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早上,刚清静一会儿;就被叫醒了,忘记叫孙什么刚了,后来在外面见到时,好像在宣武区绿化几队当个小领导;给我弄来一130的绿植来。他是我们伙食团的饭头,喜欢捣鼓点什么吃的;在一中队每天都从我的班出去,你就放心吧,一会儿准鼓鼓囊囊的带回来点什么;中队的小门要想不让打开时有动静,他比我在行,别看他不是值班的,他比我还会弄;有年夏天中队大门上锁上的早了,把他给关外面了,他是三小队的;工业加工他们有早班,早点名少一个人,还不炸了。可是再嚣张也不敢叫醒指导员拿钥匙开中队大门呀;我刚调到中队值班,事情现了也没我好果子吃呀;都没了主意发愁呢,我隔着门跟他说,你去鸡班把鸡群搞出点动静来,炸了窝才还呢,然后躲起来,盯着点大门进出人的时候,抽空钻进来;这孙子一砖头差点把鸡班的班长开了瓢,再一转头才砍对了鸡舍;不光鸡炸窝了,鸡班的人也炸窝了,砸门砸的山响,还没等我们去叫指导员呢,指导员自己披着衣服拿着手电钥匙就开门来了,没别的中队值班的,再叫上小队值夜的一起,簇拥“大猫”就冲出去了;在半军事化的教养圈儿里,生产主管是中队长,思想教育主管是指导员。所以是“大猫”。结果你想吧,折腾半天,又查了一遍班,什么也没发现;中队值班的大班长大骂鸡班班长一顿,弄了十几个鸡蛋给指导员做鸡蛋羹去了,就全回来了;等我们去各小队查班的时候,他都洗完脚上炕了;打那以后我们才有了交往,跟三小队值班的也才开始走动,他们每一个星期都有送货,进货的车辆;司机师傅基本上要带什么,只要有钱,进出那是太容易,我才知道,原来三小队生活的比一小队滋润多了;夜班倒腾加工材料时就是倒腾酒的时候,中队的大杂物跟他们伙同一起了,谁还能管呀。 刚子叫我起来吃饺子,越是这种特殊的环境,还越讲礼数;全伙食团的都齐了才开饭,表示没有薄厚,没有私藏夹带,一视同仁,不管你在这个环境中什么位置,也不管你的能力大小,只要还在一个伙食团,连出工劳动都算上,全都齐心协力的帮手完不成任务的人;除了入队早期有过因为因为白天没有完成劳动任务的,会小队后被罚“飞机”,打扫小院卫生(个别人被带班的打过);慢慢的落后人员全班都上手帮助他抢活儿,连我们值班的也是,平时不干活,甚至不出工;可是到了农忙抢收,强劳动的时候,真的是主动跟着出去,一看拖延进程了,脱衣服跟着一起干,这跟什么思想改造没有太大关系;就是因为在一起生活久了,不好意思旁眼看着不管;尤其并到了二中队以后,二十几个人的心挺齐的;(我想起饭头叫什么了,孙志刚)志刚端起了半脸盆刚出锅的饺子,说你们先吃,我去趟对面,昨天放炮把他们玻璃崩了,过去走个面儿;我说你等下,我把兜里舍不得抽的(红牡丹),过节凭票买的;给他揣兜里,“大驴胜”又从“窑儿洞”里给拿了一瓶酒;一会儿的功夫,跟着俩人就回来,一个是那边的班长,我印象不深,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叫“儍路子”,厂桥的人;应该是那边最能咋呼的,也是有“托儿”的人,挺会来事的,来给我们全班走面还清来了;(后来知道烟花点着的就是他的被褥)当时班里就找出条新的被子(也不管谁的了)就让志刚给送过去了,客气了半天最后留下了这么一来二往的就有了互动;要解除的那个学员是带着放像机回来的,还带了许多盘带子,报请中队以后,在值班队长的监督下;可以看一些录像,都是些香港的武打片,飞来飞去的挺新鲜,队长累了就把任务交给我们值班的了,大过节的,看看录像谁会刻意去要求几点谁,反正这几天是放羊状态,“呆子”爱看,我就跑班里找“大驴胜”玩牌去了;其实在圈儿里的时候,我叫他“大胜”他姓薛,扣钟庙的人,虽然隔着区,但是离我们家算是最近的;只是没合并中队前,他在三小队,不显山不显水也不怎么张扬的那么一个人;后来在外面我们也成了朋友,他就喜欢玩牌,好赌;我进屋一看,对面坐着傻“路子”,俩人盘腿一坐,拉上“耗子”了。本来想拉上几个人,刚跟北大的宋子立学过桥牌不久,自打他走后好久都没时间摸牌了,我一看这情形肯定是挂着烟呢,不好打搅;刚说要走,“老河底子”回来了,拉着我非要喝点,喝吧那就,我说你等着我弄点嚼咕去,回屋拿了一包“开花豆”,一包五香的花生;这下酒多地道呀,我俩围着火炉子这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上了;酒一入口我惊奇了,猴儿哥你“窑儿”着好货呢呀,从里怀里掏出个瓶子,红商标,“西凤”啊,这就是在家里也不见得能喝上的酒啊;看着“老河底子”的一脸坏笑,我就真的感叹了,你别说他真是有道;我们这么里里外外的折腾,挠吃了半天也没整出个啥新鲜的呀,也就是哪饺子,我们是用自己买的肉包的,没用中队发的,猪肉白菜加了点韭菜;利用点方便和权利,我们有电炉子,能炒菜,酒也就是附近能采购到的,我记得我们叫它“幺鸡”,那是因为它当时卖一块一毛钱而得名的;怎么可能弄得来这么好的酒啊,我失口说出:**,你丫还真有道行,别人都只看我,本来跟“老河底子”喝酒,就少之又少,因为他太各色了,很难相处;没坐一会儿,“呆子”就找茬给我叫走了,回屋就鼻子不是鼻子的跟我吵吵了几句,我直解释大过节的,就是走过场的事儿,人家让了我能不坐坐吗;一听说我把他开花豆给吃了,嚷嚷着让我给他弄去,直到我答应给他开罐头补偿才算完了。
对,也想起来联系工业加工那个活的人叫什么了,“X贺田”,初五的饺子我们是提前吃的,上午十点,他家人拿着放票来接的他,临走一起吃的破五的饺子;道别的场景不好描写,感情词儿都是,嘱咐出去以后相互联系,我有空回来看哥几个什么的,今天就开始打扫前几天中队发的饭菜,全叫志刚放脸盆里冻着呢,火上一咕嘟,嘿~地道的“折箩”啊,真挺香的,这几天也没吃什么正经饭,光喝酒了,恨不得把这一年没喝着的酒,这几天全给补回来;我吃完了,“呆子”洗漱完了准备接班,中队值班就我们俩人了,所以也没分什么具体的班,值班表倒是贴墙上了,可谁困了就换人;“呆子”端着热好的菜,一洗脸盆啊就往大班里去呢,我赶过去几步帮他开门,门帘子还没完全撩开呢,一马扎就从屋里砸到门玻璃上,溅了我一脸的玻璃茬子;一脸盆热的菜都没法吃了,玻璃茬子都进去了还吃个**呀;我俩几乎是同时开的口,门也被我给踹开了,只见屋里已经滚成一锅粥了,原来以为是自己班里打起来了,还准备拉架呢;仔细一看是我们班的人跟对面班的人打起来了,那也就别劝了,打吧,“呆子”这一脸盆的热菜全泼儍“路子”身上了;我直接把跟一个跟班里个头最小的人揪扯的人从床上后仰着拽扔下来,撞炉子上了,对面班里的人也得着消息了,就拎着坏床架子往我们班里冲,我们是炕,没有床架子,只有马扎,凳子;志刚几个死死的顶住门,其余的人按住这几个人这顿打;在我们班里肯定我们人多呀,就剩一个傻“路子”靠着墙角,舞动着个马扎能还手;我很这孙子,前几天来我们班喝酒的时候,孙子说,二中队以前没有中队值班的,因为是两个班倒班工作,所以有班长就可以了,中队值班室里原来住着的是负责搞卫生,负责叫他们起床,帮他们集中打饭送到车间里去的,基本上是俩**;我当时不在场,听说以后本打算过了春节,找茬收拾他呢,今天叫我赶上了,哪今儿就是今儿了;看准了空隙我一脚踢脸上了,凳子也叫抢过来了,这生怂一身的蛮力;硬是抓着我裤腿,轮我一个跟斗,我眼看着“大胜”一马扎就砸头上了,血就下来了,流了我一身,见血了也就都停手了;等我走出破碎的班门的时候,二中队的几个换班的队长已经站在院里了,“呆子”和对方的班长都在说着自己一方的理由;我看出来了,这几个全是二中队的队长,说什么也没用,我们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傻“路子”托着马扎从屋里出来了,谁也没注意他一火铲子砸在“大胜”后脑上,“大胜”到我怀里了;我记得值班室后面有把产煤的铁锹,放下“大胜”我就直奔房后的煤堆,抄起铁锹就奔傻“路子”而去了,他在前面跑,一只手还托着马扎,我在后面追,队长在后面追我,队长后面是一群人跟着,也不知道谁追谁,这个乱呢跟轰鸽子似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