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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怀曌)君臣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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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个改写的甜甜的春秋过往。
此六年级时文章,也无多好,现小生金钗之年岁,文辞应可写得更佳。只是近日复习,有些忙。哎。
陛下阁老千古千古千千古!
(作为一个饱读经史的书生,虽然我知道这事情有可能在历史上不成立,但是,我宁愿选择心里最美好的历史,这是历史的温度。并且我对历史很考究,较真。我尽量不犯历史错误,不过这里有一个错误,因为学业太忙,没有工夫改了。各位千万不要被我误人子弟,阁老应该在平定了叛乱之后,即将官拜宰相的时候,拿到紫袍。这里的时间早了。)
其实我的平常日子里并没有多少欢喜,不过在三言两语的千载故纸堆里,得那么一点心上的满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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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1-06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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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鉴
      第一章
      月明清露冷,上阳迥无尘。 林树幽禽宿,源头水汾汾。 飞萤光流影,雁迁节气静。
      夜色中,唯见神都,红彤彤,万家灯火;黄灿灿,琉璃瓦成。
      洛阳。紫宸殿内,金碧辉煌,烛光摇曳:处处玲珑剔透。
      端坐在正中的女子,一身以金丝线绣团龙瑞凤的檀色寝衣,十分雍容华贵。那女子生得——
      眉如远山,肌似羊脂。丰腴恰到,鬓发如云。疲倦态,妩媚姿,丹凤美目秋波盈,宽额广颐威自露。
      她身上胜过牡丹的贵气,多过雪梅的傲然,赛过墨菊的素雅,直叫万千粉黛尽失颜色。
      她微扬下颚,素手将染过乌发散下的一绺拂开,其庄重威严之美无法表述。朱唇轻抿,眉梢眼角微扬,细微的皱纹反折出沧桑,她透露出一种高傲的王者之气,仿佛对这天下都不屑一顾。如雪眉心一点绯红花钿,又衬几分妩媚动人。
      “陛下。”传来稳重而字正腔圆的声音。
      殿下的男子双凤眼,立蚕眉,眉目间尽是书卷清气与干练正气,一身银黑的常服,端端正正的跪在那。
      “怀英啊,坐。”
      狄仁杰四下环顾,发现紫宸殿内并无一人服侍,想必是陛下与他有什么话不便旁人听晓。
      “朕知道,朝中不免有人对朕不满。”她叹了声气,又半嗔怒半感慨“可有谁说过女人一定要相夫教子,做不得天下之主?若上天容不下女人,又怎会有我武曌?”
      狄仁杰沉默,他知道满朝文武对陛下有不满的不在少数,不过因为她是个女子。
      从年岁上说,他还小武皇六岁,换成旁的女人,早是行将朽木,子孙满堂。她却意气风发又孤独苦寒地坐上龙椅,敢为天下之先。
      她敢做的,这世间再无第二个女子敢。
      武则天的语调有些缓慢,想必是通宵达旦,引起风寒,过于疲倦。可她倔强,她要强,不会让任何人看得出她的疲惫,即使现在与她说话的人是狄怀英。
      一时寂静,时光好似凝固。
      她已经习惯了狄仁杰的沉默,因为他只要听着就好。
      “陛下近日身子不爽,早些歇息吧。”一句话石破天惊。
      武皇漆黑的眸缓缓睁大,她知道狄爱卿断案如神,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最近太医都说她气色好转,她亦不许任何太医传出她身体不适的消息。他又是如何看出的?
      狄公看出了陛下的疑惑,心里亮堂得如同明镜:眼下正是夏末初秋,夜里虽凉却刚好入睡,殿内却上了暖炉,且鹅梨香的气味清淡许多,三更夜里她的唇色依旧红润,想必洗去胭脂之后,那双唇的颜色一定略带苍白。她在掩盖她的病色,不难猜出她是着了些风寒。
      但他未曾说出,也不想揭穿她的掩盖。
      武皇突然心照不宣般地笑了,“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退下吧。”
      狄仁杰起身告退,转身便看到一旁提着木箱的男子,御医沈南璆。他性情温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深得陛下欢心。
      “狄大人。”
      沈南蓼恭敬地让路,狄仁杰对他笑了笑,有些苦涩。
      近日一直是他照拂陛下的身体,而满朝文武心内皆知,沈御医已被陛下揽上凤榻。
      夜风习习,狄仁杰抬眼看着璀璨星河,心内仿佛被什么重击,不是滋味。
      她身为天子,有太多太多的话她不能说,而他身为臣子,除了谏言,不能说的比她甚至更多。
      居庙堂之上,以民为忧,狄公一直如此。‘可这么牵挂陛下的身体,仅仅是为了江山社稷?自己怕忠心过了头了。’他垂眸,看着医馆前昏暗的灯笼摇曳,地面树影婆娑。
      武皇移驾瑶光殿。
      沈南璆为武则天把脉过后,他说道:“陛下只消安心修养,按时服药便可好转。”
      “沈南璆,你可曾向任何人说起朕的病情?”
      “臣不敢。”沈南璆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可有心事?”
      武则天闭上眼,“有心事……你也不会懂。”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1-0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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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鉴
        第二章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
        凉雨淅淅沥沥地洗散了最后一丝暑气,悄然带来属于秋季的萧瑟。
        武则天入万象神宫,登金銮宝殿,聚集两班文武。山呼已毕,依品分班。只听得传旨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退朝散班。”
        看着她气色好了些许,想必是听进沈南璆的话,按时服药了。狄公不知怎的,笑意攀上了眉梢。
        这几日太平,来奏的也是些无关痛痒之事。退朝之后,狄公正欲回府,便被一人叫住。
        “狄大人。”
        “李大人何事?”他不愿与李昌鹤多话,这人向来会把棘手事推给自己。
        李昌鹤警惕地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凑近公耳边说道:“国老可知陛下面首想从我等进出的南门入宫?一个以下半身搏陛下欢心的男人,怎能和我等相提并论?”
        狄公不知该说什么,他有一些惊诧,“沈太医有这样大的胆子?”
        “狄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沈南璆,这男宠是从前千金公主为陛下在宫外接来的。”
        卖药膏的冯小宝,白马寺的假和尚。
        狄仁杰微微勾唇,“只要陛下欢心,你我又能如何?再说陛下像这样的人吗?她杀伐果断,也不会纵容的。”李昌鹤的眉头皱的仿佛缝在了一起似的,“狄大人,朝中不满陛下的人已太多,陛下器重大人,烦请国公提醒。”
        “这……”就知道,李昌鹤同他说话不会是单纯的聊天,又让他去捻虎须。狄公转身,拂袖而去。
        “陛下纵欲声色,是因为没有人读懂她心中苦。以她的性格,那些人不过是玩玩利用罢了,不可能让他们破坏朝政。”他边想边往狄府走。
        狄府。
        “大人。”
        老管家转过头,笑着迎接。笑容几秒后便渐渐敛去,他不满地说道:“大人,方才娄大人派人送了书信,说是晌午请大人去娄府饮酒。老爷昨晚批公文彻夜未眠,今日又不得休息,早晚闹出病来。”
        “家院公费心了,无妨。你说喝酒?”他面露狐疑,自己素来有些挤兑娄师德,今天他请,莫不是鸿门宴吧!
        “正是。”
        “我知道了。”
        狄仁杰更了衣,让书吏在府门等收公文后,乘一顶小轿冒雨前往娄府。
        直到一眼看得见娄府外翠绿的垂柳,雨丝已不再密集,变得绵软安静。
        “狄阁老。”
        他受不了这么客气,他亦瞧不起娄师德的客气,唾面自干也太没有骨气了。此人朝堂上既不推荐人才,又不慷慨直言,与他的性格是极合不来的。
        “娄大人有何贵干?”
        “阁老随我来。”
        随着娄师德去了后院,只见碧水环绕的凉亭上摆了些佳肴,石凳上已铺上一层柔软的毯,炉子上温着酒,香气四溢。
        有一佳人,颜如舜华,端坐亭内,杏色罗裙,素手纤纤,正拨撩着琵琶。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袁天罡请他落座,先听得这女子一曲琵琶弹过,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大人觉得如何。”
        “甚美。”他很少听琵琶,无法过多的欣赏,只是客套地敷衍。
        “大人指的是这琵琶曲,还是佳人?”娄师德唇角笑意渐浓。其实这位娄大人,正是见狄公与他不和,才以此缓和关系。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狄仁杰抬眼,举杯笑道:“皆美。”
        “这位便是在下府中的歌妓,也是养女。翠珠芳龄二八,还未觅得如意郎君。在下听闻狄大人不久前痛丧爱妻,不知狄大人意下如何?”
        狄仁杰笑道:“狄某福薄,不敢奢望。但立下誓言,此生不再娶。”
        “国公可是有了求之不得的意中人?还是放不下亡妻?”娄师德随口一问。狄仁杰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眼前划过一张傲视天下又深藏苦楚的娇颜,岁月没有让她苍老,反而雕刻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虽是七十多的人,却让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此事按下,他与娄师德心不在焉谈过半晌,只是礼节性地过个场。而那张娇颜,确时时在狄公脑海中浮现。饮了一壶温酒,不觉红日低垂,微醺浮起醉意,狄仁杰告辞了娄师德,自上轿回府了。
        秋雨消尽铅华,苍穹暮色低垂。集市上已极为冷清,剩下零零散散的商贩也在收摊。只有一盏盏逐渐按下的灯笼,如同陨落的星辰。
        不远处,书吏收起成堆的公文,正打算关闭府门。
        狄公正好下轿。
        “大人。”
        他笑了笑,“今日下午辛苦你了。”
        “卑职应该的。大人,娄大人今日找您何事?这么些公文都因为他落下,您今夜怎么睡呀?”书吏边说边同大人进府,转身关上大门。
        “娄大人是想给我做媒。但本阁这辈子不会再娶了。我年纪也够大了,也不愿拖累年轻女子。”狄仁杰的目光看得很远,穿过了府门,穿过了无数道墙,好像到达了皇宫。
        “大人不愿续弦,怕还有一个原因。大人已经有意中人了,还是位求之不得的女子,不是么?”
        狄公看着他,眉心微蹙。书吏悠然转过眼眸,“大人不承认也罢了,这里也没有外人。说实话,卑职的确从大人眼中看到这样一个女子。除了世间风景,江山社稷,黎民苍生,除她之外,大人眼中心里再无旁人。”
        狄公语塞,只是说了声“放肆!”
        “卑职不敢。”书吏的埋下了头,又一本正经道,“那大人今日还批公文吗?大人今日醉了,这几天也累了,不如明日再批。”
        狄仁杰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醉意让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力气,一晃一晃的,几乎让他睡着。“那就这样吧。”
        他匆匆更衣洗漱,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1-0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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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匆匆更衣洗漱,没多说什么话,回到房间却睡意全无。
          床边衣架上挂着一件紫袍,用半透明的薄绢纱罩着,可见很是珍爱。这件袍子与他上朝穿的一样,只是那上面娟秀飘逸却苍劲有力的十二个绣字时时敲击着他的心房:
          敷政术,守清勤。升显位,励相臣。
          这是在契丹攻陷冀州的危机时刻,自己受命调任魏州刺史,使契丹退兵后武皇亲笔题在紫袍之上遣人绣好的。狄仁杰还记得陛下赐袍时那个复杂的眼神。
          陛下器重,要他身居宰相之位。高处不胜寒,他何尝不是一直谨慎,如履薄冰,免不了心惊胆战。
          可无论如何,她也是个女人,白日里行事雷厉风行,冰冷着一张脸,处事干脆利落。可到夜里,她也会面露倦色,倾诉些不悦。不知她枕边人可能为她排忧,即便不能,讨她欢心也是好的。有谁懂她呀?自己能吗?
          今天提到了薛怀义。
          他就是李昌鹤说那个男宠。原名冯小宝,后改成此名。仅见过他一面。面容英俊,唇红齿白,儒雅不失阳刚,大抵是陛下喜欢的模样。可骨子里还是个市井俗人,怎么配得上她那样的奇女子?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狄公猛然回过神,随手抓了抓头发,整齐的发髻一下变凌乱了。罢了,不再想。亦不能再想了。她是君,他是臣,她嫁过,他娶过,实在造化弄人!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在洛阳 ;长相思,摧心肝!
          一轮孤月在上玄,清辉满地,狄公辗转反侧,未能成寐……
          此情无计可消除……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1-06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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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鉴
            第三章
            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自谓冥中施计毒,谁知暗里有神扶。
            狄仁杰自认算是亲近和蔼之人,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最多有点挤兑了娄师德。即便是武三思,明里暗里过招一两次,使使小心思,见面恭敬客套几句也就罢了,也没什么大的恩怨。
            只是这谋反之罪,他可真担当不起。
            面前的男人他识得,朝堂之上,府衙之下,皆以“酷吏”二字形容——来俊臣。
            狄公翻遍记忆,都未曾与他结过梁子。许是位高权重,又为李唐旧臣,这才遭此莫须有的罪名。
            他只是没有想过,自己要面对的是潮湿闷热的牢房,满屋泛着寒光的刑具。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狄仁杰,居族有功自傲,有不臣之心,谋反之疑。狄大人,你可知罪?”
            来俊臣的眉眼是他见过最精于算计的眉眼,狄仁杰从容一笑,答道:“大周革命,万物惟新,唐室旧臣,甘从诛戮,反是实。”
            对于他的坦然,来俊臣一愣,随即满眼尽是无法掩盖的厌恶与憎恨。
            他厌恶狄仁杰那双鹰隼般的双眼,好似一支利箭,将自己的甲胄无情戳穿一个窟窿,使得自己更加像个可笑的小人。
            来俊臣冷笑,但愿他能一直如此从容。
            “你如果供出别人来,还可以从宽。”来俊臣气焰嚣张,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
              狄公这下大动肝火。,说:“上有天,下有地,叫我狄仁杰干这號事,我可干不出来!”说着,气得用头猛撞牢监里的柱子,撞得满面流血。
            来俊臣知道狄仁杰是陛下宠臣,怕他出事,连忙让人拉住他,便转身走了。
            大狱是如此的黑,加之最近一直细雨缠绵,地底热气没有被雨淋透,更是闷的令人窒息。狄公无力地躺在满地的鲜血中……
            “大人……他们对你用刑了?”
            书吏的红圆领袍是这黑暗中的一丝光点,他提着饭盒,偷偷把里面的羊肉胡饼从铁栅栏缝中塞进去。
            “你不该来的。是我自己撞墙。”
            来俊臣此次除了诬告狄仁杰,还有几位大臣同样受了牢狱之灾,此时他不想再拉自己身边任何一个小官入水。
            “大人放心。”书吏轻声叹息,“大人,你为何要承认谋反?天地可鉴,大人哪有不臣之心?就是为了大人的心上人,也不会谋反……”
            “你小子啊”狄仁杰的笑容永远那么温和,哪怕现在他的面部剧痛,哪怕他面临的是灭顶之灾,亦能临危不乱,“这个时候还调侃我。你可知来俊臣的手段,一但入狱,便难以脱身,我不承认,也只会屈打成招,我无罪,又何须白白遭受皮肉之苦?”
            “卑职不懂。”大人他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事关性命,他为何选择退让。
            “是血溅五步含冤而死还是一时退让待东山再起?”
            狄公深邃的眼眸此刻流转着别样的光泽,虽然他现在有些憔悴狼狈,眼眸中却充满坚定,丝毫没有畏惧。
            “卑职明白。”
            大人一定有主意自救。书吏依旧不放心,反复嘱咐一定大人要把胡饼吃了,那是老管家特意为大人做的,不要饿着才匆匆离去,此地不宜久留。
            狄仁杰靠着铁栅栏,只觉得身心疲惫。
            忠良之心天地可鉴,他苦笑,只能以“天降大任于斯人。”来宽慰自己。
            正值夏末秋初,牢狱里的薄衾让人夜里打冷颤,狄仁杰撕扯下一方被面,咬破指尖,将自己的冤屈写得清楚,唤来牢中节级。
            “节级大人,狄某体弱,夜里风凉,烦节级大人将此薄衾送回家中,换厚衾来。”
            节级心内清楚狄仁杰冤枉,便答允了将他的薄衾送回狄府,换厚衾来。
            禀报来俊臣时,节级只说狄仁杰怕冷,也未多言。不管怎么狄仁杰都承认了罪状,来俊臣也未多虑,只说随他去吧。
            狄仁杰长子光远颇有父亲的遗风,料定这衣衾中有文章。拆开薄衾,自然发现了那张血书。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进宫面圣,为父申冤。
            紫宸殿内药香丝丝缕缕,若有似无。
            武则天柳眉微蹙,狄仁杰等七人入狱之事她已经知晓,虽然她平日重用来俊臣,此次对他的话也将信将疑。
            即便是满朝皆谋反,恐怕也只有一个人不会反,那便是他狄仁杰。
            “陛下,文昌右丞狄光远求见。”
            “狄光远?是他狄仁杰之子。嗯,准。”武皇闭上眼睛,暂缓疲惫。
            狄光远捧着血书殿下跪定,开门见山道:“陛下明察,家父入狱,另有冤情。臣有父上亲笔血书一封为证。”
            “呈上来。”
            武则天看着那猩红刺目的血书,一眼认出那是狄仁杰的字迹,细细察看上面的一字一句,心不禁揪成一团,良久才开口:“你先退下。朕自有主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1-06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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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鉴
              第四章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德。爱忠良远小人兮, 为明君应有正质。上玄有眼辨奸直,人间正气未软弱。用人有术治天下,世上浩然何曾逝?
              凤辇慢悠悠地停在大狱前,武则天看着这阴森森的牢狱,她实在难以想象狄仁杰在这里究竟如何。
              她放下她九五之尊的高傲,进了天牢。
              远远地看着她屈尊亲自来到大狱,狄公心内一颤。
              武则天看着外面挂着的刑具,叹了声气,她看着狄仁杰,无法想象自己将推事院交给了一个多么阴险毒辣的人。
              为了新朝立威,她不能直接探望狄仁杰。其实她完全可以宣来俊臣面圣,但她还是到了丽景门,进了例竟门,为的是远远见她的爱卿一面。
              铁栏栅后那个人斑白的胡须上满是血迹,饱经沧桑的面部添了血疤。她心疼了,不再看。
              来人。传来俊臣。”
              狄仁杰的足智多谋与他的存在,对于来俊臣而言本就是巨大的威胁,这么想来,怨恨的芽早已根深蒂固,悄悄生长。不过,想要诬告狄仁杰也容易不过,他的直言不讳便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
              狄仁杰承认自己待人一向温和,却也不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来俊臣想要和他斗,那便随他尽兴,狄仁杰奉陪。
              “来俊臣,你有没有施酷刑逼迫狄仁杰招供?”
              武则天双眸微眯,满是危险的气息。来俊臣心内一惊,否认道:“臣不敢。”
              “你不敢?那狄仁杰怎么满脸血痕?”
              “是。臣不敢,是他声称对不起您撞墙的。若不是微臣拉住,已经……陛下,那些罪臣已经认罪,自觉无颜面对陛下,留下谢罪表在此,以死谢罪。”
              来俊臣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谢罪表他早已找人伪造,不怕这几个人不死。
              武则天眸中狐疑揭开,她一直信任狄公,他的文才与忠心都是不可多得的,怎会造反。 更何况,那是她的,老狐狸。
              她下定决心:“朕要亲自去见狄仁杰。”
              她撇下谢罪表,在来俊臣惊恐的目光中大步踏出丽景门。
              狄公更衣后面圣。
              紫宸殿。
              他着赭色囚衣,勉强跪拜如仪:“罪臣狄仁杰叩见陛下。”
              身子佝偻,一丝底气不足,脸上将痊愈的血疤,数月狴犴之苦,到底把从小读书,身体纯弱的他折磨了。
              她遣退了所有人,问道:“狄卿有冤屈?”
              “罪臣有冤。”
              隔着金线垂丝的玄紫色绣凤纱帷,武皇伴装嗔怒,注视丹墀之下,“来卿说你主动认罪,还撞墙说无颜对朕,你当如何分辩?”
              “若不认罪,早已死于鞭挞。并且,罪臣没有那样说。罪臣撞墙是因为来俊臣逼迫在下牵连他人,微臣不敢。所以以死明志。”
              武则天已经很愤怒,任用酷吏是迫不得已,不然怎么立威,可没想到这些小人敢这样做。
              “那你为何要写谢罪表?” 但她未将喜怒表露于颜色,假意冷冷地问。
              “罪臣并未如此。”狄仁杰目光灼灼,武皇忽然间明白了原委,来俊臣竟伪造谢罪表企图谋杀。
              只听得一声微恼含笑的叹息:“狡猾的老狐狸。”
              但见女皇面上阴云少霁,声音也恢复了往日平和:“罢了,起来讲话。”
              “臣戴罪之身,还是跪着的好。”
              “你要抗旨不成?这几个月你受苦了,身子哪受的了?”武皇淡淡增了些威胁,可狄公感到的却是浓浓的关心。
              “……臣不敢。臣虽未曾谋反,但贪生怕死,犯了欺君大罪。。”
              “住口!”武皇轻声喝定,走下龙座,俯视着跪拜不起的他,那件布袍罩在他身上,竟是宽大了。她缓缓蹲下,抬手扶住他的双臂:“狄怀英,朕命你起来说话。欺君大罪,你扛不起。你扛得起,朕也舍不得你扛!”
              狄仁杰只得顺势起身,在她压抑的惊愕凝视中,回以一抹淡泊笑意:“陛下天纵聪慧,对此事想必心中已有定论。若要治臣之罪,下旨便了,何苦要事事纠缠分明。”
              武皇的手一抖,险些扶他不住。那是,庙堂之上慷慨激辩、铁腕断扬蹈厉之狄怀英兮!是明珠之松柏之姿质,斧斤胁身而不改色者狄怀英也……陛下的手攥得越发紧了,她苦笑,似怒非怒:“好一个狄仁杰!你是知道朕不会拿你如何,才这么巧言令色吧!可你想对了。朕不会让后人诟骂朕冤枉良臣,何况,那个人……是你,朕的好国老。”
              狄仁杰好似不曾注意到那握住自己的灼灼力度,只颇自然地借力而起,恭谨敛容:“臣不敢,陛下如此倚重罪臣,臣感激涕零。”可他的心里,却喜不自胜……
              一个不留神,嘴角弯弯上扬……
              武皇松开狄公双手,好似又上了火气,“好哇,嘴上说不敢,又笑这么兴高采烈?”
              狄仁杰一个重心不稳,本来透支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又跪在地上:“臣失仪。”
              武则天看在了心里,她终究是狠不下心,只是摆一摆君主的架子:“怀英,到底是身子不适,不要再跪,怎么一句戏言都当真?这里没有外人。那些不足为他人道也的话说了做了无妨,你我到偏殿坐下长叙。
              细雨在下,夜凉如水,与前几日的闷热完全两异,偏殿空气中尽是淡淡的药香……
              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
              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不与谈……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1-0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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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鉴
                第五章
                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
                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人生自古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雅致之感。清淡的药香从熏炉中袅袅升起,君臣二人相对而坐……
                “陛下。微臣待罪之身,本不应端坐,但陛下有命,不敢不从。”狄仁杰先开口,“臣冒昧问一句,以中药熏香,确实对圣上身子好。可您好像又几夜未眠了!”
                武皇摆摆手:“不要谈这些了。朕知道了。”
                她扬起脸回忆:“你前任职于汝南,政绩极佳,深受百姓爱戴。但有些人却总是诽谤诬陷于你,我当初问爱卿想知道详情否。”
                “‘陛下如果认为那些诽谤诬陷是我的过失,我当恭听改正;若陛下认为非我的过失,那是臣之大幸。至于到底是谁在诽谤诬陷,如何诬陷,我都不想知道。’臣当时是这样告罪的。”狄公很快反应过来。
                武则天笑了,却透露出君主的威严:“朕当时闻之大喜,夸奖怀英确是一位仁师长者,有宽人严己的高风亮节。”
                “陛下。”这话像是夸奖,又好像话里有话。自己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她的心思虽是猜不透,但说话总爱有弦外之音。狄公突然意识到什么,“您不单单要说这个吧?”
                武皇发出一阵不露自威的笑声:“狄仁杰不愧是狄仁杰,朕的老狐狸呀。”她突然话锋一转,“朕确实话里有话。”
                “圣上请讲。”
                “你与娄师德的一同担任国相,都是阁老重臣。你觉得娄师德贤明吗?”
                狄仁杰与他性格上很不和,随口答道:“他担任将领谨慎守职,是否贤明,臣就不知道了。”
                武则天随意点点头。狄公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说圣上应该说些重要的事,怎么净讨论这无关痛痒的问题?
                “娄师德知人吗?”不等狄仁杰想清楚,武皇又发问。
                “臣与他同僚,没听说过他知人。”
                “看来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女皇的声调逐渐变冷。
                狄仁杰还不明就里:“不敢妄言。但臣确实没有发现娄大人有过人之处。”
                武皇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狄仁杰,你认为朕会如何处置你这次怎么谋反?”
                “圣上心中如同明镜,自有定夺。”
                “朕重用你,你知道原因吗?”武皇又抛出一个
                怪问题。
                “罪臣因为文章出色和品行端正而受到重用,并不是无所作为依靠别人的。”狄怀英看出圣上脸色不对,又谨慎起来,但回答这个问题,依旧保持着他文人的清高。
                武则天道:“你那时候,是宽人严己。现在怎么?我用你为宰相,就是娄师德举荐的,看来他很知人啊。”边说女皇又从几案上拿出十几道娄师德推荐狄仁杰的奏折。“想当年,二圣临朝时我替你说过话,我认为此人刚正廉洁施政妥善,可惜是李唐旧臣,不一定为我所用。然而娄师德说‘你乃圣人无常心。’,只要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你一定会愿意为我所用。我曾经不了解你,你受重用,其实也有娄师德的功劳。可你怎么把他外放了?这个人都是在背后使劲儿,表面上却唯唯诺诺。你不能发现他的好,也不是什么大过。”
                狄仁杰这几年头一次大惭,叹道:“娄公盛德,臣被他宽容相待却不知道,臣不及他太远了!”
                他终于发现陛下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怀英小朕六岁对吗?”
                “正是”
                武皇的口气又变的平和,甚至有几分悲伤。“你比朕少些历练对吗?爱卿,朕舍不得。但愿再见面后,你能历练得更有宰辅风范。朕是不得已而为之。夫秋者,刑官也,好一派萧瑟之象啊!……”说到这儿,女皇背过了身,“你下去吧。”
                “罪臣告退。”在宫外等候的内卫又将狄仁杰押回丽景门。
                只有上官婉儿看到了陛下眼角的水雾……
                狄公约寅时走后,武皇并未休息,依旧批阅奏章。
                直到了卯时。
                雨丝将停,武则天踏出寝宫,看着乌青天幕,月色苍白,她宣来俊臣到后,一字一句说道:“朕念罪臣狄仁杰汝南有功,不忍杀之,恕其死罪,革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之职,贬为彭泽县令,无诏不得见。”
                ‘什么?!’来俊臣仿佛被武则天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低估了陛下对狄仁杰的信任还是低估了狄仁杰的智谋,为何他能够全身而退。
                刚才陛下眼眸中的情绪,是厌恶还是鄙夷,是思念还是凄凉……
                柳枝经雨重,松色带烟深。那雨后的天空蔚蓝如洗,几朵淡淡的白云浮在空中。
                彭泽的天空都是如此明媚,他却半年都未曾见过她的容颜。
                即便是他昭雪那一天,她也只是派人送来了县令官服,也没有一言半语。
                他知道,或许是为了他的性命让他远走,亦或许是对他有些失望。不过他不在神都的这些日子,狄光远的书信总是提到武承嗣勾结来俊臣多次向陛下提及杀了自己,都被陛下厉声呵斥。进了丽景门,从没有过活着出来的,自己是头一个,足矣。心中那份感谢与思念越发强烈……
                她登基不久根基未稳,迫于无法安稳的政势,为了震慑朝廷,她必须立威。容忍来俊臣等人的胡作非为,不过是形式需要,关键时刻,她还是保护了自己,虽远避朝堂,却为他换得清净安稳。
                不知皇宫如何,现下天下太平,不知她烦忧如何疏解,又是何人在侧?那些凡夫俗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1-0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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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凡夫俗子,能遂她的心意吗?
                  狄仁杰提笔,不知如何问候,白纸上滴落零星墨点,他放下笔,将那拟了无数次的请安折子藏在心里。
                  夫秋者,刑官也,是啊!确实好一派萧瑟之象!……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士之耽兮,不可说也。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女之耽兮,亦不可说。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思量,自难忘,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1-06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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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到此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1-06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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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君,他是臣,她嫁过,他娶过,实在造化弄人!写的真好!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1-07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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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囗气看完,楼主啥时候再更新?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1-07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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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前十篇是改写时间多残忍的,以后是原创,无法联系原作者,见谅(已将游戏王者荣耀向改为史向,并添正史故事,是因学业多如此躲赖,寒假自然原创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1-0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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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 剧情这么熟悉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1-07 16:04
                            收起回复
                              @木子瑷染 @非此不可2 ,更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1-07 17: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