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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C:半夏——葛藤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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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前文是葛藤,你们知道的。我真不是故意要开中药铺。我闭着眼翻字典给我来这一出,我也很为难啊!当然你们也可以认为是夏天过半,个人各解释吧。顺带这一次和葛藤不同,为了避免我再拖沓,我……我会写日期的。
作者:Salehi‘s Thor
2024.4.19
于上海


IP属地:上海1楼2024-04-19 23:58回复
    3月8日,阿斯兰终于和卡嘉莉一起躺在了夏威夷的沙滩上。火奴鲁鲁四季如夏,这两个人舒舒服服躺在遮阳伞下面,看着远处湛蓝的海水,悠然自得喝着饮料。他们两个躺在阿斯哈-赛义德家的私人海滩上,根本不用担心别人来打扰。而他们能出现在夏威夷,自然是也跑完了萨尔茨堡和萨克拉门托,见完了扎拉家和大和家的家长,最后专程来火奴鲁鲁见乌兹米。
    老头子对阿斯兰能来夏威夷很高兴,决定在海滨别墅请他们好好放松度假,顺带问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虽然这问题他们两根本就没想过——也不是说没想过,但是一切困扰新婚夫妇的问题也会困扰他们:在哪儿办(Where),请多少人(Who),什么规模(Which)。三个巨大的W砸下来,谁都得迷糊一会儿。
    虽然乌兹米个阿拉伯老财不缺钱,但是这显然不是钱的问题。老头子自己也端着一杯饮料从房间里走出来,在卡嘉莉边上的空沙滩椅上躺下。一面朝着阿斯兰招手,开口是带着轻微阿拉伯口音的汉语:“婚礼的事情倒也不麻烦嘛,实在想不出,我来帮你们定?”
    躺在卡嘉莉另外一面的阿斯兰拉下自己的墨镜,坐起来半个身子,和老丈人对上了眼:“啊?您有什么想法?”老头子摸了摸胡子眼睛拉成一条线,明显蓄谋已久:“我闺女说你和毒贩打交道的,我们低调点。两家长辈和平辈,再算上你朋友和上级,最多二十个人。干脆都叫过来,我们办个酒会嘛。”
    乌兹米的意思很明白,阿斯兰这个警察需要低调和不外露,而且老头子自己知道他这工作多危险,跟基拉一样大张旗鼓办婚礼肯定不对头。而且既然对双方父母都昭告天下过了,那家人和朋友亲戚层面办个酒会,吃一顿走个小过场,最好不过。卡嘉莉没听懂他们之间说什么——她又不懂汉语,这两个人说话她从来都只有听的份,所以她就自顾自悠然自得喝着饮料。直到阿斯兰躺回了沙滩椅上,把墨镜架回鼻梁,才慢慢悠悠左右看了一眼:“所以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了,倒是来个人给我翻译一下?”
    其实内容没什么秘密可言,不过谁来翻译的问题上,翁婿二人隔着她对看一眼,阿斯兰从乌兹米的怒目而视里败下阵来,就负责把他们之前交谈的内容,又给她原原本本的翻译了一遍。卡嘉莉抬眼望天,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商定了一会儿吃好晚餐去拟定请柬,顺带写一下邀请名单。
    “不过说起来。”卡嘉莉伸出左手,她不喜欢手指上有硬东西硌着,又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那个订婚戒指只好又回到了它原来的归宿上:那根铂金项链上,“老头子你别给我买戒指了,我老不习惯戴这东西。”乌兹米看看她,拧着眉头:“那戒指交换仪式的时候,你打算预备怎么办?”卡嘉莉不慌不忙伸手抓起阿斯兰的左手,这人无名指上还是她亲手编的那个丝带环。然后父女两个就发生了如下对话:
    “这种替代品也是可以的嘛。”
    “胡闹,这样的东西哪里是戒指,你不怕掉吗?”
    “那说到底结婚为什么一定要戴戒指?”
    “惯例,我也不懂,但是这是一种象征,告诉其他人不要有非分之想。”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只要这位置有个东西就好了?”
    “……嗯,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对。”
    “那为什么不可以是丝带?”
    “你不怕丢啊?”
    “要怕丢,那干脆去纹一个咯?”
    “!?!?!?!”
    “不也一样吗?”
    “我不许!!”
    阿斯兰躺在边上,一头冷汗看着这两父女抓着他的手吵架,完全插不上话。卡嘉莉不看他,乌兹米关注点全在卡嘉莉身上。他就只好继续这么被他们当背景板,直到老头子被卡嘉莉最后那句纹身宣言击沉,他才总算能插上话:“我知道乌兹米先生是个穆斯林,所以可能不太能接受这个……但是,卡嘉莉……你确定要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吗?”
    纹身是个永久的痕迹,虽然现代技术可以洗去,但接受它的过程本身就包含痛苦。更何况是在人体最敏感的手上。
    卡嘉莉这时候转过脸来看着他,表情冷静,虽然刚才可能有点着急上头,但是她显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随后她坚决的点了点头:“你是不能戴戒指的人。如果这个环它容易掉,那总得找个办法让它不逃跑。”
    乌兹米眼看劝不住了,只好垂下眼,靠在沙滩椅上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可以,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就一个条件,我给你写个图样,纹身师傅也得找个靠谱的,我现在就去写。”
    老头子转身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又回来,手里抓着一张字条,上面用纳斯赫体写了一段颂词,下面则是英语的翻译:
    一切荣耀归于你身。


    IP属地:上海2楼2024-04-19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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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这里似乎可以告一段落,毕竟这段颂词的内容并无任何不妥。不过卡嘉莉觉得纳斯赫体有点太正经了——由于现代阿拉伯印刷字体基础,脱胎自纳斯赫体,所以老头子这几行字要不是墨水还没干,卡嘉莉甚至差点以为他是打印的——她觉得总得整的更有点装饰性,毕竟永久性的嘛,干巴巴的印刷体就没什么意思。
      乌兹米抓着那张纸条,看了看自己闺女又看了看阿斯兰,突然一拍脑袋:“啊呀对啊,我怎么给忘了!”然后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叽叽咕咕用阿语讲了十来分钟,最后兴奋的挂下电话:“行了,我埃塞俄比亚有个朋友,是一位书法大师。我把祝词内容跟他说了,他帮我写,之后写好了就拍个照给我。”老头子抓起饮料喝了一口,讲话语速飞快,“而且听说是卡嘉莉结婚,还是跟个中国人结婚,他特地要用中国体* 写,润笔费都不收了,这幅字白送,还托我带赛俩目给你们。”
      ……
      阿斯兰把已经到喉咙口的“我不是中国人”给吞了回去。因为怎么解释都没用的,之前在卡嘉莉冠姓的事情上。这翁婿二人已经鸡同鸭讲了一回。
      “乌兹米先生,我有点困扰。”
      “你说。”
      “我和卡嘉莉结婚之后,现在有个问题。”
      “嗯。”
      “之后要去各种地方更名,现在我们也没决定到底是我改姓还是她改。”
      “啊?为什么这能算困扰?”
      “……就……卡嘉莉的相关变更会比较多,我就寻思着……”
      “寻思什么?你们中国人不是结婚都不改名的吗?”
      “……?!”
      “你也不用改她也不用改,有什么问题吗?”
      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扎拉先生一头黑线跑去海滩喝了半天菠萝特饮。这个解法真的是完全超出他的意料,卡嘉莉听完他复述和乌兹米的对话之后,在沙滩椅上笑得差点滚下去:“你真的努把力,把自己整成真的中国人吧,我看你可以的哈哈哈哈……”阿斯兰被她揶揄没处说理,只好哭笑不得继续闷头喝饮料,又也不得不承认这也确实是个办法。
      他们依然是他们自己,两个独立的人,完全平等,不是任何一方的从属。谁都不需要委曲求全于对方,隐藏在他或者她的身后。
      晚饭之后,两夫妻坐在客厅里,阿斯兰捧着电脑,听卡嘉莉的口述列邀请名单。
      这份名单里的人选本身没有什么可说的。卡嘉莉这一侧,去掉大和家二位家长和基拉夫妇,就是自己的贴身秘书,外加几个工作之外走的也挺近的同事。而阿斯兰是独生子,去掉他爹妈,身边的平辈就都是同事了。再算上克鲁泽这位促成了一个月订婚假期,顺带前后帮了很多忙的老上司。两侧的名单一凑,真的就没超过二十个人。
      他们两对看一眼,发现双方的人际关系到了亲密层之后,一样的单薄苍白,真的是谁都别嫌弃谁。与此同时,他们两个也确实没办法想象,对方如果真的长袖善舞交际圈广,那该是个什么样子。虽然他们两个都有因为工作需要,被迫逢场作戏的时候。不过那肯定是不能作数的,这只是人类作为社会性动物时的一种伪装,并非他们生来如此。
      不如说在知根知底朋友的选择上,他们两个都有着严格甚至苛刻的标准。
      正所谓人生三两知己足矣。
      早在确定名单之前,请柬的内容就已经写了草稿,阿斯兰经过和卡嘉莉反复推敲、核对、修改之后,决定了基本的日期:4月7日举行这次婚礼酒会。给了所有被邀请者一整月的事件,来处理自己的手头私事,顺带预定行程。
      确定完了英语的正文,阿斯兰就按照英语的蓝本,把内容翻译成了德语、俄语、日语。刚才名单敲定,他们两个就在别墅的厨房中岛上推平信纸——卧室里的书桌摊不开这架势,客厅茶几太矮。唯有厨房中岛面积大,顶上还有一大块灯片,光线充足——然后搬来两张高低正好的椅子,一人面前一支钢笔一瓶墨水,就着面前的平板里事先写好的正文,开始抄写请柬。
      就这么从晚上七点,一路抄到了快要九点。卡嘉莉揉着发酸的手指,连连感叹当年扎拉家父母给苏联专家们写信的毅力。
      总算,到所有的请柬都封装完毕,后续的投递工作也不是他们的了——因为乌兹米看他们两累得慌,让他们快去休息,送信的事情他来管就好。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中国体(Sini):阿拉伯书法的一种字体,完全区别于传统阿拉伯语书法。讲究遵从中式的布局、设计、走笔和飞白。多用于回族的经字画。
      未完待续


      IP属地:上海3楼2024-04-24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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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道地区的天候,基本保持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对阿斯兰这种正经山里人来说(南德奥地利到意大利,大块大块的石头山。)住海边的体验就十分新鲜。他大早起床的时候,卡嘉莉在他边上睡到说梦话,乌兹米居然也没起来。整个别墅上下居然就只剩下他一个大活人,他去厨房给自己煮上咖啡,然后打开橱柜和冰箱,翻箱倒柜一通。发现家里没有什么面包库存,但是找到了一包英式松饼。鸡蛋牛奶略过不表。冰箱里还有一些柠檬、熏鱼、鱼子酱和鸡肉培根,材料不可谓不丰富。
        马马虎虎凑合做个松饼煎蛋肯定没问题,不过既然配料表上可选那么多,他当然不介意把这顿早饭做得再夸张一些。
        等卡嘉莉打着哈欠闻着食物的香气,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男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阿斯兰已经做完了荷兰酱、煮完了水波蛋,煎好了鸡肉培根,开始最后的工序:在平底锅上热松饼。他支了个手机,在播放某位地狱厨神关于本尼迪特蛋的教程。也许因为注意力全在锅子上,没有察觉到卡嘉莉在他身后。她也不出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走到厨房的中岛前面,昨天晚上他们抄写请柬的两张椅子还在原地,她就顺手拉开她昨天坐的那个位置,淡定欣赏这人做饭。候着这人把松饼、培根和水波蛋三人份组装好,淋上现做的荷兰酱和胡椒。才拍了拍桌子跟他打招呼:“要我给你倒咖啡吗?”
        阿斯兰的手端着盘子顿了一下,对她悄无声息的出现有些意外。不过也就愣了半秒神,他把装着本尼迪特蛋的盘子在桌上放好,一面摘下围裙搭在椅背上:“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卡嘉莉听着他的话,顺手用叉子扎破了水波蛋的蛋黄,煮得恰到好处的溏心就流到了盘子里。阿斯兰去抓了个马克杯,倒了半杯牛奶再用咖啡填满,最后还是老样子加了三袋白砂糖,才端着杯子坐到了她的对面,拉过了属于自己的那盘早餐,给自己排好了刀叉:“不过吃完早饭我们也没预定,先考虑一下之后干什么?总不能早在这里待着。”卡嘉莉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边海边有鲨鱼,我们去海滩上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鲨鱼牙齿?”阿斯兰喝了一口咖啡,用刀尖把蛋黄戳破,不出声的看着她,“反正那些牙齿能多很多东西,找点回来玩玩也可以的嘛。”
        于是他们两个快速消灭了这顿早餐,决定开车去附近海滩赶海,临走之前把还睡着的乌兹米给叫了起来。老爷子听他们要去找鲨鱼牙齿,把自己车钥匙丢给闺女,就自顾自吃早饭去了——虽然那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真已经太阳晒屁股了。
        鲨鱼牙齿在海滩的哪里出没,鲨鱼自己也不能决定,完全要看海流的影响。火奴鲁鲁本身在两条洋流的环绕下,涨潮落潮多少都能带来一些。对于古代的夏威夷群岛来说,鲨鱼牙是重要的武器素材,而到了现代,这些牙齿几乎没有什么大用,最多就是给在海滩上漫步的游客留作纪念。
        他们两在海滩入口的马路对面停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铲子和水桶,给自己架好了墨镜,海滩上散步的人稀稀拉拉不算多。他们两提着铲子走下海滩,架势跟要铲黄沙的建筑工人差不多。誓要找到足够的鲨鱼牙齿,在海滩上给来个挖地三尺不罢休。
        坦白说,可能卡嘉莉只是随口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多少鲨鱼牙齿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什么额外的副产品,毕竟以前她每次去海边,多数都在堆沙堡或者享受阳光和饮料,赶海这种体力活她还真不是干的很明白,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举着铲子,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马路去了。
        那阿斯兰这个山里人就更不提了,夏威夷他都是第一次来!
        这能搞到点什么呢?我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IP属地:上海4楼2024-04-25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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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滩刚退了潮,有一大片沙滩裸露在外,卡嘉莉提着铲子,走到退潮线附近,接着把铲子往沙地里一插:“不管了,先从这里开始吧?天知道能不能找到。”阿斯兰扛着铲子提着水桶,看着沿岸被海水带上岸边的各种怪奇贝壳,皱着眉头感觉路漫漫其修远兮。
          湿漉漉的沙滩上,细沙和大尺寸的砂砾以及各种贝壳混在一起。这些东西因为海水而凝结成团,一铲子下去阻力非常大。不过费劲可以铲起来一大块,这么一大块结结实实的混合物,再丢进水桶里面仔细甄别,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这两个连着几铲子下去,除了黑黑白白各种形状的贝壳,啥都没找到。毕竟鲨鱼牙齿这种珍贵的海滩纪念品还是比较稀少的,所以廉价的贝壳倒是怼满了水桶,第一桶倒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一座小山,相当壮观。
          卡嘉莉对这座贝壳山非常满意,以最快的速度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哇哦,我们要不要多挖点把这堆贝壳再堆高一些?”本着就是出来玩也没有目的性的阿斯兰二话不说,抡圆了膀子开始实干。沙滩上这玩意儿可多呢,还没小半个小时,这两就把那对贝壳堆得半人多高,引来不少人围观——虽然度假的时候,适合做一些平时不太做的无聊事,不过真的无聊成这个样子,倒也不多见。这两看着自己整出来的杰作,那是相当有成就感。阿斯兰甩了甩发酸的手臂,他还记得一开始过来的目标任务,不过实际上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陪老婆玩儿才是要紧:“现代没大用了,古代我们就发财了,古人用贝壳加固墙壁,可以顺带防盗,我们这么多贝壳,都足够武装一堵墙了。”卡嘉莉听见他的话叉着腰得意洋洋,找鲨鱼牙齿的事情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干完这件壮举的时,这两都累得一头热汗。他们两个收拾掉水桶和铲子,顺着沙滩随意闲逛。中午时分太阳灼热,游人稀少。卡嘉莉丢下阿斯兰,沿着浪线自顾自的向前,阿斯兰跟在她身后,看着海水一点一点咬上来,吞掉他们之前的行迹。其实这样很容易失去对于距离的判断,好在之前那座巨大的贝壳山做了极好的参照物,他们就这样顺着岸线不疾不徐的走着,仿佛要走到天荒地老。
          突然,卡嘉莉在翻滚的海浪里看到了什么。一个白色的东西,被海浪推上岸头,还没站稳,又被卷回去。她就蹲在那边,看着那个东西在海中浮浮沉沉,好奇它到底最后会被留在岸上,还是依旧沉回海中。阿斯兰站在她的身后,也注意到了那个东西。只是他的想法比卡嘉莉要单纯得多,立时立刻就踏着潮水走了过去,在它又一次被海浪推上沙滩的时刻,一把拽住了那个东西。将它从水中提了出来。
          这时候他们两才看清楚了,阿斯兰手里提着的,是一整副雪白的鲨鱼颚骨。
          这下他们两终于想起来自己跑这里来干甚了。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战术后仰)。
          紧接着自然这两只欢天喜地提着这老天送来的鲨鱼颚骨,立刻掉头往回走。一面走一面就已经在端详那骨头了。它的尺寸并不大,最宽的部分还没有他们两个的手臂一半,显然它过去的主人还在幼年,没能变成海中霸主,就被海洋残酷的竞争法则吞没了。不过这毕竟是生态循环的一部分,而且对卡嘉莉来说,她这会儿更多的是庆幸——幸亏他们两随便沿着海岸线多走了走,才撞见这小东西。不然来晚了指不定就成了其他人的囊中物。
          “这下牙齿是够多了。”他们回到那堆壮观的贝壳山下,周围的游人路过,都会对它行一下注目礼,让卡嘉莉感觉与有荣焉,“我们用它做什么呢?之前我还只想做个护身符什么的,现在一下子来那么多,只做护身符,有点浪费了啊。”
          临走之前,卡嘉莉又回到了他们那座贝壳山边上,掏出手机留了四面的照片。算是为这座注定在涨潮时分,被潮水侵蚀,被游人拆解的不定之山,留下了最初以及最终的影像。阿斯兰提着他们的战利品,顺手把它安置在了后备箱,然后钻进了驾驶室:“先回去看看,我觉得那么多牙齿,直接学夏威夷土著做鲨齿剑都行了。”
          这也太硬核了。
          未完待续


          IP属地:上海5楼2024-04-2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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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鲨鱼的下颚不仅有露在外侧的牙齿,在里层还藏着层层叠叠的备用。这样一副完整的鲨鱼颚骨,在部落时代绝对是最抢手的战略物资,省点用武装一支队伍不成问题。对于现代人的他们来说,这种大自然的馈赠同样充满了新鲜感。
            车才停稳,卡嘉莉就立马跳下车,去后备箱里掏出他们找到的战利品。鲨鱼虽然已经变为骸骨,牙齿却依然锋利,她差点就被这头死去的家伙咬了一口。不过恐怕就算手指挂彩,也挡不住她的兴奋。卡嘉莉像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冲进屋子里把鲨鱼的颚骨丢在电视机茶几上,乌兹米那会儿正好在茶几前的沙发里,戴着眼镜看报告。被她的动静打断,老头子把鼻梁上的眼镜扒拉下来半拉,看到了桌上那白花花的东西:“哟呵?你们运气真不错,我原本以为你们要到涨潮的时候才回来,没想到啊没想到。”
            然后乌兹米提着手里的报告,往桌上一拍,摘掉了老花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行吧,反正也没大事。要不要我跟你们一起看看,怎么折腾这东西?”
            老头子话音刚落,阿斯兰抓着车钥匙从门口走进来,乌兹米像是看到了参谋,急忙朝着阿斯兰招了招手:“来来来,那么多做把宝剑都可以了吧?”
            瞧瞧,什么叫男人的浪漫。什么叫男人之间的默契!
            阿斯兰还没仔细打量他们捡到的下颚骨,等他看到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几层牙齿之后,立刻点头表示肯定。不过他还是比较冷静的:“我们先决定一下做多长的,而且卡嘉莉之前说要做护身符。我们先把做护身符的牙齿留出来。”
            不过乌兹米别墅里的车库虽然大,但只是拿来堆杂物。并不是规划中的工作间,不如说老头子在这里甚至没有预备相关工具。工具倒是不难搞,材料也不是很麻烦。反正有渠道快速搞一套牧田的电动工具回来祸祸,也可以去附近的建材商店搞来想要的主体木材,但是怎么设计就很需要考虑了。
            其实别说这两男人了,卡嘉莉也很兴奋,然后这两夫妻就到底做成什么样子进行了一番微妙的讨论:
            “可以做一把长剑(Long sword)了吧?”
            “你确定不是做两把剑(Jian)吗?”
            “……为什么是两把剑?”
            “中国传说里的英雄,有很多就是用两把剑的。”
            “……?”
            “而且好像中国有很多传说,好像剑还分公母来的?”
            “……你是要玩干将莫邪吗?”
            “不行吗?”
            “……这典故也太不吉利了!”
            阿斯兰一头黑线,只好光速给卡嘉莉说了一遍《眉间尺》的故事梗概,提醒她这个复仇典故用在夫妻身上绝对不好——这能好才有鬼了!
            传统用鲨齿制作的武器,一般核心极其朴素,都是一根简单的木棍,讲究一些会做镂空来减轻重量,有些则为了方便劈砍的引流而做成起脊。用于实战的撞击,可能会让这些牙齿掉落。所以作为核心的木棍,本身也是武器的组成部分之一。但不论如何,都和他们口中的那两种刀剑相去甚远:毕竟,他们说的武器,都是铁做的,挥砍更为有效,会有更复杂的装具来实现更多的操作。
            所以这两夫妻马达空转的时候,乌兹米端着手机不动声色查着各种相关参考。最后用手指敲了敲茶几:“那牙齿本身和锯子差不多,那为什么我们不做成锯子呢?”
            ……?
            老爷子朝他们举起手机,卡嘉莉和阿斯兰一前一后凑过去,就看到屏幕上露出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东西。它确实是一把西方巨剑的形状,但是又很像一把锯木材的油链锯。而且这东西居然还有好几个样式。
            “这是什么?”
            “链锯剑(Chain sword)。”
            换言之,乌兹米觉得如果实在不能决定,干脆用鲨鱼牙齿和上好木材,做一把战锤40K里的链锯剑,而且他一开始就看上了少狼主拉格纳那把双刃链锯剑。然后考虑如果有的多,就再做一把泰图斯的单刃链锯剑。
            反正摆着看,那当然怎么酷炫怎么来对吧?
            忠诚!实在是太忠诚了!
            未完待续


            IP属地:上海6楼2024-04-28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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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自己做一把鲨齿链锯剑,需要很多知识和工具。且不失为一种浪漫。但是真的很麻烦,正在乌兹米要打电话问人借工坊的时候,卡嘉莉直接按住了老头子的手:“我们要不要先选一下设计,出个图干脆给专业人士。又不差这几个钱,对吧?”
              虽然这个时代,临时上油管找各个步骤的教程不是很难。但是麻烦在先后顺序和各种素材的处理,先不提取安全取鲨鱼牙,光主体用什么木材,木材含水量,木纹方向之类的问题,就足够他们翻车几百次顺带浪费一大笔钱,有些钱还是应该让专业人士去赚的。所以老头子想了想,决定接受闺女的意见,先把设计定下来。
              狼少主拉格纳的链锯剑当然是有设计图的,不过在微缩模型上的比例总还是不太能参考——老版阿斯塔特那五短身材肯定不作数,而原铸化之后的身材比例修长,是好看一些,就是特么身高也长了一截,按模型比例推算,那剑怕不是要两米多。这就太夸张了:就算放在家里看,那起码也是要拿来玩玩的,总不见得跟阿尔菲巨剑一样,一米七的人挥一米九的剑,哪怕剑是木头的,也能给人带着跑!
              武器方面,卡嘉莉完全不懂,乌兹米更别提了。之后阿斯兰有这方面的经验,他给的经验也很中肯:用的最舒服的剑,长剑完全竖直和使用者前胸同平,而如果是巨剑,最长不要超过单手平举。这尺寸不是一个定值,需要决定使用者是谁。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警察同志还是只能把自己抓出来当模特儿。
              最终剑的尺寸被定下来,一把长剑,一把巨剑,总长分别是133公分和150公分。老头子端来笔记本,当场打开CAD开始画图纸。一面还在催促这两人快点决定用什么木头,而且特别嘱咐最好用整根天然木材。虽然可以上油漆,不过乌兹米觉得,直接利用天然木材本身的颜色会比较有意思,而且油漆这东西,有个很大的弊端,就是搞搞很容易掉色,如果还是特别调的颜色,容易出现色差。如果只是上了清漆或者木蜡油的天然木材本色,那不管怎么折腾,哪怕就是断了,木工胶一顿伺候无事发生。
              老人家果然还是有相当智慧的,他画他的图纸。两夫妻捧着平板在那儿大脑过载——五颜六色的木材真是不好下手。也不太能怪他们,毕竟大多数人的意识里,木头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颜色的表达了。无非只是深浅差异,再怎么样,“木头”典型的那种棕色,就已经他们的全部认知了。谁知道,天然木材本身,甚至可以形成一个非常丰富的彩虹,从黄白色、到棕色、亮黄色、鲜红色、绿色,甚至还有紫色的。而且还有人工添入彩色树脂染色,形成特殊木材,叫做稳定木,他们的可选真的是眼花缭乱精彩纷呈。
              虽然阿斯兰懂武器,但是他可真不懂木材。卡嘉莉虽然知道,但不多。这两只捧着平板越看越迷糊。最后卡嘉莉一怒之下,掏出手机:老娘不懂没关系,老娘有个御用人肉AI!直接一个电话敲给基拉。电话那头的程序员正在带薪如厕,亲姐这电话差点炸的他裤子都忘了提起来就奔了出去。
              “基拉,方便说话吗?”
              “啊?啊??”
              “我现在需要你立刻马上帮我做件事。”
              “什么……什么事情?”
              “给我现在立刻搜集市面上能买到的木材的数据。”
              “……?”
              “不管什么木材,稳定木,老娘要它的硬度,韧性,报价!”
              “等一下卡嘉莉……”
              “6点下班之前整理成表格给我,就这样拜。”
              “等……%^&*&^*&”
              发单子给人肉AI之后,卡嘉莉舒舒服服熄了平板,躺平在沙发里:“好了,我让基拉帮我去查了,有表格了就好办了。”阿斯兰眨巴了一下眼睛,用非常低的声音不可察觉的吐了槽:
              我怎么记得基拉不是你员工来的……
              别在意细节,别在意细节。
              未完待续


              IP属地:上海7楼2024-05-02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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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拉不愧是被捏的包子,某种意义上和阿斯兰一样,压榨一下就有无限可能性。不过这人和压榨完了只会埋头郁闷不一样,基拉可是会用各种理由和借口要补偿。下午六点基拉的邮件准时躺在卡嘉莉的邮箱里。附件表格之外,正文字里行间文采斐然的表达着如下内容:加班加傻了,帮她偷干活差点被发现,心里很受伤,求抱抱……
                卡嘉莉没控制住情绪,给回信上敲下了这么一行字:你这什么男大学生啊!跟你姐装可怜!别以为不知道你什么小算盘!
                事实上,她敲下这行字的时候,咬牙切齿把这段话重复了一遍。阿斯兰在平板上展开表格,强迫自己装聋子没听见。乌兹米已经丢下他们两个,去院子里折腾烤架去了,他稍早之前搞了点生蚝和螃蟹,外加一整条牛肋排,晚饭肯定是毫无疑问吃烧烤了。老头子顺带搞了些啤酒——里面包含三分之一无醇啤酒。这样他也能陪着喝两口。
                人肉AI翻出来的信息列表也是足够分量,基拉给了好几套筛选。从硬度、韧性、价格、颜色、入手难易度、加工难易度上做了划分。顺带额外指出,现成的加工板材,有些时候不太能保证木纹的一致性,最好选择平切靠近木芯的部分,有条件选用“四分切”[注1]裁切的木材那最好不过。最后还附上了一张图解释这个专业名词。
                光从这认真劲儿来说,基拉肯定是把亲姐的事儿放心里了,给点补偿确实无可厚非。卡嘉莉发完邮件,凑到阿斯兰身边。这男人就把手里的平板放在两个人中间:“先挑颜色吧,反正价格都可以等会儿再说,东西总要看得顺眼。”
                老头子的CAD图纸上,剑身是分成三个部分的,剑身、护手和配重的装饰。所以他们可以要颜色完全不一样,可以选最多六种颜色的不同木材。卡嘉莉抓了抓脑袋,就算这样了还是很选择困难症的:因为木材天然的颜色本身就有色差,上漆或者其他保护措施后,它的颜色还会进一步变化。她看了看表格,又看了看阿斯兰。忽然有了主意。
                结果是,她选了这么几种木材:紫心木和绿檀、橡木和榉木。分别作为两把剑的剑身和护手。至于配重的装饰,她选择了稳定木,顺带指定了染色的效果:金色和绿色的混色,以及蓝色和金色的混色。就这样完成了他们的购物清单。乌兹米还在外面摆弄他的烤架,一直就没进门。卡嘉莉于是举着平板出去直接找老头子,阿斯兰很自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当苦力去装了个冰桶,里面塞满了之前老头子买回来的啤酒。
                人说万事不决吃个饭,事情决定下来了,那就更要吃饭了!
                一顿又是生蚝又是牛肉又是螃蟹,要不是这仨都比较常锻炼,估计早给整出了痛风。一顿饱饭下去晚上也没事。赤道地区天又黑得晚,于是乌兹米抓着卡嘉莉定下来的材料和设计图,开始给他认识的工坊下单。虽然没住在一个社区,不过那间工坊也在火奴鲁鲁岛上,老哥表示明天干脆上门来取鲨鱼牙——他可真的特么信不过FedEx。
                UPS也不信。
                一看就是被暴力快递折腾出了PTSD。
                于是3月10日一大清早,一辆皮卡就停在了阿斯哈家门口,上面下来一个高个子拄着拐杖的独眼,看起来快五十的中年人。穿着夏威夷人常见的花花绿绿薄衬衫,架着墨镜登门拜访。一如既往阿斯兰醒得早,去厨房煮上了咖啡,然后用昨晚剩下那点牛肉做早餐。因为当主食的死面饼还有剩下,所以这顿早饭就不如昨天那顿来的讲究,毕竟随便热一热就能吃。最多混点新鲜青椒洋葱,基本就对付过去了。
                不过显然阿斯兰很快就后悔了他没早点去把他加老丈人叫起来。
                因为来的这位先生,虽然他不认识,但是卡嘉莉可太认识了。不仅认识,还非常不对付。而麻烦的事情倒不是之后卡嘉莉会和这位先生吵成一团,而是这位先生自顾自走到了厨房,前前后后看了一下他咖啡机上的咖啡,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啊呀,我应该早点来的。”这仿佛咖啡死在了咖啡机里一样的悼词,听得阿斯兰莫名其妙兼汗毛倒竖,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位先生想干什么,他们两同时听见了卡嘉莉在楼梯上就爆发出的吼声:
                “怎么是你!巴尔德菲尔德!你要对我家的咖啡机做什么!”
                ……?
                场面有点让人大脑过载,看得阿斯兰差点把死面饼弄糊在平底锅上。
                未完待续
                注1:如下图所示,常见的木材一般分为平切、真四分切和裂四分切。
                平切(plainsawn)是最常见的木材切割形式,可得到最大面积的切板,且对于木材的切割损耗最少,但木纹方向只有靠近木芯部分相对均匀。
                真四分切(quartersawn)是首先将木材以木芯为轴切成四分,再按照木材木纹的走向切割成板,损耗最大,但木材木纹均匀方向一致,制品会更耐用。
                裂四分切(Riftsawn)也有个说法叫假四分切。其预备工作和真四分切相同,之后成板是按切块中心并排切出,其损耗在平切和真四分切之间,除了两侧之外,木纹相对均匀走势一致。


                IP属地:上海8楼2024-05-07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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