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原道召来几个丫环陪索安仁,自己出来,派人去叫何师爷,到书房来。
何师爷进来:“府爷,您唤我?”
“啊!何师爷你来了,坐!坐!无事闲谈,喝茶!……你看看,这是黄庭坚的一副帖,多么气度。说是那么说,苏黄米蔡,我倒觉得苏在黄前,于字来说有些勉强,名重之缘故,名重之缘故。黄庭坚的字长枪大戟多么气度,与他的诗两回事,两回事。”
何师爷说:“东坡先生诗文具佳,人品也超群,所以字这一门对他来说,就显得不十分突出了。古人排名也很重人品的,蔡京原也不在这三人之下,但就因了是个奸臣,后来的苏黄米蔡就点火的是蔡襄了,与蔡京无关,可见……”
“我倒不这么认为。人是人,字是字。我看秦桧的字也不错嘛!人是卖国的,字不能也看成是卖国与救国的吧。”
“也未准。在下看秦桧的字,便觉得有种取巧奸猾的味道,字如其人许不会错。”
“何师爷从字中就能看出人品来实在也算是一门本事了。……那你怎么看罗世长这个人、这桩案呢?”
“……罗世长嘛,此人七品做了七年,自有他不会为官的缘故。”
“依你看,怎样才会为官呢?”
“在下实在是从没有做过官,今天很可笑,倒说起为官之道来了。”
“不做官的才能说出为官之道,所谓旁观者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