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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长篇小说连载---宏宏的甩竿 作者: 谈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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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4.83.98.*
如如妹呀! 写小说就是要拓展自己有限的领域! 跳到对方的角度去看 听感 想来扮演好这个脚色, 他身边接触的人事物也得关照到! 要了如指掌才能得心应手的写得有真实感! 当然我写的时候必须要找好一个场景 初步要认知一些专业名词的


105楼2007-12-08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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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如妹 学海 墨梅 以及知音朋友们; 大家的阅读与回响是我继续写下续集的动力 请继续支持 留下的足迹 与感思 我会细细琢磨您们心声的!


    106楼2007-12-08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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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关爱篇

      二哥 

      到婆婆家过节,是我们从小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的习惯;今年的中秋,当然也不例外。 婆婆总是用她那双『老手』做了一桌子的拿手菜,这是她疼儿孙们的具体表现。

      公公跟爸妈,舅舅和舅妈们围成一个团圆桌,正饮著一口口女儿红。公公却睁大了眼睛向孙儿辈中找寻著,口中念念有词的。 

      『爸,你找什麼?』妈问公公。 

      『宏宏呢?宏宏怎麼没来?』

      『哦!他……他……他……』妈一脸尴尬,不知怎样回答。 

      『过节都还要加班?老板也太……』公公关心宏宏,令全家人感到一份意外。

      『没有,他晚点会来!』妈轻声的说。

      『对了,听说你们给他买了一辆摩托车呀!』大舅妈关心的问。 

      『该死!耳朵不好,怎麼买摩托车?』婆婆的耳朵真尖,厨房裏炸排骨的声音都盖不过这边的事情。 『他需要嘛!他有一大萝筐的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他这种人怎麼可以依他,你不提,我倒忘了;有一天,我在走廊上,亲眼看到恐怖的一幕;他骑著那辆老跑车,竟然跟计程车相撞!』大舅舅说话一向就有相当的权威性。 

      『那还了得,受伤没?』小舅舅一向是崩著脸说话的。 

      『他呀!他整个身子飞到计程车的车盖上,像在表演特技一样,真是哧死人哪!』大舅边说边做示范的动作。

      『作孽哦!你们做什麼父母,也不管管他。我也常常看他骑著脚踏车在路上晃荡荡的,根本不像在上班,你们也不去查查......』婆婆总是比爸妈操心宏宏多了。 

      『他……他已经离开那工厂了!』妈脸上没了表情。 

      『离开,他除了能当小工,还能做什麼?』小舅严肃的表情,却让我觉得大家已经论断了二哥的一生。


      107楼2007-12-08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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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一家皮包工厂做事!』 

        『皮包?』大舅瞪著妈。

        『谁介绍的?』已重听的公公也惊醒了似的。 

        『他自己找的。』妈低著头说。

        『好了,不要说了,一说我就来气,做什麼都不行,还妄想做发财梦,总要等到受骗上当才为止。』又勾起爸的激动情绪,竟也起火添柴似的在论断二哥。 

        『受骗?怎麼回事?』大舅睁大了眼睛。

        『爸,是不是因为那天,你骂他没出息,赚那麼一点点钱,所以他才……』我总是希望说话要公 平些。 

        『他的工厂在那裏?』大舅舅看著妈,一脸的责备。 

        『三--重!』妈很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 

        『啊?三重?那种地方,怎麼能让他去?』大舅的脖子好粗哦! 

        『我看没被卖掉就算走运了!』小舅说得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舅舅,还好啦!我找同学帮忙去看过他,他是真的在帮忙做外销的皮包。』大哥此时不忍的插嘴替二哥说话。 

        『他原来的工作不是好好的吗?怎麼要离开呢?』还是公公找到了问题的核心。 

        『他说要出去闯闯!』 

        『他那是去闯,根本就是做白日梦!』爸竟然仍在加油添酱,真让我听了全身不自在。

        我知道,爸有这麼一个跟自己完全不同类的儿子,是很痛苦的,可是,也不要总是那样看扁二哥嘛!二哥毕竟没有做什麼坏事,还是妈说的对,自从那天,爸大骂二哥以后,就明白二哥不会变坏,只因二哥始终没有好的表现让爸安心。

        爸的焦虑促使他自己内心那麼不平衡,真是不知该怎样劝慰爸才好。 

        记得,那天是星期天的下午,我从补习班补习回来,才刚刚踏在上楼的台阶,就听见爸拉开愤怒的嗓门在骂人,隐隐约约地听到妈说: 

        『宏宏才这麼一点点工资,就由他自己学著管管嘛!』 

        『他,你要他自己管钱?那还得了,不到一天就给花光了!』 

        『就是因为他不管钱,所以才没有用钱的观念呀!』妈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唉!有你这种糊涂妈妈,才有这种白痴的儿子,怎麼能让这种人管钱唷!』 

        『可是,你……』 

        『我?我怎样?难道我会把他的钱吃了?混蛋!』爸一向是文质彬彬的,今天怎麼越说越离谱了呢? 

        『啊呀!你干嘛那麼凶嘛?』 

        『凶?哼!老子要吃儿子钱似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买摩托车,一花就好几万;他补一口烂牙,又是上万的付,他的那点钱,不够他买那些花样百出的钓鱼竿,我们都要被他拖垮了,你还在替他说话,我叫他要孝顺父母,你偏在旁边拆我的后腿!』

        『话是不错,可是,这样下去,他没有办法替自己创造希望......』

        『太太,不能再糊涂啦!不能惯他呀!你晓不晓得,再惯下去,你的儿子完蛋的啦!』

        『不会的!』

        『不会?你儿子是爱迪生是不是?』 

        『我没说......』

        『哼!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还在做这种白日梦,我看你赶快死了这条心!』 爸也真是的,妈偶尔说过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随时都拿这话当武器来刺妈。


        108楼2007-12-08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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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不要吵了好不好?烦都烦死了;钱,拿去!我一个都不要,我走了!』二哥从房间裏出来,把爸给他的一百块零用钱往桌上一丢,就『砰』的关上门下楼去了。

          他这一走,竟然三更半夜都没回来。 

          爸开始不安了,一直钉在沙发椅上,一个人不停的哗啦啦洗扑克牌看时钟,看时钟洗牌,妈呢?妈一直站在窗口眺望,望穿了夜,也未见二哥归家的影子。 

          『已经十二点多了,你的爱迪生还没有回来!』

          『妈,哥会不会在楼下跟王哥哥一起?』我知道,哥跟王家的关系一直不错,王哥哥也常常来找二哥,他们在一起做些什麼?我因升学压力迫使自己无心过问这些小事。而爸的判断一向只有一个答案。 

          『我喊了,没人应!』 

          『还不是跟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去了!』这就是我一直听见的答案。 

          『妈!听说最近有歹徒在半夜出来......』我竟焦急得胡思乱想起来。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全身发毛了。』 妈匆匆忙忙开门下楼,只听见她一边走,一边在巷子裏轻喊:

          『宏宏,宏宏!宏宏……』妈那寻寻觅觅、无助、孤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的那一头 ,让我这一辈子都想哭。

           过了不知多久,妈带回来却是意外的满面春风,满脸神采,我好奇的盯著她不放,爸却头也不抬的仍在『通』他的宝塔关。

          『准是碰上一窝人在赌博了是不是?』 

          『啊呀!爸......』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正相反,他一个人留在工厂的制图室裏!』妈胜利的抬起头来说话。

          『留在工厂干什麼?今天是星期天,要是老板把他当小偷!就麻烦了。为什麼不叫他马上回来?』 

          『妈!哥在制图室裏做什麼?』我也奇怪的问。 

          『发呆!』 

          『发呆?怎麼不叫他回来呢?』妈也怪了,找到二哥,还不把二哥带回来。

          『他正在贴一张电路图,啊!你不知道,你二哥有多能干,他竟然会贴电路图耶! 妈好惭愧、好感动、又好难过、又好骄傲......』妈真的激动得哭了起来了。但是,她的嘴角是笑的。 

          『糊涂,这下你真以为你儿子是天才罗!』啊呀!爸,怎麼你又要讽刺妈了嘛! 我的心都被刺得好痛哦!妈一定会更受不了啊!我心裏好气爸总是没一句好话。 

          『是啊!我本来也不敢相信我的儿子有这麼大本事,我还以为是别人贴的呢!后来,我问他:

          『宏宏,你在干什麼?怎麼这麼晚还不回家?』

          『我在贴PC印刷电路图!』

          『ABC?什麼是ABC?』 

          『是PC,不是ABC!老板要我把这个精密的电子印刷板上的电路放大,贴成电路图,我遇到一个难题,正在想应该怎麼克服!』 

          『摊在制图桌前的是一张四开的书面纸,纸上是用一根根似打字色带般的黑网线,贴出像在走迷津般的样板电路图来……』 妈说著,形容著,神采异常美丽动人,跟刚才出门,完全判若两人,从妈的言谈中,我对二哥也不由得起了一份敬意,尤其听妈说,他根本已忘记在家中的一切不愉快,专注在他的电路世界裏。

          我觉得,爸一味的排斥他,我也因功课的繁重,对二哥一直欠缺一分关心,对他的言行举止,很少作深入的了解,平日只觉得二哥专门让爸妈起争执、制造痛苦,总以为都是二哥的不是。


          109楼2007-12-08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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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叫他回来?还在外面鬼混!』爸似乎已心软一半,一半仍甩不开偏见。

            『他说不要等了,他想通了自己会回来!』

            『过份!』 

            『你呀,你才过份!你永远不会了解他的;你也不屑去了解他;你更不想深入了解他;对不对?既然如此,你就当没这个儿子好了!』妈这回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第一次理直气壮的向爸那头顶了过去。

            『……』 

             

            二哥离开工厂,恐怕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爸瞧不起他拿那麼一点点薪水,还让妈受气,以致一向不在乎钱的二哥,竟突然财迷心窍起来。 记得那天,他拿著报纸,指著一则小广告,神秘兮兮的说: 

            『思思,你看,随车送口香糖,一个月两万八耶!』

            『哥!你不要财迷心窍好不好!会上当的!』 

            『不会,不会,你看,报上明明这样登的嘛!错不了的!』 

            『怎麼?你不在曾叔叔工厂啦?』 

            『啊!哪个没「钱」』途啦!曾叔叔 那一套了不起,可是我又学不会,他们都讲台语,我又听不懂,算了,算了,乾脆去当批发口香糖的小弟好了,又有钱,又轻松! 我忍不住去告诉妈,妈原来什麼都清楚,不知为什麼妈竟然不禁止二哥的疯狂。妈却有感而发的说: 

            『你二哥每次说的话,乍听之下,会气死你。仔细的想想,客观的分析,也不是没道理,他在曾叔叔工厂,高不成,低不就,必然会有很重的自卑感,倒不如由他去自创一条路看看,你不觉得吗?凡是一经他决定的事,我们总是输,阻止不了他,不如放他去自由发展吧!好在,他的那颗会钻、会追求的心一直很热,他是该出门去闯闯了,叫我是他,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我妈可真是天下少有的人;儿子走那条路,她都认为是可行的,我真觉得妈也疯了。 

            『妈!哥会出事的,我好怕!』

            『一个男孩子,怕他这,怕他哪!什麼地方都不准他去,什麼事都不让他去试,将来他没一样行,也不知自己要什麼,那时,我们才要背一辈子的包袱呢!我们帮不上他的忙,不如放了他,让他自己替自己负责。当然,宏宏已不会变坏,是我大胆放他的最大原因。』 

            『你怎麼能那麼肯定的说宏宏不会变坏?』 

            『自从上次我去找他,发现他在那种恶劣的心情下,照样过他自己的思想生活,我就能相信,这辈子宏宏不会走歪路了,他是一个有思想的孩子,跟你一样!』

            『我?』

            『是,你也是个有思想的孩子!』 妈的夸奖,我的脸红了。 

            『妈!宏宏这样大胆乱闯,你不心疼呀?』 

            『心疼,当然心疼!但是,他有这份勇气离开曾叔叔,表示他有挑战的精神,与再出发的勇气,更有一种可贵的弹性。这份勇敢,是可敬的。当然,曾叔叔那个工厂,对宏宏是最合适的了,难得他们夫妇又那麼了解他、爱护他、栽培他,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如此善良的大恩人,可是,我要宏宏自己切身领悟这些,光靠我们说,他是不肯接受的,所以,我只好先辜负他们这对贤夫妇了。』

            妈总能从另一个角度去替别人想,去化解心中之困结,乐观的接受事实。这恐怕是任何人都比不上妈的地方,更是爸不能欣赏妈,了解妈的地方啊!

             果然,哥哥高高兴兴的走了,人生充满希望的去当随车送口香糖的小弟,就为了那诱人的,能增强自尊的两万八。

             三天后,我接到电话,他说他先替一家外销的皮包工厂做小工,太远了,不能回家住,不必担心,他很好,一个星期后,就可以送口香糖了!

            二哥的变化,令我大吃一惊,我在电话中喊: 

            『哥!你千万要小心哦!不要上当哦!发现不对,快回来哦……』我急得眼泪直流,真怕从电话中抓不回他来。

            『放心好了!我暂时在这裏做,如果两个星期还当不成随车小弟,我就回来!』哥的口气裏还是充满了希望。

            二哥从来没离开过家,他一走,我们全家都觉得不对劲似的,尤其爸平日总是找二哥的碴儿,一点不顺心,就顺口挑挑二哥的毛病,骂骂人,以便倾泻心中的积虑。

            现在似乎没了对象,还真不习惯呢!只见爸把手中的牌洗过来洗过去, 哗啦哗啦的响不停,似乎一心要画开那份宁静似的。


            110楼2007-12-08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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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做父母的其实都一样关心着自己的孩子,但有时真的是不知怎样关心才合适,虽然有时方法欠妥,那也是狠铁不成刚的结果,宏宏的父亲那样对他的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真的出问题时,首先担心的也是他啊,只是他不说而已,对待孩子有点简单粗暴了.


              111楼2007-12-08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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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梦 您观察很细微! 是的! 我们每个人因个性与角度不同! 表达出来的言行举止自然不同 爱人的方式更是不同! 这就是我们教育中欠缺的 一角, 人人只会看懂母亲蓝梅的表达方式而往往不能接受并理解父亲的脚色 那他得到的爱就不够深刻了! 不是吗? 很高兴您看懂了这一


                112楼2007-12-0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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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4.83.98.*
                  回响集

                   『点画教育』话人生 

                  徐喜美

                  徐喜美 老师小档案

                  台北市国小自然科学辅导员,始终孜孜不倦于国小科学教育的教学研究上。那分为教育奉献光与热的精神,凡是跟她相处过的人,必能感受到她的『能量』,是从她那温婉动人的微笑中散发出来的。

                  她认为有『心』又有『权』的人,真可以把好的理想、新的观念,全面推广到每个学生、每位老师,甚至每个家庭去。她的优秀与努力终被国家所重视,今年初,被派至美国做自然科学旅行考察三个月,真是件可喜、可贺、可感、可佩的事;深深感到与她为友;与有荣马。现虽也已退休; 仍在为科学教育的教材教法在发掘人才与培植人才 
                   
                  @@@@@@@@

                  记得小时候,美术老师教我们画一种画,叫点画;点画,是用不同的色点,用『点』的方式,点出一幅画来。

                  当时觉得很好玩,刚开始『点』时,外人一点感觉不出在画什麼?只见纸上斑斑点点,直到逐渐显出『画味儿』来,才发现点画所能带给我们的惊喜。

                  尤其,点画最好远看,益加显出它的神韵。 

                  近年来,科技突飞猛进,我在许多事物上发现由『点』成『画』的科技产品:报章杂志上的照片,实际上是由『网点』聚集而成的;球赛计分板,以及许多号码显示装置都是『点』的组合装置;电视机的画面、电脑萤幕……也是由无数明暗或彩色的亮点不断巧妙变化组织成字成图的. 单独的『点』,似乎对整个画面来说,不具备任何意义,而聚合的『点』却能代表无穷的意义,实在太奇妙了。 

                  从几何学上来说:『点』的集合是线,<线>的集合是面,面的集合是体;也就是说『点』是『线』、『面』、『体』的基本单位。

                  随著年岁的增长,人生经验的累积,我把这个观点验证在为学、处世、待人上,竟发现它们之间有著巧妙的相似哲理:文章是字与字累积成的;大工程也由粒粒砂石砌成;而别人对我们的印象更是我们平日一言一行的综合体……有了这些体验,从此,我做起事来,很少会有不耐烦的现象,必是仔细、认真的做好每一件手边的工作,无论它是大事或小事。

                  因为,我知道,我正在完成『点画』的长程旅途中,每一个点,都可能影响了我的未来,以及全幅画中的神韵与品质,因此,基於这般工作态度,不但发挥了我的许多潜能,更使我获得了许多自己无法预料的成功。

                  记得五年前,我曾经为了研究一个科学上的问题,而日日夜夜的计算、思考、观察、判断的在点上著眼, 似乎太孤单了,可是,一旦突破了『点』连成『线』时,才顿悟过去所尝试的每一个『点』,只是『线』中的一个个事实罢了。

                  当我再进一步作更深入研究时,才发现那件科学研究何止是『线』的呈现,更是『面』和『体』的无穷研究……这个发现,不断带给我无以言喻的欣喜若狂和成就感。

                  同时,也启示了我一种『无穷尽的人生追求的态度』。 人生确实似一幅点画,如果我们能事先规画设计人生的蓝图,然后按图『点』成画,固然是条捷径;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往往总是人从无知到理性抬头,因此学习的历程常常是从无意义的『点』到慢慢发现自己的性向特质时,才从原有无意义的点画中重新铺设自我的人生目标,而加紧脚步一点一点累更多的『点』,使之更充实、逼真,更富生命力。 

                  像宏宏这样一个孩子,可看出他的心智尚未成熟,有时表现出来的行为是天才和低能的错综混乱现象,要他在这个年龄,就逼他立定人生的目标与限定他的生活范围,是不大可能也不合适的,尤其,他自己从摸索中得到的经验,恐怕一时尚难理出一个完整的体系来,也未必能全部表现在目前的行为上。

                  所以,在生活上,尚难看出有会什麼了不起的表现,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希望。但是,我们又怎可能一口咬定他已无望了呢?我们如站在客观的立场来看,宏宏如果真能锲而不舍的甩出他的自信『鱼竿』,加上他不断追寻的毅力,以及那突出的创造力,今后,只要在心理上多注意他成长时的人际关系,相信『大器晚成』会是属於他的;最糟的处境 ,将是不成图形,一事无成,但他至少也为自己真正活过了。

                  总之,每个孩子的天赋不同,做父母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因此,也没有权利去要求孩子一定要有超越的资质,或低估他的成就。

                  善待孩子,帮助他快乐成长,尽量发挥他的潜能,就已完成为人父母的义务了。 快乐、幸福,不一定来自丰衣足食,能肯定孩子的努力与能力,给与他信心和支持,才能引发孩子内心快乐的源泉。


                  113楼2007-12-08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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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宏真幸福! 浓浓的亲情围绕着他.这才是他学习和工作的动力.


                    114楼2007-12-08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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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续----第七卷

                      叮咚!

                      『哦!一定是二哥来了!我去开门!』虽然,一家人都在批评著二哥,可是,二哥来了,总是好的,今天毕竟是个团圆的好日子呀! 

                      『宏宏,怎麼这麼晚才来!』

                      二哥一进门,全桌人都转过头去,竟被他的那副风尘仆仆的德性给楞住了。

                      『什麼样子?头发那麼长,怎麼不理一理?』大舅舅一向最重外表,马上直感的说。

                      『不用不用,没关系!』二哥啊!你怎麼这麼不懂见貌变色呢!我心中直跺脚的喊,糟了!糟了!准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宏宏的头发必成了导火线。

                      『没关系?谁说没关系?你这副德性像小流氓,你知不知道?』小舅舅正统得像学校裏的军训教官。

                      『小流氓?我的头发是自然卷,骑机车就是这样。』 

                      『宏宏啊!你怎麼连裤子也没一条像样的,一身补钉,像个逃难的难民!』 

                      『做工嘛!要穿什麼好的?这样穿又不犯法,有什麼关系!』 

                      『你们听!他就是这麼固执,既然还理直气壮得很,真是天下少有。』 

                      『啊唷!宏宏啊!你看你,像什麼样子哦!婆婆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这个妈妈,怎麼什麼也不管!只晓得......唉!』

                      好了,又把一切罪过都射向妈了!只见妈红著脸一句话也不说,如果大家不说话,继续吃饭,或许一顿团圆饭还能吃得圆圆满满,偏偏那个初生之犊不畏虎的二哥,不识趣的继续耍宝下去。

                      『有没有可乐?』

                      『这麼大了还喝可乐!』大舅是全家的法官。

                      『好吧!没可乐,就喝冰水好了,我好渴!』 

                      『吃饭,吃饭!先吃饭,饿肚子喝什麼冰水,会得胃病的!』婆婆在厨房裏嘀咕。 

                      『不会啦!口渴死了!』二哥就是不肯委曲自己,节制自己,竟一个人过去开冰箱倒冰水。尤其是,我们越注意他,他就越『宝』得让人受不了。

                      好了,全桌人看他那麼无理性,个个跟他对起来,只有妈一直是沈默的、幽幽的盯著他,一句话也不接腔。

                      小舅舅看不过去了,终於使出职业本色:

                      『宏宏,过来!我有话说!』

                      『我的肚子饿扁了,吃过饭再说好了!』

                      『不行,你现在就得听!』 小舅舅不等他耍赖,一把拉他到公公的屋裏去,把门『砰』的关上,只听见裏面起了舌战。 

                      外面的公公,喝著闷酒,两双眼睛盯在自己的房门上;爸不时的摇著头叹著气,大舅舅耿直的说:

                      『要管哦!不管不像话哦!他那像是我们蓝家的人!』

                      『是要有人好好的教育他一顿不可!』爸的说法跟婆婆、舅舅是一致的,似乎这个主题常是我们吃团圆饭时不能和睦的因由。

                       小舅跟二哥像是在屋裏开辩论会似的,声音越来越大,双方越辩越激烈起来,越听越闻出一股火药味来。最后,只见小舅睁著一对拿破伦眼睛,气冲冲的冲出房门。 

                      『这个鬼,简直不可理喻!』

                      『这都是放纵的结果!』大舅用最快的眼神斜瞄了妈一下。 

                      『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满脑子的不务正业!』这是小舅舅在有理说不通的情况下,对二哥所下的结论。


                      115楼2007-12-09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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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苦涩的团圆饭,使我对亲情的关爱,起了一种冷漠的失望,一种极欲逃避的意念涌上心头。

                        深深觉得,亲情有时不如近邻来得妥贴,最起码,楼下的王伯伯和王哥哥; 隔璧的电子叔叔......以及妈的好朋友许老师、周老师、熊阿姨……对宏宏的言行作为有一份较客观的尊重, 虽然了解不深入,总还觉得有股同理心在支持著; 反而觉得亲人的每句关心话都无法落实,似乎变成一份扎不了根的爱。

                        平日缺少互相关爱,偶尔的一份关心,又怎能化解多年留下的问题心结呢?就连爸爸都从未倾听过二哥心底的倾诉,亲人之间始终欠缺一种真诚又坦然相对的关系,像二哥这种叛逆性格,绝不是一两天形成的,试想他不用这种的态度,不装糊涂,他又怎能自处?他不坚守自己的看法,谁会支持他?打从有记忆开始,二哥的言行举止,几乎从未得到亲人鼓励与支持过,没有一个人能站在他的立场说话,只有妈,一肚子委屈的曾对我说: 

                        『就因为大家都容不下他,我只好从另一角度去包容他,我毕竟是他妈呀!他那样跟家人格格不入,所以,乾脆我行我素了,这都显示他心态的不平衡所产生的下意识抗拒。

                        如果,大家先不在意他的外表,尊重他的人格,给与人应有的尊严,宏宏应该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他另外有一面,一直被大家的直觉否定了的,他的善良、敦厚、勤奋、观念、负责……为什麼没有人看懂他呢?……』 这些话,妈只有跟我说过,她认为只有我能懂她的苦衷,她的无助,她唯一希望,要我凡事不再抱任何成见与偏见去对待二哥,她要我『永远用最新的尺寸替人做新衣』,我夹在爸妈之间,又往往逼我走向沈默。

                        因为爸的隐忧,我认为也不是一无道理的,二哥确实有他可恶之处,他从不替别人想,总是心血来潮,说风就要风,说雨就得下雨,做事又一无恒心,二无理性。尤其是妈每次不忍别人误解他,全力在护著二哥时,二哥竟然还不领这份情,到头来为了他,妈跟爸吵架,二哥竟然怪妈说:

                        『都是你啦!你不说就不是什麼事都没有!』我听了都气得七孔冒烟,真想一拳捶死他,妈当然更伤心啦!常常苦著脸说: 

                        『我总是猪八戒照镜子,裏外不是人!』 一向看重书本、重学历、重文凭的公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大的转变,尤其是公公对宏宏的态度,那对原是愤世嫉俗的眼神,每次看到宏宏的出现,眼神就会变得慈祥又温和起来,一脸关心的样子,看得我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只记得有一回,听见妈跟公公说: 

                        『爸!我们蓝家的人,在本质上,好像有一个很大的特色,可称得上是优点,也算是缺点,那特色是:

                        我们都不善於读书,但是,这并不表示比人差,经验,可不输人;能力,也比人强。

                        像我们这种人,如果生在国外,或许比较能受到重视,在国内,往往一筹莫展,您说是不是?』 我特别注意公公的表情,一向既严肃又寡欢的公公,竟然微笑的点起头来。

                         我逐渐感到公公对宏宏有了一分特殊的关怀,那恐怕跟宏宏在曾叔叔工厂裏学电子有关,因为公公一再表示他的外孙会搞电子方面的东西,真是不简单哩! 宏宏虽然受到公公的另眼相看,但是,要我因此包容又激赏他了,那也是我做不到的。我尤其没有勇气在同学面前介绍说:

                        『这是我二哥』那必然会受到同学们指指点点的。

                        在众人面前,我更没有认他的勇气,实在是因为人们的势利眼睛太可怕了,二哥一身随便得过份的服装,一头似狮子般的乱发,那伸出手就看见黑不溜丢的一排灰指甲,加上不健康的一嘴龉牙,叫人见了都会畏缩不前,要是同学们知道他是我兄弟,那第二天我必然成为校园中的热门人物了。

                         好在,二哥这点倒也有自知之明吧!他尽量不参与我的生活面,妈常说我是个『火车型』的孩子,能按正轨学习前进;宏宏恰似骑摩托车的小子,整天横冲乱撞,满不在乎,直到头破血流还不服输,不肯甘休。大哥呢?妈说:

                        『大哥正似「小汽车型」的好小子,安安份份的、循规蹈矩的在马路上行驶。』


                        116楼2007-12-09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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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跟妈谈起我不敢在众人面前认二哥的事时,妈竟然激动的说自己也有过不敢认自己儿子的狼狈经历。她说: 

                          『记得那天学校校庆,许多家长藉此机会跟老师见见面,谈谈孩子的教育问题,有一位家长,在大家面前一直称赞我是一个有爱心,又懂教育的好老师。

                          这时候,我不由得想到宏宏,想到那无奈的、凄苦的一面。我,总是抱著无比的教育爱去爱我的学生们,而我的孩子却……那种心情因而使自己焕发的神情黯淡下来,一股羞惭的感觉直冲面颊,不早不晚,就在被众多家长包围的刹那,宏宏 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我……我,我简直呆了,宏宏的头发蓬松散乱,十足像个披头,一条裤管都打了补钉的牛仔裤,脚上穿著一双满是泥沙的球鞋,仿佛是美国纽约地下铁钻出来的黑人,嘴裏叼著一枝烟,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个正派又有教养的孩子。我怕……』 

                          『你怕?怕什麼?』见妈边说边流露出一股我从来未见过的羞愧又懦弱的神情,看来好无助,好无助啊!跟她平时的那种天真、乐观、进取完全判若两人。 

                          『怕……就怕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喊我一声妈!』 

                          『哦!妈呀!我……我也是怕他叫我耶 !』

                          『结果呢?』我迫不及待想知『后来』。 

                          『还好,他看我表情不对,红著脸躲到一边去抽烟了!』 从这件事看来,起初我认为妈的教育有问题!妈竟在人面前不敢认自己的儿子,不是很荒谬吗?原来妈也不切实际,对自己缺乏信念,也有逃避真实,畏惧评议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妈说: 

                          『妈!这样说,你也不赞成宏宏这个样子罗?』我发现语气像个公正无私的大法官。 

                          『我……我当然不赞成,只是……我懂他,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成长过程,我看到他的智慧,我也接触过他的愚昧,我个人不在意他外表是个什麼样子,可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在对方正在称赞自己时,宏宏的突然出现,怎不令人震惊?如果,我当众承认他就是我儿子,吃惊、慌张的不是我,而是面前的家长们了!他们不知道他的成长历程,对他过去的一切一无所知,所看见的只是面前的具体形象,替宏宏下的定论必然跟事实有很大的偏颇,所以,我不能在当聚认他,这是怎样都解释不清楚的事啊!』

                          『哦!妈,你好可怜哦!好委屈哦!』我激动得泪如雨珠般滚落下来,投进妈的怀裏。 

                          『为了这件事,我足足痛苦、矛盾、委屈、挣扎了一个多月,仍旧是想不出一个好的教育方法来让宏宏主动的改变自己的形象。现在,他去皮包工厂做工,更是不在乎自己的衣著了,恐怕将来他跟你们会有更大的......』 原来,妈也不完全护著二哥,她也有隐忧、无奈、痛苦、羞愧的一面。

                          爸对妈的评估我再也不以为然了,我觉得妈才不糊涂呢!妈客观,懂得尊重我们的想法,不强迫我们,不牵制我们,总给与我们心灵上的自由,凡事由我们自发自省。

                          她坚守自己的待人原则:绝不用旧尺寸去裁新衣服。纵然,我们是那麼不成熟,她却能站在欣赏的角度,宽容的胸襟鼓舞著我们。尤其像二哥这样的人,她竟让他去尝试错误,由著他去横冲直撞,从经验与体验中自省自觉,的确比我们为他操心,替他安排一切来得有意义多了。

                          所以,妈的主张是:

                          二哥走的路,跟我们的既然不同,我们就让他心服口服,让他觉得我们真懂他, 关心著他,既然如此,何不由他去把自己的天空涂上色彩,谁也帮不了忙呀!

                          妈妈的话,总是让我的思想,像撕下一张旧日历似的清新起来,而我却难以减轻妈妈心理上的压力与精神的负荷。

                          我知道,妈虽然这麼说,她却无时无刻不在心底因对我们的爱,而早已系上一根隐形的线;对於我们的成长,她总躲在暗处,及时给与我们支援和帮助,或自然的牵引我们。有时,她表现出来的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总因 她有忙不完的事,过分的关爱别人,使我曾经怨过她、恨过她。

                          想到这裏,不由得回想起两件记忆犹新的事:在我上小学一年级时,妈在家中开了一家小型的托儿所,好多次,在放学前,天突然下起雨来了,同学一个个都被妈妈们的幸福的大花伞接回家,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孤儿似的被遗忘在教室裏,始终等不到妈妈的影子,最后,老师不耐烦了,可怜我,借我一把破伞撑著回家。这种孤独无依的经验,是我的童年,我从未享受过别人妈妈那种无微不至的母爱;在作文簿裏,我笔下的妈妈,跟别的同学妈妈是完全两样的,直到现在,我都发誓这辈子一定不当老师,将来一定要做个好妈妈,把自己孩子照顾得幸幸福福的,那有爱别人孩子不爱自己孩子的人?恐怕只有我妈了,妈的歪理越发不可思议,她曾说:

                          『孩子们,不要不知足,上帝给你们这样的妈妈,你们就得感谢,接受这个事实,不要总是羡慕别人,如果你需要关怀,为什麼不先去关怀别人,主动去爱别人,支援那些更需要爱的人呢?其实,你们是富有的,你们心中已有爱,充满了爱呀!……』


                          117楼2007-12-09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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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给了蓝梅这样一个有个性的儿子,也只有让他自己去闯荡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确实很多,一个个家庭也只能表现出无奈和无助。教育这时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关心固然是客观存在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气话说归说,可真正到紧要关头出于亲情怎么可能不关心呢。问题是关心啊、爱护啊,在这样的人身上似乎激不起一朵浪花,他从来也不领悟别人对他的感情。
                              我是带着感情阅读您的作品的,我正陷入迷茫之中,无所措手脚。只得无奈的寄希望于明天,一个未可知的明天。凄苦地说一声--顺其自然吧!


                            IP属地:山西119楼2007-12-09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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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当我独自漫步在自设的太空世界裏时,能真正感觉到生命是何等自在又充实啊!一种满足感促使自己有股冲动,想高声的喊叫,想让自己在跟世上每个人说『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门,突然的开了,妈走了进来。 

                              『儿呀!怎麼不开灯?』 

                              『我在想------』我指指我的脑袋瓜。

                              『啊呀!你胃不好,不能抽这麼多烟嘛!』 

                              『没关系!放心!』我顺口的回答。

                              『放心?你叫妈怎麼放得了心?窗子也不开一扇,真是的。』妈忙著替我赶去室内的白雾。 

                              『我看,你的胃不好,不急著找工作,失业正是人生的空白,一个人能有一段空白的生活,正可以作为再出发前的准备。』 妈的这几句贴心话,虽然与我的心情正相左,但却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妈以为我因失业难过在猛抽著烟呢?其实,我根本不在乎的,我有太多的事要去想,去研究。我也必须想好,我到底要做什麼?妈说的对,失业正是人生的空白,更是生命的再出发,我要养足了精神,再开创我的梦想,让人人都发现,我覃宏并不是他们原来想像的傻子。 

                              那天晚上,我陪妈在书房裏,一同观赏著国语连续剧,妈突然发现了我这双布满了老茧,扭形了的手,一脸的愧疚,数著我的灰指甲激动的说: 

                              『儿啊!你这双手,可真是双有用的手啊!可惜别人不懂你!恐怕是因为你的灰指甲,让人给看走眼了吧?真可惜,来,让我帮你把它治好!』

                              『不要,不要,你又不是医生......』

                              『妈以前也有灰指甲,结果治好了,妈知道怎麼治!』 

                              『不要,不要,我擦药,都治不好,没用的!』 

                              『试试看嘛,反正有益无害。』 妈硬是用瓢舀了温水来,见她在水中滴了几滴沙拉脱,撒了一小匙洗衣粉;又放了一小片南侨洗衣肥皂,还和了一滴滴的来沙水,然后强迫我把双手泡在水裏,过了不久,她用尖尖的小剪刀,帮我把泡软了的灰指甲部份,小心翼翼的挖剪著,并把白色部分刮落;妈说,就这样修修剪剪,没几次就会治好。

                              我被她脸上的那种既爱又疼的神情感动著,好吧!任由她为我安排一次吧! 妈见我突然柔顺起来,不料竟贪起心来,她开始跟我品头论足。她说: 

                              『宏啊!你这头头发,又多又黑又卷,好漂亮哦!可是,你总要整理呀!不整理,人家都以为你不男不女,把你当不务正业的坏人呢!那真可惜!』

                              『没关系,反正我------』 

                              『不管你是怎样的人,一个人头发整整齐齐是应该的嘛!』 

                              『没办法,骑摩托车就会这样!』 

                              『把它剪短一点,打薄一点嘛!』 

                              『没有用!』

                              『怎麼会没有用呢?舅舅每次看见你,都要嫌你的头发长,让大家都不痛快,还怪我都不管管你!』

                              『我是你的儿子,要他们管什麼?把自己儿子管好就好了!』 

                              『什麼话!你这孩子怎麼这麼不懂事,舅舅关心你,是为你好!』

                              『哼!为我好!头发长,头发短根本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你不看那些吸强力胶的少年,那电视裏杀人抢劫的人,头发都跟你一样!你心那麼好,人又长得英俊、潇洒,何必让人误会你呢?……』 

                              『管他,他们爱说是他们的事,反正,看人光看外表是看不准的!』 

                              『儿哪!你就是这样瞒不在乎吃了大亏,每次你都不肯听妈的话,都要我来顺你,你也太过份了吧?你不想想,人家看你这身打扮,谁敢用你?怕都怕死了!』

                              『怕?--哼!不用就不用!我还不要给他用呢!』 

                              『……』 好了,妈也真烦,想尽办法要改变我,我认为目前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一个人的本事在双手,一个人的思想在大脑,一个人的善良在心,跟头发、衣服有什麼关系!真是莫名其妙,哼!大家都太性急了,我总会走出一条路来的。 

                              男子汉每天坐在屋裏胡思乱想,也不是永久的办法。这个道理我明白,所以,何不走出这个家,到大自然去?对,『溪钓』,书裏有好几处值得垂钓的地方,我何不背著我的钓具到山明水秀的地方去,离开俗气,甩开烦闷,丢掉罗唆。
                              


                              122楼2007-12-10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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