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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洞天】《那夜星辰那夜风》· 同人文/主博豆/轻松向/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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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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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星辰那夜风
同人文/主博豆/轻松向/缓更~不长~不虐~
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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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换个想要的镇楼图,决定搬文过来~还好只更了一章,以后就在这里更啦~
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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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
清明节的前三天,各处禁烟火,人人吃冷食。但是对于塘州城这个大成朝皇帝十分钟爱的地方,寒食节的活动可就多了去了。
太平昌隆的盛世,外无贼寇土匪,内无乱臣贼子,吃饱喝足的百姓往往没处发挥多余力气,于是总时不时找个借口聚在一起搞些事情,慢慢的这个事情越搞越大,最后变成了官方认证的大事,于是乎就形成了每年的固定节目——踏春会。
所谓踏春会,并不是才子佳人相聚一堂踏青赏春,而是才子在青草地上竞技比赛,佳人在暖春风里观赏助威。比赛的内容有斗草,投壶,牵勾,骑射,蹴鞠,难度级别层层递进,最终胜利者将会获得大奖——皇帝亲赐宫廷蜡烛!蜡烛不算什么,但作为王公贵族才有资格收到的礼物,那代表的是一份荣耀!
参赛资格只有三条:男的,活的,未婚。可是第一点就让韩霸天十分难受——他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却没有儿子。作为塘州首富,韩霸天啥也不缺,可是他特别不愿意人家叫他“韩老板”!想当年,他从一个小小的古董店做起,大家就这样称呼;二三十年过去了,“三花坊”的招牌挂满了城里的酒楼、客栈、商铺、银号……这些个不识相的还是这样称呼!私下里被喊烦了,他常常在妻女面前吹胡子瞪眼,久而久之,大女儿韩昭云也忍不住去和女婿——御剑山庄大少爷尹天奇抱怨,两人商议不如给他捐个员外郎的官,以后大家见了,便称呼他“韩员外”,听着好听些。
韩霸天采纳了这个建议,可是银子花了不少,收效却甚微。大家叫顺嘴了,依旧称呼他为韩老板,甚至有外地来不晓得实情的,客套他一句“韩员外”,也立刻被纠正为“韩老板”……韩霸天终于对称呼麻木了,然而每年看见那些洋洋得意领到皇宫蜡烛的,他就眼馋的紧——这可是多少银子都买不到的啊!可惜他没有儿子替他去争这份说不上是荣耀的荣耀,女婿就算了吧,连参赛资格都没得,更别说争了!
韩霸天哀怨的看着剩下两个未出阁的女儿——小女儿韩珠颜与御剑山庄二少爷尹天仇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定了亲;二女儿韩青蔻嘛……她要是个男孩子该有多好啊!从小打遍紫石街无敌手,若是个男子,不怕她争不上那蜡烛……
“爹,不如你给官府多捐点银子,把踏春会的规矩改一改,改成女子也可参赛,怎么样?”韩青蔻一边把弄着好友门剑秋送她的袖中飞索,一边说道。
“想什么呢?你爹是想争蜡烛,可是你若去出这风头,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韩霸天眼睛瞪得溜圆。
“爹这话说的不对,难道女儿家为的就是嫁人不成?”豆豆收好飞索,一脸不快。
“没错!我们豆豆论样貌,论家势,哪个不是拔尖的?我还看不上那些个平庸之辈呢!豆豆将来嫁的必是人中龙凤——”龙雁突然走进房中,用目光剜了一眼韩霸天,拉起豆豆的手,却发现她原本纤柔的手掌最近粗糙了不少,甚至有很多小裂口,不禁有些惊吓,皱着眉问道:“你最近每天忙里忙外的,忙什么呢?”
豆豆赶紧把手背在身后,她太知道自己娘亲有多体察入微了,于是紧紧闭着嘴不说话。龙雁思量片刻,恍然大悟,走到韩霸天身边,狠狠对他肩膀锤了一拳,气哄哄说道:“你看看你天天蜡烛蜡烛的,把***成什么样了!豆豆定是要扮男装去参加比赛,对不对?”
“娘!这事你错怪爹了,哎呀,我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嘛!”豆豆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她那个火眼金睛的娘,越解释越露馅,索性什么也不多说,走为上策!
她一溜烟跑去门氏铸剑坊,门坊主的女儿剑秋正等着她商议踏青会的事情呢,见豆豆风风火火的来,默契的拉上铸剑坊首徒门大柱,还有剑术狂热爱好者柳识书,四人来到一方废弃的院落,从角落一个藏好的木箱中翻出一只筑球、一个还未安装的风流眼,一本《蹴鞠谱》。
正准备训练,却见大柱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剑秋见状不禁恼火,照着大柱后脑就是一巴掌,“门大柱!出门的时候我就见你要死不活的,你跟我说清楚,到底要不要比了?”
“比什么呀?我就告诉你们——没戏!”大柱摸着脑袋蹲在地上,经常挨剑秋的毒掌,已然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还没比呢就自己先败下阵来,怎么能赢呢?”豆豆严肃着脸,“这次你们算是帮我,如果得了皇上的蜡烛,你们每人分两个,绝不食言!”
按照比赛规则,斗草,投壶,牵勾,骑射这四项每一项都位列前三才有资格进入最后一项蹴鞠,进入蹴鞠者自己可以任意选定两位队友,与另一方对阵。前四项豆豆都有把握,唯有蹴鞠她不能确保,所以早早就拉了大柱和识书,并把训练的重心全放在蹴鞠上。那筑球已踢坏了十来个,《蹴鞠谱》也被翻来覆去研究个遍。她自认为对付一般对手不成问题,最大的威胁便是与妹妹珠儿指腹为婚的尹天仇。
“你们还不知道今年谁回来参加比赛吧?听识书跟你们说!”大柱手一摊,给识书递眼色。
识书清了清嗓子,他虽然十分热爱剑术,却是个正儿八经的郎中。他的师父名叫隐修,是二十多年前跟着龙泽山庄庄主夫人童湘一起从绝世之地水月洞天出来的,据说他已经一百五十八岁了,治病手段与寻常路数十分不同,医术却十分了得。
“龙泽山庄庄主夫人是水月洞天童氏一族族长的亲妹子,他们有个儿子一直养在水月洞天,前两天回家了,还带着他表弟一起回来的。你们知道他表弟是谁吗?”识书神秘兮兮。
“是谁?”豆豆不以为意。
“其中一个是御剑山庄的新姑爷,名叫童战;另一个名叫童心。那功夫,跟尹天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厉害的是龙泽山庄少庄主童博——恐怕那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们说,要是尹天仇选了他们俩做帮手,我们如何还有胜算?”
“等等——龙泽山庄庄主不是姓龙吗?他儿子怎么姓童?”豆豆一脸疑惑。
“你、你关注的怎么是个问题?!”识书一脸汗颜,“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不许对别人说啊!据说他身上有什么龙神仙脉,他爹为了保护他,就把他送去水月洞天养在舅舅名下,所以随母姓。哎,什么龙神仙脉,都是唬人的!我看他除了武功高强点,也没什么别的本事……”
“他们武功真的很高吗?跟你们俩比呢?”豆豆不太相信。
“我们俩?”大柱突然瞪大了眼睛,“我聪明美丽的大小姐,你就别拿我们俩开玩笑了,你让孙猴子变出十个我们,也对付不了他们中的任意一个!”
“所以呢?你想放弃了是不是?”剑秋眼一瞪,“好,你们不想当男人,我上!豆豆,我也扮上男装,跟你一起!再加一个珠儿,不信尹天仇对她下狠手!”
“喂,谁不想当男人?我练!我练还不成么?”大柱这个愣头青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是男人,“不过要是比不过,你们不许赖我啊!”
豆豆和剑秋听闻,噗嗤一声笑了,“这就对了嘛,连比都不比,还怎么可能赢呢?”
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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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蹴鞠练了大半日,大柱和识书都喊累。豆豆知道他们没有武功底子,若是累过头了恐怕对身体造成伤害,于是就让他们三个先回家了,自己又练习了一会儿,眼看天色接近傍晚,也收拾收拾离开了院落。
走上主路不久,一股青团的清甜气息扑入口鼻,食欲立刻被勾起。她想起母亲和珠儿都爱吃,就让小贩包了好几个,付过银子正准备走,不知从哪里窜出个小贼,抓了她的钱袋就跑开了!
光天化日竟然敢从她手中抢银子,这如何了得!豆豆飞快的追了上去,想甩出袖中飞索,谁知这软钢丝关键时候竟掉起链子,开合机关卡了壳,硬是错失了抓贼良机!她只能甩开步子追踪,若是在平时这小贼一定逃不掉,可是今日她练了一天蹴鞠,双腿早已疲乏,终于体力不支,让那小贼消失在她的视野范围——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是当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走入一片竹林,这林里竹子比别处竹子都明显粗大,不是断魂林还能是哪里?
断魂林这三个字光是念出来就足以让塘州百姓心里发怵,据说这里天黑之后会出现迷瘴,误入其中的人中了迷瘴会发疯似的在林子中转圈,转上三天三夜也转不出去,直到力竭身亡!
眼见天就快黑了,自己平时胆再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豆豆打起十二分精神,她知道断魂林就在龙泽山庄南面,若是自己直直往北走,一定能走得出去……可是,哪里才是北面呢?此时没有星星也没有太阳,除非找到北斗七星,可那时迷瘴也会出来!
“不怕不怕,一定能走得出去!”豆豆抓紧了手中装着青团的纸袋,给自己打气。
夜幕渐渐暗沉,地面上果然腾出袅袅雾气,迷迷茫茫的漫在竹子间。豆豆赶紧捂上鼻子,见前方似有光亮,便壮了壮胆,朝那亮处跑去。走进时见是一团圆形光雾,白金的光辉从圆形中往外发散,像包裹着太阳的云朵,又朦胧又炫目,美极了!豆豆不知不觉想走到近前看看,一条腿已然迈了过去,却听见身边突然有急促的男声喊道:“小心!”
她未及反应,迈出的那条腿倏的踩空,瞬间那光团化作一条白练将她层层裹住,鬓边有风掠过,将发丝拨乱了抚弄在脸上,酥酥痒痒的。豆豆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光洞,亮晃晃的什么也看不清,身体忽而上升忽而下坠,最后又急速旋转,她头晕眼花,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惟听见耳畔有方才那个声音唤着“姑娘,姑娘……”,这声音既温柔又有力量,即使她无法得知自己身在何处,甚至眼皮沉重的都不能抬起,却依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
三月未至,天气依然寒凉。豆豆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自己的床铺比平时温暖了许多。她睁开眼睛,只见黑色夜幕中漫天星光闪烁……
等等,星光??
豆豆一瞬清明,忽然感觉身下的“床铺”除了温暖,似乎并不平整。她费力的坐起身,只见自己双腿下面还竖着两条腿……似乎还是……男人的腿!!
她吓的赶紧一跃而起,这才看见身子下面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动也不动的男人!!!
这男子还很年轻,一身白色长袍,一头墨色卷发,看着不像本地人士,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豆豆努力回忆,依稀记得自己的脚踩空了,然后身子下坠……然后……并没有摔疼……是摔在他身上了吗?
天哪,他不会是被压死了吧??
不会不会,死人是僵硬的,冷冰冰的,这个人还热乎着呢!
豆豆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半,她赶紧试探他的鼻息,这落了一半的石头瞬间跌的粉碎——他没有鼻息!
“心跳,对,听听他的心跳!”豆豆颤抖着趴在男子胸口,伏着身子将耳朵紧紧贴了上去。
“砰砰,砰砰……”这声音似乎比正常人的心跳声还要有力道,豆豆稍稍放松,心道他大概是晕过去了,也可能是摔坏了腿,或者摔坏了脑子……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湖边,身后不远是个山崖,很可能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而这个人一定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啊,她必须得管!
豆豆对着男子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最后去湖边灌了满满一嘴湖水喷在那人脸上,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豆豆终于忍不住哭了,愧疚至极。
正说着,男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豆豆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挣脱,却被男子紧紧圈住挣脱不得。他缓缓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豆豆,“你怎么对我负责,你说说?”
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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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怎么对我负责,你说说?”男子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
豆豆被吓了一小跳,不知他是被自己折腾醒来的,还是方才一直在装晕。此人不明来历且力气不小,虽然看上去是他救了自己,可难保他有什么企图……短短一瞬,豆豆心中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头脑风暴,她寻思着这人无非图财或者贪色——图财到好办,贪色嘛……塘州城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只要回了家,一样也能用银子解决。她抹了一把眼泪,有些磕巴地试探道:“我……我保你一辈子不愁吃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还有……还有你父母妻儿,也保他们衣食无忧,你觉得……可好?”
男子紧紧闭着嘴巴,似乎在努力的憋着笑,半晌,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家不缺钱。”
“啊?”豆豆一愣,这就难办了,他不图财!
一般情况下,英雄救了美人,美人都会感激涕零的说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然后就此成就一段佳话,戏文上大多都这么演。
可是眼下自己的手腕还牢牢地被他钳住呢,这……算是英雄救美吗?
“所以用钱能解决的事,一概免谈。还有,我尚未婚配,更无妻儿。”男子眨了眨眼,看上去倒十分认真。
提示的这么明显??
豆豆想起大姐韩昭云曾说,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斯文败类”,眼前这人看着一脸端正,救人根本不是见义勇为,而是以此为要挟,可不就是斯文败类么?
云姐还说过,斯文败类害怕见光,你退他进,你进他退,所以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没错!
“那你……”豆豆提了提气,果断举起自己被他牢牢箍住住的手腕,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让我以身相许吧?”
“你——”男子初来乍到不识地形,逗逗她不假,可原本就是想让她带自己走出去的打算, 没想到竟引起了极大的误会,更没想到这姑娘如此敢说,他赶紧松开手,喉头一紧,竟咳了起来。
“恩公,是我吓到你了吗?”
“……”
男子咳得更厉害了。
良久,咳罢,终于清了清喉咙,“你一个姑娘家,这种话怎敢随便说出口?”
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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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见他是为这句话才反应巨大,原本是想吓唬自己的,没想到却被自己吓着了,心道云姐说的果然没错,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于是愈发大了胆,继续狡黠说道: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除了用钱能解决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负责了,唯有……那个……你说呢?”
男子语塞,深吸一口气,寒风夜色中,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不觉烧红了脸。豆豆方知自己过分了些,他并无恶意,此刻还是先看看他有没有摔伤要紧。她想起方才男子没有鼻息,便弯了食指放在他唇上。突如其来的轻轻触碰像是中了一道小小的闪电,男子微微一僵,呼吸急促起来,便是连胸口也显而易见的起伏不定。
“你怎么了?”豆豆只怕他是真的受了伤,于是收回手指,翻过手来,用掌心探了探他的额头和面颊,惊道:“好烫啊!你生病了吗?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没有!”男子拨开豆豆的素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并不是不舒服,相反的,竟有一丝丝……愉悦?只是心弦像被蓦地拨乱了,完全找不到平日里该有的镇定。
“走,我扶你回家去!这么晚了,你爹娘一定很担心!唔……我爹娘也一定着急坏了,今天跑出来还没跟他们讲呢!”豆豆不明所以,权当他受了寒凉,不知双腿有没有受伤,于是挨到男子身侧,挽起他的胳膊欲将他扶起。
男子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双腿,并未起身,却说道:
“你是昨天傍晚出来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
“什么??”豆豆放开胳膊,吃了一惊。
“昨日傍晚我在那里练功,”男子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山崖,“你突然就直直闯了来,把我撞下了悬崖——昏了一天,你大概都不记得了……”
豆豆听闻,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练习完蹴鞠买了青团往家走,的确也有在某处跌落的印象,除此之外,全然没有记忆!
男子心知她中了断魂林的迷瘴,只怕说多了倒让她觉得害怕,于是另起话头:“你既然担心父母着急,我们便早些回去吧!”
豆豆向来不喜在一个问题上纠结地没完没了,遂暂时不再多想,指着他的腿惭愧道:“你的腿,是不是被我压坏了不能走,所以才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男子微微一笑,“的确有些麻木,不过倒没有压坏。只是我无法从此处上去了,这里我不熟悉,还要劳烦姑娘带我另寻路径。”
“我也不认得路……”豆豆轻叹,“不过我们慢慢走,总能走得出去!”
她转身看了看周围,见昨日买的青团还在,顿感欣喜,赶紧拿了过来,打开纸包取出一个递给男子,兴冲冲道:“一天没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说!我告诉你啊,青团冷着最是好吃,来,你试试!”
男子握着青团,微微蹙眉,“姑娘家还是少吃些冷食,这是我娘说的。”他用手将青团捂了捂,又递给豆豆。
豆豆接过,没想到经他这么一握,冰冷的青团竟然变温了……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双眸乌黑明亮,星光中闪着如小鹿一般的天真神彩,男子不觉看得有些呆滞,他舒眉浅笑,豆豆才发现这男子生得如此俊俏模样,倏的飞红了面颊,赶紧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轻轻咬一口手中的青团,艾草的香气包裹着颗颗饱满红豆,软软糯糯的香甜流连唇齿,有那么一丝丝掉落在了心底,粘粘的,痒痒的。
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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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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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锣鼓声响起,蹴鞠决赛正式开始。
“青字队,韩青,门大柱,柳识书——”
“赤字队,尹天仇,童博,童心——”
仪官大声报着姓名,两方队员先后从两侧入场。豆豆听到童博和童心的名字,不禁诧异:
“前两场比赛不是他们俩啊,换人了?”
“哎,我就说嘛,尹天仇精的很,那两个家伙是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候不会出手!”门大柱悻悻道。
“他还真是把珠儿都糊弄过去了!”
豆豆咬咬下唇,眼看着赤字队上场慢慢走近,她保持着这个咬下唇的动作连同瞪大的乌黑杏眼一并凝固在了春风中。
同样凝固了表情的还有场外的韩霸天,跟在尹天仇身后赤字队这个高个子的卷发青年,不就是那天清晨被他在家门口连赶带骂轰走的登徒子吗?!
豆豆听见尹天仇喊他“童大哥”,没想到他就是龙泽山庄少庄主,童博!
童博看见豆豆,展眉冲她微微一笑,倒是并不惊讶。这两天尹天仇早已把珠儿二姐的飒爽英姿传达到了他耳朵里,他之所以没有参加前面的比赛,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场决赛。
“比赛归比赛,感情归感情。虽然我与珠儿定亲在先,但是也不能让爹和大伯小瞧了我。这事关御剑山庄的声誉,也事关韩家的名声,我不能对她姐姐放水,珠儿会体谅我的。”尹天仇赛前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凭你的功夫,完胜她没有问题,为什么叫上我们俩呢?”童心不明。
“你们不知道,他们队中有一个叫门大柱的,极其阴险,专往人小腿骨上踢!没有功夫的人,还真不一定接得住他那阴招!”
……
童博明白了。
·
锣声再起,比赛开始。
三青三红六个人,各自使出浑身解数,足踢、膝顶、双腿齐飞、单足停鞠、跃起后勾,脚膝肩头并上,或防备,或进攻,或传球,总之就是要在一炷香的时间里把筑球踢入对方的风流眼中。
第一局,尹天仇过于专注自己的小腿,却让柳识书晃过一记“飞天流星”进了球;
第二局,童心远射进球;
第三局,童博进球不慎,力度过大踢到了杆子上,筑球反弹入了自家风流眼;
第四局:尹天仇进球;
第五局:童博被门大柱踢中小腿,后方失守,豆豆进球;
五局三胜,比赛结果:青字队胜!
场外惊呼连连,有人说赤字队的卷发高个真是潇洒英俊,有人鄙夷他帮别人进球真是中看不中用;有人感叹青字队的队长好个俊美无双,更有人鄙夷他是个娘娘腔,大概只有龙阳之好的人会喜欢……不过观礼台上的皇帝相当满意,此类毫无预知的反转真是精彩不断,才叫真正的比赛嘛!
只有韩霸天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这个天杀的登徒子!这是要把他的豆豆往火坑里推啊!
海上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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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皇,让我同李大人一同去颁奖好不好?您放心,我只扮做侍女模样,断不会给李大人添乱!”九公主凑到皇帝耳边,边摇胳膊边嗲嗲的撒着娇。
场上那几个英姿丰秀的年轻人早已引得观席上一波又一波的沸腾,皇帝看在眼里,又不是不知道九公主意欲何为。都说皇家女儿身不由己,难得年少烂漫,且由她去!于是吩咐李用安排,领着九公主端着十二支精巧的宫制蜡烛缓步来到蹴鞠场中。
赤字队已离场,青字队三人一字排开站在风流眼旁等着领奖。打头的豆豆负手而立,身量虽然高挑,却不如男儿之身的门大柱和柳识书,风度也说不上器宇轩昂,但绝对十足地意气风发。她青丝全部高束于头顶,阳光斜照,白嫩的肌肤仿佛透明一般,更使那生来便极为优越的五官展露无疑,配上一脸的神采飞扬,想不引起公主的注意都难。
李用只觉得此人面熟,却想不起是谁家的孩子,见身后的九公主动也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故意干咳一声,公主方知自己稍稍失了分寸,赶紧低头准备递上蜡烛。
李用上前两步正欲说几句,只听一阵金属的折断之声,那风流眼连同支撑的铁杆倏的就要一并倒下!近旁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恰巧立于风流眼之下的九公主呆在原地却无人相救!
短短一瞬,李用只觉自己的乌纱帽就要戴到头了——说时迟那时快,青字队长从手腕处闪电般的弹出一根飞索,又闪电般的攀上九公主手腕,更闪电般的将她拉了过来……
风流眼颓然倒下,在公主方才站立的地方砸出了一方浅坑。李用惊魂未定,见九公主手腕仍缠着软钢丝,额间霎时浮出一层细密冷汗,对着豆豆喊道:“放肆!”
“你才放肆!”一向端庄温婉的九公主不禁柳眉倒竖,对着李用怒了起来。
豆豆并没多想一个侍女怎么就敢对着知府大人怒吼,她只低头慢慢解开公主手腕上的飞索。这袖中飞索是用细如发丝却韧性极好的软钢丝制成,方才她一时情急,用力不知轻重,只怕勒伤这姑娘的手腕。须臾,果见那柔嫩白皙的腕子上多了几道深深的血痕,她愧疚说道:
“姑娘,真是对不起啊!我家有上好的金创药,等会儿你随我去家中,我给你上药!”
九公主不知怎么倒不觉的手腕疼,心却砰砰跳了起来,面色一红:“公子哪里话!小女子还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呢!只是……我不能随意去公子家中,不知公子能否去御剑山庄帮我上药?”
“你是御剑山庄的人?”豆豆只当她身份卑微没有自由,于是点头说道:“好!我一会儿亲自去给你上药!”
一旁的李用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那整盘的蜡烛业已摔在地上七零八落,虽然九公主并无大碍,却也实打实的伤了凤体,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带公主回去!
于是胡乱安排了几下,颁奖程序自然是没有了。豆豆噘着嘴拾起地上的蜡烛,见观台上的韩霸天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失落。
“爹……”不知过了多久,豆豆来到呆坐着的韩霸天身旁。
珠儿正想说什么,却被龙雁止住,对着豆豆摆手道:“豆儿,没事,没事啊!”
韩霸天原本憋了一肚子火气,方才公主差点受伤让他更觉后怕,可是此时见豆豆强颜笑着将得来的蜡烛捧于面前,他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这母女三人还不知道那是九公主呢!
“爹,女儿刚才不小心伤了知府大人的侍女……我答应等会儿去御剑山庄给她上药的,咱们先回家吧!”
韩霸天叹了口气,“等会儿散了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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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让须眉’……”回到家中,韩霸天打开皇帝亲题的四个大字,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摇摇头吩咐家丁把字裱好挂在正堂。
“皇上赐的字?”龙雁一脸不可思议。
“赐字算什么,还要赐婚呢!”韩霸天吹吹胡子看了一眼龙雁,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什么??”龙雁端着茶盅的手一抖,差点没握住,“皇上要给豆豆赐婚?赐给谁?”
韩霸天捻了捻胡须,方才回来时脑子乱了一路,沉下心来思索皇上那句“将来亲自给你指门好亲事”,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可是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又将他圈住了——若皇上真的指婚,不管愿不愿意,怕是不敢违命;若皇上忘了此事,就怕不知哪一天又突然想起,那他的小豆儿岂不是为了这不确定的变数不能轻易许人,更是白白耽误了年华?
哎,早知道也像珠儿一样给她定个娃娃亲就好了!他家不缺银子,名门望族不易找,上门女婿还不好找么?现在倒好,有了皇上这句话,哪个还敢做上门女婿,只怕别掉了脑袋……这丫头,怕不是来向他索债的,这可如何是好!
“霸天!”龙雁拍了拍韩霸天的肩头,着急又为难,“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赐婚的事情呢?”
“说到底,还不是出风头惹的祸!”
“这个天仇怎么搞的,怎么就输了呢!”龙雁拍了一巴掌桌子,着实想不通。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韩霸天,他想起蹴鞠时天仇明明好几次都可以进球,可偏偏就是莫名其妙的踢偏了……
“不赖天仇,是那个卷毛故意的!”韩霸天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天仇从哪里找来这个登徒子,那天一大早他送豆豆回家,我就看他眼神不对劲儿!两个晚上啊!还好没人瞧见!”
“你胡说什么呢,别人信不过,自己女儿还信不过吗?我的豆豆我知道,她断不是轻薄之人!”
“爹!那是天仇姐夫的表哥,名叫童博,是龙泽山庄庄主的儿子,你别瞎说啊!”珠儿在门外刚偷听了两句,听到天仇的名字,便忍不住进来插两句嘴。
“管他是谁?以后见了这小子,统统给我绕道走!”韩霸天挥一挥衣袖。
珠儿见他执拗,便调皮的给龙雁使了个眼色,撇撇嘴出去了。
龙雁摇摇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豆豆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刚才小云遣人传话来,说豆豆正跟九公主还有凤嫦郡主他们一起吃饭呢。你这好闺女,莫不是要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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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明节后过了没两天,宫内传来喜讯,栾妃娘娘以四十之龄产下皇十七子,生产当日又恰逢娘娘生辰,皇帝喜不自胜,急匆匆地带着五皇子和九公主离开了塘州,回皇宫老家去了。
身为皇族中人,九公主早早就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所以今日认识的朋友今日便狠狠结交,离别时纵然不舍,也只做小小遗憾。可是对于豆豆,她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留念,她希望豆豆始终都能无忧无虑,没有皇家女儿那般种种身不由己。
未知她前途会有什么难处,九公主于是留了块自己的白玉令牌,交给她大姐昭云代为保管。昭云将白玉令牌拿给龙雁看,龙雁笑笑:“这是公主在给你妹妹撑腰呢!”
“说将来给豆豆指婚的人是皇上,难道公主的腰比皇上还硬么?”昭云不解其意。
“傻丫头,你以为皇上指婚有多好的?那宫里可是见不得人的去处!我看啊,豆豆是不是有了意中人,让公主察觉出来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昭云听她母亲这么一说,想起那日赛场上的种种——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在尹家这两年,跟天仇接触的多,她也知道。凭豆豆这队的技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赢得了天仇那队,除非有人放水!
“对了!是那个童博!”昭云一拍掌,线索瞬间明朗。
“童博?”龙雁皱皱眉,“就是你爹说的那个……登徒子?”
“娘,别听爹瞎说! 他可是龙泽山庄的少庄主,功夫身手比天仇厉害多了!那日定是他偷偷帮了豆豆!”昭云喜形于色,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到:“娘,我记得您说过跟龙泽山庄是远亲来着?”
“咳,算是一个祖宗吧,都是上好几代的亲戚了!只不过他们这一支向来喜欢隐居,不喜入尘世,人家不来走动,我们也不便去打扰,慢慢的就淡了。”龙雁摇摇头,“等等,你说那个童博喜欢豆豆?”
“人家没说啦,只是我的猜测——”昭云半句话未出,听见门外一声有意的咳嗽,立刻不再言语。
“喜欢豆豆?他敢!”韩霸天背着手走进房间,“从今天开始,豆豆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乖乖地在家学些针织女红,装也要给我装出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来!”
“爹,你这就太霸道了!豆豆又没做错什么事,还给你挣了这么大脸面,你竟然要软禁她!”昭云边说,边把公主的令牌藏好,不想让他看到。
“这是什么脸面?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吓的腿都软了!这一连几天,豆儿天天呆在御剑山庄,我这心简直提到喉咙眼,生怕鬼丫头又生出什么幺蛾子得罪了皇上!你们什么也别说了,从现在开始她谁也不许见!尤其是那个童博!”韩霸天瞪着眼睛环视房间一圈,又问道:“豆豆跟珠儿呢?”
“在御剑山庄。”昭云撇撇嘴,眼睛看天。
“公主不是跟皇上走了么,她还去做什么?”
“凤嫦郡主还在啊,对了,还有燕南王……他您也不好得罪吧?”
韩霸天这些假威风,对他家四个女人均不能起任何作用,他叹了口气,又背着手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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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嫦郡主喊豆豆去御剑山庄其实是为了一个月之后的六大藩王马球赛。
按辈份,尹浩尹浚兄弟俩都要喊她一声郡主姑姑,小辈的人更要喊她一声“姑奶奶”。可是这位“姑奶奶”非常不似九公主那般温柔端庄,倒是跟豆豆类似,志趣相投,脾气相近,所以相处起来十分痛快。“姑奶奶”听着别扭,“郡主”听着疏远,她让大家唤她乳名月牙,不过没人敢叫,也只有豆豆把她当做真朋友,偶尔会唤她一两声,她听着十分开心。
可是马球是豆豆从未涉及过的运动,月牙却说不要紧,所谓马球无非就是把骑马和蹴鞠结合起来,她既然两者都在行,马球也就不在话下。豆豆不敢夸这个海口,旁听了半日的天仇却有了主意,
“姑奶奶,这件事你应该找童大哥帮忙。”
“龙泽山庄的童博?”月牙笑笑,“只怕他有别的事要忙喽!不过反正他也要来御剑山庄,到时候顺便帮忙指导指导也未尝不可!”
原来燕南王尹仲曾经为了平定叛乱孤军深入,伤势严重被困在敌营,是龙泽用一种化龙的神功将他救出,所以尹仲特意带了郡主和世子亲自去龙泽山庄拜会;又因为当时伤的太过严重,这么多年始终未愈,便想请神医隐修帮自己看看。隐修说当年伤他的刀上抹了奇毒,毒入伤口,长年累月浸入肌理始终没有排出。如今已不能知道那奇毒的成分,因而无法对症用药,只能用法术每日来催一催。然而这隐修虽会法术却无内力,需找一位有武功内力的人来配合才行。龙泽大方的把儿子借给了尹仲,于是童博和隐修这两天便会来御剑山庄帮尹仲清毒。
·
月牙姑奶奶忙不迭地开始着手折腾马球的事情,御剑山庄比以往更加繁乱了。大小姐尹天雪才有孕不久,童战担心她动了胎气,决定带着她去龙泽山庄养胎。闲暇时妇人间聊天,说起豆豆女扮男装蹴鞠被皇上指婚一事,龙泽的夫人童湘心生好奇,便跟童博问起。童博听闻豆豆被皇上指了婚,当头如淋了一盆冷水,脸色由红转白,木呆呆的走出了房门。
“博儿怎么了?”童湘不明所以。
尹天雪想起那日蹴鞠的情景,又想起事后天仇对童博的抱怨,忽然间懂了什么。可还没确定的事情,她并不好多说,只好随意找个话头安慰了几句,待回自己房间时,才问起童战。
“你大哥是不是对豆豆姑娘有什么意思啊?”
“我大哥?怎么可能!”童战斩钉截铁摇摇头,“他才出来几日,根本都不认识豆豆!”
“那他蹴鞠时为什么要放水让豆豆赢?”
“那是他失误而已。”
“这也能失误,看来武功高强都是吹出来的。”
童战哑口。对啊,大哥的功夫是经过族长和天地玄黄金木水火土九大长老共同盖章认证的,怎么会失误呢?“大哥说什么了?”
尹天雪摇摇头,把聊天的事情和童战说了一遍。童战一怔,“完了,大哥这个人认死理,从小到大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动过心,锦兮那样缠他,他都不为所动……只怕他一旦动心就覆水难收啊!”
“那你有没有对哪个姑娘动过心呢?”尹天雪皮笑肉不笑。
“当然没有!”童战瞪大眼睛,“我……我去找大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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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博坐在白石栈道的八角凉亭边,手中不知从哪里拾来一把小石子,一个一个往水里抛去。
“大哥,水平降低了啊!”童战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见那些小石子一头扎入水面便不见了踪影,也从他手中挑了一颗斜斜扔去,那小石子连着蹦了五六下,童战乐的笑出了声。
“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童博木讷道。
“哎呀,不知道谁幼稚啊……”童战将双手抱在胸前,索性坐在旁边,将头斜靠在他肩膀,还稍稍蹭了蹭。
“你要干什么?”童博肩部一耸,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听说你明天就要去御剑山庄帮燕南王清毒了?”童战笑道。
“嗯”
“天仇说凤嫦郡主希望你顺便指导一下马球。”
“我又不会打马球。”
“豆豆也去。”
“……”童博一愣,抛石子的手停在半空。
“大哥?”
童博将手收回,半晌,又将石子全部抛去,“皇上不是都给她指婚了吗,怎么还有工夫打马球……”
“是指婚了,可是只说‘指门好亲事’,又没说指给谁。”童战笑笑。
一句话,突然让童博来了精神。童战继续说道:
“燕南王帮先皇平定了天下,可是当初如果没有姑父救他一命,恐怕天下的命运也要改写……燕南王是个重情义的人,先有姑父救他性命,后有大哥帮他清毒,你说,燕南王会不会一点忙都不肯帮?”
童博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他迅速起身拍了拍童战的肩膀,转身就走。
“大哥你去哪儿啊?”
“去书阁看看有没有马球图谱!”
呼~连背影都霎时变的欢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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