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在各楼回荡,伴随着广播里狱警粗犷的声音,整个监狱变得紧张起来。
“嘿新人,快起来了快起来了!”
“好吵!失火了吗?”
张艺兴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翻起来,被金叔打了个爆头。
“还有二十分钟新人入典就开始了,迟到可是要挨打的!”
边伯贤倚在墙上,实际上他一宿没睡。
“我跟我媳妇儿先下去了,等等你们两个一起下来吧,注意别站错位置了啊!”
说罢,金叔挽着陈叔就匆匆跑下去了。
张艺兴慢悠悠地穿衣,洗漱……整个过程边伯贤都倚在墙上观看,直到狱警播报还有最后五分钟的时候边伯贤终于没了耐性,一把揪住张艺兴的后衣领,将他拽住。
“兄弟,还有五分钟。”
张艺兴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直到意识到没时间了他才像大梦初醒般急忙套上鞋,拖着边伯贤就往操场冲。
边伯贤真想一巴掌招呼上去,这人是看不懂脸色吗?
边伯贤向来不喜欢别人动他,但此刻张艺兴却像赶着投胎一样把他拽得死死的,完全不理会边伯贤嫌弃的眼神。
等到操场的时候,狱警都差不多到齐了把操场围成个圈,边伯贤才慢悠悠地归队,他扫了眼操场的大致环境,每个队伍最前面就有一座方形石阶,分成两步阶梯,第二步阶梯足有一米高,踏上去就可以看到整个操场。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领导者的专属位置了。因为整个监狱都是没围墙的,操场后面就是一片林子,绿油油的茂密的看不见尽头。
“日吗哟,这是老子的位置。”
旁边的壮汉推了把边伯贤,他一个没注意险些一头栽下去,他抬头注视着面前的人,眼神暗了下去,沉默了两秒,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
“不好意思。”
看到金叔和陈叔在队伍最尾挥手,然后自己主动退到天楼最尾的位置。
……想了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脸一沉,又上前去把张艺兴那小子给拽了下来。
张艺兴的眼睛微眯,随即咧开嘴笑了笑。
“看来你也没那么讨厌我嘛……”
边伯贤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那应该就是头子了吧?”
张艺兴手一指,从地楼大门处,远远走来大约十几个人,被十几个硬汉捧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想必就是头子了,不是因为他身边有多少人围着,而是即使在远处,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和凛冽的气场。
那种如鹰隼般的眼神,被一团团黑雾掩埋着,蓄势待发。
那队人伍朝操场靠近,身边犯子的议论声就越大,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迎接自己登基的王。
直到走到地楼队伍最前面,领头的那个人突然就定下来,挥了挥手,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就自动归在队伍第一排和第二排,而领头的那个男人就站在最前方,一步步踏上了那座石阶成为整个操场上最显眼的人物。
边伯贤很少看到这样气场的人,那种强大的气场令边伯贤从心底发出的震撼。
“地楼头子都来了,怎么我们头子还不来啊……”
“唉,人家想来就来,狱警也管不着,要是我我也不来!”
“今年能来一个就不错了!我在这监狱待了五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头子参加新人入典呢……”
旁边的犯子都在嘀嘀咕咕的,有埋怨声叹息声,操场就这么变得嘈杂起来。
而边伯贤此时才注意,另外两座石阶上仍是空的。
“诶你们看!头子!头子!”
说曹操曹操到,此时天楼犯子突然就炸开了,兴奋着尖叫着。而其他楼的犯子也好像在说着什么,跟着躁动起来。
“吴亦凡!吴亦凡!”
天楼突然间就沸腾起来,像个巨大的粉丝团,欢呼声和尖叫声顿时炸开了锅,狱警都按喇叭控制场面了,依然压制不住天楼犯子的情绪。
边伯贤不禁皱眉,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群提过刀砍过人的犯子这样爱戴和拥护。
他眯起眼,看到天楼头子缓缓向操场走来,不同于朴灿烈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反倒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气质,但又不失气场和威严。
“嗯,这是我喜欢的类型……”
边伯贤简直想无视掉边伯贤这个花痴,张艺兴在旁边眼睛都笑眯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张艺兴的性取向。
直到吴亦凡一步步登上天楼石阶,天楼犯子再次迎来爆发性的尖叫!
“今年这刮的什么风?就一个新人入典,又不是自由日,怎么头子都这么勤快了?”
“请问什么是自由日?”
“这自由日啊,就是指可以出狱一日,每半年就只会举行一次。”
张艺兴摸着下巴思索着,普通监狱哪有准许犯子出狱的?还半年一次,但又说不出这监狱有哪里不正常的举动,这监狱的本质是什么也不得而知。
天地两楼头子都已就位,只有鬼楼的头子还没影儿,鬼楼的人也开始躁动,不过不是因为兴奋和惊喜,是因为失望和不满。
与此同时,边伯贤天生的直觉,总感觉有什么目光在盯着他,下意识就往鬼楼看,果然,鬼楼八层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穿着一身白衣,活像贞子一样。那人把帽檐压得很低,边伯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被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边伯贤以为自己眼花,甩了下脑袋再仔细去看时,那人就不见了。
算了,一夜没闭眼,就当是自己眼花吧。
接着,新人入典就正式开始了,就跟开学典礼一样无聊,还有狱警那像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边伯贤怀疑自己进的是幼儿园……不禁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