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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越 冰山部长带娃记
“国光，小龙马就交给你了哟，我跟伦子晚上就回来，看好他哦。”
周末的一大早，刚晨跑回来的手冢国光就被他妈塞了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然后愉快地跟伦子逛街去了。
手冢国光看着荡着小短腿坐在沙发上的小团子，尽量缓和了自己的表情：“你叫龙马是吗？”
越前龙马，今年七岁，上一年级，两岁开始接触网球，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性子，此时看到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大男人的时候居然有点瑟缩。
听到手冢国光的问话，龙马点点头，弱弱地开口：“叔叔好。”
叔叔。。。
今年刚上国中三年级的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的脸裂开了一道缝隙，虽然在学校里偶尔会有人把他认成老师，但这还是第一次被个小朋友喊叔叔。
涵养很好的冰山少年拍了拍小朋友的头，露出一个算不上是笑容的笑，“你叫我哥哥就行。”
“哦，哥哥好。”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然而识时务如龙马，立马乖乖改了口。
手冢国光的表情缓和了点，点点头，“你好。”
手机嗡地震了一下，大石发消息问他今天网球部训练的事。
手冢国光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小团子，委婉地表示自己今天可能去不了，让他们自己训练。
回完消息，手冢国光蹲下来看着龙马，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妈妈今天烧了龙马最喜欢的茶碗蒸！”龙马兴冲冲地道。
这实在是个典型的小朋友的发言语气，手冢国光却没来由的心一软，微微笑了一下，“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吃完饭再陪你玩。”
“好的哥哥！”
手冢国光随便给他拿了本带照片的书让他翻，自己去厨房弄吃的。
小朋友今天穿的是背带裤，一条肩带垮在胳膊上，白色的棒球帽歪着戴在脑袋上，墨绿色柔软的发丝被压在下面，实在是可爱得紧。
手冢国光坐在餐桌旁边吃着早饭，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安静静翻着杂志的龙马身上，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很不安分，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没想到这个小朋友还挺懂事。
他当然不知道一见面小朋友就被他的气场镇住了不敢造次，硬生生变成了个乖巧的孩子。
“哥哥你也会打网球吗？”龙马转头问道，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本网球杂志，虽然大部分的字都不认识，但图片还是看得懂的。
手冢国光点点头，“龙马也喜欢网球吗？”
“特别喜欢！”龙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手冢国光内心一动，想起自己儿时打网球的初心，大概也是这么高兴的吧。
“我要当世界第一，比老爸还厉害！”
手冢国光笑了笑：“你会实现的。”
收拾完餐具，手冢国光半蹲下来看着龙马，“你想出去玩吗？”
“好。。。”龙马想欢呼一下但看了眼手冢又弱下来，“好呀。”
商业街最近新开了一个水族馆，宣传的海报贴得到处都是，昨天放学的时候还在车站的告示牌上看了一眼，手冢国光摸了摸小朋友的头，问道：“那我们去水族馆好吗？”
龙马忙不迭地点头，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谢谢哥哥。”

不得不说长得可爱的小朋友就是容易让人爱心泛滥，连他这个平常没人敢接近的大冰山心里都软了好几分。
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手冢国光牵着龙马往商业街走。
小小的软绵绵的一团握在手里的感觉实在很奇妙，手冢国光表情都柔和了不少，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了。
大抵是遗传了爷爷的性格，手冢国光从小就很成熟，为人处事严谨得超出这个年龄一大截，这会儿两个人走在路上在别人看来宛如是一对父子。
龙马看起来是不经常出门，一路上都好奇地四处张望，一边还要迈着小短腿跟上他的步伐。
“累吗？要不然我抱你过去？”手冢国光问了一句。
龙马脸一红，慌忙摇摇头，“不、不用了，妈妈说自己的事要自己做。”
他大大的猫眼眨啊眨，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显得更可爱了。
手冢国光嘴角上扬了一点，点点头，“那好吧，我们走慢一点。”
周末商业街的人很多，水族馆因为是刚开的慕名前来的游客也不少。
手冢国光买了票，看到旁边店里卖的防止儿童走失的弹簧牵引绳内心一动，顺便买了一副来。
“这是什么？”龙马小朋友保持着对所有事物的好奇心问道。
手冢国光拉起他的手，把牵引绳的一头扣在他的手腕上，另一头戴在自己手上，摇了摇，“走吧。”
龙马乖乖跟上去，虽然还是没弄明白这个弹簧绳的作用，不过感觉还挺好玩的。
很快他就知道牵引绳的用处了，水族馆里人来人往，实在是个走失的好地方。
虽然有牵引绳拴着，手冢国光还是很小心地把龙马护在自己身边，防止他被路过的其他人撞到。
龙马大概是第一次来水族馆，兴奋得眼睛闪闪发光，趴在玻璃上专注地盯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
“龙马以前没来过水族馆吗？”
“没有呢。”龙马摇摇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玻璃墙后面的世界。
“那你平时都去哪呢？”
龙马偏头想了想，认真道：“网球场。”
“龙马每天都打网球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无聊，喜欢！”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却带着最诚挚的喜欢。
“这样啊，我也很喜欢。”手冢国光摸了摸他的头。
两个人顺着海底隧道往前走，龙马拉着牵引绳晃啊晃，带着手冢国光的手也跟着晃，显得他整个人都童真了许多。
相处了一会儿之后龙马发现面前这个分不清是叔叔还是哥哥的人只不过是表面上冷漠，实际是个挺温柔的人，胆子也慢慢大起来。
“哥哥，抱我一下。”龙马张开手臂，旁边的石壁筑得不矮，以他的身高实在是看不见。
手冢国光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
手冢国光弯腰把人抱起来，龙马趴在玻璃墙上兴致勃勃地观察着里面五彩斑斓的鱼。
小朋友香香软软的抱着很舒服，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触感一直软到了心里。
“这个鱼长得好奇怪啊。”龙马感叹道。
“这个是鳐鱼，是很温顺的不爱主动攻击人的一种鱼。”手冢国光给他做着科普。
“哥哥你懂的真多。”龙马夸了一句。
手冢国光咳嗽了两声，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各个地方兜了一圈，差不多就到中午了，手冢国光看了眼时间，低头问道：“我们去吃饭好吗？”
“好！”龙马挥手欢呼了一下。
水族馆里有一家口碑还不错的料理店，手冢国光牵着龙马走过去，刚好赶上店里最后一张空桌子。
店员送完菜单之后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手冢国光翻了翻菜单，抬头问坐在对面的龙马：“龙马喜欢吃什么？”
龙马正低头研究着手腕上的牵引绳，听到问话抬起头，脆生生道：“烤鱼！”
手冢国光笑了一下，点点头，“那就吃烤鱼，还要别的吗？”
龙马摇摇头道：“不要了，妈妈说不能浪费食物。”
手冢国光叫来店员，点了两份烤鱼，自己又加了点别的菜，顺便给龙马点了份茶碗蒸。
水族馆的餐厅是在室外，一抬头就能看见隔着玻璃墙成群结队的鱼群，环境非常不错。
龙马研究了一会儿牵引绳，又抬头研究头顶上的鱼群，眼睛没闲着。

手冢国光翻了翻进门的时候给的活动手册，发现下午还有个海豚海狮表演。
“下午有海豚海狮的表演，你要去看吗？”手冢国光问道。
“要去的！”龙马眼睛一亮。
两个人又随便胡扯了几句，店里的饭菜也上了上来。
龙马盯着那碗茶碗蒸眼睛闪闪发光，“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吃这个？”
“喜欢就好。”手冢国光揉了揉他的头发，触感真好。
他当然是不知道，只不过误打误撞罢了。
小朋友看着瘦瘦小小的，饭量还挺大，点的东西全部都吃完了。
“吃饱了吗？”手冢国光问了一句。
“饱了。”龙马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
手冢国光看了眼表，“表演还要一会儿，我们休息会儿再过去。”
“好。”龙马乖巧地点头，又继续研究旁边玻璃墙里的鱼群。
手冢国光撑着下巴看着他，虽然两个人之间差了七岁，今天一整天说话也迎合着用了哄小孩的语气，不过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就觉得很舒服，一点也没有养孩子的闹心。
“哥哥这个。。。”龙马转过头来想说点什么，脚一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被手冢国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小心一点，怎么样？磕到哪儿了吗？”手冢国光蹲下来查看着他周身。
“没事没事。”龙马只是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摇摇头。
手冢国光松了口气，“那就好。”
龙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突然凑上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哥哥。”
手冢国光直接愣在了原地，他还没有跟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即便对方只是个小孩子。
“妈妈说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感谢，哥哥不高兴吗？”龙马眨眨眼睛。
手冢国光回过神来，嘴角向上扬了扬，“没有，我很高兴。”
海豚海狮表演的场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手冢国光带着龙马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看了看周围，很多都是带孩子来玩的家长，大部分人的手上都跟他们一样戴了根牵引绳。
小动物天生对孩子们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饲养员牵着小海狮出来的时候，馆内的小朋友们纷纷惊喜的欢呼起来。
龙马坐在手冢国光旁边，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想跟着喊一声但瞥了他一眼又忍住了，憋得小脸通红。
“喜欢吗？”手冢国光摸了摸他的头。
龙马使劲点点头。
实际上所有地方的海豚海狮表演都是差不多的，然而小朋友依旧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发光。
“下面我们会抽一个人来跟海豚互动哦～”主持人拿着话筒道。
“哇。”龙马小小地欢呼了一下，有点紧张地抓住了手冢国光的手。
“让我看看。。。”主持人扫视了一圈观众，然后指向龙马的方向，“那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小朋友吧～”
龙马看了看四周，不太相信地看了手冢国光一眼，“哥哥，她在喊我吗？”
手冢国光解开他手上的牵引绳，拍了拍他的头，笑了一下，“去吧。”
小朋友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下去，有点害羞又故作镇定地跟着主持人一起做着互动。
海豚友好地从水里跳出来，然后在小朋友的脸上亲了一下。
龙马僵了几秒，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着手冢国光的方向挥了挥手。
手冢国光眼神柔和下来，嘴角微微扬了扬。
从水族馆里出来，龙马还在叽叽喳喳地回忆刚才的表演，手里抱着一个海豚玩偶。
手冢国光没说话，只是一直听着他念叨。
龙马一个人絮絮叨叨了一会儿，突然噤了声，“哥哥，我是不是太吵了？”
“没关系。”手冢国光摸了摸他的头。
青学网球部的正选们结束了一天的练习正结伴一起回家，路过商业街的时候菊丸突然指着马路对面大喊一声：“那个那个，那个人该不会是手冢吧？”
几个人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纷纷点了点头。
“好像真的是手冢呢。”不二笑道。
“怎么回事啊大石？手冢不是说他今天有事吗？”菊丸扒着自家搭档的胳膊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大石无奈地笑了两声。
“话说，部长旁边的那个小不点是谁？”桃城问道。
几个人顺着手冢国光的身体往下移，看见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朋友。
“部长的弟弟吗？”海棠。
“诶？手冢有弟弟的吗？”菊丸惊讶道。
“没听说过呢。”不二摸了摸下巴。

手冢国光拍了拍龙马的头，温声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用害怕。”
龙马慢慢从他身后挪出来，仰头看着这一群人，脸红了一下，“你们好。”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不二周助弯下腰。
大概是他长得太过温和，龙马紧张得心情去了大半，微微一笑，“我叫越前龙马。”
哎哟，小朋友真可爱。几个人被这个笑容萌化了心。
龙马看到他们身上背的网球拍，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不二周助注意到他的眼神，笑了一下，“龙马喜欢网球吗？”
小朋友用力地点点头。
桃城四处看了一圈，指着旁边天桥上面的街头网球场道：“诶这边有个球场，我们去玩玩吧？”
龙马回头看了一眼手冢国光，想询问他的意见。
“手冢，你们现在不着急回去吧？”不二周助道。
“你想去吗？”手冢国光问道。
龙马点点头。
手冢国光看了眼时间，“那好吧，不能待太久。”
“好！”龙马笑起来。
小朋友只有这么一丁点大，他们本来想着随便陪他玩玩，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龙马意外地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低龄，至少他们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做不到这样的。
“这小朋友练习网球应该好几年了吧。”不二周助微微睁开眼。
“真的假的？他才多大啊？”菊丸睁大眼睛。
“我来吧。”手冢国光接过球拍。
大概是严谨的性格使然，手冢国光对球的力度和角度都把握得很精确，确保每一球都能被龙马接到。
这样反而更能显示他的实力，龙马接了几个球，突然觉得这个人跟他老爹有点像，在打网球这方面。
“部长真是实力陪打了。”桃城感概了一句。
“嗯，这个小朋友是个好苗子。”乾贞治又不知道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一来一回打了十几分钟，手冢国光停下来，“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今天就到这吧。”
“诶？”龙马还有点意犹未尽，这个人虽然像他老爹一样实力深不可测，但是比他老爹那个老头子要善良多了。
“以后有机会再陪你好吗？”手冢国光微微笑了一下。
“天呢我是不是瞎了？我刚才看到手冢在笑。”菊丸大惊小怪道。
“我。。。我也看见了。”桃城扯了扯嘴角。
“手冢对这孩子真温柔啊。”大石笑道。
“记下来记下来。”乾贞治扶了扶眼睛。
不二周助弯了弯眼睛没说话。
虽然有点不情愿，然而好孩子龙马还是乖乖点了头：“那好吧。”
跟大家告了别回到家里没多久，手冢彩菜和越前伦子也逛街回来了。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啊国光，龙马没给你添麻烦吧？”越前伦子把龙马接过来。
“没关系，他很听话。”手冢国光微微点头。
伦子狐疑地看了龙马一眼，他家儿子正到了皮的不行的年纪，很少有人会说他听话的。
“我们该回去了，龙马去跟哥哥说再见吧。”伦子摸了摸他的头。
龙马噔噔噔地跑过去在手冢国光面前站定，眨巴眨巴眼睛：“哥哥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手冢国光蹲下来跟他平视，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们拉勾。”龙马伸出自己的小指。
手冢国光愣了一下，嘴角微弯，伸手勾上那根小小软软的手指，内心深处有点触动，“好，拉勾。”
这一拉勾，就是一辈子。

——END——

all越 今天的我是什么味道的
01.
“龙马，过来一下。”伦子朝着正要出门的儿子招了招手。
小少年压了压帽檐，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今天又要换味道？”
伦子从放着抑制剂喷雾的箱子里抽出一瓶，“我跟你说，这家又出了很多新的味道，反正又没有什么坏处，试试嘛。”
后颈的腺体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龙马缩了缩脖子，无奈道：“我发情期还早着呢，不用这么勤快吧？”
“万一呢？凡事总要提前做个准备，现在omega这么少，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伦子絮絮叨叨着。
“能出什么事？”龙马小声嘀咕了一句，“好了吗？我要迟到了。”
“好了好了，快去吧。”伦子帮他整了整衣领道。
“我出门了。”龙马随意招呼了一声背着网球包出了门。
从人类开始性别分化到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年，社会也逐渐变得稳定安宁起来，现如今omega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被保护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只不过数量还是很少就是了。
第一节课上课之前是网球部社团活动的时间，龙马背着包走进更衣室，前辈们基本都到了，一屋子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龙马皱了皱鼻子，饶是他早上出门之前喷了抑制剂，此时也忍不住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说好的alpha很少呢？结果他们一个小小的网球部就聚集了好几个。
龙马的性别分化是上了高中之后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他以为自己会是个alpha，再不济也该是个beta，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个omega。
“啊，小不点，你来啦？”菊丸英二扑过来。
“前辈你很重啊。”龙马艰难道。
网球部里手冢国光，不二周助和桃城武三个人是alpha，其他人都是beta，只有龙马是omega，而beta对A和O的信息素感知度都很不敏锐，所以这里难受的就龙马一个。
“越前，早上好啊！”桃城凑过来道，少年的朝气带着信息素的味道侵袭过来。
“你离我远一点。”龙马往后退了两步，嫌弃地皱了下眉。
“阿桃你这样会让越前不舒服的。”不二周助。
“啊抱歉我忘了。”桃城挠了挠头走回自己的位置。
“衣服换完了就出去吧。”手冢国光看了龙马一眼道。
“是！”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去。
手冢国光把窗户打开让更衣室里的信息素味道散掉一些，问道：“还好吗？”
龙马点了点头：“谢谢部长。”
手冢国光嗯了一声，低头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柜子里。
空气中浓烈的信息素味道散掉不少，只剩下一股手冢国光身上的淡淡的薄荷味，闻着没有那么不舒服，甚至还有一点清凉。
龙马背着网球包从他身边过去，走道有点窄，两个人几乎是贴着过去的，淡淡的茶叶香气飘进手冢国光的鼻子里，激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虽然知道龙马是个omega，但是并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所以也并不知道龙马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那一缕淡淡的香气还萦绕在他的鼻尖，久久不肯散去，跟他身上的薄荷味道交织在一起，奇妙地没有什么违和感。
龙马迅速换完了衣服，狐疑地看了一动不动的手冢一眼，“部长，我先去球场了。”
“啊，去吧。”手冢国光回过神来。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手冢国光捏了捏手里的衣服，内心动了一下。
这是我喜欢的味道。他想。
网球部的人都知道，部长的周围一米之内是不能站人的，本身他的性格就已经很冷了，再加上他薄荷味的alpha信息素，就算是大夏天也让人敬而远之。
龙马倒是挺喜欢的，他觉得部长的信息素不想桃城武的那么具有攻击性，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尤其是夏天的时候。
所以练习赛观战的时候，龙马一般都会选择站在手冢国光旁边。
不二周助敏锐地发现今天手冢国光好像对龙马格外上心，连带着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些，虽然其他人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变化。
龙马结束完自己的练习走到场边，手冢国光顺手递了条毛巾过来。
“谢谢部长。”龙马接过来擦着汗，抑制剂的味道会持续一整天，从后颈的腺体一直侵入到全身，随着汗液的蒸发变得愈发浓郁。
手冢国光静静地看着龙马的动作，看他掠过后颈的发丝，露出那一小块光洁的皮肤，淡淡的茶叶香气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部长？”龙马喊了他一声。
“啊，练习结束的话就去场边休息吧。

03.
某个周末的清晨，龙马还在睡梦中沉沦，就被伦子拎起来随便喷了点抑制剂支使出去买东西。
龙马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懵逼地站在自家门口，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什么鸡蛋商场之类的字眼，龙马看了看手里的零钱，猜测着大概是让他去买鸡蛋之类的。
打了哈欠一路晃晃悠悠到商场，龙马站在门口懵了懵，原来早上是有这么多人的吗？
蔬菜和食品区满是中年的老太太，拎着篮子围在各个摊子前挑挑拣拣，各种各样的信息素交杂在一起。
龙马不知所措的站在人流中间，想找个人问一下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原本简单的任务变得格外艰巨起来。
“越前？”温柔的男声响起来。
龙马猛地回头，看到不二周助站在他身后，还是平常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不二学长！”龙马喊了一声，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激动。
“。。。怎么了？”不二周助问道，不明白这孩子怎么看到他这么激动。
“学长经常来这里吗？”龙马问道。
“我周末的时候会过来帮我姐姐买食材。”不二周助点点头。
龙马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他早上出门之前才刚喷的抑制剂，这会儿气味还有些浓郁，稍微靠近了点后颈处的艾草香气就飘进了不二周助的鼻子里。
不二周助内心一动，微微笑了一下：“越前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龙马忙不迭地点头，不好意思道：“我妈妈让我过来买鸡蛋，我没来过这里，而且。。。”龙马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二周助了然地摸了摸他的头，“那我带你过去吧。”
“谢谢学长。”龙马礼貌地道了谢，不二学长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清晨的商场人很多，大部分是趁着新鲜过来购买食材的家庭主妇，各种各样的商品摆了一路。
龙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除去些微的不适应之外更多的是好奇，一路上都在东张西望，像个小孩子。
不二周助默默地走在他身后，微微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眸子闪了一下，在少年回过头的时候又恢复成微微笑的样子。
“不二学长一直是一个人来这里吗？”龙马好奇道。
“有时候会跟我弟弟一起来，不过他不太喜欢这里。”不二周助。
“我觉得还挺好玩的。”龙马凑到一个卖酱菜的摊子上。
“是啊。”不二周助微笑了一下，默默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隔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在龙马的周身形成了一个壁垒。
龙马吸了吸鼻子，周围扰乱心神的信息素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松木香，闻起来有种温暖的感觉。
龙马转头看了一眼不二周助，后者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万年不变的温柔笑脸。
“想买一点这个吗？”不二周助问道。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龙马摇摇头。
“小朋友要尝一尝吗？我们家的酱菜味道绝对正宗。”卖酱菜的大叔笑呵呵道。
“可以吗？”龙马眼睛一亮。
大叔拿了个小碟子装了点酱菜递给他，“来来来，不买也没关系，尝一下嘛。”
龙马拿牙签戳了一个放进嘴里，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不二周助笑着帮他擦掉唇边的酱渍，转头对老板道：“老板，帮我拿一点这个。”
“送给你。”不二周助接过老板包好的酱菜递给龙马。
“啊？可是。。。”龙马摆了摆手。
“难得碰见，就当是前辈给后辈的礼物吧。”不二周助笑道。
“。。。谢谢学长。”龙马默默收下了酱菜。
两个人走到生鲜食品区域，鸡蛋一盒一盒整齐地摆在冷藏库里。
“你要几盒？”不二周助偏头问了一句。
龙马看了眼价格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钱，道：“两盒吧。”
“给你。”不二周助拿下两盒鸡蛋递给他。
“谢谢学长。”龙马接过来。
结完账出了商场，龙马长出了一口气，肚子突然叫了两声。
他早上刚起床就被伦子支使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不二周助笑了一下，温声道：“越前，你等我一下。”
“嗯？”
没过一会儿，不二周助拿着两个三角饭团回来，递给龙马一个：“给你。”
“谢谢学长。”龙马有点脸红地接过来。
“不用总是跟我说谢谢。”不二周助弯了弯眼睛，“正好我也没吃早饭，一起吧

04.
全国大赛之前，青学和立海大的网球部一起举办了一次合宿，地点在一个偏僻的山里。
两家在关东大赛的决赛就已经对上过了，算得上是熟悉，但也免不了互怼。
两个部长一个没注意，桃城已经和切原赤也杠上了。
“赤也！”“桃城！”
“绕球场跑二十圈。”
众人惊叹于手冢和真田如此一致的语气，当然苦的还是被罚的两个。
“副部长。。。”切原赤也垮下脸。
真田玄一郎板着脸瞪了他一眼，小海带立马怂巴巴地出门跑圈了。
“真丢人。”海棠默默吐槽了一句。
“你说什么？腹蛇？”alpha的各项能力都高于常人，桃城自然听到了这一句。
于是这边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海棠，你也去。”手冢国光面无表情扶了扶眼镜，属于alpha的威压释放出来，震得在场的人神经嗡地一下。
作为在场唯一的一个omega，龙马受到的波及最大，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去，被旁边的真田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
“抱歉。”手冢国光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忽视了这个问题。
“没事。”龙马捏了捏眉心摆摆手道。
Omega的身体柔韧性很好，真田玄一郎扶着龙马，纤细的胳膊跟他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靠的近了，真田玄一郎突然闻到一股像被太阳晒过的稻谷的味道，从眼前这个omega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独特味道的omega信息素，不过他意外地很喜欢，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练习剑道的日子。
“谢谢。”龙马缓过神来道了谢。
“啊，嗯。”真田玄一郎松开手，应了一声。
“还难受吗？”不二周助走过来把自家小学弟领回去。
龙马摇摇头：“不用担心。”
真田玄一郎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怅然若失。
山里的天气变化多端，下午野外体能加强训练的时候，天气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龙马在林子里走了几步，停下来辨了辨方向，林子里太乱，走着走着就散开了。
周围偶尔能隐约听见网球击打球拍上的声音，听着不太近，龙马辨别了一下方向，准备先找个人汇合，不管怎么样，得在下雨之前赶回合宿地点。
雷声闷闷地响起来，空气湿热得让人不舒服，龙马压了压帽檐，继续往前走。
林子里事先设了很多隐秘的自动发球机，走到一定的范围内就会自动发球，把球打回到指定的位置才会停止。
龙马刚踏进一片空地，就听见“滴”的一声，面前几个明黄色的小球迎面飞了出来。
龙马把球打回到做了标记的地点，轻微喘了口气。
身后有脚步声，龙马一回头，看到真田玄一郎拨开灌木丛走了过来。
“你。。。”他刚想说点什么，闷了好久的雨猝不及防地下了下来。
“跟我来！”真田玄一郎喊了一声。
龙马没犹豫立马跟了上去，两人跑到不知道是之前的什么人搭的几块板子下面，姑且算是个躲雨的地方。
雨哗哗哗地下个不停，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龙马搓了搓胳膊，omega的体质偏弱，他怀疑自己等会儿吹个风要感冒。
真田玄一郎看了他一眼，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不要感冒了。”
“谢谢前辈。”龙马裹紧了外套道谢。
真田玄一郎点了下头没说话。
外套上沾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古朴又沉稳的油墨味儿，让人很安心。
真田玄一郎目不斜视地站着，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不动声色地往龙马身边挪了挪。
少年身上属于自己的油墨味儿和稻谷香混在一起，有一种他们两个气息交融了的错觉。
雨再下得久一点吧。真田玄一郎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

05.
全国大赛总决赛之前会有几天休息的时间，龙崎教练给网球部的人放了假，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不要紧张。
龙马背着网球包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虽说不用那么急着练网球，但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毕竟他确实不紧张，而网球之于他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打网球这一个选项。
路过小公园的时候，里面突然冲出来一只博美犬绕着他转圈圈。
龙马看了看四周，只有他一个人。
博美小小的一只很可爱，伸着两只前爪想往他身上蹭。
龙马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你是走丢了吗？”
博美吐着舌头看起来很高兴，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越前？”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
龙马转过头，看到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站在那里。
之前跟立海大的比赛和合宿的时候幸村精市都在住院，这应该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前辈。”龙马打了个招呼。
“这是你养的狗？”幸村精市看着地上小小一只的博美犬问道。
“不是。”龙马站起来，“它好像走丢了。”
幸村精市看了眼格外亲近龙马的博美，笑眯眯道：“越前很吸引小动物呢。”
“唔，大概吧。”龙马有点无奈，“前辈怎么在这里？”
“我来医院复查。”幸村精市道。
“哦。”龙马点点头，他记得关东大赛决赛的那一天，刚好就是幸村精市做手术的日子，“你身体好了吗？”
“差不多吧，我很期待和你们的比赛。”幸村精市笑道。
博美犬叫了一声，脖子上闪过一道金属的光泽。
“它好像带了项圈。”幸村精市。
两个人蹲下来，龙马把那枚小小的金属牌拿起来，背面贴了一张写了地址的小纸条。
“有地址。”龙马猛地回头，一下撞上了幸村精市的下巴。
两个人都低呼一声，龙马捂着头差点坐下去，被幸村精市拉了一把。
“抱歉，前辈。”龙马吸着气道。
少年身上雨后青草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弥散开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清爽。
“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幸村精市微笑道。
“啊，这个是。。。”龙马摸了一下后颈。
“嗯？”幸村精市看着他。
“没什么。”龙马揉了揉额头站起来，“我要把它送回去，前辈你。。。”
“我跟你一起去吧。”幸村精市微笑道。
“哦。”龙马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金属牌上的地址离这里不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的门没关好才让它跑出来的。
博美犬格外黏着龙马，一路上都绕在他脚边转来转去，有几次都让他走不动路。
“越前家里也养了小动物吗？”幸村精市看着这两个的互动觉得很有意思，他之前只在录像带里看过龙***赛，觉得是个嚣张又傲气的小鬼，这么一看还挺可爱的。
“养了一只猫。”龙马压了压帽檐道。
“看起来很符合你的形象呢。”幸村精市弯了弯眼睛，少年大大的猫眼微微上挑，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嗯？”龙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幸村精市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前辈真是奇怪。龙马转回去继续对付脚边紧紧缠着他的小博美。
即便是已经演变了很多年，这个社会上omega还是太少太少了，幸村精市看着身旁低着头一脸无奈的少年，内心动了一下，淡淡的檀香味渗了出来。
龙马敏锐地闻道身旁传来的陌生气息，转头喊了一声：“前辈？”
“怎么了？”幸村精市笑眯眯地看着他。
“没什么。”龙马摇摇头，反正他喷了抑制剂对他没什么影响，人不能总是憋着嘛，他理解，况且这味道也挺好闻的。
幸村精市眼皮一跳，总感觉小朋友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又往前走了几分钟，地址上的宅子出现在眼前，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看到博美犬的时候惊喜地喊了一声。
看着一人一犬团聚，龙马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个粘人的小东西安全送回去了。
“越前君很善良啊。”幸村精市笑道。
“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是啊。那我也走了，赛场上见吧。”幸村精市伸出一只手。
“好，赛场上见。”龙马握了上去。

06.
青学，冰帝和立海大这三个学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联合举办一次练习赛，于是在某一天，三个学校负责人聚集在了青学的会议室里。
“大石，你带着他们训练，不二，你跟我去会议室。”手冢国光道。
“是。”“好。”
会议室里气氛有点微妙，三个学校既是对手也是朋友，然而每次碰面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淡淡的敌意。
商量完练习赛的事，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手冢，你们那个玫瑰味儿的omega小鬼呢？”迹部景吾问了一句。
“我们这里没有玫瑰味儿的小鬼。”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
“不可能，本大爷上次明明闻到的。”迹部景吾挑了下眉。
“不好意思，越前的信息素是艾草味的。”不二周助笑眯眯道。
“不对吧，我记得是太阳晒过的稻谷味。”真田玄一郎开口道。
“我怎么记得是雨后青草的味道。”幸村精市微笑道。
“是茶叶味的。”手冢国光一脸冷淡。
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一瞬间有点尴尬。
忍足侑士差点笑出声，这是什么众A抢O的狗血戏码，看得他想嗑点瓜子。
而且那个神奇的omega小鬼原来还有这么多副面孔的吗？
几个人还在一人一句隐晦地争辩，独留忍足侑士一个人看戏看得非常开心。
不知道把这一幕录下来是不是不太好。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手冢国光应道。
龙马推开门，一瞬间被里面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的alpha信息素冲击得整个人一震。
谈论对象突然出现，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龙马往后退了两步，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里面打了一架。
“越前，什么事？”手冢国光问道。
龙马干咳了两声道：“部长，副部长让我过来问你校内选拔赛名单的事。”
“我知道了，我等会儿过去。”手冢国光点点头。
“好。”龙马应了一声，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始终都是落在他身上，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你们为什么看着我？”龙马不解地问了一句。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旁观者，忍足侑士开了口，“小朋友，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能告诉我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吗？”
“玫瑰味的吧，肯定是，本大爷是不会错的。”
“我还是觉得是艾草味的。”
“绝对是稻谷味的。”
几个人又争了起来。
龙马顿了一下，他能说这些都只是他老妈给你喷的抑制剂的味道吗？
众人齐刷刷地盯着他，都在等着答案。
惊了，我居然有点紧张。忍足侑士诧异地想着。
“都不是。”龙马压了压帽檐，一字一句道，“而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不，你这个。。。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行不行？”忍足侑士一口气没吐出来。
“我要去练球了。”龙马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一脸懵逼的各位alpha。
于是乎，关于越前龙马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甚至还列入了中学网球界七大谜团之一。

——END——

“你成年了吗？未成年喝酒犯法的。”幸村精市笑道。
“我当然成年了，我都21了。”龙马立马道，一边在心里腹诽，这人还知道犯法呢？
幸村精市瞥了眼还不知所措站在旁边的调酒师，勾了勾嘴角，“给他做。”
“是。”调酒师应着。
浅棕色透明的酒液端上来的时候，龙马略有些紧张地磨挲着冰凉的杯面，话是这么说，他还真的没有喝过酒。
幸村精市饶有兴趣的撑着脑袋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们做警察的，怎么能被黑社会的人看不起。龙马赌气似的想道，端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一直滑到胃里，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口腔。
龙马被呛得咳嗽起来，酒液顺着嘴角滑到洁白的颈项上，眼睛里湿漉漉地泛起了水光。
幸村精市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唇边的笑意不减，“小朋友，撒谎可是不好的事哦。”
龙马扯了张纸随便擦了擦，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幸村精市突然伸手在他唇上蹭了蹭，把那两片唇瓣蹭得红艳艳的，然后偏头笑了笑，“你真可爱。”
龙马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他这位情感上一片空白的小菜鸟，这种小手段就已经当机了。
暧昧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几分钟，幸村精市看了眼手表，从卡座上站起来，“我还有事，如果你想找我的话，我非常欢迎。”
龙马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吧台上放着的小小名片，脸一下涨红了，这人把自己当什么了？
龙马一直看着幸村精市去了卫生间的方向，才打开耳机的开关压低声音道：“队长，他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好，你不要轻举妄动，万事小心。”
“是。”
变故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酒吧五颜六色的彩灯被子弹打碎，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龙马刚走到卫生间的门口，迎面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把他推到了旁边的屏风后面，冷声道：“离开这里！”
龙马刚想说点什么，他就已经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中。
这次行动的结果自然还是失败，他们费尽心思，最后还是让幸村精市跑了，几个小警察还受了伤。
“不要在意，以后还有机会。”手冢国光拍了拍龙马的肩膀。
“嗯。”龙马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现在心里有点乱。
行动虽然失败了，生活却还是要继续，除了这个声势浩大的案子之外，龙马正式体会到了人民公仆的不容易，每天乱七八糟细细小小的事件不断，甚至干起了帮老奶奶找猫这样的事，刚出校门的那一腔热情被浇灭了大半。
酒吧里从幸村精市那里得到的名片也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儿去了，仿佛那天的事只是他人生中一个极小的节点。

然后某一天，龙马手机上突然收到了一条地址不明的邮件：小朋友，好久不见。
龙马的眼睛在那三个字上盯了半天，心脏跳了一下，近期这么喊他的人，只有一个。
龙马抱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直到局里的前辈喊了他一声，才慌忙地回了个消息：你是？
回完消息，龙马内心涌起一大堆的问题，他为什么会有我的号码？他调查了我吗？那他知道我是警察了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还会找我呢？
一连串的问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手机又震了一下，幸村精市又发来了消息：你已经忘了我啊，真让我伤心，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呢。
龙马握着手机怔愣着，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们当前最重要的抓捕对象，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龙马又回了消息：我想起来了，是那天酒吧的那个人吧。
他刚发完，那边立马就回了回来：真聪明～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龙马手心里沁了一层冷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能想象出来那人说话的表情，必定是带着笑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龙马看了看周围的同事，大家都忙于自己的工作中，没有人注意到他。
过了半晌，龙马才发出了那条消息：好。
龙马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件什么重大的事。
“你怎么了？”身后冷不丁地传来手冢国光的声音。
龙马吓得一抖，不动声色地用文件盖住手机，“队。。。队长。。。”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不舒服？”手冢国光皱眉道。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龙马摸了摸脸。
手冢国光轻微叹了口气，道：“好好休息。”
这一批的新人里面他最看好这位跟他同个学校毕业的后辈，总是期望着他能早日独当一面。
“我知道了，谢谢队长。”龙马点头。
约定的地点在一家星级餐厅，龙马随意地套了件卫衣牛仔裤就出了门，幸村精市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两秒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成年了吗？”
龙马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笑了两声：“我是不是太随意了？”
“没有，这样挺好。”幸村精市笑了一下。
龙马坐下来看了眼四周，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
“想吃什么，不用客气。”幸村精市把菜单推到他面前，他今天依旧是简单的白衬衫加黑色西装裤，显得整个人都很亲和。
龙马看了眼菜单忍不住咋舌，这点小东西居然这么贵，是来抢钱的吗？
幸村精市对他这种懵懂的状态格外感兴趣，点菜期间始终一脸笑意地盯着他，盯得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总觉得下一秒这人就要面带微笑地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