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遇见冬狮郎是一个意外。
那时她已经从真央毕业,在十番队摸爬滚打拼杀到三席的位置,但银依旧像天边的云,飘渺的令她抓不住。
心情郁闷的时候,她喜欢到流魂街乱逛,那里总是充满了许多曾经的回忆,就是在那样一个下午,她遇到了冬狮郎。
被欺负的小孩子,在流魂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当看到那一头白发的时候,她心里瞬间闪过的是银的身影。
一个像银的孩子,她瞬间明白了他被歧视的原因。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大步跨了出去,厉声呵斥那个掌柜。死神的身份对于普通魂魄是一种约束与恐惧,看着那个掌柜惊恐万状的样子,她忽然生出一种无奈。
“是个男孩子就不要哭。”她上前抓住白发男孩的衣领。
“我才没有哭。”男孩打掉她的手,转身怒视着她。
这时乱菊才发现,这是个瘦弱却异常漂亮的男孩,一双冰绿色的眼睛在满头白发的映衬下更显凛冽。
她感到一瞬间的窒息,想起那个仅仅在世上存在了短短几分钟的孩子。如果他还活着,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活着的话,他或许比面前这个男孩还要大一些吧。更何况,这个孩子,有着那样一双漂亮的绿眼睛,像极了前世温柔的母亲。
她想要伸手,男孩子却自顾自的跑掉了。那个男孩儿,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灵压?
松本乱菊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来寻找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孩,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可是最懒散的人呢。只是,她有种直觉,那个男孩儿,必定会成为死神。
夜晚从一户普通人家里倾泻出的强大灵压指引着她寻找到了他,看着已经被他无意识释放的灵压冻得僵硬的奶奶,乱菊心疼的喊醒了他。
“去成为死神吧,像你这样的孩子如果不学会控制自己的灵压的话,会害死自己身边的人的。”自己是这样劝他的吧。这个孩子,是个天才,流魂街无力承载他,想必他一直都清楚这一点。
如她所料,在真央里,她果然见到了他。
“冬狮郎,你的名声很大呦。”她走上前去揉乱他的头发,竟然是与银同样细软的发质,明明看上去那么凌乱。
他再一次打掉她的手,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呢。乱菊想到。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也要把冬狮郎弄进十番队,身为副队长,这点小小的特权还是有的吧。
或许是因为冬狮郎和银那同样的白发,或许是想到了那个曾经存在的孩子,乱菊总是不自觉的关注着这个被誉为天才的孩子。
她听到许多队长对冬狮郎寄予厚望,她听到这个名字不停的被拿来和银比较,她知道那个孩子连跳数级,她知道那个孩子拿到了冰雪系最强的斩魄刀,她唯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奇怪的孩子那么心心念念。
冬狮郎进入十番队几乎没有悬念,她却没有想过他仅仅满足于止步第三席。说实话,若是自己和他打的话,结果还是未知数呢,大概自己唯一沾光的就是经验吧。不过,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仅没有被天才之名冲昏了头脑,还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劣势,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不过,看在这小子那么拼命地份上,送他份大礼好了。松本乱菊夹住冬狮郎的头,在他的抗议声中将他带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拔出你的斩魄刀。”她摆好姿势,看着对面孩子惊讶又感动的面孔。那么,好好期待后面的特训吧,冬狮郎。她笑着想到。
日番谷冬狮郎是个天才,这句话无论重复多少遍都不会令松本乱菊感到厌烦,尤其是在和这个孩子朝夕相处后。
明明那么瘦弱的身体,却蕴含了这么大的能量,仅仅是几天的训练,自己就已经无法承接他斩击的力量,还是在他不停地放水之下。更何况,相比他那短时间就已经显露的卍解的迹象,自己这个副队长过了那么长时间却还是只会始解,真是不公平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冬狮郎,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总是皱着眉头会长不高的。”她逗弄着看起来无比老成的少年。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意料之中的吼声。
“是,是。”她敷衍的答道。小孩子总是渴望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不是吗?天才也不能幸免啊。
“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男孩子大喊着。
“诶?一百多岁了?”松本乱菊忍着笑,“我以为你只有八十多岁呢。”
她没有说谎,相较于其他一百多岁的孩子,冬狮郎显得太过瘦小。
看着濒临爆发的冬狮郎,她一把把他搂进怀里,果不其然迎来的是他强烈的挣扎。
“什么嘛,冬狮郎,这可是别的男人都没有的待遇哦。”
“呼,呼,呼“你是想要杀死我吗?他红着一张脸质问道,完全没有因为享受到所谓特别的待遇而高兴。
“啊,冬狮郎,今天的训练就结束了,所以,”她笑的灿烂,“公文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又要推给我做!你不是副队长吗?”
“啊,因为冬狮郎是大人啊。是大人嘛。”松本乱菊将他强行按在椅子上,拜托了哦,记得写我的名字时,最后一笔不要拉得太长哦,不然会被队长发现的。
“队长早就发现了!”少年认命的拿起毛笔,“喂,你不要又去喝的烂醉,我是不会背你回来的。喂!”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松本离开的背影。
瞬步去八番的路上,松本乱菊不禁感慨,那个小鬼,是在担心比自己先学会卍解而当上队长吗?瀞灵庭虽然是个由灵子构成的世界,但依旧是日本,现世有的论资排辈这里一样不能免俗。真是个细腻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