南谨看着满沙发的新玩具,实在有点受不了,“今天是中秋节,倒被你们过得像圣诞节。”
            那群送礼物的男人正聚在旁边聊天玩牌,只有沈郁发挥爱心,帮着安安组装一个限量版变型金钢。听见南谨的抱怨,他笑笑:“这不就是补偿心理么?”
            是啊,补偿心理。南谨又何尝不懂呢?
            安安缺失了几年的爱,如今所有人都恨不得一股脑儿全都补还给他。
            当然,最疼小家伙的还是萧川本人。在此之前,南谨甚至都无法想象,像萧川这样的男人,会如何和小孩子相处。
            而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又或许真是血浓于水,安安对萧川,有着天生的亲近和依赖。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都得靠边站,那对父子才是统一战线的。
            就比如,晚上安安闹着要吃月饼,南谨怕他吃多了不消化,只肯给他吃一小块。结果安安转头就去找同盟,抱着萧川的大腿喊:“爸爸,妈妈虐待我。”
            南谨听了几乎气结,也不知道“虐待”这种词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萧川却哈哈大笑,一把把儿子抱起来,柔声说:“那再吃半块月饼,然后我们就上楼去睡觉,好不好?”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顿时喜笑颜开,用力点头:“好!我要吃奶黄的!”
            南谨无语地转身,决定将今晚给儿子洗澡和讲睡前故事的体力活儿也留给这位没有原则的父亲。
            第二天一大早,安安睁开惺忪的眼睛,首先想到的是,昨晚好像惹妈妈生气了,因为后来还是爸爸给他洗白白的。
            他从小床上蹦下来,赤脚穿过走廊,跑去主卧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很快有人来开门,他抬头一看,还是爸爸。
            萧川身上随意披了件晨褛,弯腰将儿子抱起来,问:“怎么啦?”
            安安小声说:“妈妈还在生气吗?”
            萧川忍不住笑:“妈妈没生气,妈妈还在睡觉。”
            “哇!”安安伸出又短又胖的小手指,在脸上刮了刮,“妈妈赖床,还没有安安起得早,羞羞脸!”
            “对啊,妈妈还没有安安乖。不过……”萧川一边哄着儿子,一边走回儿童房,把安安放回他的小床上,说:“小朋友要多睡觉才能快点长高,所以,我们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能长得和爸爸一样高吗?”
            “能。”
            “那我睡觉了!”安安立马闭上眼睛宣布。
            萧川放轻了脚步返回卧室,但到底还是将床上的人吵醒了。
            南谨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迷迷糊糊地问:“……你刚才去干嘛了?”
            他侧躺下来,在她光洁的肩头吻了一下,“没什么。”
            她被他亲得有些痒,下意识地缩进被子里,“别闹。”
            “没闹。”他将被子扯下一点,嘴唇继续在她的肩颈处留连……
            那点可怜的困意早就被驱散了,但南谨还是坚持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在做最后的挣扎:“……一大早的,你没别的正经事可做吗?”
            萧川笑了声,“这就是最正经的事了。”他扳过她的身体,温柔地吻住了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0-0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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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就这两个番外,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写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0-0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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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是个好结局,弥补书的遗憾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10-09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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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主分享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10-0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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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1-13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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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个关于安安名字的番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1-16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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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现实太枯味,也许,是我太天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3-29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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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看到结局虐死了幸好有番外谢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1-23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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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呦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8-12-18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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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主分享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9-01-28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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