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次的话再拒绝辉夜吧
跟辉夜做了一周一次听从她命令的约定。
这种事情虽然听上去像是外界四月一号会开的玩笑，但确实是事实，现在的我就正在怨恨着一周前对此轻易点头的自己。
当时的我一定是被什么不知道名字的东西给控制了吧，才会答应这样子的约定。
现在跑去跟辉夜说反悔，应该才是正确的选择。
辉夜或许会同意我的反悔，毕竟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两个人在一个糊里糊涂的氛围里商讨好的，是相当缺乏理智和合理性判断的一个决定，所以我觉得哪怕我食言了也不应该对我提出太过分的指责才对。
……但来自辉夜的冷嘲热讽一定是少不了的吧。
“妹红炭说的话也不如永琳想的那样靠谱嘛”“恭喜妹红获得不守信蓬莱人第三名的好成绩哦”——诸如以上的话从辉夜那张小嘴里说出来，要比被她的拳头打到还要难受几倍。
仅仅是想象到我在辉夜面前被损得抬不起头来的场面，就打消了我想要反悔的念头，只能陪她玩玩了，玩到她腻了的话，应该就好了吧。
但对于辉夜是否会放过名为“妹红”的新玩具这件事，我的心里还是对此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遇到特别过分的命令一定要拒绝——我在心底给自己设下了一个规定，虽然对于过分这两个字的尺度并没有明确，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过分的东西就是过分的东西，哪怕从辉夜嘴里说出来也不会变得不过分，所以我只要按照我平常的行为准则去要求命令的尺度就好了。
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建设之后，我迈开了走向永远亭的步子——今天是辉夜说出第二个命令的日子。
来到永远亭的时候仍然是上周那只看门的兔子，上周被我打穿的天花板也已经修好，所以整体看起来像是这一周的时间在永远亭被冻住了一样，没有给它留下任何时间流动过的痕迹。
而我也和一周前一样，站在这不曾改变过的景色里，当着不曾改变过的人。
不过下一刻变化却出现了。
辉夜一把推开了大门，站在门口朝我挥着手，于是眼前的画面从一周前变成了现在，“妹红，很准时哦，我很开心。”
“我刚到门前就来接我了，看样子是很期待今天嘛，辉夜。”我试着用不冷不热的语调去讽刺她。
辉夜歪了歪头，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伸出手招呼着我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牵起那只手，而是用力地拍开了，随后走进了和一周前不一样的永远亭。
“现在对我态度这么差，一会的命令可能会过分一些哦，”辉夜一边夸张地揉着被我拍开的手，一边戏谑地说着，“如果妹红现在温柔一些的话，过一会考虑着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辉夜：“把手伸出来，辉夜。”
“哼嗯~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嘛，妹红，那就让你牵一下……好疼！”
我又拍了一下，用上了更大的力气。
虽然不会死，但痛还是会痛的吧——能够让辉夜切身体会到这一点，就是现在生活里为数不多的让我心情变得更加晴朗的东西。
“妹红，逞能的话，一会的命令会让你怨恨现在的自己。”
我沉默了一下，对着辉夜露出了笑容：“再把手伸出来一次，辉夜。”
当然，我也并不指望她真的会再上一次当，只是想要逗逗她，就像把食物放到猫咪跳起来也抓不到的高度，然后看着它反复地跳起来去尝试，最后只能在原地气得喵喵叫——把小猫代换成辉夜的话，想必会成为我十分想看到的一个场景。
可惜辉夜不会喵喵叫，如果会的话就更玩了，
“看来还是很硬气呢，妹红，那就快进到命令阶段吧，人总是要对自己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负责，”辉夜打了一个响指，把目光死死得钉在了我的身上，“今天下午妹红要给我扮演宠物猫，不许说话，只许喵喵。“
……
这家伙，会读心？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辉夜有读心相关的能力，关于命令恰巧撞上了我对辉夜的一些幻想场景这件事，应该只能解释为巧合了吧。
我在辉夜身上索求的某样东西和辉夜在我身上索求的某样东西恰巧一样。
而区别在于，我对辉夜的索求只能体现在脑海中的幻想，而辉夜却可以体现在现实中的命令——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觉得十分不公平。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提出一些相应的要求来满足我的欲望才对，这样才算的上是公平。
“如果辉夜能先示范一下怎么当宠物猫的话，我就答应你。”
辉夜用食指抵住了脸颊，似乎是在思索权衡利弊，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似乎做好了决定。
辉夜把手虚握成拳头，比在了耳朵旁边，然后上下轻微摆动了几下，并张了张嘴：“喵。”
……一想到之后可能是由我来做这些动作，名为羞耻的情感就从心脏处迸发到了全身上下每个角落。
但辉夜似乎并没有照顾到我的羞耻心，而是有种越玩越上瘾的感觉。
她双手着地，似乎在学猫的走路方式，走到我腿旁边的时候侧着头蹭了蹭我的小腿，“喵喵。”
什么嘛，这家伙还是偶尔有点可爱的。
但还没等我体会到小腿处传来的酥痒感，辉夜就猛得把我扑倒在地上，同时我觉察到了耳垂处传来的舌尖在游走的感觉。
如果是一只小猫的话，扑在我胸口处舔着我的耳朵会让我感觉到相当不错的好心情。
但此刻做着这些动作的不是小猫。
“辉夜，让开！”我用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辉夜。
辉夜在我身上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的眼神中似乎带有一丝疑惑，她歪了歪头：“喵喵喵？”
“不要在这时候给我装做听不懂人话的猫啊！”我用力直起身子，抓住辉夜的肩膀，给她来了一个头槌。
“好疼……喵！”辉夜揉了揉头。
“我也很疼！而且不用再装了，从我身上滚下去。”
辉夜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从我身上离开了，坐在了地上：“怎么样，我已经示范过了，该轮到妹红了。”
我伸手摸了摸有些湿润的耳垂，再一次感受到了名为羞耻的情感。
这应该已经算做过分了吧？
这应该已经算做过分了吧？
对于过分的请求，我应当一口回绝过去——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不过，如果轮到我的话，我应该也可以对辉夜做相同的事情吧，能够给辉夜带来名为羞耻的情感，应该会成为我好长一段时间内的笑容来源。
“我明白，不过是扮演宠物猫罢了，你做的事情，我会还给你的。”我接受了辉夜的命令。
下次的话，再拒绝辉夜吧。
我站起身来，学着辉夜刚才的样子，然后试着张了张嘴。
……喵不出来。
尤其是辉夜那一副眯着眼睛的样子，变相的增加了让我吐出这个词的难度。
“啊呀，看样子是一个有点沉默的孩子呢。“辉夜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过这句话倒也给了我一个应付掉这个命令的办法。
我坐在了辉夜旁边，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躺在了她的腿上，把手蜷缩成猫爪状，然后微微合上了眼睛，试着小幅度的张了张嘴：“……喵。“
如果有人路过的话，会把我误会成躺在别人膝盖上睡午觉的猫吧——才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总之对我来说睡一下午肯定是要比被辉夜当成宠物猫指使一下午要好得多，所以也不算太过丢人的事情吧，我如此对自己说着。
片刻之后，从头顶传来了手掌的温度。
“猫红的手感摸起来很好哦。”
谁是猫红啊——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之后，我还是把身体交给了似有若无的睡意，渐渐地让意识沉浸在了头顶传来的触感之中。
辉夜就在那一直这样摸着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