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孤城吧 关注:139贴子:11,185

【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给菜狗儿子开戏


IP属地:天津1楼2021-09-22 11:53回复
    叹气,谁能想到正经剧情里手都没牵上,爱新觉罗湛世,一只菜菜小猪

    【差不多该厌倦了吧。睁开眼时,又是相同的藻井,一样的枕边人】
    【不知自何时起,庆王府的绿琉璃瓦顶上,生出了一颗脓疮。它以常人无法设想的速度肆意疯长,挤占了天井,压垮了画堂,犹如一团太岁,将这座庞然大物填充得满满当当。每个人都清楚,他们生活在一片变质的土地上;可每个人又都沉默,好像聋了、哑了,全然没有干系,一旦剪破了静寂,揭穿那真相,才称得上离经叛道。起初我还会为它费心文饰,后来渐渐地,也放弃了一些无用功,转而将时间浪掷在花园里,聚精会神地观察金鱼,看它们屈身、摆尾、争食、献媚。每天都有鱼因老病而死,惨白的肚皮翻出来,在池水上飘飘荡荡,化为晚照中一抹妖冶的红;剩下的鱼依然鼓动着鳃片,无知觉地簇拥在一起,生死如常】
    【若非世界及时发出声响,我也要淹死在这汪夕阳里了。略微偏过脸,出于惯性地弯起眉眼】
    二阿哥。
    【除却帐中的梅花、孽海的幽鬼,我偶尔还会扮演一个生人,教他的儿子们学法帖字,读义理书。此刻,傅母放下年幼的王子,却又很谨慎地侍立在凉亭一角,视线分寸不移。根本不以为意,只冲他招一招手,笑着问】
    用过晚膳了吧。这是怎么,急着给你王父请安去?


    IP属地:天津2楼2021-09-22 20:49
    收起回复
      【下周一定回】


      3楼2021-09-26 23:08
      收起回复
        沈叔——【皂靴点地声儿不算响,眼见着却惊破他一场幽思,走至近处去瞧,是一池争先的锦鲤,且在夕照波光下搅起一层层水浪】
        用过了。【招徕一盘鱼食,也学样似的投了一把,锋眉浅蹙着】昨儿骂我了,这会子才不上赶着讨他嫌。【沈叔既是朝廷员寮,也称得王府常客,我同元寿打小学的经史子集批注泰半出自他手】
        方才我来路上瞧见书房掌着灯,您今儿怎么没去议事?
        【又半盘着膝,趴伏在雕栏边看鱼】饿死鬼投胎样儿。想起您讲老子那会儿,它们定不知甚么“不敢为天下先”。


        4楼2021-10-09 23:20
        回复
          又惹着他了?王爷那么和善的人,怎么隔三差五同你生气。
          【一手托着下颌,心不在焉地盯着湖水出神,以至于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伸手一摸耳朵,捻去那丝燥热】哦,我才出来,有点累了。
          【只是信口一答,没想着抖落帐底春风,傅母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与之四目相交,一瞬间人情洞明,全赖修养深厚,才没有捧腹大笑】
          你王父……【顿了顿,嘴角微微上翘,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你王父办差得力,治经却颟颟顸顸,三日不照面,就拽着我问这问那,话比你们哥儿俩还多。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遭不住。
          【言讫,又回身请丫鬟帮阿哥拿个绣墩来,一壁应他】自然,鱼么,生得顺眼就行,不必懂那些只有人才懂的东西。否则你我,【送去个眼神】跟它们,又有什么两样?


          IP属地:天津5楼2021-10-10 02:08
          回复
            【观鱼扑腾了半晌儿也觉无趣,饵食停了,石壁下围着的一圈“饿死鬼”也各自游散了去,饶是一回头听了他的话音只笑说】沈叔,咱见得是同一位庆王爷?
            【阿玛竟还有被称“和善”的一日,忖了忖意,大抵也只沈叔有这见识】议事儿累着了?【我不懂帝国机枢,公文累牍,蚤朝晏退却是真见】
            王父也真是的,您下了衙门还一起子事儿呢,这是给您当百揆使了?好使也不能这么可着使呀。
            【偏了头,往绣墩前一坐,大剌剌地,跟在阿玛前儿全不相同】不说那鱼了,回头捞两尾肥的给你红烧尝尝。【又仔细打量他一番,临栏的长椅下且还垫着软垫,便随口一言】
            沈叔,镇日坐着也不成,坐久了腰累屁股疼,您还得随处活泛活泛,不然时候长了身骨易积了疾。【又怕话出突兀,才又补一道】我听外头坐堂的正骨郎中说的,就是“公务病”,坐久了发的。


            7楼2021-10-11 07:24
            回复
              【经年给侍藩邸,亦知庆王是个落拓不羁的人物,鞠子固然严劲,待我却极好——庶事上熨帖,情事里温存,只可惜是个男儿。近来二人契合许多,跌荡中只知快乐,过后又倍觉痛苦,便时常苦中作乐地想:这家伙若是公主王姬,说什么也得给他娶了回门】
              无妨,等你长大了,他就折腾不动了。【眨了眨眼,却笑一声】我虽有些学问,毕竟不是两榜进士出身,不敢企望入阁拜相,如此也只能替你王父捉笔提刀,聊以消却块垒了。
              【他的目光向我投来,然后向下,再向下——于是我又捂住了侧脸,将一边热腾腾的耳朵尖藏进手掌】
              嗯,是有这么个说法。只是我少时家贫,久在夏热冬冷的茅草屋里住着,又成日下地耕劳,落了一身毛病,也不少这一桩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接上】有时候真羡慕你们,生在锦绣堆里,不必为生计操劳。下辈子我若侥幸投个爱新觉罗的胎,不知要有多快活。


              IP属地:天津8楼2021-10-12 16:44
              回复
                【阿玛待沈叔确是不同,那情分似介于额娘与属僚之间,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则薄,然又拿捏得恰好,甚至于——好过了同宗的亲王叔们】
                那不成,等我娶媳妇了就搬出去,哪儿能等着他老?几十来年呢,您捉笔提刀也该厌了。
                【后话则若有所思般听着,半晌儿也未琢磨出意思】噢,那您可得好好养,有什么缺短的尽告诉我王父去!
                【绣墩坐着不舒坦,便凑去他身边临池的长椅上半靠着,也没个学生见先生的样儿。一搭一搭的话不尽,提及皇子王孙的命格,倒又起了兴头】
                瞧您说的,真当我没读过国史?远近就有俩作了庶人的,有一个都迁出风水墙了,不知怎的又给迁回去,虽不算真作了庶人,到底爵也削了,那跟真革了黄带子没两样。
                【幽幽自言,反摆出一副老成做派,揣着手叹道】吃喝虽是不愁,快活可也未必。要是哪日我王父见罪了皇祖,或是同王叔们同室操戈被削了爵圈了禁,我们这做儿子的是跑不了,您到时候可得躲远点。


                9楼2021-10-14 10:29
                回复
                  【说来奇怪,我这人尖酸讨嫌,一点都不温柔,遇事又只爱咬碎了牙硬扛,全不会撒娇使性。被无数篇籍推崇备至的,独属于女性的特征,除去容姿端丽,我自觉一样也不占。即便如今,真被放到了女人的位置上,亦做不好女人……他怎么会喜欢我呢?我疑心自己真教几个施舍的亲吻、一些昏头的情话哄糊涂了,竟思考起这种问题,回过神来,听小子说“削爵圈禁”云云,一个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
                  就你王父……【也罢,对小孩儿就别那么刻薄了。弯眉改口道】我是说,我也曾恭读圣朝实录,你口中的两个庶人,俱是因不敬尊亲、指斥乘舆而坐罪夺爵,多不知足的人才会舍去一生富贵,妄想天位。你阿玛可没这僭越的心,他就爱个——
                  【欺男霸女?眠花宿柳?】爱个茶淫谲谑、灯火鼓吹,你那群王伯王叔,心里装着江山社稷,泰半只视他作多吃份禄米的近兄弟,怎会凭空不待见。更何况——我还指望着把他伺候高兴了,往后能安享晚年呢,又哪里舍得让别人砍了这棵大树。
                  【我也确然如此想。这笔冤债,是他欠下我的,惟有鲜血才能使它终结。天子,神明,威权,爱情,谁都不能拦阻,谁都不配逾越】


                  IP属地:天津11楼2021-10-14 18:57
                  回复
                    【我原对国史便是一知半解,宗学先生讲,两耳话一出,也全没个思虑。久坐不住,又起身来回踱步,左一厢靠着画柱,右一厢倚着石桌】
                    妄想天位,不正是为了更大富贵?【要怪就怪御座上的人折腾出这么好些个儿子,偏又只留下一个至尊之位,最后却是父子成仇,兄弟反目】
                    【吁了口气,探问又是确认道】沈叔,我阿玛当真没那个想法?【适才松了心,快了意,就怕日日书斋灯下,累牍公案后是谋着潢池弄兵,柴天改玉】
                    沈叔,从没听你说过祖上,你家中可有兄弟?【一盏茶过了嗓,怕触了旁人讳,才又圆着】其实没有也挺好,我同元寿打小喝盏茶都要拌嘴,若我阿玛哪日想不开去想了想那“天位”,再留一个墩子让我们兄弟挤,诶——真令人头疼!


                    12楼2021-10-21 05:50
                    回复


                      13楼2021-10-21 05:52
                      回复
                        富贵是有限度的,譬如你王父这些年挣回的家业、生受的恩赏,足够几位阿哥一辈子安乐顺遂,甚至不必花心思应付考封;但人的欲望没有。【像是为了掩饰一个讽刺的笑容,我歪过头,夕照中的涟涟湖水,犹如这世道一般浑浊不堪】
                        到那时,不亏不崩的权力,才是他们的知交;千里同风的州县,才是他们的妻妾;虚无缥缈的万年之梦,才是他们的子女……
                        【嬴政建始皇帝为号,欲使国祚遗之无穷;王莽以始建国纪年,令太史推三万六千岁历纪,用遂符命——可怜的独夫啊,他一无所有,岂敢从梦中醒来。注视着那潭死水,欣然一笑,仿佛正端坐于倒悬的深渊上,垂首俯瞰这摇摇欲坠的清帝国】相比之下,王爷真心尚存,实在幸运。
                        【时过境迁,已能很平静地回答】我本荆楚一布衣,概因无枝可依,才向京师兴事业,俱是过往烟云了,不值一提。


                        IP属地:天津14楼2021-10-28 22:07
                        回复


                          IP属地:天津15楼2021-10-28 22:08
                          回复
                            【世浪翻滚,春秋几兴,一时也没了话】好没意思,沈叔,你怎懂得这样多?
                            【石桌上垒着几碟点心,随手拾一块枣花酥,囫囵拆吃入腹,摊掌见手心里挂着一圈渣滓,便向池中搓了搓,又引得一池白浪堆漪,千鲤竞游】
                            难怪古人常说“无欲则刚”,幸得我不是那一尾锦鲤,还要为这点心渣挤破了头。
                            【实则却是“也好”二字道过,君臣父子,皆是史书工笔间的诛心一划。世事如月,全一面,便损一面。权柄生刺,握一回,便疼一回】您说不值,便不提了。


                            16楼2021-11-02 04:47
                            回复


                              17楼2021-11-02 04: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