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脸谱,按当前流行的勾法:面黑、两颊擦红、白眉翅、额头白月牙、上弦。有网友建议,查看《秦香莲》。我有《裘盛戎艺术品论集》一书,载有此戏剧照,月牙较小,是下弦月。我据此改正。不久十一频道《精彩回放》播出电影《秦香莲》片段,月牙较大,下牙稍长,上弦。我改回来。而近期孟广录演出《铡判官》,却是下弦月。裘先生自己同一剧目,剧场演出和电影,月牙大小、朝向缺口竟然不一。看来,裘派脸谱没有准谱?
(这就是包老爷的“与时俱进”,上半个月画上弦月,下半个月画下弦月。您不知道咱们的“青天大老爷”都会变脸吗!)
裘先生的《探阴山》,裘先生有录音传世,现在也是有裘派演员经常演出。听老先生讲,裘先生50年代初期,在京唱这出《探阴山》,上场后的“回龙”,是“闪着”唱的,是“眼上缓”的,又俏皮、又省气、又醒脾,绝对是个满堂彩。台底下的内行人,都没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新奇、漂亮极了!散戏后问裘先生,裘先生谦虚地说:“偷油偷油”,等裘先生仔细说清楚了,就是休止半拍,省力,俏皮,不得不佩服裘先生的精湛技艺。我现在注意听过所有的裘派后人的这句“回龙”,都是傻唱,裘先生也没有留下这种“偷油”的唱法录音。都是效法正式的唱片。所以学生光凭“录师傅”(录音机)是学不到精髓的。这种“没准谱”,真是够水平呀!
裘先生台上是怎么唱怎么好,嗓子不好的时候唱出来也好听,就是此花了也好听,特别是《坐寨盗马》,自己说是“偷油”其实是会用嗓子,会找气口。如今已是望星长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