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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同人文】云淡风轻(作者樱桃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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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我2014年的入吧帖子吧
那年高考,考试前几天不想学习了,拿着手机到处玩耍。刚开始用智能机,一口气刷到樱桃更新的地方,然后就逐渐打入紫龙吧内部了 (悄咪咪地说,其实最喜欢紫龙的时候大概08年左右,不过那时还在上初中,莫得手机)
不过这个是在迷醉发的论坛链接里找到的,不是完整版。怀旧的亲先看看吧。
图是在晋江找的。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6-05 17:32回复
    (一)
    他记得,一切缘于一支签。白纸黑字,一个地点的名词。在他之前,有人抽中后惊恐哭泣,有人坚决果断的要求交换,更多的人一脸懵懂。
    他呢?早就忘了伸手入箱的那一刻,是何种滋味。哪里有时间想呢?伸进去,摸一张,拿出来。那是一眨眼的功夫。把纸条交给光头男人。
    看着他打开纸条,心,没有跳快一下,平静均匀的呼吸,然后,听到他的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紫龙,中国五老峰。”
    中国?五老峰?于心中默念一次。以便自己牢牢记住。要知道一百多个孩子,没有人关心谁去了哪儿,那是自己的事。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
    活。从今天起,不过是多了个去处,与以往无异。
    那是个晴天。他是记得的。因为是自己在星子学园待的最后一天。与往常一样,统一的时间起床,整理被子,吃早饭。
    出乎他意料的是,接下来的时间——自由活动。
    没有过的事情,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以至于,那一天,剩下的时间,他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看周围,大家无所事事,除了耳边重复得最多的问句“你去哪里?”之外。
    他想,是时候再看看这里,或者再想想有什么东西可以整理。虽然他们不被允许带走任何东西。
    伸手,在枕头底下拿出那本故事书。他看了好多遍。起先不过是在星子学园的围墙根边捡到的。它缺了最后两页,因此他不能读完这个故事。他想,是不是以后可以看完它呢,等到自己变强以后?于是,又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小心翻开略微破损的封面,细细的慢慢的默读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情景。却,又与以往不同。他知道的。应该是最后一次读它。
    “屏风中一只仙鹤正在拔自己身上的毛用来织布,而它身上的羽毛已经所剩无几!”最后一句话,故事没了下文。
    可惜,还有好些字不认识;可惜,自己不知道这个故事后来怎样。
    唯一确定的,他已然记下了。
    把书默默放回枕下。
    那是他的宝贝,如果一定要从身边挑一样东西,就是那本书了。因为,再没有别的东西。
    抬头,脖子竟有些酸疼,也许看得久了些。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久一些。忽地瞧见坐在斜对床靠墙角的冰河。正偷偷的瞧着自己挂在颈间的十字架,恍惚间恰似嘴角上扬。奇怪,他从没见过这个金发男孩笑过。此时阳光撒进,好似一道金光刺过眼来,他本能的闭眼侧身。
    再一睁眼,却实实在在的瞧见对方冷眼相对。即使是看见了那笑容,于他也是内心坦然的。他当然也看着他。
    有那么一些时候,他说不上来有多久。十几秒?一分钟?还是几分钟?他那时还是个没有时间感的孩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6-05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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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时还是个没有时间感的孩子。他只记得,冰河先开的口:“看什么看!”
      “并没有特意看你。”他以往常的语调和声气回应。而后,走出房间。
      院子里好多孩子在玩耍,闹哄哄,乱哄哄的。只是在樱花树边,一辉和瞬兄弟俩,照例待在一起,哪里也不去。
      不知道他若是有个兄弟,或者姐妹,会不会像他们一样?突然想到,有一个姐姐的星矢,在这里是跟他说话最多的人,今天,应该要去正式道个别的。
      他想,星矢应该在院子里,照往常的惯例,和大家踢球打闹。可,当自己的眼睛在院子里来来去去搜寻不下三次,仍旧找不到星矢的踪影,他不禁纳闷。是,什么时候他消失了呢?起床时,他在;吃早饭时,他还在;宣布自由活动时,他……在吗?
      想了想,他笑了。说话最多的人。终究抵不过亲姐姐,所以,他知道他在哪。就像一辉和瞬一样。
      那么,连道别也做完了么?好像是。其实要离开这里,于他来说,是件简单的事。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6-05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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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当天晚上,他们被带至码头。集合、列队、编号……
        是的,编号。
        把写有名字的胸牌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编有号码的胸牌,在原地方,戴上。
        光头男人的指令发出,每一个人都必须照做。于是,名为“紫龙”的孩子被叫作“10号”。
        原来,要胸牌提醒人们他名字的地方,恍然间居然透出一丝温暖。原来,他们的名字只为自己而存在,于世间不过是抽象的符号,与数字一般无二。
        夜凉如水
        不远处传来的轮船低鸣声,听起来倒像是一种哀号,隐于薄雾的轮廓越发清晰。他依稀见到船顶还有个类似“烟囱”的东西,猎奇的心也仅止于此。就那样立在原地,默默地瞧着那“大东西”驶过来。没有兴奋、好奇,没有哀伤、绝望。他想,下一秒,下一刻,或是明天,后天,都像是陷在这无边的黑里,不得而知。这便是自己的选择,以一种历练的方式成长,而后,变强,强到不输给任何命运。
        风拂过,有点冷,似有一声抽泣,轻轻地,顺着风,飘过。
        那抽泣轻且细,他到底是听见了。逆风望过,长长队伍的末梢,仿佛是哭声的源头。
        船靠岸,人们开始放铁索,刺啦啦的声响压过一切。想再借着风声听寻着什么,却是不行。风停月现,一个亚麻色小脑袋微微颤动,月光柔和的洒下,那孩子微抬了头,白如玉盘的脸蛋上,一颗泪珠闪着珍珠般的光彩。
        “瞬?!”心中一热,便想着过去。当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只是,身体微侧,一旁着深色西装的男人随即抓住他的肩头,向前猛推。身体,毫无防备地朝着阴冷地面扑去。本能的伸出双臂,以免头脸跌得太重,一瞬触地——“冷”、“硬”、“痛”。当然委屈,当然恼怒,但,第一要紧的,是快快起身,免得入了他人眼,倒落个“软弱”的笑料。
        男人很少见一个八岁的孩子,重重跌地,即刻起身。在那个黑且冷的夜里,唯一留下的是一双星辰般闪亮黑眼睛里透出的坚毅与从容。或许,仍带些许怒。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6-05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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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只是看上去大,罢了。等到他们都上了船,才晓得,真是有些狭小。起码,他们彼此是挤靠在一起的。
          他很幸运地挑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不过是靠在角落里,比起其他人,好在有个靠头的地方可以稍微闭闭眼,而且,不那么挤。
          刚才摔倒的地方有些刺辣辣的疼,尤其是两个手掌。可惜这里没有灯,不能看清。孩子没由来的将右手掌靠在唇边,偷偷伸出舌尖,轻碰伤口。口中顿时一股子腥甜。想是出了血,伤处的疼竟快速沿着某处神经窜遍全身。嗯,没有灯,也是可以知晓的。那么,就闭了眼,全作休息。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只要等血流尽,干掉,伤口结痂,也便好了。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过了几时,他被一种刺鼻的气味惊醒。
          有几个孩子显然不适应坐船,青白着脸,不住呕吐。气味来自于那些污秽物。他只愿这是一个梦,偏偏那些刺鼻的怪异味道在真真切切考验着他的胃。
          门口的十几个孩子,想要到船头吹吹风,被斥骂与鞭打拦住。
          无计可施?回看四周,不知何时,冰河已移到他的左边,捂鼻皱眉的样子,想来自个儿也是这般。
          水色眸子看向他,伸手指向头顶的玻璃窗。他顺势看去,太高!他们站起来,也够不到!更糟糕的是,那是扇死窗户。窗户之外的世界,有着自由、清新空气的冰冷世界。原来,孤身处世,哪怕吸一吸那样的空气,也成了种奢侈。
          颓然摇了摇头,也许自己快要与他们一样。那味道,一刻不停……
          碧蓝眼睛仍就直直盯着他,站起身,掏出颈间十字架,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亦起身,背,紧靠船壁,蹲了个马步。蓝眼睛第一步便踏在他的大腿上。第二步,双臂展平,一下子压上的重量,霎那间好似将手掌的血肉扯得四分五裂。偷偷咬紧牙,托住他的腿,向上,向上,一直向上送,直到第三步,他踩上自己的肩。粘湿的双手随即握住他的脚腕,顾不得不断加剧的痛感,挺直了背,拼了命,往上送。
          一声脆响
          冷风灌入
          蓝眼睛一头栽倒。
          “喂!”拳头紧握,却在半空停住。
          月色如银,映出片片殷红。
          他慌忙将手藏于身后,盯着碧蓝眼睛,终确定那里没有一丝同情。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6-05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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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无尽的黑,冷风,及混杂的空气。那个深到挨不到头的夜。唯有静静靠在角落,等待,没有选择的等待。当手掌从粘湿到干结,痛,逐渐消
            缓,他便知,时间,又过了一段。
            夜,黑、深、暗、冷。
            四周,悄无声息。
            直到,一缕阳光。
            不知是眼还是身,最先得知它的到来。半眯了眼,好一会,才适应清晨的来临。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反射出五彩的光,有种特别的美。原来,光也是有色彩的,可惜,他只能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默默遐想。身边的蓝眼睛还在沉睡中,金发,阳光中的金发,果然,很不一样呢。
            “10号。”阴沉的男声打破寂静。
            起身,有些头晕,他稳了稳,踏出步子往外走。小心的挪开那些胳膊,腿脚。到头了吗?他想,那他们呢?他们将去何方?那些熟悉的,陌生的,知名的,不知名的,醒来的,昏睡的,那些…那些“伙伴们”,姑且从心底这么叫他们。伙伴们,又将去何方?还会,还会再见面吗
            ?什么时候?在哪里?还会…记得彼此吗?不知道,不知道。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胳膊叠着胳膊,身体靠着身体,缓缓从他们中间挪过。他的动作轻缓,以免惊醒同伴。而醒来的孩子们,一双双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挪动,朝着门口,朝着命定的地方。惊恐,疑惑,不安,悲伤,平静……一双双眼,一张张脸,他一一看去,沉默的道别。再见,邪武!再见,市!再见,蛮!再见,瞬!再见,冰河!再见,伙伴!
            最后一眼,他望向那个角落,待了一夜的角落。破碎的玻璃,五彩的光,斑斑血痕的地板。依然沉睡的碧蓝眼睛。再见!
            最后的道别。转身,不必回头!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6-05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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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庐山五老峰,原比他想象的要远得多。下了大船,又换小船。毫无疑问,离开那艘大船之后的旅途要舒服得多。躺在小舟上,荡荡悠悠,四周的高山绿水划过眼帘,耳边不时传来鸟儿的叫声,很清,很亮。阳光洒下,暖暖的,刚刚好。带着他下船的男人,也未为难他,一路无话。倒是,划船的大伯,忽地唱起不知名儿的歌儿来,用当地特有的语言,很是特别。
              一度以为自己要一直漂到那个地方。终于,男人说:“到了,下船!”平稳的声调。
              男人用特别的语言跟船家说着什么,而后,转身下船。径直前行。他默默跟随。好久了?突然这么一下子两腿着陆,内心似乎还窜出些许兴奋。
              石阶,曲曲折折。低头,一步一步,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二十,二十一,…数到后面,也便乱了。因,台阶两旁,三三两两的人,
              好像都在盯着他们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们显然不属于这里,而他们呢?自然也引起他的好奇,那些服饰,那些三言两语,新奇的语调,陌生的语言,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有趣的。若不是,跟着这个男人,若不是,还不到目的地,他大可欢蹦乱跳,跑上前去,看一看他们的衣着,听一听他们的语言。没准儿还能跟着学几句不知其意的话语。多有意思!
              石阶,总有走完的时候。若说,一路上来,他顶是悄悄看,悄悄听。那么,等到石阶走完,走进一个,一个?他该怎么形容,这样一个地方?青石头铺成的道路,两旁有店铺,房子。还有好些人,搭了个板子,上面放了好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那些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要么三五成群,要么围着一个男人,哄要着那些个新奇玩意儿。好热闹,声音一重接一重,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每当他们经过,那些人都要停住,看着他们。当他们走过,一切又如往常。起初,他只低了头,悄悄拿眼角瞄几眼,因为,那些人的观望,已经让自己稍觉得有些热。
              而后,好奇心压过一切。还没等他走进,便迫不及待用双眼搜寻四周,但凡那些个新鲜的,未知的,他都要一一看清楚,却,怎样都看不够。他看他们,他们也看着他。后面,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连那些人口中说出的陌生语言,也带有一种动听的调调。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6-05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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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他们约是走到了“石板街”的尽头。石板街,暂且就这么称呼这样一个地方。男人转身进了一家店铺,与当地的一位妇人交谈着什么,应是要寻个歇脚的地方。他正好趁此机会,四周环望。
                抬头的横匾上写了些奇怪的文字,不认识,却也不全是生疏的。例如,右前方的那家店子,大大的“薬”字,他是识得的,而店里墙面上规规整整的抽屉,店外奇奇怪怪的草儿,又似乎不同。哦,不止这家。好些匾额上的文字,与日文无二。若不是耳边断断续续的陌生言语,他当真以为,这要去的五老峰是日本边上的一个地儿。
                脚边恰有一块碎石,忽地来了心性,蹲下身,拾起碎石,就着那个“薬”,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进来!”
                “笔”顿在半空。
                他们跟着妇人进了一间房,两张床铺,倒也干净。男人示意他睡靠里的一张。自个儿靠了墙,抽出一只香烟,点燃。
                他垫了脚,顺势将床铺上方的窗户推开,微风吹入,冲淡房里的烟草味。于是,靠着墙,坐在床上。
                “喜欢,写字?嗯?”
                ……
                “有点。”稍事沉默后,他轻声答道。第一次,两人之间的对话。不知怎地,他便忽地想到那个未读完的故事,故事里,那些个连猜带蒙的字儿。
                “没用的。”他深吸一口,天色渐暗,火星在昏暗的屋里越发亮。棱角分明的侧脸。“保全自己吧。”鼻腔喷出的烟雾,绕成一个完满的圈,而后散去。
                夜,缓缓下来。零散的几颗星,亦或许是窗户太小,只能看到闪光的几颗。白天,小船的飘荡溢上全身,仿佛置身于清澈江水之中,耳边响起的不知名的虫儿叫,也成了催眠曲。男人莫名的话,如薄雾般萦绕四周,随微风渐行渐远……
                天还未全亮,他们便动了身。只是绕过住店的后方,又多行了一段路,石板街便真是到了尽头。而终结这条街的,是一座山。
                男人在此刻停下,转身对他道:“去吧。瀑布那里。”随手指了指远方。
                约莫着男人手指的方向,他只模糊看了个轮廓,暗色的一片。想要再问些什么,也没有出口。男人转身,朝着来的路,走去。黑色背影,隐入薄雾中。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6-05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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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一个人的行程刚刚开始。他对自己说,顺着山路去,大致朝着那个方向。一步一步向上行。路,倒不是太难走,只是不知多长。升起的太阳为他照亮了脚下的路,抬头,满眼的绿,望不尽的前路。忽地想起瀑布,于是决定让耳朵带路,倾听流水声。眼也便空闲出来,越走越高,远方山顶还环绕一层白雾,像是罩上的纱幔,伸出手指比划着像是要摘去那层薄纱,恰巧一只五彩斑蝶以优美的曲线拂过指尖。呵呵,慢了一拍,蝶儿已然飞走。不知不觉间,已经置身一片竹林之中。眼中的绿愈加翠艳,清新。湛蓝的天,阳光透过林间缝隙,造出明暗相间的空隙,一道道闪出五彩的光,鸟儿便在光束中穿行。水声,越发响亮。
                  溪水自然是清亮的。他能见到自己的倒影,还是那样的自己,只是白色球鞋略有些脏。是要稍作打理的,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慌张,唐突,凌乱的小子。就了口水,洗净脸,又细细擦过鞋子。好啦。
                  瀑布,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轰隆作响的水流声,自上而下,一刻不停,那些溅出的水花儿,似乎在空气中化作水雾,缓缓上升,以至于远远的望着,已有些润湿感。凸石上,一位老者头戴斗笠,背对着他,应该是那位师父了。
                  “您好!”鼓足声气。
                  显然,瀑布声并未盖住他的声响。老人转身,和蔼的眼神,静看着他。
                  他回看老人,以家乡的礼俗,鞠以深深一躬。
                  “这次为了成为圣斗士,从遥远的日本来的人就是你吗?”厚重的声音稳稳透过瀑布击响传至耳中。
                  “是。我叫紫龙。”
                  “要成为圣斗士,必须经过艰苦的修炼,你能够受得住吗?紫龙。”
                  “是。”
                  他坚定的看着老者,等待之中忽听得一阵儿笑。女孩子?
                  她便在他身后,一张圆润的脸儿,半倚个身子在松树旁。弯翘的黑睫毛,在笑声中隐隐颤动。风铃一般清脆入耳的笑声,让他忘了窘。反倒打量起她一身粉红衣裳及乌黑俏皮的小辫子。想是自己的装束不同,又或是自己个儿仅有的蹩脚的几句汉语,想到此处,又不由得红了脸。
                  那女孩子却适时停了笑,睁着一双大眼睛,回看着他。他倒越发慌了,忙拿了手挠挠脸,好似这样能将恼人的红给退去。调皮的女孩子又开始轻笑,只是这次他却有种暖暖的感觉,好似那只飞过指尖的蝶,美且柔。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6-05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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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第一次,很多在五老峰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吃她做的饭菜。很是可口的并不精致的菜肴。只有她和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望着自己,看得他浑身红热,忙低了头,不敢回视。
                    “不好吃么?”她恹恹的神情。
                    “不,不是的。”他慌乱的解释,后面自然是一堆流畅的,于她毫无意义的日语。
                    女孩子就这么看着他,像是听得懂他的说辞,微撅着的嘴儿渐渐上扬,忽地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他就这么忽然的停了言语,呆呆的盯着她,山涧清泉般的笑声,沁到心里去。他也便跟着,只是轻扬嘴角,不出声响的微笑。而后,垂头吃饭。
                    那个下午,真的是很美好呢。她说她的,他也说他的,在只言片语和手势哑谜中猜度对方言语的意思。小姑娘偶尔急了,掰着手指,轻跺了脚,头上的羊角小辫跟着一颤一颤。他倒不急,静静的看,第一次觉得女孩子也有温柔的笑,有暖人心的眉眼。第一次忽地有了想小小逗弄她的心思,比如故意的说出些日文,她便笑;又比如佯装不懂的样子,看着她干着急。瞧着她微颤的小辫子,微涨红的脸。
                    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以前是不会这样去偷偷藏心思作弄人的,以前跟着一群男孩子们踢球打闹是不存半点心思的。好奇怪的女孩子,他就是喜欢看她笑,看她红脸,或眨眼的样子,不喜欢她什么呢?没有。好像是没有的。他就随着她在溪边行走。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6-06 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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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很远吧?”
                      “嗯。”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他佯装沉默片刻,小姑娘又开始比划。倒是这次,不忍心了,伸手把她的手拿过来,轻摇了头,道:“坐船(日文)。”
                      “不懂不懂。”小姑娘把头摇得更拨浪鼓似的。
                      他倒有些慌,忙回看四周,顺手捡了片竹叶,灵机一动,做了个小舟顺着溪水下流。
                      “船!坐船!”小姑娘手指小竹叶舟。
                      “船?”他跟着她。吐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的音调。
                      “船。”小姑娘拉了他的手,盯着他,细细慢慢的又说了一次。
                      “船。”他也并跟着念。只是,方才不觉得,小女孩的手比自个的更小更软。
                      那个下午,他知道她叫春丽。明媚活泼暖人心的名字。他不知道的呢,哦,应该说他没有想到的,她也是孤儿。怎会呢?他觉得那些孤儿,
                      是冷的,如冰河;又或者是强韧的,如一辉;还有如瞬一般柔弱的。可是,这个女孩子不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是怎样的,明媚,阳光,灿烂,有色彩,温柔的。像是三月的暖阳,又像是清澈的山泉,还是柔美的花。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孩子,温柔而大方,拉着他的手,带他在周遭四处转,又给他看他的房间,他的床。应该说是他们的房间,她说还有一位师兄的。那床便是师傅吩咐师兄新做的。他学着她的样子,凑近了闻了闻,果然,一股子树木的清香。末了,她还深深的舒了口气,“
                      啊嗯~~~”,一脸满足的样子甚是可爱。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6-06 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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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春丽,好吧,他在试着习惯这个名字,进了厨房。生火做饭。他也跟了去。在一旁帮手。只是有些个窘,他不太会烧这种奇奇怪怪的火,树枝放进去倒起了好些烟。好在她手脚麻利,在他还没看清的时候,火便又旺了起来。
                        “你是不必做这些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外面先玩着。
                        他起了个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却当此时,响起一个声音。
                        “你是?”
                        寻声望去,门口,一位男孩背着一捆柴,黝黑的皮肤,身量比自己略高略结实,想来便是师兄王虎。
                        “师兄!”春丽回头,脆生生的唤着。
                        “师兄!我叫紫龙,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友善的伸出手来,而意外的是,他的手只留在半空,连同后半句话一样,被硬生生隔断。
                        “新来的?”
                        从男孩子直视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了七分不羁,三分不屑。 倒是有些许受辱的感觉,只是一切都来不及反应,而最直接的便是窘迫。僵在半空的手,和着半截言语,进退两难。
                        “是啊!他叫紫龙。”小而软的手,忽地拉过他,又伸出右手拉过师兄的手,而后她将三人的手握在一处,柔柔的对着王虎道:“师兄,他叫紫龙的。”
                        “切!小丫头!”王虎抽出手来,顺势将春丽的羊角小辫一挑,黑油油的辫子俏皮的摆动着。
                        小丫头象征性的撅了嘴,“讨厌!”,便又转身忙开了。
                        他便站在当中,看着。忽地,有些许羡慕。说不上为什么,若是换他,兴许春丽会真的恼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6-06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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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当夜,新床散发出的幽幽木香带着他进入香甜梦境。纵使临睡前暗暗提醒自己,定要早起向师傅请安一事,终是晚了。春丽推醒自己,只一瞬便是一个心惊,竟顾不上说话,跳下床直奔出了屋。
                          师兄王虎已然垂手立于老师面前。他登时烧红了脸,心止不住胡乱的跳,顾不得整理衣衫,低着头,快速上前站于师兄左侧。两眼直盯着自个脚尖,又羞又愧。心中只盼师傅莫要开口便好,耳边传来的阵阵瀑布流水,扰得他心绪难宁,又盼着师傅早早开口,好了了这样的难堪。
                          “老师,都怪我,昨天带着紫龙走了好些地方,可能是太累了。今天才会……”
                          “罢了,春丽。”老者沉稳的声调略带祥和,“紫龙啊,明日你可要记得时日。”
                          “是!”他慌忙应声。约觉得师傅是没有气自己的,但仍就不敢抬头,倒是更低了些。
                          “去吧。”
                          终是松了口气,忙转了身,瞧见春丽仍倚着松树正回看自己。他朝着她耸了耸肩,带着侥幸的轻松的心情吐了吐舌,一下子逗得小姑娘险些笑出声来。她只怕师傅瞧见,忙捂了嘴,微红着脸,转身躲松树后,偷偷轻笑起来。
                          师兄王虎走过身旁,只淡淡的丢下一句:“明日,看还有什么由头。”
                          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来庐山已经有一个多月。他自然是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自从第一次请安睡迟了,便不敢懈怠。师傅是很慈祥和蔼的,每每教导,均是循循善诱,连带语速也放得慢了些。他也知那是师傅想着自己刚来庐山,并不大熟悉中文的缘故,心下更是感激。只是恼了师兄。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6-06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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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虎本就比自己先入门,又极富天资,自然功夫在自己之上,免不了对师傅的教导起些许牢骚。不是说讲得慢了,就是说自己已然很熟。对此,他也心下想着,有些过意不去。一是对师兄有些歉意,二是怕久而久之,自己的迟钝倒使得师傅失望。心中默默定下心意,定要全力赶上师兄才好。
                            练功自然是要勤苦的。好在,练功之余,还能与春丽说上话儿。他并不全把自己的心思倒出来与她细说,成天家只捡些有趣儿的事儿,当然是师傅口中说出的那些个典故。春丽听得入迷,末了不忘将山下的乐事捡上一两件又说与他听。
                            只是师兄,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话语不多,而每每出口,必是刺耳的。他也惯了,只过耳不入心。一心只想着在功夫拳脚上赶上师兄,别的不做他想。
                            一日清晨,约莫用早饭的时候。师傅才刚落座,便徐徐开口道:“春丽啊~”。
                            “是。”清脆的应答,似乎隐着几分欢快。
                            他只瞅着她步子轻快地走到师傅跟前,嘴角上扬,勾出脸蛋两旁深深的梨涡。
                            “一世长安!”老人说完,手中已然拿了个红色小纸包,艳艳的很是扎眼。
                            生日?!紫龙心下猜度。当然,在以往他是没有过生日的,瞧着春丽欢欢喜喜接过红包,甜甜答道:“谢谢师傅!”忽地,自己的心也跟着暖了。
                            “生日快乐!春丽!”王虎忽地出声,倒把他从纷纷杂杂的思绪中拉回。
                            “生日快乐!”微笑,向她。
                            “谢谢师兄!”春丽对着他们,粉嫩的脸颊微染上一抹红。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6-06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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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斑驳的光影,没甚力气的瞧着。上午师傅讲的那些个话,早已搅成一团糊。在不远处的王虎,不知何时收了拳脚,正朝林子外面走去。
                              下山?!
                              “师兄!”挡住王虎的去路。“师傅不许私自…”
                              “怕了?”斜挑了眉,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紫龙不言语,淡淡的看着王虎,只听得他复又说道:“你不知道下山的路,比起来不公平。”
                              “比什么?”
                              “啐,”王虎毫不在意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装什么装!”双目直视。“别告诉我,你压根没想过送礼物。”说完向对面的紫龙扬起挑衅的笑。
                              王虎朝林外又走了几步,依旧没等到紫龙的回答。心中不免有些恼。最讨厌这样的他,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们就比,春丽更喜欢谁送的礼物。”
                              “好。”
                              下山的路上,师兄弟一前一后的走着。紫龙跟在后面,默默记路。他不怕坏了规矩受师傅责罚,只怕师傅因此对自己失望。他也无意加入这
                              般无聊的“比试”,却是希望看到春丽开心的。
                              “好了,为了以示公平,你走这头,我那头。”王虎在山脚进小镇的岔口说道。
                              紫龙听罢,不作任何回答。只不疾不徐朝王虎所指方向走去。
                              “你……”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6-06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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