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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爱尐狮啷』花季未了[CP他白]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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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0年孟春
  西流魂街二十二区·吊枢
气管和肺叶里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燃烧,叫嚣着,几乎将整个胸腔都撕裂开来。
  樱川雪名从未这样痛恨过自己的无能。
震耳欲聋的吼声凄厉地响彻天空,那怪物身上所散发的戾气仿佛已经落在了后颈上,让他几乎立刻就崩溃地大叫出声。可是恐惧之下依旧保持的最后一丝清醒理智让他把所有的尖叫和呐喊都封在喉头——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他还有冬狮郎。
  满脑子都只想着——逃走,逃走,逃走……
这时候他才知道,死亡是有形态的,阴冷、滑腻,像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时的毛骨悚然。
  他掌心里紧拽着冬狮郎冰凉的小手,发了疯一样地拼命奔跑着。而一直落了自己半步的孩子终于体力不支,在狂奔的速度下还来不及缓冲就重重摔倒在地,连着自己的脚步也被带动得一滞。
  孩子满头大汗,璀璨的碧绿色瞳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落得满目的恐惧与惊惶。他大口的喘着气,喉咙干涩,尖锐的刺痛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肺叶彻底撕裂。
  “冬狮郎……”雪名惊痛地跪下来检查他的伤势,焦急的汗水沿着他的双鬓滑落。
苍翠的丛林间是诡异的寂静,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早已哄然逃散。而被他们远远甩在数百米开外的整个村子都成了一片废墟。
  樱川雪名一直都是如同他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不论多么强悍的大敌当前他都知道,只要雪名还在,一切都会安然无恙。可是现在,他眼中的惊恐像海啸般席卷了自己的整个大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晃动着,几欲崩塌。他拽住雪名的衣领,六神无主的慌张让他全身发抖。“雪名,你快点逃,有我在这里,它为了吃我一定会停下来,你、你就可以——”
  “闭嘴!”这是雪名第一次吼他,可他眼中的惊诧与委屈立刻又自己心疼得不可开交。这个可恶的小鬼,他一边将冬狮郎从地上抱起来一边恼怒地暗骂着,是怎么会有的这种想法。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擅自认为自己会抛下他。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一同逃出生天。
这看起来像个选择题。他想着,无奈地笑了起来,头脑忽然诡异地在一瞬间归复冷静。他将怀里的孩子安置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将他小小的身体用葱绿的枝叶严严实实地隐藏起来。
  没错,这看起来的确像是个介于选择他的性命或自己的性命之间的选择题,可惜,自己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丢掉了选择权。
冬狮郎惊恐而迷茫地看着他,翡翠色的眼里闪烁着令他眷恋不已的光彩。
  “听好了,冬狮郎,”他尽量稳住了自己颤抖的声音,“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一动都不要动,连呼吸都不要大声。”
  雪名……这是真的要抛下自己了吗?他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鬼魅般爬上每一根神经末梢的恐惧瞬间转为了一种冰凉的麻木。也好。他乖巧地点了点头,柔嫩的浅色嘴唇绷成紧紧的一条线。
在这一刻,与他分别的悲伤竟然胜过了对死亡的恐惧。红发少年眸中潋滟的波光化作了一汪淌满了悲伤的清泉,他俯下身,最后一次将孩子紧紧拥抱了一下,力道大得让冬狮郎觉得浑身的骨骼都要被他揉碎——然后头也不回地像另一个岔道跑去——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
  其实也幸亏他没有回头——如果让他看见那孩子如洪水般决堤而出的眼泪,他恐怕会连抬步的力气都丧失掉。
  刻意将灵压释放到最大的那一刻,他意料之中地听到了假面恶灵确认了目标方位时发出的嘶吼。
冬狮郎蜷缩在灌木草叶中,安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脑中回响着神经中枢尖锐的单声道噪音,四肢冰凉。
  雪名抛弃了他呢。埋首在膝盖上,任由眼泪浸湿和服浅蓝色的布料,画出一圈圈深色的黯淡阴影。可是这样也好,若不是当初雪名把他捡回家,也许他现在早已暴尸街头了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也算是自己还了他一条命吧。只是不知道,被咬碎的感觉会不会很疼。



83楼2012-08-17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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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TZ...话说劳资好生心碎了一把。。咳。。我跟好基友说自己在国内的网上写东西,她知道了是耽美向的以后直接给劳资来了一句 oh you really fcked some shit up eh. Stop polluting the internet by spreading gay **** biznatch 嗷。。五脏俱碎。。


    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2-08-17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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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好累 =v=
      8AM到4PM,连续8小时的打工,实习工资还只有那么点儿,心里连点儿最几本的慰藉都没有
      然后公司刚刚起步,没顾客也没真正的工作,就是不停地打电话然后不停地被拒绝
      特别想就甩手不干了,可又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v=。。交了学费我特么吃饭的钱还没着落呢。。WTF....FML....


      103楼2012-08-19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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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2年仲春
          西流魂街一区·润林安
          朴素简洁的日式老宅上空顶着碧蓝的天,悠然漂浮的白云像棉絮般静静地舒展流连。小屋周围环绕着苍翠而生机蓬勃的林木,暖风中挟带着春回大地的朝气,将冬日的阴霾一扫而光。
          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孩甜甜地笑着,晶莹剔透的紫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那我走了哦,小白。”她亲昵地揉着白发孩子的脑袋,手指纤细而白嫩。
          “别叫我小白。”孩子不爽地拧着眉毛,一脸的不耐。“还有别把手搭在我头上。”他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拍掉了那只手。
          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女孩不以为然地叉起腰说:“如果哪天你也进了跟我一样的学校,我就叫你的名字。”
          “开什么玩笑。”孩子一脸老成地皱着眉,将双臂抱在胸前,“谁要进死神学校啊。”
          女孩见说服不了他,便只好暂且放弃了,转身向门口轻快地跑去,她一边跑还一边不忘朝后挥着手说:“就算我住校了,放假的时候也还是会回来找你玩的哦。再见啦!”
          孩子无奈地翻着白眼,将一只手放在唇边扩音,向她的背影嚷嚷着:“你最好别再回来了,尿床桃子——”
          目送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林荫尽头,孩子默默地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他回过身,看见红发的少年正站在门口,淡淡地笑着,神情悠闲:“明明很舍不得,怎么还说那么过分的话。”
          “哪有舍不得啊,”冬狮郎蹙着眉反驳道,“她走了正好就清静了。”说完,他还不忘加上一句:“笨蛋雪名。”
        *** ***
        1962年仲夏
          夕阳斜落,日式宅邸门前的平台上,男孩璀璨的皓发被度上了一层浅浅的金黄,将他淡漠的面容也晕染得温暖起来。
          鲜红的西瓜肉被大口大口地啃去,不出数秒就只剩下了新月形的翠绿色瓜皮。
          “总之,队长超厉害的哦,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灵压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女孩换下了校服,身上穿着日常而温馨的浅粉色居家装,笑容温婉柔美,目光中毫不掩饰地流露着憧憬。而孩子却心不在焉地只顾着啃西瓜,女孩皱起了秀美的眉毛,无奈道:“真是的,你在听吗小白?”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小白了吗。”孩子含糊不清地炸毛道,“而且为什么你一放假就跑回来啊,死神学校就这么闲吗。”
          女孩立刻作出一脸受伤的表情:“亏我还特地跑回来陪你玩”
          孩子却依旧无动于衷地端着一副嫌弃的嘴脸,道:“我又没有拜托过你。”
          听完,女孩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早已对孩子的口是心非习以为常,重新回到开始的话题说:“如果我成为了死神,一定要进入蓝染队长的五番队。”
          “哦——”孩子若有所思地咀嚼着瓜肉,略有点不以为然。
          “什么嘛,我是认真的。”女孩特别追加道。
          “哦……”
        冬狮郎长大了,变得没有小时候那么黏人,反而开始特别喜欢装老成地皱眉,似乎心上总有天大的烦恼压着,舒展不开。
          来到润林安后,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多改变;比如爱上了甜纳豆和坐在门口的平台上看日落,以及,终于拥有了除雪名之外的第一个朋友——雏森桃。乖巧天真的小女孩,模样精致,笑容总是甜蜜而贤淑。
          而另一方面,雪名也终于学会了卑飞敛翼,他不再打架、不再张扬,一人默默地挑起了全家四口人的伙食和生活费,所以每日天不亮就要出门工作,直到深夜才能回家。他的微笑一如往日的温柔亲切,但眼底积攒的冷漠与疏离却日益渐浓。对他而言,奶奶和桃都是重要的亲人。他对待桃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然而,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跟冬狮郎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天差地别。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就像他阻止不了韶华飞逝,也拴不住那孩子惊才绝艳的天赋异禀。
        时间轴在不断地向未来推移,沿着那一场场无声的花开花落,剥落了曾经永恒的色彩,荒废了沧海桑田的誓言。
        


        104楼2012-08-19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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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4年季春
            一年一组的学员们分成了三排跪坐在鬼道训练场边的木板平台上,而场地另一端的高墙边并列地插着两排画着红色圆心的标靶。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肃穆与激动交织的热烈气息。
            “第一班,上前!”老师举旗喝令。
            “是。”第一排的学员应声道,齐齐站立起来,走向预备线。
            冬狮郎举起右掌,左手搭腕,稚嫩的面容染着难得的认真。他低声念诵咏唱咒文:“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以人之名者,焦热与怒涛,向着南方迈步——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应着刚落的话音,炽热的鲜红色火球滚动着狂暴的气焰激齤射而出,正中标靶红心,将整个白板都彻底炸毁,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细长竹竿滑稽地立在一片浑浊的烟尘中。观看等待的人群立刻发出了赞叹的唏嘘与喝彩声。
            欣喜的笑容在他唇边绽放,恍若出水芙蓉。他略有些激动地转向身边的雪名,只见后者掌心飞出的火球勉强砸中了标靶,可惜稍微打偏了点,只掠去一个边角,龟裂的标牌冉冉冒着焦糊的黑烟。
          雪名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勺,笑道:“唉,真的好难啊,我完全不行呢。相比之下,冬狮郎果然是个天才。”
            冬狮郎笑得更开心了,染着稚嫩的腼腆与骄傲:“那当然了……笨蛋雪名。”
          监督老师的哨声再度响起,他们随着第一班的其他人退到后场休息。
            宠溺地看着那孩子一头璀璨的皓发,雪名不禁莞尔。当全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已被收在怀中,再多的追名逐利都是枉然。洗尽铅华、返璞归真之后,他想要的,不过还是和当初一样的简单明了。
            四季轮回,光阴荏苒,一载又一载的蹉跎,淡去的是激情,加深的却是依恋。
            虽然他知道,他的冬狮郎再不是那个能被他独藏在笼中的小雀,而是展翅翱翔于蓝天的苍鹰。但他愿意就这样,永远落后他一步,却决不掉队,给他随时倒下了都有人接住的安全感,以及一个绝无隐患的后方。
          下课的钟声响起,在老师的许可下,学员们哄堂而散。
            雪名正和冬狮郎商量着去食堂用餐,就听得一个少女娇俏的呼声传来:“——雪名哥哥、小白!”
            两人转过身,冬狮郎额角的青筋立刻应声暴起,“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叫我名字啊!尿床桃,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少女轻快的步伐背后紧跟着两个体魄健壮的少年,跟雪名差不多大的年纪,一个金发一个红发,都是一表人才的样子,富有着年轻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真没想到,雪名哥哥也一起来真央了呢。这样我们大家就又在一起了,好开心。”少女合着手,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连带着,似乎让周围的空气也都一起染上了恬静美好的气息。“啊对了,介绍一下,”少女指了指身后的两名少年,“这是跟我同期的朋友,吉良君和阿散井君。”说完她又指向一高一矮的兄弟两人,“这是我在流魂街就一直在一起的家人,雪名哥哥和冬狮郎君。”
            “在下吉良伊鹤,请多多指教。”金发蓝眼的少年礼貌而恭谨地伸出手,与雪名和冬狮郎相继互握,表情谦逊儒雅。
            而他身边的红发少年却并不似他那般通得人情世故,只是大大咧咧地挠着头说:“我叫阿散井恋次,多指教了。”
            “日番谷冬狮郎。”白发孩子简短地说,看得出他的不善言辞。
            “在下樱川雪名,请多指教。”
          很多情况下,初见时的第一印象就决定了往后的交情,所以当然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概念。而对于吉良和阿散井来说,虽然这二人可以当作是低了两届的学弟,但哪怕仅是一眼也能看出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那个白发绿眸的孩子,虽然还正值稚气未脱的幼年,可他身上强大的灵压已经足以让任何一人侧目。
            “啊,莫非阁下就是已经声名远扬的那个天才少年,日番谷君吗?”吉良眼中透着激动的精光,心下的憧憬和钦佩可见一斑。
            “唔……”冬狮郎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无比闪亮的天才光环并不放在心上。
          


          113楼2012-08-2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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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名的嘴角噙着暖心的浅笑,道:“别害羞了宝贝,反正全校的人都知道啦——”
              “不要叫我宝贝!笨蛋雪名……”冬狮郎羞恼地皱起眉,不由分说地就朝他扑上去,而后者则是娴熟地将孩子一把抱在怀里,笑容的弧度也不经意地加得更深了。
            又简短地寒暄了几句之后,雪名抱着冬狮郎向三人告辞:“那我们先走了哦,桃子,吉良君,阿散井君。”
              “嗯,好,回头见。”雏森向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只见在他人面前淡漠疏离的白发孩子仍在恶作剧地揉捏着少年的脸颊。对此已然习以为常的雏森自是见惯不惊了,而身边的两人却依然有些呆愣。怎么那孩子,一到了雪名面前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很早很早之前就一直在一起了,”雏森向他们解释道,“所以关系上,怎么说呢,比亲兄弟还更甚。”她想了半天都没有琢磨出一个最为准确的词汇,只好又无奈地补充道:“总之,就感觉他们本身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彼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样。”
              吉良和恋次都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未经世事的少年还并不懂得,那种用尽全部生命去珍惜一个人的概念,是何等浓烈的感情。
            在真央的日子充实又悠闲,虽是混在诸多贵族子弟之中,却也没有人向他们不敬。每逢放假休息,他们就会回到流魂街探望奶奶,三个孩子并肩笑闹着回到那间朴实的老宅,给老人讲着瀞灵庭里的趣事解闷。
              雏森还是喜欢把她的偶像蓝染队长成天挂在嘴上,冬狮郎会时不时地扔出两句冷吐槽,而雪名则会忙前忙后地为年迈的老人做一些家务。看着茁壮成长的三个孩子,老人的沧桑的目光后,是由衷的欣喜。  *** ***
            1964年仲秋(一)
              冬狮郎无疑是精致的,从头到脚的精致,不论是五官或身材的比例都堪称完美,甚至包括每一根睫毛上翘的弧度都令人心颤。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不时会被他的美而惊艳,但那些娇声细语的莺莺燕燕们却不会为了他,像为了雪名一样,连他用过的一枝圆珠笔都要团团围着嘀咕个不休。
            白发孩子蹙着眉,赌气般大口大口地咬着饭团,撇着嘴胡乱咀嚼着。
              他一定要快点长大,长得比雪名还高,然后比他帅一百倍。这样,只要他们站在一起,就绝对不会再有女生给那个混蛋递情书……而坐在他身边,任他倚着自己胳膊当靠枕的雪名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暗潮汹涌的情绪,犹自安静地默读着一封粉红色的信笺,似乎正看得津津有味。若是仔细闻一下,上面还清晰地沾着百合花的清香。
              “有这么好看吗?”冬狮郎似是有些不满地撇着嘴咕哝道,“口水都流出来了啦,笨蛋雪名。”
              红发少年听了之后微微一愣,心不在焉地伸手摸了摸唇角,向他侧目道:“没有啊。”
            只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寝室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两扇衣橱各自占据了一个墙角,以及靠窗的一张两人共用的书桌。两床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墙边,规矩而工整。空气中悄然飘浮着一股草秆混杂着饭团的香味,显得格外温馨。
              窗外隐隐传来其他学员们笑闹嬉戏的声音,颇有种无忧无虑的阳光意味。
            冬狮郎伸过了脑袋,眼睛直直地往雪名手中的信纸上瞟,问:“上面写了什么?”
              雪名捏起嗓子装腔作势地学着女人的声音说:“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日番谷君的……”说罢,他自己也笑了,又重新拾回原本的声音假装严肃地对冬狮郎道:“日番谷君,请对这位后妈候选人的应聘致辞发表一下看法吧,组织会慎重考虑您的意见。”
              冬狮郎不耐烦抓过对方手中的信纸,将其揉作一团:“驳回。”
              “是!”他正儿八经地鞠躬道,“谨遵日番谷大人命令。”
              冬狮郎终于忍不住笑意,扑上去挂住他的脖子,对方笑着拥住他,眼中璀璨的光华在那一瞬间便沉醉了天地。
              云卷云舒,缘起缘灭,花开花落,一半随了流水,一般堕入尘埃。
            


            114楼2012-08-2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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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前的不知世事的红枫依旧在清冽的秋风中摇曳起舞,低吟着因年代久远而苍白失色的悲歌,浅唱着,不诉衷肠,不忘离殇。
              (二)
                西流魂街一区·润林安
                风格古朴的街道两旁散布着零零落落的小摊,兜售着格式琳琅满目的饰品和零食。
                仄日西斜时分,残阳如血。妇女孩童都开始返家,红枫落叶亲吻着匆匆掠过的裙裾衣袂,翩跹着跌入尘埃。
                一高一矮的两个少年携手走在霞光铺就的石板路上,步伐轻盈且从容不迫。
                沿着路一直走,地势便逐渐拔高,形成一个陡坡,前景像水面浮花般,一层层地沿着移动的步履揭露开来。
              在很多时候,一个阴谋的开端往往就如同一个故事中男女主角的邂逅,无从知晓的偶然,却又仿佛命中注定。
                在路的尽头,夕阳辉映之下的阴影里,身材修长的男人坐在搭了凉棚的小摊前,脊背微俯,俊美的面容隐在暗处,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在这朴素而平凡的流魂街,男人的气质就像满目黄沙中的一粒钻石,经过了完美切工打磨,每个棱角都散发着夺目的华美光芒,无论如何都显得与这副简陋的光景格格不入。
                每一个经过的路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为他而侧目,或唏嘘或惊叹。
              “哟,两位小哥,不来看看我们家的挂饰吗?很配你们的哦。”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夹杂了一种蛊惑人心的元素,让两个少年不禁为之驻足。
                他嘴边含着一抹浅笑,意味凉薄,合着那双淡樱色的唇,十足的美艳中又带了那么几分勾魂夺魄的妖气。他穿着一件黑色棉麻斗篷,留着微卷的中长发,是淡得几乎发白的金色,似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的春水,泛着潋滟的波光。而他的眼,是沉静的幽蓝,深邃得仿佛能够包容森罗万象。
              摊面上摆着三五个扁平的木箱,里面垫上了酒红色的天鹅绒布,盛着格式光彩夺目的珠宝首饰,五花八门,都是很别致的设计。
                “这个,”男人却不理面前那一堆的商品,转而从身后的一个木箱里另外拿出两条项链放在两个孩子掌心,“一直都舍不得卖掉的。”
                两条项链的坠子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触在手心里,是舒心的冰凉润滑之感。
                项坠是三枚圆环相套,其中两枚都是银色的金属质地,而最后一环则是玉质,一红一白,半透明,光滑细腻的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颜色晶莹通透。细看其中的水纹般的纤维,似游离舒卷流光彩云,毫无半点瑕疵。
              “这个价。”男人伸出三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晃了晃。
                “三百?还是三千?”雪名有点为难地问道。
                他挑了挑眉。“三十万哦。你不会没有吧?”
                冬狮郎愣了一下,虽带着明显的不舍,却还是将手中的挂饰重新放回了铺面上。
                “开玩笑的啦,”男人的笑意又加深了些,将妖媚的双眼眯得更为狭长,“这是仿制品,三十。”
              不过这当然不是仿制品,他只是不稀罕那一点钱。
                目送两个男孩逐渐隐没在霞光中的背影,金发男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像夏日午后睡够了懒觉的猫,慵懒而娇贵,微眯的眼里荡漾着潋滟的波光。
                不知从哪一片阴影中走出的高挑男人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后,左边的犬牙顶在薄唇上,显得有些阴狠,冰冷的戾气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直入骨髓。“怎么样,boss?”
                “就他了,”他神情散漫地抚了抚额前的碎发,“跟琉生君登记一下。”
                “两个都要?”
                “不不不,就那个红头发的,”他修长的食指轻叩着桌面,“弱点鲜明,容易控制。”
                身后的男人发出一阵轻笑,“反正都会签下魂契的,还怕他造反不成?”
                “真笨,这种人可不怕死,”他轻浮的声线中混杂着调笑的意味,“要是没有重量级的威胁,这一单连拿都拿不下来。”
              >> To Be Continued >>


              115楼2012-08-2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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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黫
                专门为菁酱加的情节 


                116楼2012-08-22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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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 还是决定在七夕把雪名童鞋拐跑!! XDDD
                  七夕快乐啦同志们~~~ 顺便祝俺老妈生日快乐啦~~~~
                  ————————————————————————
                  1965年季冬
                    瀞灵庭·真央灵术学院
                  这世上到底还有着多少未知?又因此,而渲染了多少恐惧?
                    最可怕的,不是不知道脚下的路是否已到了尽头,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脚下的路向着一个与预期彻底脱轨的方向伸展开去,而自己却只能束手无策地走上这条单行道,并且,一去不返。
                  若不是今日亲临,雪名恐怕永远也不会知晓真央灵术学院竟暗藏着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下密室。
                    “你很优秀,樱川雪名。不仅是体能上的,而且还有头脑上的优秀。”男人用右手食指慵懒地敲了敲太阳穴,而他微笑中的邪佞,是雪名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怀的惊悚——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能将一个普通的笑容演绎得这般妖异,里面渗出的寒意像缓慢渗入血管的毒素,清晰地涌向心脏。“不像那些所谓的天才,你懂得隐藏自己的力量,我很欣赏。”他的嗓音中挟带着一股类似于沙哑的元素,让雪名控制不住地想起蛇类吐信时发出的嘶嘶声。
                    他双手被鬼道缚在背后,卑微地跪倒在地。单薄的膝盖抵着冷硬的触感,暗灰色水泥里的凉意像有了生命般化作一缕缕地细丝,穿透了布料和血肉,直直地透进骨髓里。他没有说话,说了也是白说。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二宫琉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是讨厌甜食和小孩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男人黑色的长发似一匹极品的丝绸,清冷的光华从头顶倾泻下来,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得越发妖魅。他身上穿着一袭印着鲜红色泼墨染花的和服,在昏暗的光线里,每一朵花都像是为祈求宽恕垂怜而向上伸出的手,带着绝望的悲戚。
                    雪名勉强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说:“要以这样的姿态向你指教,只怕有些困难。”
                    “哦?”男人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毛,恶毒的笑意顺着唇边流淌蔓延到空气里,让整个空间都变得令人窒息。“那在你看到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后,恐怕就不觉得困难了。”应着他的话,立刻有人将一个黑色的麻袋扛了进来。
                  他忽然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像是那些游走在血管里的寒冷毒液终于触到了心脏,然后一把攥住了脉搏。
                    揭开了麻袋,里面的孩子在重见光明的一瞬间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又被人及时按住,被绑缚得紧紧的四肢也让他毫无挣扎的余地。“雪名!”他大叫着,清澈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来回震荡。
                    二宫琉生像是受到了惊吓,他用手抚着额头,不满地向孩子投去了一个略带谴责意味的眼神,“我就说讨厌小孩子吧,都是这么吵吵闹闹的。”
                  雪名的脑子里猛地炸开了一记惊雷,他低吼了一声,身上猛然爆发出的灵压震得手腕上的缚道立时便碎成了飞灰。
                    琉生眼睁睁地看着他脱开了束缚跑向那个孩子,却并无阻拦之意,反而像个事不关己的看客,漠然站在一旁观望。
                  这时候,待到他靠近了冬狮郎才注意到,他校服胸前的白色衣襟已经被大片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干涸的血液在黯淡的光线中沉默地散发出一股阴森的腥气。
                    雪名扑到他身前,丝毫不顾及那两名黑衣守卫,用力地抱紧他,仿佛他是能止住一切痛苦的灵药。“对不起呢,冬狮郎,”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呢喃道,“又连累你了。”
                    冬狮郎紧拽着他,翡翠色的碧瞳中流淌着无助的恐慌,一点点地凝聚在瞳孔最深处。
                  “好了,”琉生拍了拍手道,“我们感人的兄弟重逢是不是可以先告一段落了?”
                    雪名转向他,眼中流露出冬狮郎从未见过的阴狠,但环着他的手臂却依然温柔而坚定,没有丝毫动摇。“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琉生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禁忍不住而哑然失笑:“樱川雪名,你以为你是谁,除了你自己,你还拥有什么值得让我多看一眼的?”他字字都咬得清晰而刻薄,像冬日悬挂在树枝梢头的冰凌,冷酷地折射着犀利的光芒。
                  


                  129楼2012-08-23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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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住了,有点不明所指。“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你加入我们,加入灵王直属隐秘机动军团。”
                      雪名听到这里也不禁失笑,“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不过一听就知道很厉害。你们确定没有找错人吗?我,只是个甚至连真央灵术学院都还没有毕业的普通流魂而已。”
                      “我不是来跟你理论为什么东伏见组会认同你能力的,我要负责的,不过是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把你拉进组就可以了。”说罢,男人慵懒地摊了摊手。
                      “……那如果我说不呢。”
                      “很简单啊,”琉生在他们面前不足两步远的地方蹲下,让两个孩子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吞没在高大的阴影里。“那就让你们两个都死在这里。”他的语声轻软,滑腻得像冰冷的蛇鳞。“别这么看着我,樱川,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要让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生命夭折在这里,你舍得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轻佻地勾了勾冬狮郎的下巴,冷酷的薄唇弯着那一抹雪名痛恨的弧度。
                    可是就因这一言,却让他在突然之间变得镇定,大脑有如被突然拉下电闸的引擎,瞬间落得了空洞的静谧,像是撞毁在冰山上的游轮终于停止了摇晃和颠簸,撒手沉入深海。
                      对,就是舍不得。这简洁到有些乏味的词组,用在当下却精准无比。不论痛苦再多,哪怕是死亡,对自己而言无非就是个如何承受的问题,然而,当这些痛苦转而加诸在冬狮郎头上的时候,它们就会在瞬间膨胀千万倍,重新激齤射反弹回自己身上,让他全然毫无招架之力。
                      他看着怀里的孩子,那不仅仅是他的弟弟,且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寄托。
                      冬狮郎回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灰蓝色眼瞳,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领,神色开始慌张——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像一只黑洞洞的血盆大口,正在逐渐将他吞噬。
                    “……好。”少年的声音轻柔得仿佛一片落羽,却不断扩大回响在冬狮郎的耳朵里,空灵得近乎飘渺,宛如来自虚空的天使赞歌。这句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仿佛抽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惨白的脸色彰显着不堪一击的脆弱。
                      琉生满意地唇边的弧度放得更大,从容优雅地站起身背对他们走去,却在没跨出几步的时候又忽然停下来,追加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加入我们以后,你的存在就会被抹消。所以趁着最后的机会,再跟你弟弟说几句话吧。”
                      “什么意思?”
                      青年有些好笑地挑起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难道你都没有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王隐这么强大的一个组织,却从来都没有人听说过?”他故意吊人胃口地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因为王隐的团员都没有过去,没有人记得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他们在历史的画卷里——从未存在过。”
                    *** ***
                    冬狮郎醒来的时候,脑中一片昏沉,类似于被巨石砸中脑门后的眩晕感。他有点茫然地望着木搭的房顶,思绪一时变得滞缓,仿佛脑部血管里的血液因为浓度太高而塞住了,一片浑浊的粘稠不清。
                      拖着疲软的身体从榻榻米上坐起来,脑子里模糊地萦绕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混乱思绪,夹杂着令人眷恋的熟悉感。他用尽全力试图将其紧握,后者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从白皙修长的指缝间悄然溜走了,像在阳光中纷飞的烟尘,舞动着,化作袅袅白雾散去。而他仿佛是做了一个漫长且疲惫的梦,看着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的寝室房间,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怅然若失,却全然想不起,到底是缺了什么。
                      他又转向高悬在白粉墙上挂钟,指针漠然而准确无误地指向了8:45。
                      糟糕!他暗骂了一声,立刻像被火烧屁股般地从被褥里跳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更衣,忽然好奇,却又始终都回忆不起自己往常都是如何按时起床的。
                    人们在对待某些个特定的东西时,总是那么肯定地认为它们属于自己,仿佛那是跟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一样明确且显而易见的道理,却不知,失去它们,其实也是那么易如反掌。
                    冬狮郎,你听不听得见我在黑暗中哭喊你的名字。
                      我丢失了光明,只因你背过的身影。
                    然而在那些韶华春光的芬芳里,是谁许了谁地老天荒。
                      其实我曾多想与你,就此一生天涯。
                    >> To Be Continued >>


                    130楼2012-08-23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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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琉生童鞋人设图一张 XDDD 手残勿PIA~~
                      Life's but a walking shadow, a poor player
                      That struts and frets his hour upon the stage,
                      And then is heard no more: it is a tale
                      Told by an idiot, full of sound and fury,
                      Signifying nothing.
                      -William Shakespeare, Macbeth

                      以及~~ 小狮郎真央时期的临摹一张~~~ 。。同志们请轻拍。。>.<

                      


                      131楼2012-08-23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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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athless - Shayne Ward

                        没事滚来插一张雪名桑少年时代的图~~~ 第一次尝试上色OTL。。同志们轻拍
                        ——————————
                        话说。。虽然现在说这个很煞风景。。但是我昨天刚买了微积分的书 OTZ。。二手的都要了劳资100大洋啊 QAQ。。。 翻开瞄了一眼尼玛都成天书了,一个暑假所有的公式都忘了 TvT
                        爹的脑残技能全是做各种N次求导做出来的 日日日日日日日还有两天开学了桑心死了。。。


                        142楼2012-08-24 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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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看那个积分符号销魂的腰身~~~~~ QAQ 。。
                          恶心完你们就去给老妈做长寿面了。。 =v=


                          143楼2012-08-24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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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啊,加拿大新出的百元新钞是塑料的,所以整个改头换面了,背后就有一个女科学家看显微镜的图案,侧面像,五官本来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原型是一个亚洲人。
                            然后你们猜怎么着??卧日!!这帮SB抗议说必须得换!为啥?因为亚洲人TMD不能代表加国。日,那你们白人就TM能代表加国?!这国家里的科研人员有TM一半以上都是中国人,你TM说我们不能代表你们!!!!
                            整天还TM冠冕堂皇地说要杜绝种族歧视!!卧日!!亮瞎了劳资的24K氪金狗眼,我会告诉你们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就像是被十几个凤姐给轮X了一样吗?135度仰望天空,我特么只看到一群SB白人在上窜下跳!!这个国家真尼玛恶心得劳资的菊花隐隐作痛!!亚洲人就尼玛不能代表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给脸说你们是白人,不给脸你们就是一帮进化未完全的低能恐龙。中国人整天说他们漂亮,崇拜得要死,特么漂亮个蛋,体重超标人群占了人口的70%,你们见过这么恶心的人类吗??我们亚洲人就不上税?我们亚洲人还不是给你们当牛做马赚GDP!!!
                            我特么在天朝喝三绿奶粉死了也是特么的天朝人!!在这儿呢?!!!
                            发泄完毕 =v= 晚些更文


                            151楼2012-08-24 22:58
                            收起回复
                              1969年仲冬
                                瀞灵庭·真央灵术学院
                              教学楼外的布告栏上张贴着六期生中成绩优异者的名单。数字“一”的下面赫然用漆黑的浓墨写着“日番谷冬狮郎”六个遒劲飞扬的大字。
                                学员们熙攘笑闹着,悄悄地在一旁指指点点。
                              皓发男孩仰着他翡翠色的眼,通透璀璨,仿佛日月星辰都倒映在那波澜不惊的碧绿深潭中。
                                傲然出尘的清冽灵压萦绕缠绵在他身周,让靠近的其他学员们都仿佛进入了一片低气压领域。而他仿佛是游离于红尘之外的清冷孤魂,不论身边如何嘈杂纷扰皆与他毫不相干。
                                人们在一边躲避着他的同时又在暗自希望与他接近。
                                据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所以小小年纪就受到万人瞩目。他从来都不用像大家一样熬夜苦练,也照样将所有考核都轻松拿下。可又有谁知道,他其实也只是个普通孩子。
                                平凡人总是羡慕着天才的天赋异禀,却永远也无法领悟那顶极盛的光环所带来的压力与寂寥,正所谓,高处不胜寒。
                              对于冬狮郎而言,生活的形貌是百无聊赖的平淡,近似于习以为常的麻木。然而,就在三年前的某个时光温软的瞬间,它悄然转变了一种姿态,以那个名叫草冠宗次郎为最鲜明也最立体的中心。
                                总觉得,光影交错之间,那个少年清瘦矫健的身姿,亲切的微笑,在隐约的冥冥之中与脑中某个模糊的幻影葛然重叠,仿佛刻骨铭心的烙印,让他不可抗拒地眷恋不已。
                                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仅仅三载枯荣,就能倾覆了信仰、背弃了誓言,将那些倾尽年华的浓郁色彩销毁得半点不剩,只落得无法辨识的一片模糊斑驳。
                                那个曾以为无可替代的人,其实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被取缔。
                              灵界·步梦山
                              当你忘记了名字,舍却了过去,背弃了信仰,你还会记得什么?
                              那个满身疮痍的少年无力地匍匐在地,微弱地喘息着。泥泞的血污布满了身心面颊,刺痛在浑浊的眼瞳里。
                                半明半昧的昏暗中,回荡着水滴垂落水泥地面上的单调音色,清脆而空洞。
                              他的右眼只剩一个开始感染腐烂的血洞,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腹中肋骨断了三根,扎在脏腑里,将滚烫的鲜血源源不断地送出口鼻。
                                四肢在轻微地发抖,指甲碎裂的缝隙中填满了肮脏的泥土,混着干涸的凝血,开始泛起一股冰凉的麻木。
                                而他却依旧紧握着刀,仿佛是在贯彻对某人至死不渝的许诺。
                              身后的男人不耐地抓起他沾满了鲜血与泥灰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粗暴地拎起来,迫使他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那白发绿眸的孩子心无城府地笑着,对着另一个少年,载着满腔的温柔与信任,恍若大地回春时的煦暖微风,拂过心田,却那在仅剩一片枯槁的荒芜中,再无法漾起曾经的波澜,只剩一地的绝望,和哀鸿遍野。
                              “看着他,雪名,”男人将向上斜挑的薄唇轻启,“看他将你遗忘得是多么干净彻底。”凉薄的声音渗进他的鼓膜里,缓慢爬上神经丛,再一点点地侵入大脑,最终变为一根锐利的钢刺,猛然扎进心房中,迸裂出一朵朵盛放的血花。
                                灰蓝色的眼眸中一片黯淡,然而凭着仅剩的一点神智,他依旧固执地将那副自己心心念念的面容继续一笔笔地刻进大脑。
                                就算遗忘了全世界,他也要记得他。
                              他单薄的眼睑以一种极为脆弱的角度无力地下垂着,视线浑浊不清。沿着干涸的血痂,不断地又有新鲜的血液溢出龟裂的嘴唇,淌满了整个下巴和前襟。
                                心脏在缓慢而吃力地挤压着所剩无几的血液,浅薄的呼吸轻不可闻,似乎随时都会终止。
                              我好痛。冬狮郎,你听得到吗?
                              “哎呀,有栖川君真狠呐。”不知何时来到的男人惬意地靠在门边,语调散漫。他黑色的长发及腰,似一匹华贵无双的极品锦缎,悄然流泻。那副邪魅的面容淹没在阴影里,与幽深的漆黑背景形成一种自成一体的和谐感。
                              


                              154楼2012-08-25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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