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跳安顿好墨枭,刚回房,便听到窗户外传来了一阵阵的撞击声,立马走上前去推开了窗子,一只翼尖点蓝的灵鸽儿便与他撞了个满怀。
“小六?”奕跳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灵鸽通灵,看小六这么着急的模样,难道是霁虹出了什么事?想着便打开小六脚上的竹简,抽出里面的字条一看,果然如此,凌蓝一行清秀的字跃然纸上“霁虹被劫,速回!”
奕跳连忙回手拿下挂在床边的青光剑,想了想又走去床头拿了装有霁虹内力珠子的黄花木盒,出了房门,快步走到大殿,拱手向阁主告辞:“阁主请您见谅,后方突然有些事务,需要在下立刻赶回去。”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墨枭的伤势……拜托了。待他醒后还请您帮忙告知他。”
“墨枭的伤由无根之火所致,想要炼制出治愈此伤的药物,恐怕还需三日。”阙思水略微思索便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没有挽留,“以他现在的伤势,赶回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留着把伤养好再走,我会告诉他的,不用担心。”
“多谢阁主,奕跳这就告辞了。”足尖微点,几步就跨出了门口,吹响一声悠长的口哨,一匹苍青色的马儿应声而来,“好马儿,回玉蟾宫。”马儿仰天长啸,一个急转,便扬尘而去。
一个小侍女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铺着丝绸的托盘,这丝绸上的正是长虹宝剑。
“阁主,您要的长虹剑。”
“好,你退下吧。”阙思水在梳妆台前转身而起,轻轻拿起长虹对着窗外的阳光,长虹剑上的宝石闪着微弱的柔光,引得阙思水眉头一皱,“看来霁虹这次是真的有难了。”将长虹放下便起身赶去炼药,没走几步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长虹,喃喃自语,“人人尽说宝剑通灵,看来你跟你主子当真是一个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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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崖的水牢是出了名的阴森恐怖,据说胆子小的人到了这里能被活活吓死,而谁有能想到,如今在这么个鬼地方关押的犯人,竟然是一代江湖传说……
不同于以往那般,如今霁虹的双手皆被繁重的铁链束缚,浓重的铁锈味在潮湿的水牢中弥漫。霁虹一人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挂着的鞭伤是刚留下的,有血珠还隐隐的在往外冒,身旁是一碗碗分毫未动的粥食。
“当真是滴水不进,少侠如此好的毅力,倒令在下佩服啊。”闻言,霁虹缓缓用两只手支撑起已经将要到极限的身体,微微一抬头看到的便是慕容殇那张虚伪的脸。虽生得端正那嘴里的话却令人唾弃至极。
慕容殇把周围的小兵全都遣散了,如今在这水牢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霁虹的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如今说不出话来,只能倔强地别过头去。慕容殇却容不得他这样,一把扯过拴着霁虹的铁链,将人拽到自己面前,看人模样,不由轻嗤:“呵,这江湖都传说长虹剑主生的标志,如今看来倒也不假,难怪教主会为了你去闯易阴阁那种神神经经的地方。”
难得霁虹愿意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殇,的确,这些事情按理来说应该只有他们七侠知道,连墨悠都未有耳闻,他慕容殇又是从哪来的消息?
慕容殇看出来霁虹的在意了,大笑道:“哈哈,区区七剑,我慕容殇在你们身边安个眼线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啊,我劝少侠,与其知道我从哪儿来的消息,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话落,慕容殇抬手就撕破了霁虹身上本就单薄还已经破破烂烂的白裳。“呜……呜!”身体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惊得霁虹连连后退,面露惊恐,想要躲避慕容殇接下来的动作。
见他这个样子,慕容殇更是狂笑,扯着铁链,一手粗暴的掐住霁虹的下巴,逼得他面向自己,不断靠近霁虹,对着霁虹的耳朵缓缓说道:“这霁虹少侠要是清白都没了……不知道教主还要不要了?”霁虹一听这话,哪儿还有什么不懂,失了内力又成了哑巴的他,要是这般模样,墨枭……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霁虹直接一口咬上了慕容殇钳着自己的手,惊的他甩下霁虹,反手给了霁虹一巴掌,这一巴掌竟打的霁虹嘴角溢了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咬慕容殇的。
就在这时,水牢外传来一声:
“报——”
“何事?”慕容殇面露不快,眼中闪出寒光,冷声问道。
“眼……眼线传书,青光剑主回到了玉蟾宫,但不见教主的踪迹。”
“哦?有意思,这次算你走运,霁虹少侠咱们来日方长。”慕容殇揉了揉被咬的手,勾起一抹邪笑,留下一句话,转身便走。经过刚刚的挣扎,霁虹身上好不容易凝结的血痂,又流出些许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